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北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外面天色陰暗,看起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而紀謹言就那麼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吞煙吐霧。
說實在的,他紀二爺此刻的心情是有些凌亂的。因為,他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一旦踏出了這道門,外面他們即將面對的會是一場可怕的毀滅。這一切他倒是不甚在乎。可是那個小女人……她真的能夠接受嗎?
顧北北渾身疲憊的躺在床上,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見紀謹言此刻臉上的冷清。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難得的看見他這副沉重的模樣。
紀謹言發現了顧北北的注視,偏頭,目光溫柔的看向她,「醒了?」
顧北北下意識的想要躲閃,卻還是沒有躲過紀謹言犀利的眼眸。於是羞澀的點點頭,想著是不是該要這個男人閉上眼睛,然後把衣服穿上。
紀謹言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整個人平躺在沙發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眸,那副平靜安寧的樣子倒跟剛剛截然相反了。
約莫十分鐘以後,顧北北穿戴整齊的從床上下來,羞澀的走到紀謹言面前,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垂下了小腦袋。她張張口,像是有話要說,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又覺得說不口了。
紀謹言微微睜開眸子,看著站在他面前掙扎了許久顧北北淡淡開口,「什麼事,說吧。」看她那副扭捏的樣子也不像什麼好事,所以紀謹言並沒有多大的熱情度。
顧北北蠕動了幾下剛剛被紀謹言啃得紅腫的嬌唇,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紀謹言側過身子,面對著顧北北,一雙凌厲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她,「如果是分手的話就不要說,爺我煩著呢。」看看外面的天色,是該行動的時候了。
顧北北一怔,沒有想到紀謹言居然猜出了她的心思。剛剛她穿衣服的時候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她跟紀謹言不可能一直這麼下去,他們之間不可能有未來,或者他們根本不可能談未來,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愛情這種東西的存在。
「紀謹言,我知道我只是我哥拿來交換顧氏安全的工具,可是……」
「知道就好,既然知道,這場遊戲就沒有你喊停的權利!」紀謹言的眸子驟然覆上寒霜,言語裡帶著玄寒的冷冽。顧北北身體一僵,看著紀謹言突然兇殘的眸子不禁身體一僵。紀謹言不給顧北北說話的機會,再度冷冷的開口,「如果你是想替顧時雅守節也早就晚了,你都已經結了婚,出了軌,你這樣一副殘破的身子,你以為顧時雅還會稀罕嗎?!顧北北,我警告你!你最好自己給我想清楚一點,既然上了我紀謹言的床,就是我紀謹言的女人!如果你還敢給我有二心,我就吃了你!」
顧北北聞言,驀地驚悚的後退兩步。她看著紀謹言那副瘋狂而暴劣的氣息,不由得哽咽出聲。一滴滴晶瑩的淚水滑落,她滴碎的何止是心傷……
紀謹言在看見顧北北眼淚的瞬間,突然冷卻下來,她倔強的嬌柔頓時讓他亂了方寸。懊惱的抹了一下臉,他無奈的蠕動了幾下嘴唇,「顧北北,你是我紀謹言的女人,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再說離開我的話了,好嗎?」他伸手,擦去她的淚水,嘴角勾起一抹苦澀。
他承認他剛剛是失控的,至於失控的原因則是另一個女人的到來。那個女人是他割捨不下,卻又無法承諾的負擔……
顧北北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拉開了與紀謹言的距離。
紀謹言見狀,不由得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一個大步抓住了顧北北的手腕,「顧北北!說!你這輩子就是死都不會離開我的!」他的力道很大,幾乎將顧北北的手腕捏碎了。
顧北北依舊不語,只是低垂著頭,任由紀謹言捏著自己的手腕。
紀謹言怒目狠瞪著顧北北,忽而凌厲的怒容頹敗了下來。他鬆開她的手,有些凄然的轉身,「算了,我們今晚離開。」
顧北北猛然抬頭,錯愕的看著紀謹言。想要開口問他,他們真的可以離開嗎?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紀謹言是聰明的,早早的交代了,讓赫德故意忘記鎖上外面那扇門,只留下裡面的鐵柵欄。他有模有樣的將床上的床單拿到浴室里弄濕,然後又從房間的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找來一根鐵棒子。他將床單用力的綁在兩根鐵柵欄之間,然後用鐵棒穿過去用力絞著……
顧北北看著鐵柵欄上兩根鐵棒被逐漸攪在一起,而與另一旁的拿一根逐漸拉開了距離,不由得眸中溢出了歡喜。她快速的找來紀謹言穿過的睡袍,學著他的樣子弄濕綁好,再找來一根棒子,跟他一起努力。不多久鐵柵欄上就被扯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看那副樣子,鑽出去個人是沒有問題的。
當一切準備就緒,就在紀謹言冷著一張臉想要跟顧北北破門而出的時候,這才錯愕的發現外面的鐵門居然沒有被打開?!他媽/的!該死的赫德!居然敢玩老子!看老子不斃了你!紀謹言在心裡惡狠狠地咆哮著,可是面對顧北北的時候卻又裝出一副蹙眉深思的模樣。
顧北北一雙萌萌氤氤的水眸直盯著他,這樣紀謹言居然沒有了一點脾氣。
鐵皮門完全是密不透風的,尤其還包了一層真皮,大個兒的鎖頭在外面,就是想要撬門都不可能。顧北北用力推了推門,可是門跟門框之間居然沒有一點的縫隙。剛剛的希望變成了失望,她的小臉不禁黯然下來。
她獃獃的走回房間,直接進了浴室。就在紀謹言以為她要痛哭流涕的時候,卻見她手裡拿著個毛巾遞到他面前,「剛剛手疼了吧?擦擦會好一點。」
紀謹言微愣,默默地看著顧北北那張純真的小臉,眼角處不禁爬上了一抹笑意。他轉身摸摸她柔順而烏黑的長發,淡淡開口,「我們今晚一定會出去的。」
顧北北抿唇,沉默了好久這才幽幽開口,「紀謹言,對不起,連累你了。」她的聲音有些懊惱,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滑落了。
紀謹言用力的將顧北北抱在懷中,緊緊地,沒有說一句話。
夜又深了一些,約莫十點的時候,顧北北進了廁所。而紀謹言則又規律性的在門上敲了幾下,鐵門被打開的瞬間,紀謹言一雙陰寒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人。他壓低聲音,惡狠狠道,「去給我告訴赫德那個王八蛋,等老子出去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那人摸摸頭,旋即憨厚一笑,「老大,我早就覺得您該收拾德哥了。就連裝監控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眼前的人毫不客氣的出賣了赫德。
紀謹言一雙鐵拳握的吱吱作響,就在他想要發飆的時候,就聽見廁所有動靜的聲音,趕緊又退了回來,臨離開門口前還不忘交代,「待會兒找個借口忘記關門!」
這一次來的人是赫德,不過他帶了面具,所以顧北北在日後,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才會有那些個困惑。
赫德站在鐵柵欄前,將一份夜宵遞了進來,「吃吧,老子賞你們的。」明明鐵柵欄上那麼大個口子,他竟然真的可以裝作若無其事。
紀謹言嘴角抽/搐,隱忍著額頭上的青筋,那副樣子倒真真的讓赫德的小心肝怕怕的。於是,他迅速的離開,然後佷刻意的忘記了鎖門。這樣子可以算將功補過吧?
顧北北困惑的看看紀謹言,很傻很天真的問,「這個老大近視的度數很高嗎?」
紀謹言額頭上爬過三條黑線,嘴角抽/搐的說,「應該吧。」瞄了一眼地上的牛奶和點心,紀謹言拿過來遞給顧北北,「把這些吃了。」
顧北北吞了口口水,怯怯的接了過來,「紀謹言,咱們分著喝吧。」就為這一句話,顧北北險險懊惱的咬斷自己的舌頭。
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紀謹言那隻禽獸很愉快的答應了,「來吧,你喂我!」
起初顧北北是不理解的,只是將袋子咬開了一個小口,然後放在了紀謹言嘴邊。只見紀謹言厭惡的別過頭,而後冷冷的瞪了顧北北一眼,「想出去的話就好好伺候著爺。」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像是某部電視劇里里大爺給妞兒贖身的台詞吧。話說,什麼叫做好好伺候著?後來紀謹言很乾脆的用言傳身教教會了顧北北什麼叫做「好好伺候著」。
一袋牛奶被紀謹言喝進嘴裡半袋,然後對著顧北北的小嘴狠狠吻了下去,一部分白色的液體順著她下巴優美的曲線滑向了脖頸。紀謹言原本波瀾不興的眸子頓時染上了欲/望的火光……
他舔舐著,逗弄著,解開了顧北北的胸衣,乾脆將剩下的半袋倒在了她身上。一陣涼意讓顧北北瞬間從紀謹言的熱吻中回過神來。她倒抽了口氣,只見紀謹言的舌尖早已不安分的一寸寸舔過她的肌膚。
紀謹言是享受的,一副潔白無瑕的嬌軀絲絲滑滑的沾染上白色牛奶,那樣一種視覺上的衝擊是何等的誘惑。他舔舔性/感的雙唇,再點點柔滑的肌膚,那種絕妙的體驗頓時讓他失了心神。多醉人啊!多誘惑啊!多美好啊!最重要的是,這一切讓他紀二爺看的多爽啊!
「紀、謹言,你別這樣!」顧北北用力推拒著紀謹言,慌亂的想要穿好自己的衣服。
可是紀謹言卻有些不滿了:「顧北北,你知道這一袋牛奶需要一隻羊經歷怎樣的痛苦才能得到嗎?你怎麼這麼不體恤羊情?」他說的義正言辭,那副模樣像是顧北北真的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顧北北嘟嘟嘴,扭捏的低聲道,「那、那要怎麼辦?」
紀謹言嘿嘿一笑,瞬間化身成大灰狼撲向了小紅帽,「當然是被我喝掉了……」
於是,一袋牛奶在經歷一個小時的奮戰之後,這才被消滅掉。至於怎麼個消滅法……只見,顧北北雙眼怨恨的盯著那隻搔首弄姿的禽獸,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滿滿的都是控訴。
紀謹言優雅而華麗的起身,只當顧北北此刻幽怨的神情是對他剛剛表現的由衷讚歎。多甜美啊!多真誠啊!
顧北北整理好衣服,愈發覺得不能跟紀謹言在這樣下去了。這個男人很危險,她沒有把握可以抵抗的了他的魅力。於是,她快速的走到大門前,透過鐵欄杆的空隙用力推了推外面的鐵皮門。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她錯愕的瞪大了眼眸。
「紀謹言!我們可以逃出去了!」她興奮地大叫,回頭卻見紀謹言一副慵懶的模樣,「我知道。」
顧北北不解的眨眨眼:「你怎麼會知道的?」
「剛剛我看見他忘了鎖門。」紀謹言不緊不慢的開口,卻讓顧北北僵在了原地。所以,她剛剛被吃豆腐實屬活該?!誰讓她沒有一雙賊溜溜的眼睛……
於是,一場國產版的「越獄」在後面的一個多小時里精彩開播了。
只見紀謹言和顧北北成功的從大門處鑽了出來,然後驚動了迷迷糊糊的看守員。於是,赫德帶著幾個手下開始了所謂的象徵性追逐。
因為顧及到顧北北可能懷孕了,紀謹言自然不可能拉著她跑下山。當然,這也是紀謹言決定提前結束這場綁架遊戲的重要原因——顧北北可能懷孕了。但是,遊戲既然完美開演了,總不能半途而廢不是?於是,紀謹言拉著顧北北跑到一輛車前,一個眼色投過去,就見赫德興奮地大笑著,「想跑?先把你的女人留下給兄弟個樂呵樂呵!」
他趾高氣昂的站在那裡,一串鑰匙就那樣醒目的別在褲子上,像是怕人不知道一般還帶了鈴鐺。紀謹言嘴角抽/搐,剛想清清嗓子怒吼一聲,頭可斷,血可流,爺的女人不能丟的時候,就見顧北北用盡蠻力,猛力向前沖用頭狠狠地頂在了赫德胸膛上。然後身手利索的一把揪住赫德腰上的鑰匙撒腿就跑。
赫德一個不注意踉蹌幾步,在顧北北拔他鑰匙的瞬間將他的褲子上的扣子給扯斷了。接下來的一幕可有夠滑稽的了……
「哇塞!德哥的身材也不差耶!」
「比起老大差了那麼一點……」
「怎麼會?德哥的雄偉可是跟老大有一拼的了……」
幾個跟在赫德身後的男人頻頻用眼神交流,而赫德則在眾人密切的關注下,優雅而緩慢的將褲子提了起來。輕咳一聲,轉身暴劣的在每個人頭上狠狠地敲了下去,旋即怒吼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追!」
紀謹言拿著顧北北搶來的鑰匙早就開車溜了,他對著後車鏡里還在奮不顧身追在他們身後的車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兄弟,你的捨命演出哥銘記在心!
而坐在後面車子里的赫德則咬牙恨恨的想:老大,兄弟羞澀了!
該怎麼形容紀謹言和顧北北的歷劫歸來呢?只能說顧北北是驚心動魄的走了一遭,而紀謹言則是心滿意足的懲罰了這個小女人。如果說是有什麼不完美的話,那就是時間太短了。所以為了確定這點不完美會不會變成完美,紀謹言則是帶著顧北北在回家之前先去了趟醫院。
顧北北坐在婦產科門前的長椅上,神色怪異的看著紀謹言,「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紀謹言抿抿唇,看著顧北北的眸子同樣怪異,「難道你沒感覺嗎?」
這個問題讓顧北北想起了紀謹言的回答,但是她沒有勇氣說出口:你以為上床哦?所以,她很中規中矩的問了一句,「什麼感覺?」
「你吐了。」某人提醒,難以置信會有這麼遲鈍的笨蛋。
「那又怎樣?」還是因為他吃的那塊小牛排太過血腥,看了就讓人噁心。
「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某人的聲音染上了不可思議的腔調。
「這有什麼奇怪的?」顧北北反問,如果要說奇怪,她倒覺得紀謹言比較奇怪。那麼鮮血淋漓的牛扒究竟是怎麼吃進肚子裡面的?
「顧北北!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沒有想過你、你可能已經有了嗎?」他紀二爺前半截的聲音還怒氣沖沖,到了後面竟有些氣弱了。萬一這小東西接受不了這個孩子,他是該強迫她留下呢,還是順了她的心思打掉咧?很顯然,後面這種想法讓他感到大大的不悅。
「有了?」有什麼了?顧北北先是困惑的開口,而後怪異的尖叫出聲,「有了?!」
紀謹言以為顧北北是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尷尬身份的一個孩子存在而受到了刺激,所以慷慨激昂的開口,「孩子是爺我的,我養!」
顧北北瞪了紀謹言一眼,霍的起身向醫院外面走去。她氣呼呼的邁著沉重的步子,心裡暗暗咒罵紀謹言不得好死!
紀謹言見狀,快走幾步追了過來,「小東西,你跑什麼!爺都說我養了,你還拿什麼喬!」
多壯烈的犧牲啊!多慷慨的就義啊!顧北北一張粉嫩嫩的小臉漲得通紅,瞪著紀謹言圓溜溜的眸子不禁有些嬌羞到了姥姥家,「你別喊!我沒、沒有懷孕啦!」
「又沒檢查,你怎麼知道?」紀謹言不死心的反問。
「因為……我這個月的例假剛過完啦!」顧北北一跺腳,不明白紀謹言怎麼會搞出這樣的烏龍來。
紀謹言聞言,嘴角抽/搐,搞了半天居然是場烏龍?!
「那你為什麼會吐?」紀謹言還在做垂死掙扎。看!一向張揚跋扈的紀二爺也有如此吃癟的時候。
「我吐是因為你吃的東西太噁心了!」話剛落音,顧北北就領悟到紀謹言會誤會的原因了,不由得哈哈大笑,看著眼前佯裝鎮定的紀二爺不自覺地感到有趣,「你、你簡直是……哈哈哈……」
紀二爺陰沉著臉,隱忍著額上的暴突的青筋。他第一次明白了,原來嘔吐不是孕婦的專利,而孕婦也不是只有嘔吐這一項權利。
該死的!就因為這樣一場烏龍,他的懲罰就經過的短短一天就結束了。憋屈不?真他媽/的夠憋屈的!他蠕動幾下唇瓣,再沒吭聲。
顧北北看著紀謹言宛如風暴的臉色,頓時收斂了笑意,恭恭敬敬的站在紀二爺面前聽候吩咐。只是那雙含笑的眸子卻遮掩不了,這讓紀謹言更覺得悶了。
當他們並肩回到紀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北北!」看見顧北北進門后,顧時雅一躍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趕緊迎上前去。
「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顧北北面帶驚喜,只是跟在她身後的那隻禽獸臉色卻瞬間冷冽起來。
他雙拳緊握,眼眸微眯,看著顧時雅的眸子充滿了兇殘、陰霾和嗜血的狠劣。所有的人都以為他紀謹言是個在紀氏可有可無的副總,不求上進、不思進取,即便偶爾有些建議也會被紀錦楓給狠狠壓制的可憐二少。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在他人畜無害的、玩世不恭的笑意下,隱藏的是他暴劣的本質;在他宛如扶不起的阿斗的副總背後,是他遮掩的真實身份——他是黑暗世界的撒旦,是善於玩弄權術、習慣操cao控人生死的惡魔!
既然想要跟惡魔玩遊戲,那就必須要遵守惡魔法則!
既然交還給了惡魔的東西,那就別妄想再動!否則,惡魔的不爽了,誰都別想好過!
顧北北在看見顧時雅的瞬間有多歡喜,只消看一眼便可得知。嘴角上揚,圓眸彎彎,那副嬌小柔軟的身子就這樣宛如一隻柔順的貓咪偎依在了顧時雅的懷中。畢竟是十幾年的感情,不是一出絕情的折子戲就可以抹殺的。
「北北,你這一天一夜去了哪裡?」顧時雅緊張的看著顧北北,擔心的將她上上下下左左,每一寸肌膚統統掃描了一遍。
今天一早,佟墨霏就那樣大喇喇的闖進了顧氏,說是顧北北跟紀謹言一起失蹤了。他擔心個半死,打遍了所有酒店的電話,可是依舊找不到他們兩個人,又走遍每條小街小巷,可是遍尋不見這兩個人的蹤影。直到剛剛他這才心急的從外面趕到了紀家,想要看看他們回來沒有。
「哥,我只是去山上看風景,沒事的。」顧北北不想顧時雅擔心自己,更不想他自責內疚,於是體貼的開口安慰。顧氏剛剛擺脫危機,大哥手上的工作那麼多,他能夠為了自己到現在還不休息,這已經讓顧北北很滿足了。
「真的只是看風景?」顧時雅握著顧北北的小手,突然摸到了裡面的微微破皮的地方。他翻開來看,只見整個手心紅腫不堪,有幾處還破了皮。顧時雅倒抽口氣,他的小北北什麼時候受過這樣虐待,整顆心頓時被揪的生疼,「怎麼會這樣?疼了吧?」他小心翼翼的幫她吹著傷口,不禁擔憂的開口,「還有沒有哪裡有傷,別瞞著哥。」
顧北北搖搖頭:「一點小傷,不疼的。哥,我真沒事,你別擔心。」顧時雅難過的神情讓她不舍。可是,顧北北心疼的模樣更加讓紀謹言憤怒!
他目光森寒的盯著顧北北跟顧時雅瞧了半天,這才向客廳裡面走去,佟墨霏看見紀謹言回來,飛撲著他跑去,卻被他利落的閃過,險險讓佟墨霏撲倒在地上,「紀謹言,你懂的懂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他紀二爺當然懂,只可惜她佟墨霏不是他紀二爺的那塊「香」和「玉」,這怨得了誰?
紀謹言神情狀似悠閑的坐在沙發里,一雙修長的腿就那樣慵懶的擱在前面的茶几上。他的手掌上翻,觸目驚心的血跡就這樣大喇喇的攤在眾人面前。當然,這個「眾」只有佟墨霏一個人,而她一個人也就夠了。
「哇!紀謹言你去偷雞摸狗了嗎?怎麼手心爛成了這幅德行!」
聽見佟墨霏的尖叫,顧北北身體一僵,她看了顧時雅一眼慌亂道,「大哥,我去看看。」
顧時雅還沒有來的及說些什麼,就見顧北北向紀謹言跑過去了。他深邃的眼眸微轉,剛剛溫和的俊顏驟然閃過一抹凌厲。
「紀謹言,你的手……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顧北北驚呼,盯著那副慘不忍睹的「熊掌」心微微揪疼,她趕緊取過醫藥箱,幫紀謹言清理傷口,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幫他上藥。
紀謹言原本微合的眸子突然睜開,他看著顧北北小心翼翼,那副像是生怕弄疼了他細微動作,不禁喉嚨處滑動了幾下。抬眸,他向顧時雅的方向看去,一抹挑釁邪笑不禁劃過眼眸。
因為之前在囚禁室里握著棒子用力轉動的緣故,所以顧北北和紀謹言的手都受傷了。但是紀謹言又開了那麼長時間的車回來,受傷的手要一路握著方向盤走那段異常艱難的路,所以比起顧北北的上,他真的是嚴重了很多。只不過,也真的沒有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於是,咱紀二爺這麼大呼小叫、大驚小怪的無外乎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順便再引起某人的嫉妒。
紀謹言在顧北北給他擦藥的時候,不失時機的「嘶」的一聲,惹得顧北北心疼萬分,「疼了?我小心點,你稍微忍一下。」她的眼眶因為紀謹言的一聲痛呼而微微泛紅。
紀謹言的喉嚨再度一緊,他伸手輕輕撫上北北的小臉,「沒事兒!」
顧北北沒有發現紀謹言曖昧的舉動,她彎著身子,半跪在紀謹言面前,只是一心一意的處理著紀謹言那隻空閑的手上的傷口。
紀謹言微微淺笑,看著眼前這個招人疼的小傢伙,恨不得抱在懷中狠狠地蹂躪一番。但是,想法是美好的,實踐是困難的。於是,他將自己的不得發泄的鬱氣轉化成挑釁,拉長了音對著顧北北道,「小傢伙,越來越會伺候男人了。」
顧時雅聞言身體一僵,對上紀謹言輕蔑的眸子心不由得一痛。他的寶貝,他的北北,居然跪在別的男人面前小心翼翼的幫他包紮傷口,這一刻顧時雅感覺呼吸困難,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撕裂開來,痛不欲生!別過頭,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紀家。
當顧北北處理完紀謹言的傷口,再抬頭尋找顧時雅的時候,卻發現客廳里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她有些落寞的看向佟墨霏,「我大哥呢?」
「早走了!不走留下來看你們溫情演出啊!」她憤怒地跺跺腳,轉身上樓上去了。
顧北北垂眸,神色悲傷。
「你的手也受傷了,過來上藥!」紀謹言盯著她暗淡的小臉,柔和開口,但是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沒關係,這個我可以自己處理。」顧北北回過神來,迅速的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拿著醫藥箱向房間跑去。
紀謹言看著她落跑的身影,嘴角不禁勾出一抹笑意:小傢伙,跑的和尚跑不了廟。
當顧北北回到房間的時候,不由得深嘆了口氣,眼神不禁變得迷離。今天,紀謹言帶她醫院的事情讓她產生了深深的憂慮。新婚以來,紀錦楓從來都沒有跟她同房過,雖然她知道紀錦楓愛的人不是她,而是佟墨霏。但畢竟,她是他的妻子,兩人在沒有同房的情況下,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這又該怎麼辦?
搖搖頭,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跟紀謹言這麼下去了。如果真有一個萬一,她又該怎麼去面對大哥,怎麼去面對自己的丈夫。混亂的揪著長發,顧北北感覺此刻痛苦不堪。
「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心煩?」紀錦楓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房間,站在她面前溫柔的開口。顧北北猛然抬頭,對上他關心的眸子。她的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想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紀錦楓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狀,一雙帶著暖流的眸子不禁看向她嬌嫩的小手,「受傷了?」他執起一隻,像是有些心疼。
顧北北有些戒備的紀錦楓,不明白今晚這男人怎麼會這麼奇怪。她咬緊下唇,沉默不語。
紀錦楓拿起桌上的醫藥箱,取出棉簽,先是小心翼翼的幫她清理傷口,然後這才上了葯幫她包紮。整個過程異常流暢,看的顧北北目瞪口呆。
「這沒什麼,小時候經常幫謹言,習慣了。」他幽幽開口,笑的有些飄渺。
顧北北愣愣的呆在那裡不動,總覺得今晚的紀錦楓很奇怪。雖然她跟他接觸的不多,但是這個男人今晚的表現太過詭異了,這讓她不想發現都難。
緩緩地放下手裡的醫藥箱,紀錦楓有些凄涼的盯著顧北北,「北北,你是不是今天去醫院了?」他的聲音很柔,像是飄浮在天際的棉絮一般。
顧北北瞬間僵在了原地,一雙原本迷茫的眸子頓時變得慌亂不堪。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心臟的跳動,虛弱而雜亂無章,「我……」她張張口想要解釋,可是解釋的話卡在喉嚨里,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她整個人緊張到大腦空白,帶著恐懼的神色,她甚至不敢去直視自己丈夫的眼睛。
紀錦楓突然笑了,笑的飄忽不定,「果然,真的是你。」他握緊拳頭,感覺渾身一陣寒意襲來,「北北,你去醫院做什麼?告訴我!只要你說的,我都信!」他驟然握緊顧北北的胳膊,神色有些狂亂。
顧北北恐懼的看著他,蜷縮著身子,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可是,紀錦楓卻不放過她,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說啊!北北,你去醫院做什麼?!」他盯著,眸子像是一種深沉的悲哀在咆哮吶喊!
顧北北垂眸,面對自己丈夫的逼問她覺得此刻自己難受極了,甚至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是骯髒的。她臉色蒼白的看著紀錦楓,一雙美眸覆上了淚珠。
她抿唇,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想向他懺悔、贖罪!
可是,她不能,她的大哥現在仰仗的是紀氏,是紀錦楓這個人。如果一切一旦攤開,如果紀錦楓惱羞成怒,他大哥的付出將瞬間化為烏有。
她不能冒這樣的險,不能將大哥退出萬劫不復的深淵……
她神色凄涼的盯著眼前俊美的男人,一雙淚眼蒙上沉重的悲哀。在這一瞬間,她竟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鬧劇:愛著顧時雅,卻嫁給了紀錦楓,而身子卻被紀謹言掠奪了……
她有些喘息不過來,微微抬手,撫上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紀錦楓,我……」
「不要說!不要開口!」突然,紀錦楓改變了主意,他鬆開顧北北,盯著她白嫩精緻的小臉不由自主的步步後退,「北北,有些事情,如果你要隱瞞,就瞞我一輩子。什麼都別讓我知道……」他一雙幽深的黑眸澀澀的看向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彷彿又恢復到了那個儒雅貴公子的形象,「時候不早了,睡吧!」
紀錦楓在走出顧北北房間的瞬間,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冷笑:紀謹言,當你的弱點成為我的把柄時,就是你該徹底完蛋的時候了!
紀錦楓臉色陰霾的將前來開門的女人攔腰抱起,然後疾走幾步,將她狠狠地丟在了柔軟適中的水床上。
女人嫵媚的看著她,極具風情的將自己身上的透明睡衣一點點褪盡。
紀錦楓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一下子撲到了那女人身上,開始瘋狂……
紀錦楓因為女人的動作而全身顫抖,儘管他很不想去感受的女人的熱情,但是身體的誠實早已出賣了他的靈魂。
他滿腦子想象的都是深深刻入自己骨髓的那個女人,想象著她甜蜜偎依在顧時雅懷中時的嬌媚,想象著她下跪在紀謹言面前的柔弱。
她對任何一個喜歡著她的男人都是那樣柔弱順從,可為何面對他這個丈夫的時候,她卻顯得那般戰戰兢兢?
曾經他也是有機會得到那個女人的,可是他卻因為一場角逐而失去了資格。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人都可去愛他愛上的女人,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遠離自己。
雖然,讓顧北北內疚是他折磨紀謹言的方法,但是,在折磨紀謹言的同時,他卻同樣折磨了自己。
他的北北,他的妻,卻那般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自己的弟弟。
這一切原本夠該是屬於他紀錦楓的,卻無可奈何的被其他男人輕易掠奪了!
他感覺體內聚集著的怨氣越來越多,感覺體內的憎恨越埋越深。有多少次,他在門縫裡親眼看著他的妻跟紀謹言那個混蛋在床上廝混;又有多少次,他看見他的妻那般巧笑漣漪的對著紀謹言。
他恨著、怨著,卻沒有置喙的餘地!
紀錦楓狠狠地在女人身上發泄,這就是紀謹言搶奪了他的妻的報應,他也要將他的未婚妻狠狠地佔有!
不可否認,這女人的技巧很高超,跟她上床的時候,總是在纏綿裡帶著刺激的暴力和野性。
即便是最冷靜的男人,也會被他撩/撥得欲仙欲死。
女人很賣力,尤其在她伺候紀錦楓的時候更加賣力。
原因無他,這是一個冷靜的男人,挑戰他的極限,讓她有種滿足感。
她是愛著紀謹言的,但是她更愛跟男人在床上廝磨,看著男人失控對她而言是一種享受。
如果說,紀謹言是一隻桀驁不馴的高貴獅王;那麼,紀錦楓就是一隻徹頭徹尾披著人皮的兇殘惡狼!
空氣里流動著曖昧的氣息,男人安靜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只是香煙一根接著一根。而女人則剛從浴室出來,她柔順的偎依在男人身旁,一隻手奪過了他的煙蒂,緩緩地送到了自己的唇邊。
深吸一口,她對著紀錦楓的臉緩緩地吐了出來,煙霧頓時淹沒了他那張儒雅的俊顏。
紀錦楓一把將女人勾在懷中,細細的舔過她受傷的耳垂,「真美……」
女人一把推開他,優雅而嫻熟的再吸一口煙,然後從抽屜里拿出兩顆藥丸吞了下去。
紀錦楓滿意的看著女人的動作,像這種偷/情過後的安全行為這女人一直都是這樣謹慎的。不像那個女人……一想到顧北北,紀錦楓的眸子不禁再次蒙上了一層陰霾。
女人冷笑:「今天表現的這麼好,該不會是在謹言那裡受了氣吧?」能讓這樣隱藏至深的那人露出真面目,恐怕也只有紀謹言能夠做到了。
紀錦楓不屑的看她一眼,口氣冷漠,「你倒真該擔心自己,小你的未婚夫讓別的女人懷上野種!」
女人臉色驟變,一抹陰狠出現在眸中,「你是說,他這次是玩真的?」握緊了拳頭,她的聲音清冷。她可以縱容紀謹言跟無數的女人上床滾混,卻決不允許他對任何一個女人動真情!因為,他紀謹言是她瑟琳娜一個人的!
紀錦楓沒有說話,只是在感覺呼吸已然平穩的瞬間從床上走下來,將西裝套在了身上準備離開。卻不想,瑟琳娜突然開口,「我要見那個女人!」
紀錦楓身體一僵,驟然回身,「別打她的注意,否則……」他盯著瑟琳娜冷聲警告。
「只要是紀謹言看上的女人,我一個都不留!」斬草除根一向是她認為的最佳手段!
「別挑戰我紀錦楓的底線,那個女人不、准、動!」他用力掐住瑟琳娜的喉嚨,那力道像是要把她給弄死一般!
「紀錦楓!你他媽就是個窩囊廢!老婆都被紀謹言給搶了,還這麼捧在手裡當寶貝!」瑟琳娜隱忍著呼吸困難的痛苦,尖聲怒吼。
「該死的婊/子,你找死是不是?」紀錦楓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沒用的男人,老娘借你十個膽兒,諒你也不敢動手!」瑟琳娜嘲弄的盯著紀錦楓,不屑的大聲狂笑。
「他媽/的!既然你這麼想死,老子就成全你!」他一把將瑟琳娜甩到床上,然後拿過棉被狠狠地捂上了她的口鼻,那股子狠勁真真讓人看了害怕。
瑟琳娜本能的掙扎著,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讓她發出唔唔的求饒聲。
沒過多,紀錦楓鬆開了手。剛剛被憤怒佔據的理智再一次回國大腦,這個女人不能死。他還有利用價值……
冷冷的盯著急促喘息的瑟琳娜,紀錦楓緩緩開口,「我讓你見她,但是給我安分點!」說完,他轉頭就走,留下一臉憤恨的瑟琳娜。
自從他們歷劫歸來,顧北北就變得異常沉默了。而紀錦楓居然出奇的呆在家裡的時間也變長了,紀謹言清楚地知道這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不說破,相信某些人會自動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閑散的坐在沙發上的的紀謹言嘴角微勾,他的雙腿一如往常一般輕鬆地擱置在茶几上。明明是那麼一個看似牲畜無害的男人,怎麼就突兀的讓人感覺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呢?顧北北不懂,也不想懂。
「顧北北,你給我過來……」紀謹言面露微笑,多麼的溫情隨和啊,可怎的就讓顧北北感覺一陣涼意呢?
她抿抿唇,挪著細碎的步子走到紀謹言面前,「有事嗎?」疏離的距離,淡靜的嗓音。
「有!有心事!」紀謹言說的波瀾不驚,看向顧北北的眸子也是那樣的風輕雲淡,「這麼直說吧:顧北北,你最近在發什麼神經?你這樣讓爺我看的很不爽,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他說完,有意無意的瞥了不遠處的紀錦楓一眼,而後狀似商量的開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
顧北北身體一僵,下意識的偷偷看向紀錦楓。她的心裡居然莫名其妙的傳出絲絲甜意,卻又混合著一股難掩的心酸。僵在原地,她低垂著小小的腦袋,一時間失去了聲音。
紀謹言等的不耐煩了,而後沉聲道,「舌頭被貓吃了嗎?給爺個滿意的答案。」
「我、我不是好好的……」顧北北弱聲解釋。
好好的會這麼怪聲怪氣,陰陽失調?紀謹言冷哼一聲,黑眸染上不悅,「顧北北,你當爺我幼稚園沒畢業,拿來哄著好玩?嗯!當然!其實,你也不用事事非得跟我彙報,畢竟你暫時也算是個人妻。只不過,爺我是真的很心煩,突然很想殺個人來玩玩,調節調節心情。」
顧北北身體一僵,這男人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殺人關她什麼事,除非他想要殺的人……她突然抬眸,神色錯愕的看向紀謹言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滿滿一眸子的懇求,這讓不遠處的紀錦楓看的憤恨不平。
「謹言,別這麼嚇唬你大嫂。是不是在美國呆的時間太久了,連說話都這麼不著邊際了。」紀錦楓走過來,輕笑著說。
「大哥當真以為我在說笑?」紀謹言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紀錦楓,警告的意味濃重,「聽說美國那邊最近查走私槍支查得緊,大哥還是當心一點好。否則,他們要是想抓個把人玩玩,那可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紀錦楓盯著紀謹言囂張的俊顏,黑如深潭的眸子閃過一抹冷凝。他一直都知道紀謹言這幾年在美國那邊有所動作,卻一直查不清楚他這幾年在那邊都做了什麼。可是,根據他這次回來的種種跡象看,這男人在那邊絕對不簡單。否則,他不會跟帝尊集團掛上鉤,畢竟,帝尊集團的背後隱藏著的是美國最大的黑幫幫派——昂龍!
這件事情他不是沒有問過瑟琳娜那個女人,可是卻不想那個女人口風極緊。無論他怎麼威脅利誘,那女人始終不肯開口說出紀謹言在那邊的身份。只道是,在併購顧氏的過程中無意間跟他聯繫上的。這讓紀錦楓異常懊惱,卻又不敢輕易妄動。
他抿抿唇,輕笑出聲,「謹言說笑了,查走私槍支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我倒是聽說帝尊集團似乎有意將勢力擴展到這邊來,不知道他們的代表會是誰?」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紀謹言一眼,轉身上樓了。
紀謹言盯著紀錦楓離去的背影,不自覺眉頭蹙的極緊。他最後的那句話,明顯的知道這次帝尊集團派來的人是誰,更清楚的知道,那人跟他之間的關係。這是一種不妙的信號,也正是這種信號讓紀謹言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顧北北不明白他們兄弟兩個人在說什麼,她只知道紀錦楓的離開讓她偷偷鬆了口氣。
紀謹言回過神來,一雙含情脈脈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瞧。那樣一種銷/魂的眼/神,竟讓顧北北被深深的吸引了。這男人身上就是有這樣一種氣韻,僅是一個再簡單的不過的動作,就能輕易奪走一個的心魂,讓人不禁悄悄的感受到一種被撩/撥得羞澀。
她的小臉漲紅,回過神來就要往樓上跑,可是卻被紀謹言給叫住了,「你是想要用我殺人排解心情呢,還是你乖乖地開口?」
顧北北頓時停下了步子,回頭,她無辜的眼眸對上紀謹言不羈的神情。
抿唇,她終究是擔心著自己大哥的安危的。於是小小聲道,「可不可以待會講……」
她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偷偷地覷向佟墨霏的方向。
紀謹言瞭然,於是對著坐在不遠處正在兀自生著悶氣的佟墨霏吼道,「佟墨霏,去給我拿條內褲來!」
顧北北啞然,佟墨霏錯愕。
直到空氣里的氣息靜默了幾秒鐘之後,就聽見佟墨霏尖叫著撲了過去,「紀謹言,你這個老不死的!居然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這麼羞澀的話來,你不會小聲一點……」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換人。」紀謹言打斷她啰啰嗦嗦一長段話,乾脆怒吼出聲。
「去去去!老娘馬上去!」佟墨霏笑的一臉花痴,覺得這就是紀謹言開始關注她的徵兆。
她一步一回頭,一雙晶亮的眸子怎麼看都覺得紀謹言是那麼英氣逼人。他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野性的不羈,那樣目中無人的霸氣渾然天成。
該怎麼說呢?基本上在佟墨霏眼中,不管紀謹言做什麼動作,說什麼話都是那般動人心弦,惑人心魂。
然,紀謹言是不屑的,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佟墨霏一眼,「你到底去不去?」
「這就去!」佟墨霏三步並兩步的進了紀謹言的房間,一雙狼性的目光將他的小內褲全部掃描了一遍。最後,在其中挑了一件最性/感的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