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無恥
因為在這偌大的宅子里,這個時候會理她的人,沒有一個。
而此時,唯一會理她。
不對,是唯一會找她麻煩的人恐怕只有蕭子赫了吧?
想到那張讓她反胃的臉,她就不想動彈,她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只有一秒鐘也好。
輕微的敲門聲又一次響起。
她仍然不想理會。
「少奶奶,你在裡面嗎?」
葉歆婷認識這個聲音,是新來的傭人銀杏。
銀杏再一次敲起了門,就連敲門聲都能感覺到幾分焦急。
「少奶奶……少奶奶……」
「銀杏,我在。」
聽到門那邊葉歆婷輕微的聲音之後,銀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蕭子赫走的時候把葉歆婷交給她照顧,若是葉歆婷出了什麼問題,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一群穿黑衣帶墨鏡的人同時拿出手槍的場景,她這輩子看一次就足夠了。
「少奶奶,您在洗澡嗎?那我在外面等您。」
葉歆婷輕輕的應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只是怕銀杏等著急了,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弄乾凈,裹了一條大毛巾就出了浴室。
門開了,銀杏先是一陣高興,但在看到葉歆婷身上紅得冒血的皮膚之後,嚇得小臉都變得有些蒼白。
葉歆婷卻不以為意。
「銀杏,你不舒服嗎?怎麼臉色不太好。」
「少奶奶,你……」銀杏指著葉歆婷,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葉歆婷輕輕一笑:「沒事。」
「銀杏,我有些餓了,給我煮點東西吃吧。」
「嗯。」
話音剛剛落下,銀杏就很神奇般似的,變出滿滿一桌子的好吃的。
葉歆婷終於笑開了花:「銀杏,你真厲害。」
銀杏則是羞紅了臉,撓著頭髮:「是少爺吩咐的。」
「是嗎?」聽到少爺兩字,她險些把手裡的東西給丟掉,但一貫節儉的她又不允許自己那麼做。
所以,一頓豐盛的早飯,卻味如嚼蠟一般的勉勉強強吃下去了。
「蕭子赫呢?」葉歆婷問。
銀杏答:「少爺一早就出門上班去了。」
看著葉歆婷吃飽之後,不知又是從哪裡端了一隻盤子出來,盤子里有一隻裝滿了黑色液體的碗。
葉歆婷挑眉:「這是什麼?」
「這是今天早上的葯,你趁熱喝了吧,涼了以後就更苦了。」
「葯?誰說我要吃藥?」
銀杏一聽急了。
少奶奶是不是把腦子給燒壞了。
「少奶奶,你昨晚不是才喝過一次的嗎?難道你忘了?」銀杏試控性的問了下。
「我昨晚什麼時候喝過葯?」葉歆婷反問道。
她只記得,昨晚……
想到昨晚,她整個身體就輕微的顫抖起來,臉色也漸漸有些發白。
「少奶奶你怎麼了?我去叫醫生來。」
銀杏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卻被葉歆婷叫了回來。
「我沒事,只是我真的沒喝過什麼葯,是不是你記錯了。」她仍然堅持道。
「少奶奶,難道你真的忘記了?」
「忘記什麼了?」
銀杏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想了一陣之後,她才再次開口說道:「您從昨天一早就開始發高燒,一直退不下來,整個人一天都處於昏迷狀態,直到醫生過來給你打過針之後,才好了一些,這些葯是醫生開的。昨晚我把葯放下之後就出去了,等我再進來收碗的時候,碗已經空了,我還以為是少爺把你叫醒了以後把葯喝掉的呢。原來不是你自己喝的啊。」
說完之後,銀杏傻裡傻氣的咬了咬手指,心裡想著是不是蕭子赫把葯給倒了。
再轉眼,銀杏就發現葉歆婷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
「少奶奶,你沒事吧?」銀杏緊張的問。
「我沒事。」葉歆婷淡淡的回了一句,轉頭看向銀杏:「我昏睡了整整一天?」
銀杏點頭。
「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
銀杏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葉歆婷給了她一個疑問的眼神。
銀杏說:「一開始是我在照顧少奶奶沒錯啦,少爺回來之後就是少爺親自照顧少奶奶你了,可見少爺有多愛你。」
想到昨晚那畫一般的場景,銀杏想也不想就把話說了出來。
葉歆婷尷尬的輕輕一笑,素然而美麗。
「你先出去吧,把葯放下,我會喝的。」
「是。」
房間恢復一片寂靜。
葉歆婷端起還有些溫度的碗,一口氣把葯灌了下去。
苦苦的,跟她早上醒來之後,嘴裡的味道一模一樣,只是少了那股淡淡的花香。
蕭子赫……
你也會照顧人嗎?
還是……
你在為你所做的獸行贖罪?
葉歆婷的唇邊勾起了一抹淺淺的,極為諷刺的冷笑。
夏天很熱,葉歆婷懶懶的躺在新房的沙發上,吹著冷氣、看著現今最流行的言情小說。
小說里,男女主角愛的死去活來,甘願為了對方付出一切。
到了葉歆婷的眼裡,他們的愛情就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她一邊翻著書,一邊嘲笑著書里相信愛情的所有人。
她想,那種為了對方付出一切的事情,應該是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才對。
因為……
新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葉歆婷以為是銀杏,頭也不回的便大喊了一句:「進來。」
她的聲音十分有力,可見,她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躺在沙發上,抱著書。
雖然不太贊同書中對愛情的描寫,但她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她說:「銀杏,你相信愛情嗎?」
還沒等到對方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就不相信愛情,與其為了那些虛無飄渺的事情傷神傷心又傷身,還不如省下時間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這麼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葉歆婷主動跟蕭宅子里的人說這麼多話。
就連葉歆婷自己也覺得稀奇。
也許那個最真實的她,也是十分開朗愛說話的吧?
誰知道呢?
「銀杏,你說是不是?」
沒有迴音,葉歆婷繼續看著小說,不再多說什麼。
沒有迴音?
沒有迴音……
銀杏怎麼會不跟她說話呢?
等葉歆婷反應過來以後,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什麼事才是有意義的?」
接著,便落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
「啊……」
葉歆婷大叫一聲,話還沒來得急說出口,她的唇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封得嚴嚴實實。
淡淡的花香飄進了她的鼻吸之中。
葉歆婷手中的書本也隨之落下。
她瞪大眼睛,卻只能看見蕭子赫那纖長的睫毛迎著陽光閃動著,像極了蝴蝶漂亮的羽翼,讓人痴迷。
她奮力的推搡著他,他卻把手臂箍得越來越緊,讓葉歆婷無法動彈。
他霸道的撬開她的牙關,接著便是一陣纏綿至極的深吻。
她口中,有著藥物殘留下來的淡淡微苦,他似乎十分滿意,就連眼角也微微上揚了幾分。
幾經輾轉,蕭子赫終於放開了她。
他雙眼半合著,帶著迷離的誘惑感,卻看不出任何慾望的存在。
葉歆婷狠狠的瞪著他,他卻笑咪咪的看著她。
在葉歆婷看來,這樣的蕭子赫真是噁心到了極點。
從她的眼,他知道她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卻明知顧問起來,「歆兒,身體好了?」
葉歆婷不語,仍用厭惡的眼神瞪著他。
「我說過,我不喜歡你這樣看我。」
喜歡不喜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
蕭子赫挑眉:「不願跟我說話?」
是,一百個不願意,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
「很好。」
說完,蕭子赫再次俯身向她。
意圖十分明顯,他要吻她。
可就在他的唇與她只差一毫米距離的時候,葉歆婷終於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蕭子赫雙眼一沉:「葉歆婷,你在跟我說話?」
他的話激起了葉歆婷臉上的笑意,有著幾分諷刺、幾分不屑。
她問:「你是誰?」
他反問:「你說呢?」「獸性先生?還是流氓先生?無恥下流先生也不錯,請問你是哪一個?」
「都是……」
蕭子赫不顧她在他的懷裡如何掙扎,輕而易舉的就把葉歆婷打橫抱了起來,而後直接丟到了大床上。
葉歆婷大叫:「蕭子赫,你這個沒人性又冷血的獸性,你再敢碰我一次試試看。」
蕭子赫不在意她說什麼,他學她一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一個沒人性又冷血的獸性,又何必叫得如此凄慘?」
「蕭子赫,你放開我。」
「不放!」
「卑鄙小人!!!獸性!!!流氓!!!」
葉歆婷一邊罵,一邊不停的掙扎,兩條不安分的小細腿更是一個勁兒的往蕭子赫身上亂踢。
就算葉歆婷的力氣再大,怎能抵得過一個正常的男人呢?
更何況,她才小病初愈。
更何況,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外還是一個叱吒黑白兩道,如帝王般的男人。
葉歆婷也許不知道的是,只要是蕭子赫想要得到的東西,無人能阻止得了。
包括她。
不知何時,蕭子赫的手裡多了一副手銬。
看著他手裡的東西,葉歆婷瞪大了雙眼。
她咬牙。
心裡想著,他果然是個流氓,只有流氓的人才會有如此流氓的東西。
蕭子赫似乎看穿了她,邪魅的勾唇輕笑。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只要你願意,我會一一帶你嘗試。」
說著,他把她的雙手銬在了床頭的扶手上。
「蕭子赫,你這個死流氓,你快放開我。」
蕭子赫當作沒聽見,又不知何時,又不知從哪裡,他手裡又多了一樣讓葉歆婷全身冒冷汗的東西——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