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廚中作樂回廊舞
“哈！爺爺，為了慶祝首計功成，成功顛覆了八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形象，今晚我做飯給你們吃！”
說完，不等百青葫回答，便蹦跳著回到書房——也就是臥室，將男裝卸去，穿上自己原來的那身現代裝外套短裙，唱唱哼哼著去到廚房，套上圍裙就開始忙活起來。
百青葫看她動真格的，就來到廚房幫她打起了下手。
蕭漠寒則坐在院中石凳上，聽著廚房中傳來“咣咣當當”地鍋碗瓢盆交響曲，和著秦詩雨哼唱的曲子，以及不時傳出的“爺爺，把辣椒遞給我！”“鹽！”“醬！”等叫聲，最後甚是傳來一聲“醋，把爺爺遞我！”……外麵的蕭漠寒聽得啞然失笑。
秦詩雨自己也不曾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原來的冷清孤僻竟可以這樣熱鬧起來。
“開飯囉！”
最後一道菜端上來。秦詩雨微笑著脫下寬大的圍裙，伸手擦擦微紅臉上的細汗。
“先喝口涼茶，”百青葫遞過一個茶盞，“你這孩子，這幾天強聞博誌，心神耗損，要不是我幫你調養，你早就嗚呼哀哉了！哼，還學模作樣的費功夫做菜……”
秦詩雨一癟嘴：“是啊，沒有您，我的墳上早就長滿了荒草了！”
說完，看見百青葫一臉的生氣，又忍不住“噗哧”一笑，忙不迭給他夾菜哄他，順便給蕭漠寒也夾了幾筷，“好啦，爺爺，您看我現在很健康啊，這可都是您的功勞！……哎？您不信？你看，我生氣勃勃，生龍活虎，生機盎然，生生不息……”
她邊笑邊跳在院子裏轉圈，漸漸地竟自顧自的舞起來。
百青葫和蕭漠寒都愣住了，這姑娘竟真的跳起歡快的舞蹈來！兩人同時放下筷子，看著院中白衣勝雪翩翩起舞的秦詩雨。
……歌雪之徘徊，夢雲之溶曳，欲勸春住。
薄幸楊花，無端杜宇，抵死催教去。
參差煙岫，千回百匝，不解禁春歸路。病厭厭，那堪更聽，小樓一晚風雨……
秦詩雨跳得高興，忽然便開口唱了起來。隻見她搖轉、奔突、跳躍，舉手投足間優美至極。
百青葫呆住了，他這把年紀也從未見識過這樣自然而動人的舞姿，這樣特別而優美的歌聲。隻見她連著幾個旋轉，已來到自己和蕭漠寒身邊，倏地伸手去拔蕭漠寒腰間的劍。
“借用。”她向他微微一笑。於是，揮劍舞動。那美麗的舞姿中就多了幾分剛勁颯爽之意。（可惜蕭漠寒的劍太沉了吧，女人，你當鍛煉身體吧！小衿奸笑中……）
……歌雪之徘徊，夢雲之溶曳……薄幸楊花，無端杜宇。參差煙岫，千回百匝，不解春歸。哪堪更聽，小樓一晚風雨……
“多謝漠寒少俠！”她手捧夜魄，遞給還微微呆住的蕭漠寒。她這才發現，這一老一少看自己的眼神都像在看一個妖怪。
“爺爺，你們不會是欣賞不了我的舞蹈吧？”秦詩雨氣喘籲籲，忐忑地問道。
百青葫哈哈一笑，原來她是擔心自己的穿著和舞蹈不能被這裏的人接受。他對她翹起拇指，笑道：“雨兒的舞蹈和歌聲，是老頭我見過最好的了！”
“真的？！”秦詩雨高興地跳起來老高，像是從未被人誇過似的孩子似的歡呼著，“爺爺，我最喜歡你了！”
百青葫白了她一眼，略帶責備地說：“快吃飯吧，你現在身體不是很好，不要輕易累著了。不然，爺爺我打你老大耳刮子！”
“Yes sir！”秦詩雨又冒出一句百青葫平時稱的“鳥語”才罷休，三個人這才吃起飯來。
剛吃一口，百青葫和蕭漠寒同時皺起了眉頭，看向正吃得開心的秦詩雨，心想，她怎麽什麽都會呢？連飯菜也做得這樣好？！
“爺爺，你最喜歡吃哪個啊？”秦詩雨盯著桌上的菜問。
“嗯，那道油燜茄子。”
“啊！我親生爺爺也最愛吃我做的油燜茄子！……”她滿臉笑容地說起那個最愛吃自己做的油燜茄子的爺爺，此刻，竟無甚感傷之意。
蕭漠寒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燦爛的秦詩雨，很難把她和那個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的翩翩公子秦陌聯係到一起。
“漠寒，你呢？你最喜歡哪道菜？”
蕭漠寒一愣，隨即淡淡地說：“都很好。”
百青葫搖搖頭說：“哎呀，你別問他了。他分不出好壞的，牛嚼牡丹！平時我做的菜，無論好壞，他總是樣樣都吃的。”
“哈！爺爺，你自己承認啦！你做的菜有好有壞的嘛，哈哈……”
“……我……，”百青葫臉上一紅，“我做的菜也總有好的吧？對了，你最喜歡吃什麽，明天我再給你做。”
最喜歡吃什麽？秦詩雨腦中條件反射一般，立刻聯想到的竟是火堆旁，一條烤的酥黃噴香的魚。
“烤魚……”話音頓住，她轉頭向蕭漠寒看去。隻見他仍是淡然清冷，麵無異色，頓時鬆了口氣。
“烤魚？雨兒，你的喜好還真是獨特啊。哎！不對啊，我是問你最喜歡我做的哪道？我什麽時候做過烤魚啊！……”百青葫佯裝生氣，伸手便去拍她腦袋。
“啊！……救命啊！爺爺打孫女，家庭虐待，家庭暴力啊……”秦詩雨“吱留”一下，躥到了蕭漠寒身後，躲在他肩膀後麵，跟百青葫捉迷藏似的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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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詩雨在房中看書，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恩，爺爺和蕭漠寒是高手，不可能讓旁人來敲門。加上若是外人，還有那麽多仆人可以通報。
“進。”
一陣烤魚的香味撲麵而來，其中還夾雜著那股熟悉的清冷氣息。秦詩雨抬頭看著他。
“你愛吃，便做夜宵吃吧。我告訴老爺子不給你送點心了。”依舊是冷清的聲音。
秦詩雨心中一陣感動，伸手從他拿著的烤魚上撕下小半塊魚肉，對著蕭漠寒微笑眨眨眼：“漠寒，謝謝你。隻是我隻能吃半條，因為我不想長胖，而且吃多了會睡不著覺，反而影響休息。所以呢，這半條你跟我一起吃吧？”
蕭漠寒點點頭，轉身便往屋外走去，卻被她一手拉住。他的手頓時僵硬起來。
“你跟我一起吃。啊，坐啊！”她指指凳子，說著自己先吃了起來，還頗為享受似的閉上了眼睛，“嗯，好吃。”
蕭漠寒聽話的坐下，吃了起來。秦詩雨睜眼看著他，忽然玩心一起，哈哈一笑。
蕭漠寒詫異地看著她，隻見她哈哈笑了一陣，慢慢說道：“我忘了告訴你了，在我們那裏呢，一般情侶才這樣分吃同一份東西。”
“咳咳……”蕭漠寒被嗆到了。伸手捂著嘴，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魚刺卡到。可憐的。隨即，就這麽像風一樣的消失在房間裏。
秦詩雨哈哈笑了一陣，忽然覺得心中其實並無什麽開玩笑的快感。她在塌邊發起呆來，想不出個所以然，慢慢地也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