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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2章 親情破防

  老董不知道許一山半夜回來找什麼,他也乾脆不去管,任由許一山一個人在屋裡折騰。


  許一山將爹的藥房翻了一個底朝天,非但沒找到爹常年抱在手上的醫書,連無修老和尚傳給他,他轉贈給爹的一本小冊子都沒見到蹤影。


  這一通折騰下來,讓他汗流浹背,卻一無所獲。


  天邊已現魚肚皮白,他才停下來翻找,叫醒睡得正香的老董,回了縣城。


  回到家,恰好許秀起了床。看他風塵僕僕進了門,驚異地問:「哥,你昨晚去了哪?」


  許一山疲憊地笑了笑道:「我昨晚回了一趟老家。」


  「回許家村了呀。」許秀驚呼出聲,「你半夜三更跑回老家幹嘛?」


  許一山不想把夢裡的事告訴她。妹妹現在對自己很有意見,說出去怕她笑話。


  「你是不是去找什麼東西了?」許秀狐疑地問。


  「沒有。」許一山矢口否認。


  許秀哼了一聲,「不是去找東西,你有病呀,半夜三更跑那麼遠回老家去。」她突然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布包遞給他道:「是不是找這個呀?」


  許一山遲疑著將布包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破爛得瀰漫著歷史氣息的書。書中,夾著一個絲綢包裹的布袋。打開布袋,裡面是幾根銀針。


  這下輪到他驚訝了,「秀,這東西是誰的?」


  許秀撇了撇嘴道:「爹的東西,你都不認識嗎?」


  許一山驚喜不已,拿著書翻看了幾頁,果真就是爹當年不離身的古醫書。


  許秀告訴他,兩個月前,有人突然找到她,說是有人拖他將這個布包送給她。她問了那人,根據那人的描述,她知道託付的人應該就是爹許赤腳。


  爹突然將醫書與幾根銀針託付給許秀,難道他冥冥當中已經預感到會發生什麼事?


  陳曉琪的病現代醫學已經束手無策,難道靠一本醫書,幾根銀針就能讓陳曉琪起死回生?

  不管怎麼說,爹託人送來這兩樣東西,必有深意。


  許秀將布包交給大哥后,淡淡說了一句,「我今天去辦辭職手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許一山想起昨夜娘說的話,趕緊攔住她道:「辭什麼職?誰讓你辭職的?秀,你不許辭職。」


  「我辭職關你什麼事呀?」許秀不以為然道:「我自己的事,我不能做主嗎?」


  「不能。」許一山當機立斷道:「這個主,你還真不能做。」


  許秀轉過臉去不理他,「娘說得對,嫂子嫁到我們許家來,就是我們許家人。我們許家不能沒了良心,不管她。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把一輩子都栓在老婆身上。所以,我不去管,誰去管?」


  「你管什麼?」


  「照顧我嫂子啊。」許秀說得很隨意,「我年輕,能照顧嫂子一輩子。」


  「你以後不成家了?」許一山苦笑著說道:「秀,這可不能一時衝動,你要想到將來。」


  「我不想。有什麼好想的?」許一山搖搖頭道:「我這輩子又沒打算再成家了。我已經想好了,這輩子就陪著嫂子。」


  「胡來。」許一山忍不住生了氣。讓妹妹犧牲一生去陪伴陳曉琪,許一山怎麼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妹妹多年輕,她的青春年華正在蓬勃生長,他怎麼忍心扼殺她的未來。


  許秀白了他一眼,笑嘻嘻道:「你說了不算。反正我已經決定了,辭職照顧嫂子。當然,許一山,你以後要養我。你不在了,你兒子要養我。」


  許一山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敢辭職,沒有規矩了啊。爹不在家,我就是家長。沒經過我同意,你不可以擅自做主。從現在起,不許胡思亂想,好好的上你的班。你嫂子有我,你操什麼心。」


  兄妹倆又爭了起來,一個要辭職,一個不允許。許一山心裡明白,許秀雖然看起來很溫柔,但決定下來的事,卻是誰也改變不了她的主意。


  如果不從根本上讓她放棄這個想法,他攔得了一時,攔不了她一世啊。


  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從源頭上斷了她的念想。


  而這個源頭,就是茅山人社局。只要人社局拖著不給她辦手續,許秀就是鐵了心也無法得到她想要的結果。畢竟,她是個很自律的人,不會做出上面不同意,她擅自離崗的事出來。


  一夜未睡,此刻他已經疲憊不已。


  許秀去洗漱,他趁機回了房間,將電話打給周琴,請她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都不能讓許秀辭職。


  疲倦襲來,他沉沉進入夢鄉。


  剛一閉眼,眼前便看到爹許赤腳披頭散髮,赤著腳一路高歌而來。


  許一山連忙喊了一聲爹,悲喜交集地問:「爹,你去了哪裡,我到處找你呀。」


  許赤腳含笑不語,只是盯著他看。


  這下看得許一山心裡心裡發了毛,聲音跟著顫抖起來,「爹,我求你去救救陳曉琪。」


  許赤腳還是不語,突然往地上一坐,示意許一山跟著他席地而坐。


  許一山猶豫一下,果斷坐下。


  許赤腳一言不發,將許一山的腳挪了過去,脫去他的鞋襪,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徑直刺向他的腳心。


  未幾,又將枯枝照著許一山頭頂刺下。


  如此反覆幾次,儘管枯枝並未刺入許一山身體。他卻感覺每刺一下,都像有一股強烈的電流貫穿全身一樣。


  許一山驀地明白過來,爹是在暗示他,用他交給許一山的銀針,去針灸陳曉琪嗎?

  此念一起,頓時驚醒過來。


  屋裡寂靜無聲,太陽光斜斜穿過窗帘的罅隙,光影中漂浮著萬千的塵。


  床邊柜上,赫然放著許秀拿給他的布包。


  許一山感覺遍體冰涼,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經大汗淋漓。


  無修山石屋夢見了爹,回來家裡又夢見了他。


  爹怪異的舉動,究竟是在暗示,還是在表達什麼?他一時分辨不出來。


  他突然有些後悔起來,自己當初怎麼就不跟爹學學針灸這門活呢?現在讓他拿銀針去扎陳曉琪,對於一個對針灸完全門外漢的他,怎麼敢下得去手?

  他相信針灸是一門科學無法解釋得清楚的絕技,這門神奇的絕技在歷史上確實創造出來過許多的奇迹。


  那麼,這個奇迹會在陳曉琪身上發生嗎?

  突然,手機響了。


  秦光打來電話,焦急地告訴他,張曼不見了。


  許一山一急,吼道:「我不是讓你照看她了嗎?她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秦光帶著哭腔道:「她說出去走走散散心,我想,光天化日之下,誰敢怎麼樣啊。所以,我就讓她出去了啊。」


  許一山怒道:「糊塗。小秦,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你不管用什麼手段,馬上給我找到她。」說完,他將聲音壓得很低道:「張曼是我們這次督辦案的關鍵性人物,她有著決定性的作用,明白嗎?」


  掛了電話,他一刻也沒耽擱,拿了布包,匆匆趕回衡岳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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