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墨老太爺vs安老先生(一)
好吧,李木陽一聽,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被兒女情長給迷惑了,忍著想吐槽的衝動,李木陽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你不覺得,你要挽回墨梓卿,必須先要接近她嗎?」不然怎麼去打動墨梓卿,然後挽回她?
「我知道,」慕逸凡當然知道想要挽回,第一步是接近墨梓卿,但是,他壓根不知道墨梓卿在哪裡,只知道她是康年海瑞的總裁,可是娶康年大樓也沒有見過她,從李鴻鈞的嘴裡旁敲側擊知道,她這次過來不是為了康年海瑞在H市的成了,而是單純的來休假的。
換句話說,康年海瑞的事情墨梓卿一概不會過問,除非真的出現了葉鴻鈞不能解決的問題,但是關鍵是,先不要說康年海瑞的運營很正常,就算是真的出現了什麼葉鴻鈞也拿不定注意的事情,還有莫少廷的存在。
墨梓卿不管事,但是莫少廷不一樣,所有人都說他很得墨梓卿得信任,很多事情,根本不用過問墨梓卿,莫少廷就可以解決了,所以,想要依靠公事接近墨梓卿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從那天之後,慕逸凡就再也沒有見過墨梓卿了,所以,不是他不想見她,不想接近她,而是根本就是沒有機會。
拍了一下額頭,相信他,李木陽更想拍的不是自己的額頭,而是慕逸凡的,他真的想知道慕逸凡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怎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通呢?
公事沒有辦法接近她,那麼私事呢?別忘記了,就算墨梓卿結婚了不能更改的是他們兩個中間還有一個孩子。
就算這個孩子現在是在墨梓卿和她的丈夫養育著,慕逸凡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當然,慕逸凡也是不會推卸,而是巴不得把所有的責任抗在身上的。
「你們有個兒子,你就不會爭取一下嗎?」他是孩子的爸爸,這是不能更改的事實,只要慕逸凡死咬住這一點兒,他就不相信,墨梓卿會不見慕逸凡,雖然這樣的話會讓墨梓卿更反感,但是最起碼比起見不到,強了很多不是?
「你的意思是……?」慕逸凡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一樣,「我要和墨梓卿爭奪孩子的撫養權?」
這樣的話,墨梓卿是不是會更厭惡自己?慕逸凡想著,但是又覺得,就算是被她厭惡也要比現在連面都見不到,就真的像是陌生人一樣好。「當然你開始的時候可以不這麼說,你就說你想看看孩子,或者說是慕姨想要見孩子,要知道,做NaiNai的見見孩子,這樣的理由,墨梓卿也不能想都不想就拒絕吧?」搶奪撫養權這一招,不到最後千萬不要用,要知道,墨梓卿也不是一般的人,本來就是慕逸凡理虧,做錯了在前,如果真的要爭奪撫養權,甚至可能鬧到法庭上,那樣的話對誰都不好。
以墨梓卿的能力,以及她已經結婚的事實,慕逸凡想要要回孩子的可能Xing要很小,再者說,慕逸凡可不單是想要孩子,更想要孩子的媽,所以這是不到萬不得已,還真的不要用。
李木陽一說,慕逸凡就心領神會了,剛剛好,慕夫人不是說明天要見見孩子嗎?慕逸凡本來就是以這個理由當做是見墨梓卿的機會。
「我明白你的意思。」慕逸凡點點頭。
還好,還好,還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李木陽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從政的原因,比起之前,李木陽變的,好聽的說就是用計,足智多謀,說的不好聽了,那就是老謀深算,像只狐狸一樣。
慕逸凡也發現了這一點兒,不由的感嘆:「阿木,你真的不一樣了。」
李木陽聽的出慕逸凡話里的意思,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也不一樣了。」變的更笨了。
其實,慕逸凡那裡是變笨了,而是他心裡有了太多的計較,有了太多的不能割捨,不能放下,因為太在乎,所以他沒有辦法像李木陽一樣,站在局外人的位置上,看清一切,掌控一切。
說白了,慕逸凡是因為在乎的太多,而李木陽能看清一切也不過是他心裡沒有了之前的嫉妒,單純的從旁觀者的角度,他能看清更多的東西。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李木陽還要和那些個老狐狸繼續鬥智斗勇,想想都覺得頭大,但是,從他踏入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抽不了身了,有的時候他真的懷念以前的生活,不過……
看看慕逸凡的狀態,李木陽覺得,雖然自己有的時候會覺得疲倦,但是比起為情所困的男人,他還是很幸福了,所以就很是心滿意足了。
有的時候,人真的是很奇妙的動物,看到別人不幸,他就能開懷許多。
或者有句話說的更對,自己的幸福就要建立在別人的不幸之上,對於李木陽來說,看到慕逸凡過的不好,他就釋懷了。
誰讓當初慕逸凡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喜歡的,卻又不好好珍惜?
「好了,我要走了,你,」李木陽站起身,看著慕逸凡,「你還是去包紮一下吧,別嚇到孩子。」
順著李木陽的視線,慕逸凡也看到自己血跡斑駁的手,不由得挑眉:「沒事。」比起他剛才心裡的疼,手上這點兒傷真的不算什麼。
「隨你,我走了。」李木陽知道慕逸凡是有分寸的人,也不多說什麼,不過才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你說,墨梓卿是康年海瑞的總裁?」剛才慕逸凡是這麼說的,沒有錯吧?
點頭:「是,怎麼了?」
「哦,沒什麼。」李木陽又轉過去,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怎麼說我和墨梓卿以前也是朋友,比起你,我想她更願意見到我,所以想著找一天去看看啊老朋友。」
人已經走的不見了,但是話卻還是說完了,而聽到李木陽的話,慕逸凡一開始有些愣神,然後反應過來,想起來當初這個兄弟可是自己的情敵,立刻就大聲的喊了一句:「你不許去見她。」
誰知道李木陽見到墨梓卿又會說些什麼?雖然慕逸凡是知道,現在的李木陽對墨梓卿或許是沒有了六年前的那種喜歡,但是誰又能保證他在見到墨梓卿的時候不會覺得舊情復燃?
他現在已經夠手忙腳亂了,一個莫少廷已經夠他忙活的了,再多一個李木陽的話,慕逸凡覺得自己一定會吃不消的,尤其是就算李木陽不再喜歡墨梓卿,萬一他心血來潮,弄出什麼幺蛾子來怎麼辦?
可是等他吼出來的時候,李木陽已經揚長而去了,根本就沒有聽到,或者是聽到了也不會照做的。
慕逸凡忍不住嘆一口氣,他怎麼覺得自己前途渺茫呢?
看了一眼窗外的萬家燈火,慕逸凡閉上眼睛,靜靜的沉思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號碼撥通,不等對方開口就說道:「幫我找一個人。」
對方似乎已經習慣了慕逸凡的態度,也不多說什麼,言簡意賅的開口:「Xing別,名字。」
「女人,墨紫苑,六年前是墨家的小姐,已經消失六年了。」他要找到這個女人,該她承受的,一點兒都不能少,而且,不是說那個欺辱了墨梓卿的男人,也只有她知道是誰嗎?
「明白。」對方只說了這句后就掛斷電話。
收起手機,慕逸凡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一步步的離開九閣。
明天,從明天開始,他和墨梓卿之間的戰役就要打響了,這一次,只許贏,不能輸,因為他輸不起。
…………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而從一起床開始,墨梓卿的眼睛就跳個不停,還是右眼,一直跳啊跳的,跳的本來不相信這些的她都有些膽戰心驚了。
莫少廷晨練回來,看到的就是從樓梯上下來的墨梓卿一手捂著右眼,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掛在脖子里的雪白毛巾抽了出來,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莫少廷不解的詢問:「你是怎麼啦?」
眼睛不舒服?怎麼會一直捂著眼睛?
打了個哈欠,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早上起床眼睛還一直跳個不停,弄的墨梓卿有些不開心。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把拖鞋拖鞋,盤腿窩著,頗為可憐兮兮的吸吸鼻子,才開口:「我今天應該是要遇到點兒什麼事情。」
「哦?怎麼說?」莫少廷聽了覺得稀奇,這又是什麼原因?這才一大早的,就斷言今天一天不好?
他怎麼不知道墨梓卿什麼時候變成半仙了?還能斷凶吉了?
鬆開捂著眼睛的手,露出大大的黑眼圈和不停跳動的眼睛,指著右眼說:「你沒有聽說過,右眼跳災嗎?」
看著墨梓卿眼睛下的青色痕迹,莫少廷皺了皺眉頭,剛想問她是不是沒有睡好,就聽到她的話,不由得去看那隻右眼,眼皮的確是跳個不停,不過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樣的說法,壓根是沒有依據的。
伸手摸了摸墨梓卿的眼睛,莫少廷笑了:「你不過是沒有睡好罷了,睡不好眼睛才跳,那裡來的災,都是沒有依據的迷信?」
聽莫少廷這麼一說,墨梓卿不滿意了,瞪大眼睛,拍開他的手:「什麼叫沒有依據?老祖宗傳下來的,千百年都沒有被淘汰,那就證明有一定的道理,再者說了……」
說到這裡,本來理直氣壯的聲音,不由的壓低,眼睛還不住的瞄著樓梯的方向:「你不覺得外公來了,就是一場災難嗎?」
看著墨梓卿的小表情,莫少廷不由得搖頭失笑:「安老先生如果聽到你這麼說的話,一定會傷心的。」雖然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同意她說的話。
要知道安老先生自從退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墨梓卿以後,那就真的像人家說的那樣,越老越孩子氣,比起當初叱吒商界的那個安老先生,有時候做事,讓人啼笑皆非,且真的是讓人防不勝防。
十足的老頑童一個。
「外公會傷心?」墨梓卿嗤之以鼻,那根本都是假的,假的,是在演戲好不好?想想也要知道,之前在商界上讓對手聞風喪膽的人,會是那麼玻璃心的嗎?根本都是為了博取同情心好不好?
如果說她偶爾裝一下可憐,愛逗一逗點點,看著點點不知所措的模樣的話,那安老先生絕對是技高一籌,他整人的話,那才真真的是讓人怎麼提防都沒有用,絕對是絕殺的。
」安老先生又說了什麼嗎?」莫少廷問,他知道昨天他上樓以後,安老先生一定和墨梓卿說什麼了,要不然他昨天抱著點點下樓后,墨梓卿的臉上會那麼不好看,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之前不問,是不想她多想,現在問,也不過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忙罷了。
一聽到莫少廷的問題,墨梓卿整個人都像是沒有了精神一樣,讓莫少廷見到了很是奇怪,這到底安老先生說了什麼,怎麼會讓她成這副模樣?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繼續捂著跳個不停的右眼,墨梓卿連說話都變的有氣無力了:「外公想見爺爺。」
昨天安老先生和墨梓卿談的事情,不是什麼大事,當然,這是在安老先生看來的,對於墨梓卿來說,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因為他想見墨老太爺。
要知道,當初安然為了嫁給墨齊楠可是決絕的和安家斷絕了關係,隻身一人從澳洲到了H市,可是最後卻落的帶著墨梓卿,傷心回去。要說安老先生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對於墨家,安老先生那是提起就恨的牙根痒痒。
對於墨齊楠就不用多說了,辜負了安然,安老先生怎麼會開心?但是對於墨老太爺,安老先生也是記恨上了,在他看來,作為一個大家長,在遇到墨齊楠外遇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對安然好的話,一定不會讓那個小三得意的。
但是事實是什麼?是安然才離開,靳明玉就進了墨家的門,對於這一點兒,安老太爺一直都是耿耿於懷,對於除了墨梓卿之外的墨家人都沒有一絲的好感,當初要不是安然沒有同意的話,說不定墨梓卿就不叫墨梓卿,而是安梓卿了。
現在安老先生提出要見墨老太爺是為了什麼?墨梓卿想不通,但是就算是想不通,也知道一定不會是像安老先生說的那樣。
要問安老先生說了什麼?安老先生昨天告訴墨梓卿要見墨老太爺的理由居然是……
「你知道嗎?外公說見爺爺,是想敘舊。」墨梓卿很想翻白眼,兩個壓根都不認識的人能有什麼舊可敘的?
「你說,他們兩個估計連彼此的樣子都不知道,他們敘舊,敘什麼舊?」這不是逗她玩兒的嗎?
莫少廷聽墨梓卿這麼一說,也皺起眉頭,跟在安老先生身邊已經很多年了,還真的沒有聽說和H市墨家有什麼來往,在莫少廷看來,如果不是墨梓卿的關係,安家應該和墨家老死不相往來吧?
可是,他有深知安老先生的Xing格,如果不是有事情的話,想必也不會一定要見墨老太爺,既然安老先生用敘舊這個詞兒的話,莫少廷覺得,說不定兩個人還真的是舊識。
見莫少廷聽到她的話之後一句話都不說,墨梓卿有些奇怪:「少廷,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莫少廷聽到墨梓卿的聲音,回神,把自己猜想的說了出來:「會不會,安老先生真的認識墨老太爺?」
「認識?你說外公和爺爺認識?」墨梓卿皺起眉頭想了想,從來沒有聽說過,爺爺和外公認識啊?
要知道,安老先生就是出生在澳洲,長在澳洲的,而墨老太爺好像又沒有和澳洲有什麼聯繫,再者了,墨氏之前沒有和澳洲的合作,康年海瑞之前的市場也是在澳洲,和歐美那邊,亞洲的話,這才是,所以,她想不通,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之間會認識。
搖搖頭,莫少廷也表示之前沒有聽安老太爺提起過:「但是安老先生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是有什麼的。」
誰知道墨梓卿一聽,立刻一挑眉:「說不定外公就是想找爺爺不痛快,要知道當初的事情,外公可是恨極了墨家的人。」
說完這句,覺得不對,墨梓卿又補充道:「當然了,我這個姓墨的除外。」
墨梓卿雖然是墨家的孩子,但是安老先生卻一直當做是安家的孩子培養著,也一心想著把康年海瑞交給她來管,這不僅是從當初安然帶著墨梓卿回去澳洲之後,而是在安老先生知道墨梓卿出生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安老先生很疼你。」莫少廷實事求是的說。
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那是必須的。」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唉,外公不是一向早起的嗎?怎麼現在還沒有起床?難道是時差的問題?」
在澳洲的話,安老先生每次都很早的起床,或許是年紀大了,睡眠就變少了,很少像今天這樣,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出現,要知道,之前,每次墨梓卿起床的時候,都能看到安老先生在外面打太極拳。
向窗外看了看,沒有看到那個打著太極拳的人影,不由得皺眉,幾乎是立刻的就穿上拖鞋,想著去樓上看看,她有些擔心。
可是墨梓卿才一轉身,就被莫少廷拉著手臂,不解的回頭:「怎麼啦?」
「不用上去了。」
「為什麼?」墨梓卿問,忽而又想起莫少廷是剛從外面回來的,難不成外公已經出門了?
「外公在外面嗎?」這棟別墅有兩個花園,一個是從客廳就可以看到的小花園,後面還有一個大的花園,墨梓卿說的外面,就是後面的大花園。
搖搖頭:「我剛才見安老先生和馬克一起出門了。」他在晨練回來的時候,看見馬克開車帶著安老先生離開的。
馬克是安老先生的保鏢,一直都跟著安老先生,如果他外出的話,馬克就是他的司機,隨時跟在身邊。
「開車出去的?」墨梓卿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點頭:「是,開車出去的。」
一聽,墨梓卿就覺得自己猜想的或者對了,安老先生估計是去找墨老太爺了,真是的,昨天她不是都答應了陪著他一起去的嗎?怎麼還是……
見墨梓卿一臉的著急,莫少廷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安老先生是去,去找墨老太爺了嗎?」
很是挫敗的點頭:「昨天我明明說了,要陪外公一起去見爺爺的,兩個人都一把年紀了,如果我不跟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就糟糕了。」
以安老太爺對墨家的恨意,墨梓卿不用想也知道,等他見到墨老太爺後會出現什麼情況。
「你說,」墨梓卿拉著莫少廷的手問,「你說,他們兩個不會吵起來吧?」
挑眉,莫少廷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回答,因為他還真不能保證現在這個像是老頑童一樣的墨老太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是保不準會吵起來。
見莫少廷一臉為難,墨梓卿就知道,他也覺得兩個人見面一定會出什麼事情,但是,如果真的只是吵一架的話,她還不那麼擔心,但是就擔心,兩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人動手。
「那,你覺得他們不會打起來吧?」墨梓卿是真的很擔心啊。
聽到墨梓卿的問話,莫少廷差點沒有笑出聲,打起來?誰?那兩個老胳膊老腿的人嗎?
莫少廷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那樣的兩個人如果打起來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場景?是用拐杖嗎?好像兩個人都拄著拐杖。
見莫少廷憋笑的表情,墨梓卿也忽而想到兩個老人動手的畫面,一時間腦洞大開,不由的笑出聲。
「噗,真的想不到外公如果和爺爺真的動起手來會是什麼樣,一定很好笑吧?」墨梓卿很不厚道的調侃。
點頭,莫少廷故作嚴肅的開口:「我想,他們應該打不起來,畢竟都是不小的年紀了,怎麼打?用拐杖互相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