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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人不可貌相?

  瞪著不遠處那個穿著白大褂,最近掛著不正經的笑意,對著自己笑的一臉邪氣,桃花眼彎成月牙的男人,墨梓卿第一次真正認同一句話——


  人,真是不可貌相!


  不由得佩服古人了,他們的智慧真的是不可估量的,只要是能流傳下來的,都是至理名言,真理啊!


  之前見過宗言幾次,每一次,無一例外的,都給她一種,這樣的男人絕對是花花公子,沒有正經的時候,所以,在聽到慕逸凡說去看醫生,她多嘴問了一句有沒有熟悉的醫生后,聽到他回答說宗言。


  那一刻,她怎麼都沒有把記憶里那個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透露出痞子氣息,一看就是紈絝的男人,和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聯繫到一起。


  當真的看到宗言的時候,的確是被他穿著白大褂,綳著臉,在為病人檢查的模樣給唬到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所以才感嘆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但是,在宗言看到她和慕逸凡的身影后,那種讓她驚嘆的不同,一下子就被打破了,看著眼前的男人,墨梓卿此刻覺得,剛才自己那麼驚訝,簡直是太沒有見識了。


  他那裡有什麼不一樣?穿上白大褂也不能變成天使,還是一個披著白色外衣的花花公子,紈絝子弟。


  不過,剛才對宗言的介紹是什麼?骨科最年輕的副主任,骨科專家,權威般的存在,但是,她怎麼看,都不會覺得,這個正在調戲她的男人,和權威,專家,這些高大上的辭彙有半毛錢的關係。


  見半天墨梓卿都沒有回答他,宗言收回視線,看向還在研究自己的手臂的慕逸凡:「喂,慕少,你的女人到底是怎麼了?傻了?」


  怎麼一直看著他卻不說話呢?還有,她從驚訝,到震驚,到恍然大悟,再到現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是鬧哪樣?

  回頭,剛好對上墨梓卿看向宗言,小臉上儘是瞭然和果真如此的神色,不覺的勾了勾唇,她怕是剛才知道宗言是醫生被驚了一下,現在看到他又恢復如常,有種也不過如此的感嘆吧?


  的確,一般人,在知道宗言居然是醫生,還是骨科最年輕的的副主任,是專家醫生的時候,都會有種自己聽到笑話了嗎的反應。其實,不僅僅是墨梓卿,就連他和顧淮安已經李木陽,每次提到宗言的職業的時候,都還是有些覺得跳戲。


  向來最玩世不恭,最不著調的男人,居然是最需要嚴謹的醫生,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宗言平時表現出來的極度不靠譜,但是,在對於骨科上面,他的確是不愧於專家的稱號。


  想到這裡,慕逸凡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手臂,再看一眼,真的是斷了啊,到現在,他還覺得是宗言在和他開玩笑,雖然他知道,宗言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不會拿他的專業來玩,但是,慕逸凡還是覺得自己那裡有那麼脆弱?

  聽到宗言問慕逸凡的話,墨梓卿額角抽了抽,輕輕的呼出一口氣,看在他是醫生的份上,她不和他計較,就當他剛才的話是某種不太純潔的氣體,直接忽略掉,詢問慕逸凡手臂的傷勢:

  「宗……醫生,請問慕少的手臂嚴重嗎?」


  剛才他們在說的時候,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消化宗言是醫生這件讓人不敢置信的消息上了,所以並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


  挑眉,聽到對方萬分不自在的喊自己「宗醫生」,宗言聽著也不舒服,依舊笑笑的對著她:「安小姐,喊我宗言就可以了,不用為難自己喊我宗醫生。」她喊的彆扭,他聽著更彆扭。


  「那你也不要喊我安小姐,叫我安安吧。」墨梓卿也會以一笑。


  她發現,這個宗言,除了之前見面的時候給她留下輕撫紈絝的印象外,其他的,其實還是不錯的,最起碼,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那天在九閣時,有些驚艷和獵艷外,就像是現在,也不會給人不尊重的感覺。


  宗言大概就是那種風流,卻不下流的那種男人。


  如果宗言知道墨梓卿在心裡為他的下的定義,一定站起來衝過去和她握握手,大喊知己。因為他一向標榜自己的就是風流卻不下流,被幾個兄弟嘲諷了很久。


  「安安,好,」宗言對美女是最溫和的,「說道慕少的手臂呢,簡單的來說就是……」


  「什麼?」


  「斷了!」


  「……」


  墨梓卿看向宗言,宗言回視墨梓卿,兩個人眼神廝殺了許久,墨梓卿先敗下陣來。


  「然後呢?沒有別的了嗎?」等了許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也不見宗言再開口,還是墨梓卿忍不住又問。


  「沒了。」宗言雙手一攤,就是斷了,還要說什麼嗎?


  真的是斷了啊,墨梓卿視線一轉,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慕逸凡,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歉疚。


  都是為了她,如果不是她突然來了脾氣,不管不顧的離開那家店,然後聽到他喊自己的聲音,又賭氣的不看路,越走越快,也不會被那個騎自行車的男孩兒撞到,不被撞到,慕逸凡就不用救自己,不救自己,也不會摔倒,直接把手臂給摔斷了。


  慢慢靠近慕逸凡,墨梓卿咬咬紅唇,低低的開口:「對不起。」


  慕逸凡聞言,回頭看她一眼,在看到她滿臉的愧疚的時候,皺起的眉頭舒展開,有些好笑,她不會以為自己一直不說話,皺著眉頭是在生氣吧?他不過是在想,自己傷了右臂,工作簽字的話,要怎麼辦。


  他雖然一向覺得他是沒有什麼不能戰勝的,但是,的確是沒有嘗試過用左手寫字,不知道可不可以,還有,右手不能用,生活上也會有些麻煩吧?

  不過,慕逸凡可沒有打算告訴她自己在想的是什麼,反而正了正神色,聲音淡淡的:「知道錯了?」


  「嗯,我知道了。」乖乖的站好,低著頭,一臉懺悔的模樣。


  看著慕逸凡和美人的互動,宗言是覺得好笑有羨慕啊,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找到一個這樣讓自己感興趣,長的美,還很萌的女人啊。


  再看一眼墨梓卿的美艷的臉蛋,妖嬈玲瓏的曲線,嘖嘖,慕逸凡的運氣真是不錯。


  察覺到宗言越發放肆的視線,慕逸凡微微側首,看了一眼他,只一眼,宗言立刻就收斂好自己越來越無下限的視線,故作正經的清清喉嚨,一直低垂著頭的墨梓卿,理所當然的忽略了兩個男人之前的互動。


  「也還好了,安安,你不用太擔心,沒有什麼大事的。」反正傷的是慕逸凡,對他來說,的確不算什麼大事情。


  「我知道了。」墨梓卿沒有抬頭,有些意興闌珊,情緒有些低落。


  這樣的墨梓卿,弄得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這是唱的哪一出?就算是懺悔,有必要這麼低沉嗎?

  其實,兩個人都弄錯了,墨梓卿情緒是有些低沉,卻不僅僅是因為慕逸凡手臂斷了的問題,而是……就像之前她說過的,她最近的情緒本就有些莫名其妙的,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就可能很難過,如同不久前他哭一樣,情緒的變化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的。


  宗言見狀,還想說什麼,慕逸凡卻用眼神阻止了他,看的出來,她最近有些奇怪,剛才她一哭,他忽略了,現在想想,最近一段時間,她的情緒變化的很快,時而好,時而壞的。


  這麼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慕逸凡一個眼神,宗言就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坐直身體,對著站著的墨梓卿開口:「安安,你先出去一下休息一下,我幫慕少正一下手臂。」


  聽到宗言的話,墨梓卿才抬頭,沒有看他,只是看了一下慕逸凡,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知道他們是體貼,一會兒為他正骨頭的時候,或者是怕嚇到她,所以支開她。


  墨梓卿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些什麼,到後來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點頭,然後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正在整理今天看診的病人的病例的護士,看到墨梓卿走出來,和善的對她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這位小姐,坐在這裡等吧。」


  微微頷首,對於護士小姐的好意,墨梓卿彎起唇角:「謝謝。」


  護士小姐搖搖頭,淡淡的回應一句:「不用。」然後低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一旁的墨梓卿在見護士低下頭后,臉上的笑意立刻就收了起來,神色有些木然,看了一眼關上的門,然後收回視線,垂下眼眸,盯著自己交握的雙手,思緒有些紛亂。


  之前她讓思嬈幫忙回墨家去拿自己的東西,不知道她去了沒有,最近墨家有些烏煙瘴氣的,不要說她這個向來不喜歡回墨家的人了,連爺爺最近都找借口出去了,爸爸更是以公司為家,墨家,基本上,除了一直幫傭的幾個人,就只有那對兒母女了。


  真不知道,思嬈過去的時候會不會遇上她們,如果是墨紫苑還好,要是靳明玉,以她最近那種破罐子破摔,不再偽裝的嘴臉,讓思嬈碰上,估計就精彩了。


  思嬈絕對不會吃虧,這點兒是可以肯定的,至於靳明玉會如何,那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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