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有紀錦楓和瑟琳娜二選一,紀錦楓是無所謂的,玩與不玩,他並不介意,反正他只是過來陪著某個女人的。
至於那個女人是誰,在給了顧北北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而瑟琳娜則是受了顧北北的請託,要千方百計的讓她贏。
於是,瑟琳娜開口,「大哥,不如有我來陪著他們玩吧?」
紀錦楓聳聳肩:「你們玩,我去給你們準備水果。我記得北北和墨霏都喜歡吃草莓,瑟琳娜,你呢?」
瑟琳娜微微一怔,突然喃喃道,「原來北北也喜歡吃草莓啊……」
顧北北聞言羞澀一笑:「謝謝紀。」不可否認,在紀錦楓給了顧北北那紙離婚協議書以後,他們的相處模式的確友好了許多。對顧北北而言,紀錦楓就像是親人。
至於對紀錦楓而言,究竟是以退為進還是徹底放手,這就是后話了。
正當顧北北暗自慶幸的時候,耳邊再度傳來惡魔的召喚,「瑟琳娜,你身體弱,不適合老是這麼坐著。乖!快回房間去休息。我們盡量小點聲,絕對不會吵到你的。恩?」紀謹言對著瑟琳娜軟語溫言,含情脈脈,那副憐憫呵護的模樣真真的讓人感覺柔情蜜意啊!
「我沒事的,謹言,你別這麼緊張我。」瑟琳娜甜美的沖紀謹言笑笑,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
「怎麼會沒事,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乖乖地回房間休息,別讓我擔心,好嗎?」紀謹言起身,環上了瑟琳娜的腰際。
瑟琳娜原本甜甜的笑意在聽見紀謹言的話以後不禁黯淡了下來,她無措的盯著他,有些怯怯的低聲問,「謹言,你是不是覺得我麻煩了。所以……」
「傻瓜!說什麼呢?這輩子你是我最甜蜜的負擔。就算是麻煩,也是最甜蜜的麻煩。」他曖昧的點點她的鼻尖兒,溫柔的笑道,「你這顆小腦袋瓜,以後不要給我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嘖嘖!矯情夠了嗎?不就是想要引起紀謹言的憐憫之心,用得著演的這麼苦情嗎?」佟墨霏說的口無遮掩,卻又一針見血,這讓坐在一旁的顧北北臉上不禁出現了一抹細膩而微妙的變化。
但是,她今天是有任務在身的,所以她將瑟琳娜拉到自己身後,「瑟琳娜,那你來看我打牌,累了就換個姿勢,不累的話就幫我把把關。等我贏了,一定請你吃又大又鮮美的草莓。」
「好啊!我也很喜歡吃草莓。」瑟琳娜因為顧北北的話,臉上又重新露出了那抹清韻好看的笑容。
「切!人家用得著你請啊!沒看見每天早上有人義務帶著滿滿一籃子的草莓,出現在人家的房裡嗎?」佟墨霏語氣酸溜溜的說,而後像是故意要刺激紀謹言一般,再度開口,「北北,等你哪天再回顧家的時候帶上我,也讓顧時雅給準備點草莓唄。」
顧北北尷尬一笑,垂下眸子沒有吭聲。
他們玩的是升級,所謂玩法大家耳熟能詳了。其實在座的,除了佟墨霏之外,個個都身手不凡。但是佟墨霏依舊玩得很High,不是她贏了多少,而是因為有紀謹言陪著。
紀錦楓玩得也算開心,因為往常對他一向疾言厲色的佟墨霏,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會偶爾的對他來一句和顏悅色的問候。當然不是他對佟墨霏有多麼深厚的感情,而是因為他相信潛移默化,滴水穿石。
至於紀謹言則玩的慵懶,偶爾還會跟顧北北調調情。不過,大多時候面對的都失顧北北的不屑一顧。該怎麼說說紀謹言這個人呢?剛剛把人家罵的狗血噴頭,這會兒子倒想起來跟人家調情了,自然得不到好果子吃。一句話:活該!
至於顧北北則是這裡面玩得最緊張的一個人,她的一張小臉時而歡喜時而憂。圓滾滾的眸子時而璀璨異常,又時而落寞哀怨。小嘴粉嘟嘟的,引誘的紀謹言心癢難耐。不過,想他紀二爺是誰?怎麼可能會把持不住自己。即便是隱忍,也絕對不會在敵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弱點!
「墨霏,來,吃一顆草莓。」紀錦楓邊玩牌,便將一顆草莓送到了佟墨霏嘴邊。
佟墨霏蹙眉,一把將紀錦楓的手推開了,「去!誰要你動過的,臟不臟啊!」她厭惡的看了紀錦楓一眼嗤之以鼻。
紀錦楓倒沒覺得難堪,而是拿了拿了另一顆送到顧北北嘴裡。一抹柔柔的笑意在他嘴角綻開,「北北,你的。」
顧北北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放在了口中。那種滿足的感覺真真的看了會讓人覺得幸福,「好甜!謝謝紀。」
紀謹言狀似慵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雙黑眸不由的微眯了起來。這兩天,他不是沒有發覺顧北北跟紀錦楓的關係變化,而知這其中的原因他就不得而知了。
佟墨霏看著紀錦楓跟顧北北的互動,不由得臉上閃過一抹怒意。她狠狠地拿牙籤扎了一顆草莓,直接送到了紀謹言的嘴邊,「紀謹言,我喂你!這草莓可甜了,可是空運回來的……」
紀謹言原本是不想吃的,但他剛想拒絕的時候,佟墨霏卻極將草莓硬生生的塞進了他的嘴裡,「好吃吧?」她笑的得意洋洋,卻似乎多多少少又帶了些賭氣的成分在裡面。
紀謹言嚼著草莓,一雙邪魅狹長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盯著佟墨霏瞧。
而一旁像是被四個人遺忘的瑟琳娜,則小心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當她看到紀謹言目不轉睛的盯著佟墨霏的時候,凌厲的眼眸不由得閃過一抹陰狠。
紀錦楓再拿一顆草莓餵給顧北北,顧北北依舊沒有推辭的接受了。細膩如她,不是沒有發現佟墨霏剛剛臉上一閃而逝的嫉妒。她配合著紀錦楓,曖昧的表演給佟墨霏看。
佟墨霏氣嘟嘟的拿著牌,惡狠狠地瞪了紀錦楓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顧北北偷偷笑出了聲,在佟墨霏幽怨的目光看向她時,她趕緊收斂起一臉的笑意,一本正經的抓著牌。
紀錦楓還是時不時的給顧北北遞草莓,而顧北北則是很識相的配合著他的演出。佟墨霏繼續氣呼呼的瞪著紀錦楓,時不時的警告性看向顧北北兩眼。至於那帶著殺氣的眼神,顧北北基本上是無視的。
說實話,顧北北配合著紀錦楓演出,其實也有那麼一點小小的私心在裡面。上次佟墨霏整出的花蛤宴雖然她事後沒有說什麼,但心裡還是有些埋怨的。沒道理只有自己被佟墨霏耍了,而她顧北北不回報的。只不過,她的回擊力量很弱,遠遠沒有佟墨霏來的那麼猛勢。
當她偷偷竊喜的眼神對上紀謹言那張桀驁不馴卻猶有深意的笑臉時,頓時變得異常羞澀而尷尬。她垂眸,心想:這傢伙該不會是知道了她的小小心思吧?
眼角的餘光偷偷看向他,只見紀謹言那張俊美如天神的冷顏,也剛好若有似無的向她這邊看來。她趕緊垂下頭,一張小臉染上好看的紅暈。
「北北,該你了,怎麼不出牌?」紀錦楓溫潤的提醒著她。
「哦!」顧北北看了一眼剛剛紀謹言出去的牌,毫不客氣,更無含蓄將自己的最後一張牌打了出去。她的一張熱情洋溢的小臉,寫滿了勝利的篤定!
只見紀謹言悠悠然然的笑了笑,一雙桃花眼綻放出好看光彩。若有似無的情愫在他們兩人之間漾開,微微的,淡淡的,絲絲縷縷的……
不知道上帝是不是太過庇護顧北北了,到目前為止,她是四個人裡面最大的贏家。只見她可愛的小臉上閃動著溢彩流光,那純美的笑靨看了生生的讓人心醉。
顧北北捧著胸前的一疊錢數啊數的,傻傻的笑容在她那張萌萌的小臉上情不自禁的綻放著。美美的,醉醉的,卻又帶了那麼點賊兮兮的呆憨模樣。
「喂!顧北北,你夠了哦!數錢數到哈喇子都流出來了,能不能有點出息!」佟墨霏不耐的瞪了她一眼。倒不是真的嫌棄顧北北有多慢,而是紀錦楓盯著顧北北的那副煽情神色,讓她真真的恨得咬牙切齒:有沒有這麼痴情?當初不還追在她屁股後面撒著歡的嘛。
顧北北抬眸,止不住的眉開眼笑。趕緊洗洗牌,繼續開戰。可是,在新一局的戰鬥快要結束的時候……
「我說大嫂,你可不可以低調點?我這牌還沒出呢,你就在那兒尾巴翹的老高了。」紀謹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溫聲道。
顧北北一怔,憨憨的看著他,「紀二爺,你有沒有搞錯,我已經出完牌了,幹嘛還要等你?」她的小尾巴一翹一翹的的,笑的那叫一個踏實。
「我不是要壓你的對Q,而是要壓你的小2。」紀謹言涼涼一笑,好不邪惡。
「我2最大耶!你拿什麼壓?」顧北北瞪他,一張小臉氣鼓鼓的。
紀謹言但笑不語,而後將四張A在顧北北面前晃了又晃,「可以嗎?炸彈A!」
顧北北瞬間傻眼,突然氣呼呼道,「紀謹言!你耍賴!」
紀謹言聳聳肩,戲謔道,「你贏了就是安分守己,難道我贏了就是耍賴不成?」
「是啊是啊!顧北北,你才是耍賴!就許你贏,不許別人贏哦?」佟墨霏看著她厲聲道,「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別玩嘛!」她噼里啪啦對著顧北北就是一通念叨。
顧北北咬唇不再開口,一張原本亮晶晶的小臉不由的黯淡了許多。想來是心情不美麗的原因,顧北北後來連輸了幾把,最後分文沒有了……
她的小臉上染上了悲傷,看來,她是沒有希望回到顧氏上班,呆在大哥身邊了。其實,她真的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來決定她的命運的。看現在,連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看著顧北北強顏歡笑的小臉,紀謹言的臉色淡淡的沉下去了。她站起身來,將身後的椅子推了一把,勉強一笑,「我沒錢了,今天就到這兒吧。」
佟墨霏原本是不想善罷甘休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剛剛紀錦楓看著顧北北的那副模樣,她覺得:散就散了吧,省的那隻禽獸總想著吃顧北北的豆腐。
紀謹言在顧北北溢滿悲傷的純美小臉上一掠而過:這小東西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顧時雅身邊不成?這個想法讓他不悅。可是,瑟琳娜的存在又讓他顧及幾分。所以,紀謹言決定冒險一些將顧北北送到顧時雅身邊。相信以顧北北是紀錦楓的妻子這個身份,顧時雅是不敢對她亂來的。
當顧北北滿懷哀怨的躲進房間時,紀謹言隨後緊跟了過來。他慵懶的往沙發上一坐,習慣性的將他那兩條高貴挺拔的雙腿悠閑地擱在茶几上,「你輸了。」他淡然開口,一雙眸子卻帶了些許微微的笑意。
顧北北抿唇,純凈的臉上寫滿倔強,「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紀謹言好笑的看著顧北北那副逞強的模樣,輕輕蠕動了幾下自己性/感的薄唇,而後輕描淡寫的開口,「我還以為你會哭著求我呢?原來你也不是那麼想回顧時雅身邊嘛。」
說完,他還懶散的伸了個腰,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顧北北原本低垂著的悲傷的小臉,在聽見紀謹言的話以後驀地抬眸,一雙亮晶晶的美眸再次染上了光彩奪目的璀璨,「你同意我去了?」
只是瞬間,她的小臉便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靈動的眼眸彎成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觸及到顧北北那雙宛如小火苗一般的眼神,紀謹言血氣沸騰,伸手攔腰,將顧北北禁錮在了懷中,帶著不舍和霸氣,「我可以同意你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又是條件?!顧北北不滿的癟癟嘴,抬頭迎向他那張野性誘惑的俊顏,「我不玩牌!」
反正也是輸。
紀謹言沒有回答她,只是換了個姿勢將她抱在了懷中。
顧北北不自然的扭捏幾下,想要掙脫紀謹言的鉗制,「你別這樣,有人……」
「如果你肯用心送我一樣東西,我就答應你回到顧時雅身邊。」顧北北的扭動加速了紀謹言的呼吸,他用力將她按在她的腿上,不讓她亂動。
顧北北困惑的抬眸,不了解紀謹言這話是不是別有寓意,「你想要禮物?」
她沉思片刻,實在琢磨不透這句話還有別的內涵。
紀謹言幽深的目光,凝望著顧北北困惑的小臉:「是的,一份用心的禮物。」
顧北北垂下小小的腦袋,沉默不語。紀謹言看著她煩惱的模樣,不禁冷哼道,「很為難?」
顧北北搖頭,萌動的眼睛里閃過糾結,「可是要想好久,那我豈不是要好久才能去大哥的公司里?」努了努嘴,她弱聲道。
紀謹言揚了揚英挺的眉毛,突然笑了:原來這小傢伙心裡是真的有他的。
「你從今天下午就可以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記得把禮物交到我手裡。」不可否認,紀謹言是狡詐的。
他要用這種方法讓顧北北時時刻刻想著他,用這種方式向顧時雅宣告:顧北北是他紀謹言一個人的!
一想到白天的時間就要見不到顧北北了,紀謹言抱著她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許多。
「別!紀謹言……墨霏一會兒就上來了……」顧北北用力推拒著他的頭,可是卻被他啃咬的更重了,「放心,她現在正跟大哥在樓下勾纏,暫時沒時間上來。」
「怎麼會?她明明……唔唔!紀謹言,你輕點……」正當兩人糾纏不清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好聽叫聲,「謹言……謹言……」是瑟琳娜的呼喚。
「紀謹言,你快放手!瑟琳娜來了……」顧北北揪著他的頭髮用力拉扯,可是紀謹言卻就是不肯放開,「紀謹言,你聽……唔!疼!」瑟琳娜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了,這讓顧北北不安極了。
可是紀謹言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半分都不肯動。
「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紀謹言將頭深深地埋在顧北北的懷中,深吸一口氣,這才鬆開了手。
顧北北霍的從紀謹言身上起開,趕緊整理自己剛剛被他弄得凌亂的衣衫。
當瑟琳娜推門而入的時候,紀謹言則維持剛剛慵懶的姿勢坐在沙發上,恢復平靜的顧北北則躲進了洗手間。
「謹言……謹言……你果然在這裡……」瑟琳娜帶著喜悅而甜美的叫囂,像只美麗的蝶兒一般撲進了紀謹言的懷中。
紀謹言溫和一笑,在瑟琳娜的額頭上烙下一個輕吻,「怎麼這麼急著找我?」
「人家剛剛看不到你,想你了嘛。」瑟琳娜嬌聲軟語,兩隻藕臂緊緊的勾上了紀謹言的脖子,「你不在自己房間里,幹嘛跑到這裡來?」
紀謹言沒有拒絕瑟琳娜的擁抱,但是也沒有迎合,他只是由剛剛慵懶的姿勢坐的比較端正了一些,「我找大嫂有些事情。」他簡潔明了的回答,卻在感覺到瑟琳娜的身子有意無意的挑/逗他時,他僵硬的維持著一個姿勢沒變。
瑟琳娜垂下去的眼眸閃過隱晦,再抬頭的時候早已笑顏如花。一張嬌嬌嫩嫩的唇,急切的貼向了紀謹言性/感的薄唇。
紀謹言下意識的將瑟琳娜的藕臂拉了下來,微微偏頭,讓她的吻落成了空。
「小公主,一不留心差點又讓你偷襲成功,看來我的身手是有待加強了。」紀謹言睿智一笑,不著痕迹的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瑟琳娜看見紀謹言那微微疏離的神情后,眸中不由得閃過一抹深切的悲。而後,爽朗大笑,「謹言,你越來越壞了。」她撒嬌一般,再次環上他的脖頸。只不過,這一次她懂得了什麼叫做適可而止。
瑟琳娜就是這樣一個精明的女人,無論是EQ還是IQ都高的嚇人。
聽見沖馬桶的聲音,瑟琳娜忽而嬌聲道,「謹言,我昨天在看電視的時候聽到一個詞很有趣,可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誰來聽聽。」紀謹言剛剛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
「我聽到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我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佩服就佩服了,為什麼是五體投地呢?五體投地又是怎麼樣的姿勢?」
「厄!基本是這樣的,因為五個身體一起倒在黃土上的氣場比較壯闊,所以用它來形容佩服,證明那股佩服的力道很強烈。」
「五個身體一起倒在黃土上?」瑟琳娜偏頭細想那樣的氣勢,灰塵滿天,縈繞不絕,「確實是很有氣勢!」她頓時恍然大悟。
而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顧北北,剛好趕上這一堂教育課,她頓時笑的前俯後仰,「哈哈哈……五個身體倒在黃土上……哈哈哈……紀謹言,你太、太有才了……哈哈哈……」
看顧北北笑的歡暢,紀謹言的黑眸不由得跟著染上一抹真心的笑意。
「北北,這個很好笑嗎?」瑟琳娜眨眨眼,不解的問。
「不、不好笑……哈哈哈……」顧北北擺擺手,依舊笑的難以自制。
紀謹言也不阻止她,只是輕咳兩聲,算是盡過告知義務了:小東西,再笑下去,可就別怪爺我不客氣了!
顧北北彷彿跟他心有靈犀一般,趕緊收斂自己的笑意,而後誠懇地問道,「紀二爺,為什麼是黃土,不是沙漠?」那不是更氣派?
瑟琳娜點頭附和:「還有,為什麼是五個人,不是六七八九個人呢?」
紀謹言咬牙,看著剛剛那個笑的燦爛的始作俑者道,「這就是古人的睿智,五個剛好,六七八九個就太熱鬧了。」他薄唇微揚,黑眸里閃過一抹顧北北讀不懂的意味深長,「好了,大嫂待會兒還要收拾東西去上班,我們就別打擾她了。走吧,我們去樓下找大哥。」說著,紀謹言技巧性的將瑟琳娜從自己身上推了下來,而後雙手揣兜的悠閑里去了。
瑟琳娜跟佟墨霏就是兩個水火不容的女人,這兩個女人坐在一起不吵的天翻地覆,是絕對不會罷休的。跟著紀謹言從顧北北的房間出來的瑟琳娜,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又跟佟墨霏唇槍舌劍了起來。
紀謹言無奈的搖搖頭,看著接了個電話有事出去的紀錦楓,一個人坐在了吧台上,隨意取過一瓶紅酒倒了一杯,就往嘴裡灌。他看著那個曾經單純到纖塵不染瑟琳娜,現在卻感覺一股沉重壓在胸口。
曾經,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兄妹。他可以給她講故事,唱兒歌,甚至是單純的親吻,他也從不拒絕。他跟她曾睡在一張床上,鑽在同一個被窩裡。那個時候的親昵,是那樣的純潔而不染纖塵。他們是兄妹,是最乾淨、最純粹的兄妹。
可現在……紀謹言又倒了杯酒,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苦笑。
他紀謹言,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此生的桀驁、他此生的野性。他討厭束縛,更討厭卑微。他是桀驁不馴的男人,是任何人無法駕馭的神獸!所以,他不懂得什麼叫做俯首稱臣,更不會乖乖地任由別人牽著鼻子走!
他的狂!他的傲!是那樣的鮮明而又魅惑。
所以,當他的恩師——帝尊集團高高在上的總裁,昂龍組織赫赫有名的首領,提出要他娶了他的女兒瑟琳娜才會讓位的時候,他選擇了拒絕。
可是,昂龍的首領是不容拒絕的!所以,當他舉起槍對準他的腦門的那一刻,瑟琳娜則替他承受下了那一槍,而且在她生死未卜的時候,她卑微的祈求他只要一個未婚妻的身份。哪怕他不娶她,只要讓她感覺到他曾那樣貼近他就好。
紀謹言妥協了,他不忍看著自己親愛的妹妹就那樣死去。所以,他答應了;所以,瑟琳娜成了他的未婚妻。
直到那一刻,紀謹言才明白:原來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瑟琳娜從來不當他是哥哥。她愛他,愛的執著而深沉。可正是這樣份執著而深沉的愛,讓他窒息,讓他壓抑……
又喝了杯紅酒,他這才起身,正好對上下樓的顧北北。顧北北對他嫣然一笑,恍若初綻的花蕾,迎著朝陽,是那樣的晶瑩剔透,柔暖安心。這就是紀謹言的解脫,也只有顧北北那樣純真的微笑才能照暖他的心神,讓他感受到絲絲的暖意。
他的黑眸微溫,一抹極淡的淺笑若有似乎的出現在嘴角,「要出去了?」
顧北北點點頭,一雙靈動的大眼充滿了歡喜,「恩,我要上班去了。」
紀謹言走過去,隨手接過她手裡的包包,「走吧,大哥不在,我送大嫂去上班。」
顧北北一怔,不著痕迹的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她皺皺圓滾滾的小鼻頭,忙開口道,「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的。」
「這麼怕我,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紀謹言邪笑,輕輕地在她耳邊開口。
顧北北錯愕的瞪大了眸子:「你是自戀還是偏執?」
紀謹言無所謂的笑笑,從衣兜里拿出車鑰匙就往外面走去。顧北北微愣,而後回頭對上佟墨霏和瑟琳娜兩雙同樣嗜血的眼眸。她緩緩的轉頭,噌的一下,像是狗咬小屁股一般狂奔出了家門。
宅子門前,紀謹言正倚在車上靜靜的等待著顧北北出來。顧北北躡手躡腳的走進他,微微偏頭,竟然發現陽光下的紀謹言會是如此的好看:他桀驁不馴的一張俊顏,在陽光下映襯的如此鮮明。那是一種男人的野性美,帶著冷傲清冽的逼人氣勢,就那樣傲然挺立在天地間。他是剛毅邪魅的,卻又矛盾的帶著一股子溫和的優雅。
顧北北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這樣具有衝擊感的一幕輕易的留在了她的心間。在她孤獨的那段歲月里,這樣一個畫面時常浮現在她的腦海中。無論過了多少年,紀謹言此刻帶給她的震撼從來都沒有磨滅過。
紀謹言看著失神的顧北北,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勾勾手,像是呼喚心愛的寵物一般,「小姑娘,你再不快點我們該遲到了。」
顧北北這才回過神來,一張小臉情不自禁的染上了讓人羞羞的紅暈。她扭扭捏捏的走近紀謹言,每走一步就感覺心臟跳動的急切。她的小手捂上了胸口,這樣小小的碎步竟讓她有種邁向幸福殿堂的錯覺。
「幸福」這樣美好的字眼,讓顧北北怦然心動。她的臉上漾起一抹對愛情的憧憬和想往。像是被蠱惑了一般,顧北北直直的走向了紀謹言。她看著他柔軟的唇,竟情不自禁的舔舔嬌唇……
紀謹言被她的動作取悅了,他突然一個俯身勾住了顧北北的脖子,毫不客氣的吻了上去。軟軟甜甜的,帶著溫暖的氣息。顧北北就這樣沉浸了這個美好的陽光午後,也許從這一刻開始,顧北北心裡的那桿天枰已經越來越傾斜了……
瑟琳娜之所以看著紀謹言跟顧北北離開而沒有吭聲,是因為她今天下午約了人,而此刻那人就在站在她的身邊。
「大小姐,這是您要的資料。」
瑟琳娜伸手接過,一雙妖嬈的眼眸將資料從頭到尾認真看了個遍:顧北北,孤兒,原名不詳,七歲那年被顧時雅收養,后改名為顧北北。其兄顧時雅對她寵愛有加,曾一度有人猜測顧時雅潔身自好都是為了顧北北。后嫁與紀錦楓……
看到這裡,瑟琳娜秀眉一擰,「既然顧時雅這麼喜歡這個顧北北,那又為什麼會將她嫁給紀錦楓?」
「顧氏因為帝尊的有意併購,而遇到了危機。顧時雅為了保住顧氏而求救紀錦楓,紀錦楓開出的條件就是要娶顧北北。」
「紀錦楓不是一心想要佟墨霏嗎,又為何會轉而要娶顧北北?」瑟琳娜有些錯愕,她起初以為紀錦楓肯娶顧北北是因為顧時雅開出了優渥條件。沒有想到,紀錦楓會主動提出,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
通過這幾次她跟紀錦楓的交手,不難看出紀錦楓對那個女人的保護。雖然,他跟顧北北之間一直都是那麼若即若離,看似沒有半點交合的愛意。但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看出紀錦楓對顧北北的小心呵護,他甚至是默默無聞的將那個女人置於自己的羽翼之下。
瑟琳娜一張漂亮可愛的娃娃臉,此刻布滿了陰霾,那是一種兇殘到嗜血的危險氣息。她再度向下看去,甚至一個字都沒有落下。
顧北北自始至終都沒有跟紀錦楓同床,可是有一次早上她找去紀謹言,經過顧北北的房間時,卻看見了她身上的吻痕。她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既然不是紀錦楓留下的,那對於一個不曾單獨出門的女人而言,那吻痕就是……
瑟琳娜握緊了拳頭,從紀錦碸那裡,她一直都知道紀謹言很在乎那個女人,幾乎是捧在手心裡的在乎。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早已暗度陳倉這麼久了。
怪不得紀謹言會說:照顧好瑟琳娜是你的義務!
因為之於他愛在乎的女人而言,她則只是個妹妹,是個恩人,是個外人。相較於他跟顧北北的親昵無間,自然她是她的責任。因為,他把顧北北當成了家人,愛人,而她瑟琳娜則是恩人,外人……
曾記得,她站在櫻花樹下那年的羞澀:紀謹言,我愛上你了!
紀謹言波瀾不興的開口: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對於一個染血的靈魂而言,最不需要的就是愛情,任何女人的愛情!說完,他還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告訴她:你是我這一輩都放在心底的呵護,除了愛情,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他說他染血的靈魂最不需要的就是愛情!那他對顧北北那種刻在骨子裡面的綿綿情意又是什麼?!騙子!紀謹言根本就是個大騙子!!!
他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他自以為別人都看不出他對顧北北的深情厚誼。殊不知,一旦動了凡心的男人,那種牽戀的眼神根本就是什麼都隱瞞不了的!
「大小姐,你沒事吧?」艾德森看著瑟琳娜難堪的神色,不由得擔心問出口。
瑟琳娜用力握緊拳頭,長長的指甲幾乎陷進了肉里。可是她隱忍著,似乎並沒有感到半點的疼痛,「我要顧時雅所有的資料!」
「是!大小姐。」
瑟琳娜屏氣凝神,看著對面的紀家的別墅,眸中閃過一抹陰霾,「你出去吧!」
當艾德森走出房間的時候,瑟琳娜迅速撥打了紀錦楓的電話,「我想,我們有必要談談你妻子出軌的事情。」
紀錦楓儒雅一笑,滿不在乎道,「這件事情沒什麼好談的,我寵她,自然希望她開心。」
瑟琳娜沒有想到紀錦楓會給她這樣一個答案:「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卻坐視不管?」
「合適我的家務事,瑟琳娜,你管的太多了。」
「不!只要是涉及到紀謹言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會放過!」瑟琳娜陰狠開口,嗜血的眸子里閃過異樣的堅定。
紀錦楓低笑出聲:「好吧,那我告訴你,他們早在我跟北北結婚之前就已經上過床了。」他紀錦楓不是笨蛋,一夜醉酒究竟有沒有跟人家發生關係,他還不至於傻到沒有察覺。
「你不在乎?顧北北不是你也想得到的女人嗎?」
「我是想得到顧北北,但是我更明白權勢的誘惑。相比之下,佟國山的女兒佟墨霏豈不是更可愛一些?」
「這麼說你也不在乎那個女人的生死了?」瑟琳娜威脅道。
紀錦楓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淡笑,只是出口的話讓人有些森冷的錯覺,「我是不在乎,但是我會把一切告訴在乎的那個人。」想要威脅他,這女人恐怕還嫩一點。
「你!」
「別生氣,親愛的!好戲才剛剛開演,你就乖乖的給我等著看就可以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卻又有點意思。記住,別給妄想擅自動那個女人,知道嗎?親愛的!」說完,紀錦楓就切斷了電話。瑟琳娜憤怒的握緊手機,一張精緻的娃娃臉帶著扭曲的神色。她倒要看看紀錦楓打算怎麼把這場遊戲玩下去!
紀謹言在送顧北北的路上,突然接到瑟琳娜打來的電話,「謹言,你現在回來好不好……我、我好胃痛……」瑟琳娜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不由得讓紀謹言的心緊縮。
「怎麼會胃痛?你吃了什麼東西?」他焦灼的口吻是那樣的明顯。
「沒、沒吃什麼東西,就是好胃痛……」瑟琳娜聲音艱澀,像是帶上了哽咽的哭腔。
紀謹言身體一僵:「好!乖,你等我,我馬上回去。」牽挂著瑟琳娜的身體,紀謹言幾乎是在沒有任何詢問的情況下,就掉轉了車頭,向幾家別墅迅猛駛去。
「恩!謹言,你快點……」臨掛電話前,瑟琳娜呻/吟出聲,那疼痛像是極難忍耐。
一路上,紀謹言滿心牽挂著瑟琳娜的身體,他一張冰雕般俊美的臉上蘊含著濃濃的憂慮。
顧北北若有所思的瞄了紀謹言一眼,淡淡開口,「紀謹言,你可以停一下車嗎?我要去上班的。」她微微嘆口氣,打破了車內凝重的氣氛。
紀謹言深邃的黑眸緊縮,沒有理會顧北北的話,只是一副冰冰的模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森寒。
顧北北看著他,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這男人現在的模樣,讓她感覺窒息。她以為自己是偶爾可以觸碰這男人的溫柔的,可其實一切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真正能夠觸碰這男人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的女人,不是她,而是瑟琳娜,他的未婚妻。
不由得心酸瞞過心跡,她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諷刺,「停車!」顧北北突然冷聲道。
但是,紀謹言依舊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飛馳行使。
「紀謹言!我讓你停車!我要下車!」顧北北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冷著一張小臉怒喝道,「紀謹言,你停車啊!停車回去好好照顧你的未婚妻去吧!」這話多多少少是有些酸澀的。
紀謹言淡漠的偏頭,看著她的眼神似乎閃爍著斥責的意味,「顧北北,你他媽能不無理取鬧嗎?我有說過不讓你去上班嗎?」
「那你現在放我下車!」顧北北一雙圓眸生氣的瞪著他,「又不是我讓你送我的,你用得著冷著一張臉給我看嗎?」
紀謹言一雙黑眸安靜的看了顧北北片刻,那雙不見底的眸色中彷彿蘊含著無限冷麋,「你他媽現在給我安靜點!」他刺骨的聲音染上了森寒的冷意。
顧北北別過頭,一雙委屈的眸子看向了車窗外。她就那樣安靜著,安靜的像個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這就是報應吧!是對她這個出軌妻子的凌厲懲罰!
她原本是該安安靜靜的做著紀錦楓的妻子的,可是,她卻不安分的出了軌,自以為的心動,在遇上了這男人的真命天女時竟是這般可笑。她不懂紀謹言,可是卻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們之間有一道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她跟他,本就是上帝的玩笑,奈何她卻認了真,傷了心。不過,她終歸是穩賺不賠的吧。用這副殘破的身體,換取了顧氏的平安。是幸是悲?
明明不過是一顆任人欺侮的妻子,現在卻妄想跟人家的正牌,搶奪這男人心裡的一席之地。可笑嗎?好可笑!可悲嗎?更可悲!這就是她顧北北的人生:可笑而又可悲!
咬唇,她沉默不語。窗戶一張璀璨的小臉,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憂傷。
「我以為,你懂得……」安靜了許久,紀謹言緩緩出聲。悠然而無奈的嗓音,讓人聽來異常凄迷。
「紀謹言,我不懂,也不想懂了。就當是我無理取鬧,我知道你牽挂著瑟琳娜,放我下車,你回去照顧她吧。」懂他的女人從來都不是他,正如她永遠都不知道他徹夜不歸是為哪般。可是,瑟琳娜懂,瑟琳娜才是最懂他的女人。顧北北淡然開口,看著窗外的眸子不禁黯淡了許多,「紀謹言,放我下車吧。瑟琳娜才是被你放在心底的女人,你抵不過她的難過和可憐,更敵不過她的委屈和眼淚……」
紀謹言眼眸微轉,聲音變得異常森寒,「顧北北,你就是這麼看我的?一個只會玩弄人妻的混蛋?!」吱——!!!的一道長音,紀謹言一個緊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他用力搬過她的身子,惡狠狠地盯著她。忽而,他仰頭大笑,笑容裡帶著些許讓顧北北心驚的悲涼。
「對!我的確敵不過瑟琳娜的委屈和眼淚。那顧北北,不如你也為我流一滴眼淚吧。」他安靜了下來,那麼認真深邃的看著她。
顧北北抬手,細細的一寸寸劃過紀謹言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俊顏,「紀謹言,真的很抱歉!我不應該想要干涉你的自由的,是我越矩了,貿然了。從今往後,我會安安靜靜的只做你的大嫂。請你也給我一片呼吸的空氣可以嗎?」她一字一頓,紅了眼眶。
紀謹言怔住了,顧北北一句「請你也給我一片呼吸的空氣」讓他跟著窒息。他就那麼安靜的看著她,幾秒后,他笑了。不過這笑容不同於往日里的那般霸道邪氣,而是染上了淡淡溫和的凄美,「顧北北,你窒息了嗎?」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顧北北,我的愛讓你窒息了嗎?
顧北北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直到過了許久之後,顧北北才悶悶的發出一抹弱弱的聲音,「紀謹言,我快遲到了。你回去吧……」說完,她就毅然決然的打開了車門,然後俯身下車。
可是,在她的小腦袋才剛剛探出車門的時候,紀謹言一雙遒勁有力的手,就將她攔腰抱了回來,「想要一走了之?」他挑眉,笑的狂妄而邪魅。
顧北北掙扎著身子,想要擺脫紀謹言的鉗制,可是他卻技巧性的將她抱得更緊了。緊緊相貼兩具身體就這樣混合著彼此濃郁的氣息交疊在一起。
「紀謹言,你放手!我快要遲到了……」顧北北不想自己再次沉迷在紀謹言的這副結實的胸膛里,她不斷掙扎,卻愈發的被困的更結實了。最終,她氣喘吁吁的瞪著他,綿軟的身體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了,「紀謹言,你……」
她的話沒有說話,卻對上了紀謹言那雙滿含柔情的黑眸。她下意識的垂眸,不明所以的想要遮掩自己的心虛。
紀謹言的眼底醞釀出一團火焰,他壓制著顧北北身子的手漸漸地放鬆了。忽而,他用手指輕輕地勾起了顧北北的下巴,玩味的看著她羞紅的小臉,「小東西,你心動了吧?」終於,他一語道破了玄機。剛剛的不悅喟然散去,只剩下滿滿的情/欲。
PS:果然不愧是禽獸啊!咱紀二爺能不能不要這麼隨時隨地發情咧——!!!
顧北北認得紀謹言眸子裡面的小火苗,她下意識的戒備後退,「紀謹言,你快點放開我,我真的要遲到了。」
恢復自信的紀二爺,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他將頭埋在顧北北的脖頸間,不斷地舔舐摩擦著,聽見她的話,他悶悶開口,「好!」他回答的好乾脆,然徹底鬆開了鉗制著顧北北腰際的手,他卻一把狠狠的按住了她的後腦勺,用力往前一推,分毫不差的貼上了他性/感的薄唇。
顧北北錯愕的瞪大了眸子,正想開口拒絕的時候,卻被紀謹言趁機探舌而入,攪上了她的丁香小蛇。火辣辣的,情蒙蒙的,顧北北感覺一顆心都滾燙起來了。
紀謹言依舊那樣霸道強勢,肆無忌憚。他的吮/吸彷彿帶著致命的誘惑,想要將她體內的情/欲一併勾/引出來。甜甜的,暖暖的,顧北北柔柔媚媚的模樣,簡直讓紀謹言陶醉的無可自拔了。原本的淺嘗輒止,一下子變成了欲罷不能。
他的手扣緊了她的身子,酥麻的,炙熱的,帶著刺激的快/感直衝腦際。顧北北軟了身子,紀謹言迷失了理智。深深地,重重的,他的吻像是故意要她刻在骨子裡一般,吻得纏綿悱惻,吻得霸氣凌然……
「好了,該回神了。再陶醉下去,就該下班了。」紀謹言鬆開了顧北北的唇,愜意十足的看著久久迷離的女孩兒。
顧北北大口大口喘著氣,虛弱抬眸的瞬間頓時羞羞了她一顆小小的紅心。只見,兩人的唇間,曖昧的牽出一抹透明的銀絲……顧北北囧了,很囧,十分囧,非常囧的那種囧。她慌亂的別過頭,視線開始遊離……
紀謹言邪魅的笑笑,揉亂了她一頭絲滑的秀髮,「聽過銀絲的故事嗎?」據說,這種銀絲只有在相愛至深的兩個男女之間才會產生,「小東西,彆氣了。其實,爺比你更陶醉!」
顧北北:「——!!!」安慰獎嗎?
顧北北賭氣不去看紀謹言,原本以為這傢伙會多說幾句好聽話,卻不想,等來的不是柔情蜜意,而是利刃把把,「瑟琳娜還在家等著我呢,你自己打車去上班。我得回去陪她了……」
顧北北原本紅暈的臉龐不由沉了下來:「紀謹言,你其實是知道她是在裝病吧?」顧北北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要這麼刻薄,可是她就是覺得胸口堵了一股悶氣,讓她吞不下也吐不出。
「北北!」紀謹言的聲音驟然變得凌厲,「不許你那麼說瑟琳娜!」
顧北北張張口想要再說些什麼,終究是沒有開口。
「瑟琳娜是個善良的孩子,她不會那麼做的。有時間,你多陪陪她,她很寂寞。」紀謹言放軟了口氣嚴肅道。
「我知道了。」顧北北柔順的開口,其實,她更想說的是:紀謹言,你應該懂的,瑟琳娜需要的不是我的陪伴。
「我下車了。」顧北北有那麼一瞬間多希望紀謹言可以拉住她的胳膊,說一句:我送你吧。可他沒有。他只是安靜地看著她下車,離開,一句話都沒有。
顧北北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夏末的風有些寒了,她下意識的裹緊了一些身子。她看著紀謹言那輛急速駛去的跑車,不由得在心裡苦笑道:紀謹言,其實我更希望,你永遠只是輕輕地喚我一句大嫂……
當十幾分鐘后,紀謹言的車子停在了紀家別墅外,瑟琳娜則蒼白著一張小臉,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飛撲到了紀謹言懷中,「謹言,你回來了?」
紀謹言輕輕柔柔的將她抱在懷裡,深邃的眸子閃過些許溫柔,「小公主,胃疼的厲害嗎?我帶你去醫院。」紀謹言一個公主抱,將瑟琳娜抱了起來。
瑟琳娜雙上環上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臆間,「不用去醫院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謹言,你陪陪我,好嗎?」
「不去醫院怎麼能行?你身體不好,如果胃再出了什麼問題,這怎麼聊的。聽話,我們去醫院,就當讓我放心。」紀謹言抱著她就往門外走。
「謹言,我真的沒事。你知道的,我討厭醫院。我就是餓了,你讓傭人幫我弄些東西吃就好了。」瑟琳娜拚命抓著紀謹言的胸前的衣襟,微嘟著紅唇撒嬌道。
紀謹言低頭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寵溺的將她放在沙發上,「剛剛胃疼,怎麼不直接讓傭人給你做飯吃?」
瑟琳娜偎依在他懷中,深深嗅了口氣,「人家想你了嘛,謹言,我是不是很煩?」
紀謹言吩咐傭人給瑟琳娜做碗雞蛋羹端過來,然後揉了揉她的捲髮,溫柔的笑道,「我喜歡你煩我,小傻瓜,別多想了。恩?」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謹言。」瑟琳娜乖乖的點點頭,環著紀謹言的脖子偎依在了他的懷中。
紀謹言深邃的閃過一抹複雜,他看著瑟琳娜滿足的笑顏,只覺得壓抑的難以呼吸。他不是沒有想過要解除婚約,可是以瑟琳娜的性格……
終究,是他紀謹言虧欠了她!
當顧北北下了計程車,才剛踏進顧氏的時候,就看見大哥的特助森特從旁門進來,「小姐來找總裁?」森特的聲音很洪厚,一聽上去就是練家子。
「森特,好巧。」顧北北偏頭,驚喜的跟他打招呼。
森特憨實的笑笑,搔搔頭道:「聽總裁說,小姐是要來這裡上班嗎?」
顧北北羞澀的點點頭,很可愛的做了個敬禮的標準姿勢,「以後要勞煩前輩多多指教了。」
森特依舊是那副憨實的笑臉:「小姐謙虛了。」說著,他跟顧北北一道進了專屬電梯。
顧北北看四下無人,於是蹙緊了眉頭弱聲問道,「森特,那個叫裴蕭衍的傢伙,經常會來這裡嗎?」
森特凝望著顧北北,緩緩開口道:「有時候會來,有些業務聯繫需要他過來。」
顧北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他是不是很囂張?會欺負我哥?」畢竟,對於裴蕭衍這個人,顧北北是打心底覺得她不是個好人的,她擔心那個傢伙會欺負顧時雅。
「還好。」森特粗獷豪放的臉上不起波瀾,對於顧北北的問話也僅是中性回答。
聰慧的顧北北,對森特的「還好」兩個字終究是有所領悟的。她抿唇,不再言語。
辦公室門前,秘書看見森特和顧北北剛想起身,就見森特揮手示意不必通報了。秘書瞭然的點點頭,可旋即又覺得不妥,還是開了口,「總裁正在講一通重要的電話,說是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顧北北跟森特對視一眼,而後乖乖地走到了接待室,「我就坐在這裡等大哥,一會兒大哥講完電話的時候,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她圓圓的眸子笑起來異常好看
秘書很喜歡顧北北,於是給她拿了些小零食放在面前,「等總裁一聽完電話,我就回報給他。」
顧北北甜甜一笑,而後對著森特道,「森特助,你也去忙吧,我一個人坐會兒就好。」
森特點點頭,跟著秘書離開了。
總裁室里,正在跟顧時雅通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紀謹言。他慵懶的語調一如往常,「顧總裁,聽說紀錦楓最近正在讓你跟裴蕭衍聯手查處上次運鈔車失竊的事情,不知道進展如何了?」他笑的邪魅,卻也悠然。
顧時雅聞言,臉色驟變。但那副儒雅溫和的嗓音卻聽不出絲毫的變化,「難道紀副總也有興趣?」
紀謹言揚了揚英挺的眉毛道:「說不上什麼興趣,就是問問我的小傢伙到了沒有?」
顧時雅怎會聽不出紀謹言話里的含義,片刻的微愣之後,這才緩緩開口,「應該是到了,剛剛聽見門外有她的動靜。」
「那就勞煩顧總裁幫我照顧那個小傢伙一個月,紀某人先在這裡謝過了。」紀謹言語調悠閑,整個人慵懶的躺在床上,手裡捏著一顆紅嫩的小草莓,那副饒有興緻的模樣,倒像是在透過草莓玩味的看著某個倔強不乖的小傢伙了。
「紀副總客氣了,再怎麼說北北也是我的妹妹。別說是來這裡上班,就是回顧家常住,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是歡迎的。」顧時雅不動聲色回話,自然是聽懂了紀謹言的暗示。但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了,自有應付之道。
紀謹言冷哼一聲,顧時雅的旁敲側擊可是意義深遠。想重新奪回他的小東西?他顧時雅做夢會比較快一些!
「那就好!」紀謹言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淺笑,「那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掛了。待會兒,我還要出去一趟,就先不陪顧總裁多聊了。」
顧時雅原本是正在為上次運鈔車的事情煩惱,這會兒見紀謹言這邊似乎有了眉目,自然是想套購一些信息的。可偏偏這狡猾的男人,硬是不肯吐口,這讓他不得開口問,「紀副總,慢著!我還有有點事情想要向紀副總請教。」
紀謹言挑挑眉,悠然冷哼,「不妨說來聽聽。」
「紀副總剛剛說了運鈔車失蹤的事情,自然是知曉了,我在這裡也就不多說了。只是,想問問紀副總可有什麼消息。」顧時雅溫文爾雅道。
「顧總裁說笑了,我一個閑閑沒事幹的副總能有什麼消息。顧總裁倒不如多留心一下裴特助那邊的消息,說不定會有驚喜。」紀謹言微眯起眸子,悠然的切斷了電話。
電話這邊的顧時雅微微一愣,頓了幾秒鐘之後,這才恍若理解紀謹言剛剛話里的意思。他的臉色不禁一沉,旋即換上了一副凝重的面孔。
下午下班的時候,紀謹言那輛拉風的跑車就那樣赫然停在了顧氏大樓前。他看著顧北北很顧時雅有說有笑的從顧氏里走出來,一雙黑眸不禁閃過一抹冷然。
顧北北也看見了紀謹言,旋即翩然飛舞一般向他走來。紀謹言一張桀驁不馴的俊臉,在看見顧北北那張對著他巧笑漣漪的靚麗小臉時,不由得失了神:這是這小東西第一次這樣毫無防備的,對他露出純美的笑意,那滋味可真是美美的讓人心醉。
他本能的張開雙臂,迎接這隻翩然的蝶兒。可是顧北北在走近他的時候,明顯的停頓了下來,紀謹言無疑擁抱的只有一團空氣了。
他不滿的揚了揚英挺的眉毛,霸道的一把勾過了顧北北的脖頸,「第一天上班,有沒有乖乖的?」
顧北北看著人來人往的大樓門前,不由得小小掙扎著,「當、當然有,不信你問大哥。」
「既然這麼乖,那爺賞個香吻以茲鼓勵,如何?」
顧北北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一雙小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前,小小聲道,「你別這樣,人多!」
紀謹言幽深的黑眸充滿的寵溺,而後在她耳邊曖昧道,「那待會兒上了車,爺再賞你。」
顧北北羞羞的輕點下巴,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垂眸,愣是不敢再抬頭了。
顧時雅就儒雅的站在那裡,一張原本溫暖的俊顏像是失去了陽光一般,蒙上了一層寒冰。他直直的盯著顧北北和紀謹言的互動,所有的思緒和動作頓時凝結成霜。他看見了顧北北那翩然的笑意,看見了她羞羞答答的少女情懷,更看見了她將他遺忘,那副理所應當偎依在紀謹言懷中的模樣……
他的女孩已然變心了嗎?顧時雅感覺陽光有些炫目,不長的衣袖下,那雙女孩兒曾經很喜歡的白皙纖指緊緊地握成了拳狀,從指間到掌心微微泛著白意,咯吱咯吱的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稀薄,意識變得凌亂,就連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變得模糊了。紀謹言和他的女孩兒還在嬉戲曖昧,而原本屬於的一切就這樣從他的指縫間溜走了。蹙眉,他的喉結處艱澀的蠕動了一下,眼眶裡居然微微有了濕意。
紀謹言鬆開了環著顧北北脖頸的鐵臂,拍拍她的頭,示意她去車上等她。回頭,他若有似無的看了顧時雅一眼,那雙眼眸子還帶著一抹揮散不去的笑意,「小傢伙,還跟我玩羞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