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我好看嗎
屈玲似笑非笑的臉上,浮著一層讓許一山費解的表情。他不敢相信一向穩重內斂的屈玲,怎麼會說出這種顯得無比放蕩的話來。
其實,男人的羞恥比女人來的更要容易許多。男人的羞恥是潛伏在靈魂深處的。而女人的羞恥,只浮於表面。
女人一旦放開感情的閘門,便如滔滔洪水一樣,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許一山趕緊轉移話題,慌亂說道:「秘書長,你醉了,我們要不聊聊徐斌老總投資的事吧?」
屈玲搖了搖頭,「我沒醉。誰說我醉了?而且,今天我不想談任何關於工作的話題。讓工作見他媽鬼去吧。」
許一山哭笑不得。屈玲顯然有了醉態,她卻堅稱自己沒醉。這與貪杯酒醉的男人一個鳥樣,沒有一個酒醉的男人會當著別人的面承認自己醉了。
她似乎有點站立不穩,身體如風中搖曳的葉子。許一山的心揪了起來,唯恐她支持不住倒下。
他越怕越擔心,事情來得越快。屈玲的眉頭皺了起來,呼吸跟著急促了許多。她伸出一隻手去扶住桌子,半個身子往許一山這邊傾出來。
她的皮膚因為酒醉而微微泛紅,整個人就像從胭脂缸里拎出來的一樣,顯得唇紅齒白,楚楚動人。
「談什麼工作?我不談。」屈玲愣愣地盯著他看,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許一山,我好看嗎?」
「好看。」許一山言不由衷地讚美著她。他現在只想著離開屈玲家。儘管屈玲渾身的風情掩蓋了她年齡上的瑕疵。但兩人之間畢竟相差著十多歲。雖說年齡不是阻礙男女感情的鴻溝,但年齡是男女相愛的毒藥。
「我給你跳支舞吧。」屈玲含著笑,媚態盡顯。
許一山趕緊阻攔她道:「秘書長,舞就別跳了。這場地太窄了,展示不出你優美的舞姿。」
屈玲嫣然一笑,「人家趙飛燕可以在掌上起舞,我也可以。」
說著,她不由分說,跑過去打開了音響。頃刻間,屋裡便被柔美的音樂聲盈滿。
她氣定神閑似的往屋中間一站,氣勢便立顯出來。只見她輕舒長臂,柳腰曼妙舞動,舞蹈動作便如行雲流水,在許一山面前展現出來一副優美動人的畫面。
許一山屏聲靜氣,他沒再去驚擾她。舞蹈是一種高貴的藝術,他不能讓藝術蒙受污濁。
舞了幾下,她的腳步便有些踉蹌起來。正當許一山擔心她會摔倒時,只見眼前一花,屈玲的身體已經撲倒在他身上。
她的身體非常柔軟,一股淡淡的女人香直衝許一山的腦際。
屈玲似乎已經渾身無力,她出氣如蘭,連聲道歉道:「哎呀,壓痛你了吧,快扶我起來。」
許一山不敢聲張,他在發現自己雙手按在不該按的地方后,如觸電一般抽回手。屈玲的身體隨著他手的抽回,整個人都貼在了他懷裡。
他的一顆心砰砰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屈玲乾脆伸手摟住了他的頭,使勁嗅著鼻子聞了幾下,暢快笑起來道:「哎呀,我好久沒聞到男人的汗臭味了呀。」
許一山尷尬不已道:「汗臭味難聞死了。」
「我喜歡啊。」屈玲笑道:「男人的汗臭味,女人無法抵抗呢。」
許一山局促不安起來,他惶恐地扭動著身子,想要將她扶坐起來。
屈玲突然問道:「我這是不是在勾引你呀?」
許一山苦笑著道:「沒有沒有,秘書長,你是真醉了。要不,我扶你去休息吧。」
她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又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顯然,她誤會了許一山的意思。許一山說扶她去休息,是真心實意想要擺脫她醉酒後的失態。而在屈玲看來,許一山說扶她去休息,是在暗示和傳遞一種信號。
「我站不起來了,你抱我進去。」屈玲閉著眼,她不敢去看許一山的眼睛。
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又愛又恨。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在心裡就暗自驚嘆,世上還有這麼帥的男人。男人的外表,並不能徹底俘虜女人的心。男人的才氣,才會讓女人徹底臣服。
許一山的才氣一時體現不出來,但他的膽氣卻讓她暗暗稱讚。
在追逐許一山搶走投資老闆的路上,她曾經暗自在心裡想,一旦抓住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她決不輕饒他。她要將他關起來,將他身上所有的稜角全部磨平了之後才放出他來。
事實上,她一路追逐,卻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
黨校學習時,兩人又碰到了一起。這時候杜婉秋的出現,激起了她內心的漣漪。杜婉秋這個冷傲的女人,居然會當著她們的面,承認喜歡許一山。這讓她突然有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畢竟,杜婉秋還是個單身的女人,她沒結過婚。雖說她也是單身,但她已經結過婚了。結過婚的女人,在男人的眼裡就是殘花敗柳啊。
而且,她也知道杜婉秋真正的身份。她曾暗想過,一個省委一把手的女兒主動垂青於一個小幹部。誰還能有抵抗之力?這個小幹部還不感恩戴德,感激得涕淚橫流?
事實上她發現,許一山與杜婉秋之間並未發生讓人期待的事出來。許一山保持著客客氣氣,與杜婉秋保持著一段適當的距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啊。
擁有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度成為她每天睡夢中最歡樂的事。
她為之而覺得羞恥,卻又樂之不疲。
許一山掙扎著站起身,他本想扶著她進去卧室,可是屈玲已經軟癱得毫無一絲力氣。
他一狠心,只好彎下腰,一隻手託了她的臀部,將她橫抱在胸口,邁步進了她的卧室。
屈玲一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睛緊閉著,似乎一睜眼,眼前的這個男人便會飛走了一般。
她的卧室燈光溫柔,屋裡流淌著一股令人躁動的氣息。
她寬大溫軟的床上,鋪著一床潔白的被子。床頭柜上,一本書翻過來放著,顯示著她睡前的閱讀習慣。
許一山小心翼翼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屈玲卻不鬆手,牢牢地抱著他的脖子,讓他的身體不離開她半分。
許一山想掰開她的手,卻被她一使勁,整個人便撲倒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