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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叫老公,聽著舒服

  他被撞了個正著,悶痛一聲,揪著顧北北的頭髮就要動手。而剛好此刻顧時雅爬到了裴蕭衍的胯/下,趁著裴蕭衍暫時沒有注意他的時候,顧時雅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裴蕭衍的某一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給狠狠地劃了下去。


  「啊!」裴蕭衍驟然鬆開了鉗制著顧北北的手,伸手就去捂自己的脆弱部位。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時雅驟然爬起了身子,一腳將裴蕭衍狠狠地踹在了地上。他看著他脆弱部位湧出的鮮血,像是不甘心一般,踢開他的雙手,彎腰扒開他的褲子,然後再度向那出狠狠地落下一刀……


  「啊……」裴蕭衍凄厲的驚呼出聲,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像是才反應過來。上前就要去拉扯顧時雅。顧時雅躍身而起,牽起顧北北的手就要往門外跑去。


  「別讓他們給我跑了!抓活的,我要一刀刀砍了他們!」裴蕭衍被顧時雅兩刀下去砍成了「太監」,他憤恨的嘶吼著,一雙兇殘的眼眸寫滿了暴劣。


  五、六個彪形大漢同時出動,將他們圍在其中。顧北北瑟縮的靠在顧時雅懷中,一張小臉兒被嚇得面無血色,小小的身子顫抖著,緊緊揪著顧時雅的衣服。


  顧時雅用力抱著顧北北,一雙戒備的眸子死死盯著周圍的壯漢。就在幾個壯漢剛準備動手的時候,紀錦楓帶著幾個人闖了進來,厲聲呵斥道,「夠了!都給我滾開!」


  見自家真正的主子出場,幾個壯漢這才恭敬地推開,閃到了一邊。紀錦楓燃著火焰的眼眸看了裴蕭衍一眼,「你這個混蛋!誰給你了狗膽這麼做的?!」說著,他狠狠地踹在了裴蕭衍的身上,看著他那副痛苦的模樣,他揪起他的衣領再度泄憤般摔到了牆上,「給我滾出去!你這個不成材的狗東西!」


  裴蕭衍在兩個壯漢的幫助下,這才艱難的爬起身來,連滾帶爬的出了門,嘶吼著吩咐司機直奔醫院。


  紀錦楓狀似是從外面進來的,其實不過是從監控室的後門出去,又假扮成從前門進來的模樣。他是故意在等裴蕭衍侮辱顧時雅之後出來的,只是沒有想到顧時雅居然這般心狠手辣,趁著裴蕭衍不注意,竟然真的讓他「斷子絕孫」了。


  他安撫一般看著顧北北:「北北,乖!沒事了,到我這裡來。你大哥身上有傷,現在必須去醫院。」


  顧時雅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紀錦楓假借裴蕭衍的手綁架顧北北,目的就是為了引紀謹言出洞。這會兒,顧北北已經在他手上了,而且是以他妻子的名義……


  顧時雅因為受到了重傷,踉蹌幾步,險險跌倒。好在顧北北扶著他,讓他站穩了身形。


  「大哥……」顧北北擔憂的開口,心疼的直掉眼淚。


  「你們把顧總裁立刻送回醫院,告訴院長,這是我紀錦楓的人,讓他親自出面診治。」紀錦楓當著顧北北的面自然要表演到位。


  「可是,北北……」顧時雅不放心把顧北北一個人留下,想要跟紀錦楓要人。可是紀錦楓長臂一勾,將顧北北環到了懷中,「我的妻子,我自己會照顧。大哥放心吧,北北在我身邊很安全。」


  顧北北從來沒有懷疑過紀錦楓,現在又是紀錦楓救了他們,自然是感激萬分。於是對著顧時雅道,「大哥,我沒事。你快回醫院吧……」


  然,顧時雅緊緊握著顧北北的手卻不肯鬆開,他擔心,這一鬆手就是永遠。可是,顧時雅的神情越來越恍惚,直到驟然暈厥過去,牽著顧北北的那隻手這才重重垂了下來。


  顧時雅陷入了昏迷,但是口中仍然在喃喃念著顧北北。


  紀錦楓安撫著顧北北離開了這裡,向一處隸屬於紀氏旗下的會所開去。他陪著顧北北吃完飯,誘哄她睡下,這才直接撥了紀謹言的電話,「紀謹言,我老婆現在正睡在我的床上,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過來參觀?」不難聽得出,這是一個紀錦楓打斷滅掉紀謹言的陷阱。只要他敢來,他就保證他有來無回。


  「紀錦楓,你是不是想要我現在回去問候你媽一聲?說不定警察叔叔此刻正等著安撫她呢。」紀謹言笑的風輕雲淡。


  「紀謹言,你敢!」紀錦楓的語調驟然冷冽,但旋即意會到紀謹言的意思,於是儒雅的開口,「紀謹言,你不就是不信嗎?等著,我給你看個東西。」紀錦楓很快的將一段視頻傳了過去,那是顧北北跟著他進入這裡直到睡覺的一段視頻,「怎麼樣,信了嗎?」


  「紀錦楓!你這個狗雜種!」紀謹言憤怒出聲,惡狠狠地開口,「你居然無恥到利用顧北北,你還是不是人?!」


  看見紀謹言被激怒了,紀錦楓笑的陰寒嗜血,「紀謹言要怪就該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好好的美國不待,偏偏回來跟我搶地盤、奪女人,顧北北會捲入這場紛爭嗎?」


  「紀錦楓,我當初以為你還有些人性,這才把顧北北交到你手裡。現在看來,你連半點人性都沒有!你這個挨千刀的狗雜種!!!」


  「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紀謹言,你當初把顧北北交給我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想要繼續保持著自己的自由身,想玩多少女人就玩多少女人嗎?還有你的未婚妻……紀謹言,知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就是瑟琳娜那個賤女人告訴我的。


  哦!對了!還有……知道顧北北是怎麼被騙出來的嗎?多虧了瑟琳娜幫忙。說實話,你的未婚妻床上功力真不錯。不過可惜,跟我上床那會兒已經不是個雛兒了,她的清白身子是你給破的吧?如果不是,那你可要換頂帽子帽子戴了。這麼多綠顏色的帽子,看起來容易眼花。」紀錦楓清淺一笑,手裡把玩著一枚碩/大的綠寶石,那色澤看起來漂亮極了。


  「紀錦楓,我真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無恥!」紀謹言緊緊地握著拳頭,咬牙道。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們之間的一切就快要結束了。」紀錦楓看這窗外,已然是深秋了。紅色的楓葉落了一地,像是用一團團火焰鋪成的地毯,上面綉著血樣的花朵,「我在澤園等你,來不來隨你。」


  紀謹言深知,紀錦楓到了想要跟他決一勝負的最後關頭了。即便他明知前面是紀錦楓布下的陷阱,但是他也必須往裡面沖。因為他的小東西在那裡,在那裡等著他去救她。於是,他毫不猶豫的沖向了門外,卻不料被斐迪南給攔下了。


  「謹言,那是個陷阱!」斐迪南厲聲冷喝。


  「就算是死,我也必須要去!」紀謹言目光堅定的看著斐迪南,「我心愛的女人在那裡,就算是刀山火海,拼了命我都要去!」


  「瑟琳娜才是你的責任!」


  紀謹言苦笑:「恩師,剛剛的電話你都聽見了……」他沒有講話說個明白,但是他相信斐迪南懂。


  斐迪南的臉上閃過一抹複雜,但是仍然沒有讓開。紀謹言看出了他的猶豫,於是橫衝直撞的闖了過去。他的身後傳來瑟琳娜苦苦的哀求,可是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紀謹言生怕紀錦楓已經到了人性泯滅的地步,真的會對顧北北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於是,他飛沖著向車庫奔去,必須早最短的時間內到達澤園。然,還沒有等他到達車庫,艾德森突然從一旁閃了出來,對著他的脖頸就是狠狠的一擊,紀謹言當下暈厥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他渾身乏力的被捆綁在了座椅上,整個人像是炸了毛的野獸,瘋狂的掙扎著。而瑟琳娜就坐在不遠處,倔強的守在他身邊。


  「謹言,你別動了,會受傷的。」瑟琳娜心疼的看著紀謹言,柔聲安慰。


  紀謹言聽見瑟琳娜的聲音,緩緩地抬眸看她,「瑟琳娜,給我鬆綁。快點!」


  瑟琳娜搖頭,不肯答應紀謹言的請求。


  「瑟琳娜,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難道你忍心將我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嗎?乖!幫我鬆綁,我現在必須要去救北北。」


  瑟琳娜咬唇不語,一張漂亮的眸子萌動著淚光,「謹言,那是一條不歸路,我不能放你出去。」


  「不歸路?!哈哈哈……瑟琳娜,你也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嗎?那你為什麼要去陷害北北?!我一直當你是我紀謹言疼愛的妹妹,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的心思居然這麼歹毒!你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私心,根本不管不顧別人的死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滾!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你不就是想要害死北北,好一個霸佔我嗎?好!我答應!我答應你!只要北北出一點差錯,我就跟著她去陪葬!你想要我?好!我把骨灰留給你,你好好抱著痛哭流涕去吧!我就是死都永遠不會原諒你!你這個惡毒的毒婦!!!」


  紀謹言說的狠氣,瑟琳娜被罵的痛不欲生,「謹言,我只是太愛你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她伸手想要去抱紀謹言,可是卻被他厭惡的躲開了。


  「別碰我!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沒有資格碰我!」紀謹言面目猙獰的看著瑟琳娜,突然冷笑出聲,「瑟琳娜知道我為什麼不愛你嗎?就因為你的惡毒,你的殘忍,你的陰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你的,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不!你別這樣說我……我是為了你好,我愛你啊,謹言……」


  「你的愛讓我噁心!滾一邊死去!」紀謹言滿心擔憂著顧北北,只要一想到紀錦楓的泯滅人性,他就沒有辦法冷靜。尤其當他得知,這一切都是拜瑟琳娜所賜時,他的心更是感覺疼痛難忍。


  如果說謾罵瑟琳娜是一種逼她放開他的手段,那麼這種手段里不可否認,或多或少的摻雜了紀謹言真實的情緒在裡面。


  紀謹言繼續掙扎著,他的手腕腳腕多處已經磨破了皮,可是他不放棄。只要一想到顧北北還在痴痴的等他,他就沒有辦法冷靜。此刻的紀謹言就像是一頭被困住的野獸,暴怒張狂的想要衝破束縛,撕咬掉所有想要傷害顧北北的人。


  瑟琳娜捂著嘴,眼淚一顆顆滑落,「謹言,你別這樣……」


  「哭什麼哭!煩死了!滾一邊,別再讓我看見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瑟琳娜用力咬著下唇,紀謹言左一句惡毒,右一句毒婦,著著實實是傷了瑟琳娜的心。她隱忍著哭泣,憤恨的看著他。想她不顧生命危險一次次的為這個男人流血流淚,可是她換回的又是什麼?是他的侮辱和謾罵,是他不屑和冷嗤。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時間,瑟琳娜握緊了雙拳,快速的解開了束縛著紀謹言的繩索,「不要去送死是嗎?!那你去你去!去死吧!」瑟琳娜像是瘋了一般,將繩索重重的甩在了地上。她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紀謹言,我恨你……」


  得到自由的紀謹言深深地看了瑟琳娜一眼,對這個女人他又憐又恨,實在說不出心頭千般複雜滋味。


  他快速的飛沖了出去,身後傳來瑟琳娜撕心裂肺的哭喊,「紀謹言,我等你活著回來……」


  紀謹言知道這一去自然兇險頗多,於是他訓練有素的布置好任務,然後迅速出發了。這一次,他不但要將顧北北順利救出來,更要將紀錦楓安排的那幫殺手給統統收拾乾淨。


  當顧時雅被送回醫院以後的一個小時才清醒過來,他整個人的虛弱不堪,滿腦子想的都是紀錦楓那個禽獸會不會真的對顧北北不利。當初把嫁給紀錦楓是他迫不得已,不過事後顧北北跟紀謹言兩廂情願,這也算歪打正著。所以,他希望他的小丫頭是幸福的,無論那個要破壞他小丫頭幸福的人是誰,他都要在他臨死前一一為她清理乾淨!


  於是顧時雅掙扎著起身,他現在必須要去確定顧北北的安全。


  森特走過來,看著虛弱的顧時雅要下床,趕緊勸阻道,「總裁,你現在必須卧床靜養。」


  「我沒那個心情,森特,備車!我必須要去救北北。」顧時雅不理會森特的勸阻,執意如此。


  「總裁,我剛剛已經去確定過小姐的消息了。她現在已經被轉移到了澤園,而且紀錦楓層層把手,像是等著紀謹言去送死。我們還是坐等消息吧……」森特將自己得來的消息告訴顧時雅。


  「紀謹言去了?!」顧時雅心頭一緊,倒不是擔心紀謹言的死活,而是擔心紀謹言如果真的一命歸西了,他的小丫頭可怎麼辦,「森特,立刻趕去跟紀謹言匯合!」


  「總裁,這不是送命嗎?!」森特不明白顧時雅是怎麼想的。


  「顧不了那麼多了,就是送命也得去!」


  然,當顧時雅準備去跟紀謹言匯合的時候,居然在車上看見了奧斯格斯。


  「顧小姐在哪兒?!」奧斯格斯冷然開口。


  「跟我走!我們現在必須去跟紀謹言匯合,然後救出北北。」顧時雅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示意森特開車。


  奧斯格斯沒有多說,做著顧時雅的車跟著他離開了。森特將油門踩到底,性能優越的賓士就這樣狂飆了起來。


  澤園地處偏僻,是紀氏旗下一家集休閑娛樂為主的會所。而前往澤園的路只有一條,這也就註定了紀錦楓的埋伏會出現在那裡。


  赫德開著重型卡車載著紀謹言在前面帶路,身後是以一長排的黑色越野。道路兩旁是楓葉林,深秋的季節格外好看。就在他們剛剛進入必經之地不遠的距離時,無數的子彈同時同時射擊而出,劃破了長空,密集如雨林般向他們飛擊過來。


  雖說他們的車子都是經過改裝的,有防彈功能,但是在這樣密集的攻勢下,還是被穿透了。一發子彈射進了車內,在赫德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


  「該死的!快到車廂後面去!」赫德大呼,因為車廂後面的防固力比較結實。


  對方的火力很猛,密集的槍聲震耳欲聾。紀謹言咬緊牙關,對著赫德道,「給老子炸彈伺候!讓一批兄弟在前面掩護,我們直接衝到澤園!剩下的給我統統上機槍,今天老子要他們全部下地獄!」


  隨著紀謹言的命令下達,十幾輛重型卡車彪悍的向路旁的楓葉林沖了進去,襲擊者頓時四散飛逃,原本有序的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赫德開著車,向澤園飛衝過去。身後的襲擊者看見紀謹言跑了,於是紛紛開車追擊,緊追其後。


  「加足馬力,直接朝澤園開去。那裡的地形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身後的車輛緊追不捨,眼看著就要到澤園了。紀謹言命令赫德將車開向地下車庫,那裡有一條密道,剛好適合給這群人送終。


  「吩咐兄弟們撤,到了密道之後開啟後備箱,沿路將炸藥撒出去!」


  紀錦楓沿著床沿坐在顧北北的身邊,他痴迷的輕撫著她,恍若對待此生的珍寶一般,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人看來沉醉。


  他將自己的臉頰湊近一些,認認真真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單是這樣看著她,他打心底就有一股暖暖的安然。曾經他以為自己可以放棄她,到現在他才知曉,原來他竟是這般在乎這個小東西。那種擁有她,就彷彿擁有了全世界一般的溫馨感感覺,連他自己都震驚無比。


  「總裁,不好了!我們的人都被引到密道去了,結果密道被炸,他們全都……」突然一個手下莽莽撞撞的闖了進來,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彙報給紀錦楓。


  紀錦楓身體一僵,眼底乍現一股狠意,「該死的紀謹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回頭,看著床上服過少量安眠藥的顧北北,而後一把抱起她就向外面衝去,「立刻備車離開這裡!」


  然,當紀錦楓還沒來得及上車,顧時雅和奧斯格斯的車就趕到了。他倉皇失措的上車,卻抵不過奧斯格斯高超的射擊技術。森特開著車,奧斯格斯負責射擊,執意要奪取紀錦楓的性命。


  然,紀錦楓也不是好惹的。在危難關頭,將顧北北往身前一擋,擺明了想要弄死他,就先必須弄死顧北北。任奧斯格斯的槍法在准,也不敢隨意開槍了。而這時紀謹言的車子趕到,瞄準了紀錦楓。紀錦楓腹背受敵,他奸詐的將沉睡中的顧北北拖在地上,屈膝彎腰,擺成的姿勢與顧北北相同。


  這樣一來,不管哪一邊射擊,都會穿透自己的身子,進而使得子彈進入顧北北的身體。他斷定了紀謹言和奧斯格斯同樣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密切的觀察著四周,想要藉機逃跑。


  紀謹言跟奧斯格斯同樣密切關注著紀錦楓,想要找準時機,將其一舉拿下。


  雙方對峙著,顧時雅卻在這個時候走下了車,他緩緩的一步步走進紀錦楓,「把北北給我!」他一雙平靜的眸子波瀾不興的看著紀錦楓。


  「顧時雅!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跟我叫板?!給我滾開!否則我殺了顧北北!!!」驚恐充斥著身心,紀錦楓失卻了優雅,變得竭斯底里。


  「把北北給我!」顧時雅毫不畏懼的看著紀錦楓,眼看著就要走到他跟前了。紀錦楓突然從腰間拿出一把槍,惡狠狠地瞪著顧時雅,「給我滾開!否則我一槍崩了你!」


  顧時雅風輕雲淡的笑笑,如果他怕死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他繼續靠近紀錦楓,逼的他急紅了眼睛,驟然伸出胳膊,對著顧時雅就要開槍。然,奧斯格斯在他開槍之前,先一步射擊了他的胳膊……


  「啊!」隨著一陣痛呼,他手裡的槍就這樣直直的掉到了地上。


  顧時雅趁機將顧北北奪了過來,就往車上跑去。紀錦楓見狀,不甘心的想要撿起槍射擊顧時雅,卻再度被奧斯格斯射穿了胳膊。雙臂盡廢,紀錦楓就這樣橫躺在血泊里。


  紀謹言緩緩的下車,然後看著紀錦楓那副凄慘的狼狽模樣,淡漠一笑,「我不會殺了你,留著你的狗命我會慢慢折磨!」


  說完,他身後立刻有人將紀錦楓抬上了車,剛剛混亂暴躁的局面,頓時安靜了下來。趕在警察來之前,紀謹言已經吩咐屬下,將一切重歸原位了。


  當顧北北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她睜開乾澀的眼睛看看四周,還是原來的小公寓,難道自己在做夢?!

  她起身,剛想衝出去的時候,就看見紀謹言站在她面前,「小東西,餓了吧?快來吃飯。」


  顧北北微愣,旋即衝到了紀謹言懷中,痛哭失聲。紀謹言緊緊的抱著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小東西,讓你受驚了。」


  顧北北哭到沒有力氣了,這才慢慢的抬頭看向紀謹言,「我大哥呢?」她記得,大哥為了她是怎麼受盡屈辱的。


  「先吃飯,等吃過飯以後,我們去看你大哥。」經過這件事情,紀謹言對於顧時雅不再那麼敵對。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麼好敵對的。但是瑟琳娜的仇……


  紀謹言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幽光,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顧北北站在客廳里,一張粉嘟嘟的小嘴厥的老高,淡淡的眉頭不悅的聚攏成了小山,「紀謹言!你、你、你,你無恥!」


  紀謹言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看著顧北北那副羞答答的模樣,更加堅信了他今晚的決定,「說吧!你是要上床伺候爺,還是要被爺伺候?二選一,否則我就吃了你!」


  顧北北被紀謹言露骨的話說的小臉一陣通紅,「你明明答應了我要去看大哥的……」


  「看你大哥又不急於一時,他今天在那兒,明天又不是不在那兒。」紀謹言誘哄著她,一雙深邃的黑眸彷彿染上了一團火焰。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紅撲撲的小臉,他像是一頭髮情的野獸,緩緩地靠近她,深深地吮/吸著她身上好聞的氣息。


  「那你今天……恩恩……跟明天……恩恩,不是一樣嗎?」顧北北沒有發覺紀謹言的魔抓已經開始放肆,還在據理力爭著,最後又一次被大灰狼吞了下去……


  …………


  禽獸啊禽獸!果然是萬變不離其宗!

  可她愛的就是他這種調調不是……


  顧北北突然伸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俊顏。


  「怎麼了?」紀謹言沙啞著開口,心疼的看著突然淚流滿面的她,「爺的技術沒有這麼糟糕吧,怎麼就給嚇哭了?」


  顧北北身體輕顫,緊緊地抱住了紀謹言。


  在她被裴蕭衍抓住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再也見不到他了。那種絕望的痛苦,到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


  此刻,她抱著他像是抓住了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用力的不願意鬆開。


  她的手撫摸在他的脊背上,感受著他強烈的存在感,「紀謹言,如果那會兒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哭?」


  她的話才剛說完,就明顯的感覺到了紀謹言原本邪惡的動作一僵,周身環上了一圈暴劣的氣息,「閉嘴!不許胡說!」


  他面目猙獰,森黑的眼眸中閃爍著些許濃烈的焰火。


  顧北北被嚇了一跳,看著他痛苦扭曲的面龐不由得一陣心疼,「我只是隨便問問……」


  她不想看他痛苦的模樣,尤其那種極力隱忍的悲傷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不許這麼說!以後再也不許你這麼說!聽見了沒有?!」紀謹言喉結滾動,整個人被一股恐懼籠罩了全身。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無能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陷入這樣無情的爭鬥里。明明是該他自己把她帶在身邊,好好呵護的,可是……


  紀謹言咬著唇,那力道像是很大。他愛她,卻委屈她住在這樣狹小的公寓里;他愛她,卻讓她一次次的身處險境卻無力報復;他愛她,卻捨棄她陪伴在另一個女人身邊。


  他給她的究竟是愛,還是折磨?

  紀謹言突然狂烈的吻上了顧北北的唇,像是帶著巨大的悲哀深深地佔有著她。


  明知道他帶給她的只有痛苦,可是他卻依舊放不開手。彷彿只有眼前的這樣肆意的掠奪,才能夠確定她依舊在他身邊。


  顧北北沒有拒絕他的索需……


  激情過後,紀謹言翻了個身,讓疲憊的顧北北趴在了自己身上,任由她小臉上的汗珠,一滴滴滾落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


  顧北北嬌/喘著,粉嘟嘟的側顏就這樣枕在紀謹言的心臟處。他平穩的心跳帶給她無比的安心,讓她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睡過去一般。


  「小東西,我會保護你的……」褪去了慾念,紀謹言溫柔低語。


  顧北北小小的身子微僵,這才明白過來這男人的恐懼一點都不比自己少。


  她可愛的呼吸噴洒在他的臉上,忽而喃喃開口,「可是我擔心裴蕭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大哥的,大哥把他的……他的……給切斷了……」


  雖然大哥沒有讓她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她隱隱約約還是有所察覺的。


  紀謹言微愣,約莫是明白了顧北北的意思,忽而邪氣的笑出聲來,「你大哥倒是終於做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要了裴蕭衍的那玩意兒會比要了他的命更絕!」


  顧北北癟癟嘴:「你別幸災樂禍!我現在很擔心我大哥,他受著傷還去救我,又被裴蕭衍的手下給打了。萬一……萬一……」說著說著,顧北北紅了眼眶。


  紀謹言愛憐的揉揉她的頭,寵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尖,「放心吧,你大哥現在安全得很。」他已經命人將顧時雅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雖然說瑟琳娜的那一槍是他顧時雅開的,但是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又救了他心愛女人的性命的男人,他多多少少是有幾分仁慈的。


  「真的?那你還會不會……」顧北北擔憂的看著紀謹言,她沒有忘記大哥對著瑟琳娜開槍的事情。


  「你大哥救了你,算是將功贖罪了,爺大度的不跟他計較了。」紀謹言陰嗖嗖的冷哼一聲,說的猶如「盟主隆恩」一般。


  顧北北沉思片刻,而後蹙緊了眉頭,嘟起粉唇道,「那瑟琳娜呢?還有你恩師,他們真的會放過我大哥嗎?」


  紀謹言捏捏她可愛的小粉腮,看著她那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樣淡笑道,「你忘了?你已經救了你大哥。」


  顧北北困惑的凝眸,不明白紀謹言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咬緊紅唇,認真的盯著紀謹言,「你不要給我打哈哈,說清楚。」


  紀謹言將她攔腰一抱,又緊緊的困在了床上,「小東西,你當時為什麼會被裴蕭衍逮到?」


  顧北北眨眨眼,忽而瞪大了眸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可旋即一張小臉兒又黯淡了下去,「瑟琳娜如果不承認,你恩師肯定不會相信的。」


  紀謹言俊逸的臉龐,在顧北北的脖頸間不斷摩擦著,「紀錦楓打電話的時候,恩師就在一旁。瑟琳娜做了什麼,他清楚的很。所以說,你是你大哥的福星寶寶。」


  「紀謹言,有你真好……」顧北北卸去了一身沉重,嬌嬌媚媚的開口,喚的紀謹言渾身酥麻,「是我好,還是它好?」說著,紀謹言牽著顧北北的手,就像自己的的身下火熱的昂揚探去。


  顧北北頓時無語:禽獸就是禽獸,無時無刻不想著禽獸不如的事情。


  「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紀錦楓打電話給你的嗎?」昏睡中的顧北北完全不曉得外界發生的事情。


  「……」紀謹言斂眉沉思,其實小東西要這麼理解也不錯。反正就是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差不多快要處理乾淨了,沒必要讓小傢伙捲入這樣骯髒的事情里。於是,紀謹言點點頭,也算是給了顧北北一個安心的答案。


  顧北北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看看外面天色已經沉了下去,心想今天是看不成大哥了,不如明天再去好了。


  「紀謹言,我餓了。」她慵懶的趴在紀謹言身上,嬌嬌嫩嫩的開口,「你去準備晚餐好不好?」


  紀謹言拍拍她的小臉,將她的身子放在床上,然後一躍而起,手腳利索的穿好睡衣,回頭對著她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乖!等著我。」說完,他悠閑而慵懶的向門外走去。


  顧北北沒有想到紀謹言居然答應的這麼乾脆利落,心裡小小的邪惡因子開始作祟。於是,她跟著迫不及待的穿好睡衣走了出去,得意洋洋的想著紀謹言待會兒不知所措的狼狽模樣。


  然,讓顧北北大跌眼鏡的是,紀謹言宛如閑庭散步一般的步子,不是向廚房走去,而是朝向了門外。於是,她錯愕出聲,「紀謹言,你要出去買晚飯嗎?」


  紀謹言詫異的開口:「對門不是有奧斯格斯嗎?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休息。」


  「……!!!」顧北北對於紀謹言的理所應當著實無語,於是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告訴紀謹言,「紀謹言,時間都這麼晚了,你怎麼好意思去打擾對門大叔?!說不定人家已經休息了,我們要有禮貌不是?大叔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們不可以什麼事情都去麻煩人家……」


  紀謹言微微挑眉,好大一會兒這才回過身來。於是,乖乖道,「好!那我自己下去買。你想吃點什麼?」


  顧北北抿抿唇思索片刻,而後嘟嘟粉唇道,「還是我自己做好了。」


  紀謹言黑眸微閃,大步跟著顧北北走向了廚房,「老婆,我幫你。」


  顧北北微愣,旋即停下了步子,認真看著紀謹言,「你別亂喊!萬一被瑟琳娜知道了不好。」微垂眼眸,她萌萌的小臉上閃過一抹黯然。


  紀謹言靜靜地凝望著她,微微嘆了口氣將她抱在懷裡,「等瑟琳娜傷口癒合了,我會跟恩師提這件事情。別總把這件事情悶在心裡,好嗎?」他右手背蹭蹭她的小臉,溫聲安撫。


  顧北北沒有說話,而是掙脫開他的束縛向廚房走去。經過一段時間的聯繫,她的廚藝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淘米、煮粥、炒菜一氣呵成。她長長的睫毛微垂,像把彎彎翹翹的小刷子,不停地閃著。一張粉黛未施的小臉認真的看著案板,小心翼翼的切著青菜。


  紀謹言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整顆頭就這樣擱在她的肩上,享受眼前美好的溫馨。


  「紀謹言,明天看過我大哥,我想再去看看瑟琳娜。」她抬眸對上他深情溫柔的眸子。


  紀謹言臉色一沉,冷聲道,「不許去!你不欠她什麼!」


  顧北北張張嘴,原本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不過好在顧北北是那種不會記仇的人,就算前一刻還哭哭啼啼生著悶氣,下一刻也就沒事了。所以,一頓晚飯吃的還算和諧。


  但和諧中總會出現不夠和諧的因素,這才有夠矛盾不是?所以,當兩人吃過飯,紀謹言才要陪著顧北北出去散步的時候,他的手機好巧不巧的響了起來。


  「老大,老老大心臟病發作了。」電話那頭傳來赫德焦灼的聲音。


  「心臟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恩師身體不好,卻沒有聽說有心臟病的事情。


  「老老大的貼身醫生說是,老老大的心臟病已經有不短一段時間了,只是沒有告訴大家。」赫德如實彙報。


  「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紀謹言切斷通話,回頭看著顧北北柔美的小臉,忽而緊緊的抱了抱她,「等我!」


  顧北北清淺一笑,嘴角邊多了一抹苦澀,「去吧。」


  紀謹言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而後出了門。當他趕過去的時候,瑟琳娜正在正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守在斐迪南的病床前。而赫德則一臉凝重的站在門外抽著煙,畢竟都是老老大一手帶出來的,現在他生命垂危怎麼可能不擔憂。


  「老大!」看見紀謹言過來,赫德趕緊向前走了幾步。


  「恩師怎麼樣?」紀謹言同樣面色凝重。


  「醫生正在裡面檢查各項指標,現在不方便進去。」赫德將煙丟在地上,用力的踩滅了。


  紀謹言微微頷首,透過窗子向裡面看去,「瑟琳娜怎麼下床了,她的傷口沒關係嗎?」


  赫德聳聳肩:「她執意下床,我們想攔也攔不住。不過醫生說了,只要不劇烈運動,都沒有什麼大礙。」


  紀謹言沒有說話,直到斐迪南的貼身一聲出來,這才開口問道,「恩師是什麼時候得了這病的?現在情況怎麼樣?」


  斐迪南的貼身醫生神色複雜的看了紀謹言一眼,這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首領的心臟病已經快三年了,他不讓說,我也不好開口。他每發一次病,病情就加重幾分。這一次好在救得及時,否則……」一聲搖搖頭,嘆息著離開了。


  紀謹言深深地呼了口濁氣,這才推門而入。他緩緩的走到斐迪南的病床前,佯裝輕鬆地開口,「恩師氣色看上去還不錯。」


  斐迪南靠在病床上,不悅的瞪了赫德一眼,中氣十足道,「你別聽赫德那小子瞎說,他就喜歡誇大其詞,我好著呢!」


  「恩師好,我們這些做晚輩才有福。」紀謹言溫聲開口,看著斐迪南和諧的模樣,心裡愈發的複雜。


  瑟琳娜用力瞪著紀謹言,含淚控訴道,「你來你幹什麼?!出去出去出!我跟爹地都不需要你!」


  紀謹言沒有開口,只是走到瑟琳娜面前,輕輕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瑟琳娜任性的揮開紀謹言的手,嚷嚷道,「你走!你走啊!你不是不想娶我,不是不想管我們父女了嗎?你走啊!」


  紀謹言沒有跟瑟琳娜計較,而是一把將她抱到了懷中,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胸前掙扎痛哭。瑟琳娜被紀謹言緊緊抱著,由掙扎慢慢的變成了嚎啕大哭。她緊緊的抱著紀謹言的腰,泣不成聲,「謹言,我好擔心,爹地他……」


  「沒事的!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紀謹言溫柔的安慰著她,輕輕地拍拍她的後背。


  斐迪南看著在紀謹言懷中脆弱嬌嫩的女兒,一雙滄桑銳利的鷹眸不由得微微泛熱。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他這一生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瑟琳娜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了。他到底怎麼做才能讓她這輩子得到真正的幸福呢?

  微微嘆口氣,斐迪南示意瑟琳娜跟赫德出去,說是有話要跟紀謹言單獨聊聊。


  安靜的病房裡,師徒對峙,斐迪南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紀謹言,就讓他覺得倍感沉重。那雙眸子里有太多他承受不起,也承諾不起的東西。可是,斐迪南卻堅持不肯退讓,這讓紀謹言覺得壓抑窒息。


  「謹言,我為瑟琳娜做的事情跟你抱歉。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育好她。」終究,斐迪南是開了口,但是他的話里話外依舊沒有鬆口的意思。


  「恩師嚴重了,畢竟是顧時雅開槍在先,瑟琳娜為了復仇傷害顧北北,這也算是扯平了。」紀謹言不卑不亢的看著斐迪南,將自己的決定說出了口。


  斐迪南沉默了,微頓片刻這才開口道,「也罷!那丫頭沒有受傷吧?」


  「還好趕得及時。」紀謹言說的保守,微微提了口氣道,「想必恩師看得出來,我喜歡那個小東西。所以跟瑟琳娜的婚事,我想……」


  「謹言!」斐迪南趕在他說出口之前打斷了他的話,「人生往往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恩師年輕過,所以懂得你的為難。但是人這一生,不光是為感情活著,還有責任!」


  「所以,我負擔不起瑟琳娜幸福的責任,不如就取消了這場婚約。」紀謹言據理力爭。


  「謹言,瑟琳娜為了你兩次險險送命,償還!這才是你的責任!就算你不愛她,但在你給她承諾的時候,就註定了你逃不開的責任!」斐迪南的語氣頓時尖銳了起來,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裡成全瑟琳娜的幸福!

  「如果我不愛她,娶了她,受傷的只會是她。恩師又何必強人所難?至於我欠她的,我可以拿一切去償還。但是,除了愛情。」紀謹言直直的看著斐迪南,不緊不慢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那就等瑟琳娜受傷,幡然醒悟的時候,你才可以離開她!」斐迪南強勢的咄咄逼人。


  「恩師,我很感謝您的栽培,也感激瑟琳娜為我付出的一切。但是,我不娶她,在我心裡,她只是妹妹,這就是我的態度。」


  「拿你當真不怕我殺了那個丫頭?!」斐迪南冷眸微眯,說的陰森。


  「恩師不會,因為她死我亡!而背負著一切罪責的只能是瑟琳娜!」紀謹言神色堅定的看著斐迪南,毫無懼色。


  「你真就那麼喜歡那個丫頭?」斐迪南突然嘆了口氣問。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紀謹言相信,以斐迪南的中文造詣應該懂得這句話的意思。


  斐迪南深切的凝望這紀謹言,而後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紀謹言恭敬地離開,從來沒有想過恩師會用那樣一種決絕的方式逼他去娶瑟琳娜。後來,當他再度回想今天的對話時,想必就是他的強硬語氣,讓恩師深切的明白了他的決心,所以才會以那樣一種方式逼迫他。


  當他從斐迪南的病房出來的時候,恩師的貼身醫生過來拍拍他的肩,「有空就多陪陪他,他的病情……」醫生搖搖頭,無奈的嘆息一聲。


  第二天早上,當紀謹言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隨手拿出手機,已經是八點多鐘了。看著身旁清冷空閑的位置,不免多了幾分惆悵。原本他昨晚是要回去的,但無奈瑟琳娜一直哭,他只好陪她到了後半夜。為了不打擾顧北北休息,他就在這裡窩了一晚上。


  當赫德端早餐進來的時候,紀謹言正抽著煙,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老大,早餐。」赫德將一杯牛奶和兩個雞蛋放在了桌上。


  紀謹言沒有回頭,依舊安靜的看著窗外蕭瑟的深秋,「紀錦楓現在怎麼樣?」


  赫德隨手翻開雜誌看了兩眼,不甚在意的開口,「還在醫院裡治療著呢,聽醫生說雖然不會殘廢,但是活動也大不如從前了。」


  「地下賭場那邊呢?」紀謹言又問。


  「正在進行相關的收尾工作,這兩天陸陸續續就徹底挑斷了紀氏的黑幕交易。」


  紀謹言點點頭,旋即給奧斯格斯打了個電話,約莫是交代這兩天多加防範,他擔心斐迪南為了瑟琳娜,真的會不擇手段。


  赫德聽著紀謹言打電話給奧斯格斯不禁蹙了眉頭,「昨天老老大找你談了什麼?」


  紀謹言喝了口牛奶,將一整顆雞蛋塞進了口中,「赫德,這兩天幫我盯著點。恩師一有動靜,立刻通知我。」


  「難道老老大想要對顧小姐下手?!」赫德先是一驚,不過轉念想想,這也確實是斐迪南會做的事情。可以說斐迪南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殺個女人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紀謹言微抬眼眸,輕描淡寫的看了赫德一眼,「把你的嘴巴閉緊!」


  赫德聳聳肩,而後同情一般看了紀謹言一眼便出去了。


  清晨的陽光淡然的灑了下來,深秋的早上已經有了些許寒意。然,設備先進的別墅里,依舊一派溫馨和睦的氣氛。


  紀謹言跟斐迪南對面而坐,一盤圍棋擺在中間,兩人談笑風生,好不快活。紀謹言白天的時候會在這裡陪著斐迪南,晚上則會回到小公寓里陪著顧北北。雖然瑟琳娜十分不快,卻也無可奈何。


  紀謹言手持白子,在棋盤上猶豫不決;而斐迪南的手持黑子,明顯的站了壓倒性的勝利。當然,這只是表象,若細看之下其實黑子是黑子略佔優勢的。


  「謹言,怎麼猶豫不決的?這可不是你的性格!」斐迪南看著紀謹言,聲音依舊那麼沉穩有力。


  「是恩師技高一籌。」紀謹言看著棋盤不無感慨的說。


  「可未見得!你小子可是步步緊逼,勝負未有分明。」斐迪南話中有話。


  紀謹言微頓,不是沒有聽出斐迪南的弦外之音。他只是淡然一笑,握在掌心的棋子驟然收緊了力道。


  就在紀謹言應承著準備回話的時候,瑟琳娜則從隔壁走了進來,「你們兩個人怎麼一大早就玩上了,也不叫我。」說著,她瞄了一眼棋盤不著痕迹的坐在了斐迪南身邊,狀似認真的研究著兩人的戰局。


  磨磨蹭蹭的看了一會兒,她又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紀謹言身邊,將整個柔軟的身子塞進了他的懷中,一雙小手則環上他的腰際,然後將一顆白子放在了他的休閑服里。紀謹言自然看的出瑟琳娜可愛且幼稚的行為,但是他還是接了過來。與其說是為了配合她,倒不如說是為了迎合眼前這種柔暖的氛圍。


  斐迪南自然也是看的見的,但是他卻選擇視而不見,為的就是讓瑟琳娜的小小陰謀可以得逞且快樂著。當他看著女兒滿心滿眼全是紀謹言的時候,他的心則是酸酸的,說不出的苦澀和無奈。如果可以,斐迪南恨不得將全世界送到瑟琳娜的眼前,但是,有些事情他這個做父親卻是給不了他的。


  就像他完全明白在感情上,瑟琳娜想要的是什麼,又渴望著什麼,可是他卻勉強不了紀謹言的感情,更不可能因為女兒的想往而讓他愛上瑟琳娜。如果紀謹言是個柔順、貪戀權勢的男人倒也好說,可偏偏這桀驁不馴的主兒根本就不把所有的權勢放在眼裡。換句話說:他們的手裡根本沒有絲毫可以威脅紀謹言的籌碼。


  斐迪南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他必須做些什麼來成全女兒。


  顧時雅安安靜靜的坐在客廳里,他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但是因為實在受不了醫院的氣味,也便直接搬回了家。此刻,他正平穩而緩慢的抽著煙,時而優雅的彈去煙灰,在熟練地送至嘴邊。清淡的煙霧環繞著他,將他一張晦暗不明的臉籠罩其中。


  顧時酷推門而入,一頭烏黑的短髮緊緊貼在頭皮上,手裡則抱著一顆籃球,大汗淋漓的模樣,「大哥,你怎麼不在床上好好休息,又下來了?」他連忙放下籃球,就走了過去。


  「我沒什麼大礙,你快去洗洗,一會兒該吃飯了。」紀謹言看見顧時酷,於是掐掉了煙頭,淡然開口。


  顧時酷看了眼顧時雅,好像真的沒什麼大礙,這才急急忙忙的上樓臨走前還不忘對著傭人道,「我梳洗很快,你們手腳利索點,餓死我了。」


  然,當顧時酷洗好出來,準備換衣服的時候,一顆子彈就這樣硬生生穿透玻璃,直直的射在了牆上。嚇得他高聲尖叫,「啊!救命啊……」


  顧時雅心下一驚,顧不得身上的傷痛,迅速的向卧室跑去,果然看見一發子彈打在了牆壁上。而顧時酷則嚇得躲在一旁,恐懼讓他不由得渾身顫抖。


  顧時雅盯著那枚子彈,又看了一眼窗戶:明顯的警告,絕對沒有想要傷人性命的意思。只不過,有誰會這麼做?

  他走過去,輕輕拍拍顧時酷的肩,平靜的看著他面色的俊臉,「先去我的浴室換衣服,我找人過來重新修一下窗子。」


  顧時酷因為恐懼大口大口喘著氣息,看著顧時雅玄寒的臉色這才乖乖地走了出去。顧時雅並沒有急著給物業打電話,而是走到窗戶邊向外面看去。果然那人還沒有離開,像是等他出現一般,緩緩地將車窗落了下來,然後拿著一支槍管對準了他……


  顧時雅依舊平靜如昔,只是一雙眸子染上了怒色。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伴隨著悅耳的聲音,那頭傳來一陣陰森的聲音,「顧時雅,祝你晚餐愉快!」


  同一時間,顧家的餐廳里傳出一陣驚恐的叫聲,無聲無息的子彈再一次穿透了玻璃,射進了顧家。顧時雅心弦緊繃,迅速的跑了出去,不過那輛車已經離開了。這一刻,顧時雅意識到瑟琳娜父親的到來意味著什麼。


  夜已深,深秋的夜晚帶著幾分涼意。顧時雅微微閉著眼眸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他看了一眼惶惶不安的顧時酷,淡笑出聲,「還怕著呢?膽小鬼!」但不是說真的取笑顧時酷,只是想讓他鬆懈神經而已。


  顧時酷局促不安的癟癟嘴,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到顧時雅身邊,「哥,我今晚想跟你睡。」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慣了的顧時酷,何時經歷過這麼恐懼的局面,不可否認他被嚇壞了。


  顧時雅招招手,示意他坐在沙發上,「坐吧,哥這陣子忙,忽略你了。」他笑的溫情,恍若冬日的暖陽。


  顧時酷坐在了顧時雅的側面的沙發上,蹙眉擔憂的看著他,「大哥,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敢這麼光明正大的開槍?」


  顧時雅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寬慰的笑意,「時酷,這個世界有些東西是黑暗的,有些人遠遠不如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和善,你要學著接受和規避。大哥可以保護你一時,但是保護不了你一世。」


  顧時酷聞言,老大不高興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逃離開顧時雅的庇護,冷不丁的聽大哥這麼說,不由得嘟了嘴,「大哥,幹嘛這樣說。我就要賴著大哥,即便娶了老婆也不要離開大哥。我才不會跟顧北北那個小沒良心的一樣……」


  說到顧北北,顧時雅的眸子黯淡了些許。不過旋即又恢復了溫和,以至於顧時酷並沒有察覺,「時酷,你聽好了:生老病死是世間萬物不可逆轉的規則。也許不久的某一天,大哥就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必須學著自己長大,無論今後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像個男人一樣活的頂天立地。」


  「哥,你今晚是怎麼了?別說這些話,怪滲人的。」顧時酷總覺得顧時雅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心裡怕怕的。


  顧時雅安撫的摸摸顧時酷的頭,看著他可愛的反應,不由笑的溫馨,「好!大哥不說了,你快睡吧。」時酷,千萬記住:北北是你的親人,可能將會成為這個世界上你唯一的親人,好好照顧她,這是顧時雅沒有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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