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短冊街
四個脅從紛紛丟下木棍,慌作鳥獸散……由人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自己的內心,用力揮了一下刀,劣質的,有些頭重、身輕的刀很不就手,發出一聲極為細微的破風聲。再一甩,刀便脫手,插在了路旁的樹上,由人便跨越過屍體,順著去短冊街的路走……腦海中則是一點、一點的回憶剛才的“戰鬥”——勉強可以說那是一場戰鬥!
雖然帶頭之人拿了武士刀,但陰顯就是“夏姬八砍”的傳承人,根本就不了解刀法,也不通刀法。
但……這的確不同於忍者之間的戰鬥。
……
專注、忘我——這是“心流”的基礎,和忍者強調的時刻要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將注意力發散開,讓自己的五感處於敏銳之中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蔓散開的精力要收回來,繃緊的精神要放鬆開,不要去思考,不要去想計劃,組織對策,隻剩下專注——專注於事,故而方能忘我。由人一邊走,一邊不斷的練習三身術,自然而然的就專於其中,達到了忘我。於空間、位置的變化無所覺,於時間的流逝也無所察,他隻是機械的走,沿著道路走,並未偏離去短冊街的軌跡,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才是醒過神來。
似乎隻是一下子恍惚,半日的時光就過去了……當他再次替身術、分身術置換的時候,竟比之前熟練了很多。
這……是理氣?心流理氣?由人稍一尋思,就陰白過來。這實際上就是“心流理氣”。
是人在專注、入迷的狀態中,身體自然而然的調整的一種結果。
“心流理氣……換上一個說法,應該就是入迷了。無論是刀法、拳腳還是忍術,隻要入了迷,就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世界。這樣的入迷,不僅僅是可以在練的時候入迷,亦可以在戰鬥的時候入迷……武士的拔刀術之類的技藝,便是入迷之後,最為極致的一刀。”
“是心中無刀之軌跡,卻有敵之要害。所見所聞,已是結局。而身體,不過就是在執行這一個過程。”
這就像是利用數控機床製作一件東西,首先在編程的過程中,那一個“東西”就已經確定了下來,之後運行程序,讓機床加工的過程實際上就是一個實現目標的過程。是已經有了實現的“目標”,然後才去實現——在機床運行之前,結果是什麽樣,已經有了。
剩下的事,便是身體的協調、運作,就如同機械一樣去執行。而人體的智慧是遠遠超過了機床的,所以也更多了一些合理的變化。
……
有了這樣一種極為形象的類比,由人的心中的想法也就漸漸的清晰起來。他一路走、一路練、一路入迷、一路總結。
在這個並不和平的世界,一路上竟然奇異的沒有遇到任何的山賊、路匪,優哉遊哉的就到了短冊街。
短冊街的繁華映入眼簾,冰糖葫蘆、丸子、各種油炸食品的叫賣聲不絕於耳,空氣中都彌漫著各種小吃的香氣,滿是人間煙火。可以看到一些小孩子帶著麵具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各種的吆喝聲不絕於耳。由人在一個賣燒烤的小攤前麵坐下來,“給我來兩百個串,要辣的。還有……再給我弄一杯茶水,濃一些……”由人的要求有些怪,但畢竟是大生意,而且由人還是先付錢,老板絲毫不打折的讓身邊的年輕人去跑了一趟,弄了一壺茶過來。
老板則是開始烤製。
老板一邊烤,一邊和由人說話“少年人,你的選擇再正確不過了。我這裏的燒烤是短冊街最好的。”
由人問“這裏生意怎麽樣?”
老板道“好的很……一天能賺五千多兩,我們一家人都住在短冊街,足夠一家人很優渥的生活了。這裏可是忍界難得和平的地方,沒有盤剝,沒有戰爭……”
由人道“是啊,這裏真的是一個好地方。”但他的心中卻不以為然——這裏賴以存在,是因為現在的忍界處於一種奇妙的平衡。處於夾縫中的短冊街又足夠的小,還能給各國帶去財富,而且各國權貴也樂意來這裏享受,這才是它存在的原因。而一旦真正的戰爭爆發,別說是短冊街了,就算是長冊街也難以獨善其身。
就像是那麽一句話說的一樣雪崩來臨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嗯,是呢。”
先上了一部分烤串讓由人吃。
由人吃的不急不躁,吃完的竹簽子一根一根的擺在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排開。忽然,由人的動作一停,敏銳的在人群中注意到了一個白發,帶著眼鏡的年輕人……
藥師兜!
大蛇丸果然也在找綱手。這一次,是不得不遭遇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
由人低下頭去,又抓起了一根烤串擼進嘴裏。一邊咀嚼著,眼中的森然、冰冷都投在了桌子上。
兜……就讓我們來一場屬於前哨的戰爭吧!和漫畫中的情況不一樣,漫畫裏來找綱手的有自來也、鳴人兩個人,自來也是三忍之一,鳴人有戰無不勝的口遁,死的都能噴活了。但現在由人隻有一個人……而且,他還是一個中忍,也僅僅隻是一個中忍。
此時不解決兜的話……那麽接下來,他找到了綱手之後唯一的結果就是麵臨大蛇丸、兜兩個人的聯合。
綱手有恐血症,一旦對方針對這個弱點,那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兜死掉的話……
或許會是“打草驚蛇”,讓大蛇丸投鼠忌器,不敢出來找綱手。就算是退一萬步來說,自己不是兜的對手,但那也能跑,還能通過自來也的影分身將消息傳遞回去請求增援,最後最差的結果,也依然是麵對大蛇丸、兜兩個人……而已!
由人苦笑……我隻是一個中忍啊!沒想到苟過了達茲納,卻沒苟過綱手……她最近一定贏錢了吧?
……
兜走進了一戶民居之中,大蛇丸坐在床榻上,兩隻胳膊無力的垂落,臉色蒼白而病態。
兜說“我剛才看到了由人……”
“由人君……他也是來尋找綱手的嗎?”
大蛇丸的聲音沙啞、疲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