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重點保護
張曼告辭要走,許一山當機立斷攔住她。
他突然有種強烈的感覺,張曼的處境很危險。
叫住張曼后,許一山立即將電話打給秦光,讓他馬上趕來他家。
他決定,在衡岳市的黑幕沒有完全撕開前,張曼的人身安全需要他來保護。
張曼明白了他的意思,莞爾一笑道:「我沒那麼重要。」
「不,你很重要。」許一山神情嚴肅說道:「從現在起,你聽我的安排。正在趕過來的人是我的秘書,叫秦光。小夥子值得信賴。以後,你就聽他的。」
張曼一頭霧水地笑道:「到底是聽你的,還是聽他的呀?我怎麼糊塗了。」
「聽他的就是聽我的。」許一山點點頭道:「嗯,就這樣,張曼,希望你能配合。」
張曼壓低聲逗著他,「許一山,你是不是想把我藏起來呀?金屋藏嬌?」
這句話問得許一山尷尬起來。女人的心都大,她們永遠體會不到現實生活中你死我活的殘酷。
沒多久,秦光匆忙趕了過來。
許一山將他叫到書房裡,叮囑他這段時間要特別注意門外張曼的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張曼安排到一個人找不到的地方。
秦光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許一山的意圖是什麼。
許一山只好揭開說道:「你嫂子的事,現在立案偵查。原因就是張曼記者在現場拍攝到了一段視頻。現在有人懷疑你嫂子受傷的事,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秦光道:「我也聽說了。原來就是她拍的視頻啊。這可要好好感謝她。」
許一山苦笑道:「張曼原來是衡岳市報社首席記者。就因為她提供了這個視頻,目前已經被開除出報社啊。小秦,我有個預感,開除她只是小動作,可能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動作。」
秦光機靈地點頭,道:「主任,我明白了。放心吧,張記者的安全就交給我。我24小時貼身保護她。」她開了一個玩笑,「這麼漂亮的美女,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會丟失的。」
張曼對許一山要將她藏起來的想法不置可否。她笑嘻嘻說道:「我真沒那麼重要的。」
許一山勸說她道:「重不重要,現在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
好說歹說,張曼終於同意跟著秦光走。許一山給她立下了幾個規矩。第一,未經同意,張曼在近期內不能與任何人接觸。她由秦光為她安排住處。第二,張曼斷絕與外界的任何聯繫,不可泄露行蹤。
面對著許一山的緊張模樣,張曼無可奈何答應。
等他們一走,曾臻便對許一山道:「這個姓張的記者,人不錯,可惜眉眼之間妖媚氣太重。這種女人很有心計,一山啊,你可要與她保持距離。」
許一山心裡知道,曾臻這是在敲打他。
陳曉琪曾在他的房間親眼目睹過張曼穿著許一山的襯衣,下面光溜溜著一雙大腿晃蕩的模樣。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會相信,他們之間沒有曖昧。
但是,陳曉琪最終選擇相信了丈夫。她當然也會把心裡話跟她母親說。作為女兒,都知道媽媽是最願意傾聽自己聲音的人。
儘管陳曉琪以後沒再為這件事生過氣,甚至都不再提起。但是,許一山心裡還是明白,這個梗在陳曉琪的心底已經種下了,輕易拔不出來。
曾臻見張曼找上門來,而且還是在陳曉琪重病期間。天生保護女兒的意識便流露了出來。
男人與女人之間,很多時候非常微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一句話,一聲輕輕嘆息,都能給另一個人傳遞他們想要的信號。
曾臻並不知道張曼已經深陷危險境地。與生俱來的保護女兒的心態,讓她甚至對張曼生出無端的敵意。
「最好不要與她有任何來往。」曾臻乾脆直接下了命令。
「不會的,媽,您放心。我與張記者僅僅只有工作上的關係。」許一山解釋道:「這麼說吧,張曼可能觸動了衡岳市某些人的神經。她現在的處境可能有危險。」
曾臻哼了一聲,「與你有關係嗎?」
許一山便不作聲了,默默轉身進了陳曉琪的房間。
沒一會,曾臻進來,手裡端著一個臉盆。盆里盛滿熱水,盆邊搭了一條毛巾。
許一山一看,就知道曾臻準備要給陳曉琪擦洗身子。
陳曉琪現在沒有任何意識,一天到晚都只能躺在床上。長期卧床的病人,很容易生褥瘡。曾臻每天都保持給陳曉琪擦洗一遍身體。
這是一項十分繁重的體力活。即便許一山這樣身高體壯的男人,也難免有些體力不支。
「媽,我來吧。」許一山主動要求。
陳曉琪回家之後那幾天,都是許一山在親自護理。因此,做這些活,他還是能應付得過來。
曾臻也不反對,將毛巾在熱水裡浸濕了,鉸得半干之後,遞給許一山,叮囑他道:「全省任何一個地方都要擦一遍。」
許一山嗯了一聲,便伸手去揭開陳曉琪身上的被子。
陳曉琪出事到現在,還沒滿一個月。她整個人卻彷彿瘦了一圈。
人一病,光澤便跟著失去了。她的皮膚變得比原來似乎粗燥了許多,而且,也沒有原來充滿青春的質感。
許一山強忍著心中的難受,小心翼翼地從她的臉上開始,慢慢的精心地擦洗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頭部清潔完了,接下來就是身體的各部位。
許一山突然猶豫起來,當著曾臻的面,他不好意思伸手去解陳曉琪的衣扣。
重傷過後的陳曉琪現在每天都只能穿著寬鬆舒適的居家服。衣服裡面,寸縷不存。
曾臻顯然看出來了許一山的遲疑,她緩緩嘆口氣道:「她是你妻子啊。」
許一山嗯了一聲,顫抖著手,輕輕解開衣扣。
這一過程整整花了四十多分鐘。許一山忙完,額頭上已經冒出來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想起這段時間,這些繁重的工作都是丈母娘曾臻一個人獨立完成,許一山心裡難受地說道:「媽,我覺得,我們還是請護工吧。」
曾臻堅決拒絕道:「請什麼護工?有我就行了。」
「可是這太累了。」
「我不覺得累啊。」曾臻看一眼床上的女兒,柔聲說道:「哪怕她就這樣躺一輩子。」
許一山感動不已,他輕聲說道:「媽,我請人,是想減輕您的負擔。」
「不需要。」曾臻笑了笑道:「一山,世界上有嫌棄自己子女的嗎?再苦再累,她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曾臻堅決阻止許一山請護工的想法,許一山心裡明白,她是放心不下任何人來照顧陳曉琪。
「行了,讓曉琪休息吧。」曾臻說道:「我們去客廳聊聊。」
許一山只好隨著她一起出來。
剛坐穩,便聽見曾臻深深嘆了口氣道:「一山,有空你回去茅山一趟,看看你爸吧。他現在什麼情況,我這裡一點都不知道啊。也不知老陳在裡面怎麼樣,能吃得下,睡得著嗎?對了,你爸原來就有嚴重的失眠症。你如果去看他,看能不能給他帶點安眠藥進去。」
許一山嗯了一聲,心裡卻在想,陳勇現在正在接受組織調查,他怎麼能見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