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不做潑婦,就成怨婦
在去楊柳家的路上,陳曉琪突然有點啼笑皆非了。
她暗想,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的女人?一點風吹草動,便會如此敏感?想當年自己是個多麽矜持,多麽高傲的人,何嚐會為一個男人心神不寧?
自從與許一山走到一起來,她一直認為是陰差陽錯。
她的舉動,一度變成茅山的老百姓茶餘飯後的美談。以至於現在還有很多人開玩笑,“xxx,你要老婆不要?”
她主動找許一山登記,原本是想許一山沒有那麽大的膽,對於天上掉餡餅的事,他許一山應該理智地婉拒她。可是許一山卻出乎意料爽快答應了,這讓她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其實,她找許一山登記,目的是做給某人看的。並沒有真正打算與許一山在一起。
然而命運這東西太不可琢磨了,她憑著一口氣,他卻趁虛而入。直到她手裏拿到紅彤彤的結婚證書,她才在心裏下了決心,這輩子不可辜負眼前的這個男人。
女人的愛,往往就在一瞬間來臨。
她發現自己對許一山的愛,來得很真切。她喜歡他俊朗的外表,喜歡他男人的雄風。喜歡他辦事的果斷幹練,喜歡他在她麵前的謙卑。
她從來就沒想到他還有膽量敢背叛她的愛,她選擇原諒在他房間看到的那一幕,是因為她深知,許一山愛她,勝過愛他自己。
可是擺在麵前的這個電話她不能不重視。畢竟,一個男人抵抗外界的誘惑是有限度的,女人也一樣。
楊柳坐進她的車後,抱怨道:“我們就這樣去,會不會讓你家老公不高興?”
陳曉琪眼睛一瞪道:“他敢。”
楊柳苦笑道:“你牛,你想老公,想會情郎,還拉著我去充當電燈泡。陳曉琪,我算交錯了朋友了。”
陳曉琪抿著嘴笑了起來,“你嘴巴別像碎米一樣,我又沒逼著你去。你不想去,現在還可以下車。”
“下個屁。來都來了,刀山火海我也得陪著你啊。”
陳曉琪得意笑道:“這還差不多。算我沒瞎眼。”
兩個人說笑幾句,開始朝著省城出發。
陳曉琪此舉,在楊柳看來多少有點瘋狂。
當然,在她心裏,也有一個結。她要知道,許一山是不是真出軌了。如果是,他在她心裏的美好形象瞬間便將坍塌。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楊柳,此刻心裏也是複雜不已。
她想起自己與許一山在雲霧山頂的那一幕,不覺臉紅心跳起來。不過,也正是那一次,她敢確信,許一山不是一個能被美色俘虜的男人。
如果那次不是許一山在臨門一腳的時候選擇逃避,她現在就不會陪著陳曉琪連夜趕赴省城找許一山了。
陳曉琪全神貫注開著車。她現在的心裏,激蕩著一股不可遏製的憤怒。正如她自己說的,她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女人。
換了誰,都不可能在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後,會連夜出發去求證。
她不敢去多想,唯恐懷疑變成真實。
“注意安全。”楊柳提醒著她,“陳曉琪,我可還不想死。”
陳曉琪白她一眼道:“你穩穩的坐好。不會讓你沒命的。”
她說話的時候,眼光無意瞟了一下時速表,不禁暗暗暗吃了一驚,她居然不知不覺把車速開到了一百五十多了。
這是個非常危險的時速。她在心裏埋怨自己,真有那麽在乎他許一山嗎?
楊柳一隻手緊緊去抓住了頭頂上的把手,苦笑道:“陳曉琪,你慢一點,慢一點啊,我的心都快飄出來了啊。”
陳曉琪放慢車速,輕輕一笑,罵了一句。“膽小鬼。”
“是,我是膽小鬼。”楊柳道:“陳曉琪,如果我們兩個今天死了,我就太冤了啊。”
“天下人都死了我還不會死。”陳曉琪笑嘻嘻道:“楊柳,怕死你現在還可以下去。”
“滾蛋吧你。”楊柳笑罵道:“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
陳曉琪收斂起笑容,麵無表情說道:“我懷疑許一山出軌了。”
“他出軌?”楊柳樂了,“你給你家許一山十個膽,看他敢不敢。”
“他有什麽不敢的。”陳曉琪哼了一聲說道:“男人最怕什麽?最怕勾引。他許一山又不是聖人,你敢保證他一輩子是個老實人?”
“我不說保證他一輩子,我敢保證,他是個對家庭很負責的男人。”楊柳輕輕歎口氣道:“陳曉琪,我說句實話吧,現在像你家許一山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這次情況不一樣。”陳曉琪沒將杜婉秋的名字說出來。她想說的是,許一山可能會是一個見色不動心的人,但很難保證他在前途的選擇上不會做出其他決定。
她深知許一山的心思,他絕非是他自己說的對前途沒有追求的男人。相反,她早就感知到他是個野心很大的男人。
他曾經與她說過,一個男人想要幹出來一番大事業,光有熱情還不夠,必須得手裏掌握更多的資源。
他沒說出來資源指的是什麽,但她明白,他所說的資源,就是要爭取盡量大的權力。
他說過,他已經感受出來了,隻有手握資源,他才能更多的為老百姓辦事,給老百姓獲取更大利益。
杜婉秋就成了她連夜趕赴省城的動力。她在心裏暗想,倘若事情真成了電話裏的暗示,她必須要將苗頭扼殺在搖籃裏。
楊柳似乎猜到了她的心事,她試探地問:“是因為杜婉秋?”
陳曉琪居然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
“如果真是,你準備怎麽辦?”
“怎麽辦?”陳曉琪冷笑著道:“大家魚死網破,撕破臉皮。”
楊柳樂了,笑道:“你的意思,我們兩個地方上的小幹部,去省城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打破頭?”
“屁話。”陳曉琪罵了一句,“老娘是正宮。所有野花野草的,一律燒了。”
“你想怎麽做?”
“說不通道理,我們就動手。”陳曉琪似笑非笑道:“要丟臉,大家都把臉丟了。看誰丟得徹底。我就不信,她一個高級幹部能丟得起這個臉。”
“你就能丟?”楊柳抱怨道:“陳曉琪,你別像一個潑婦一樣好不好。”
“咦。”陳曉琪笑了起來,“還真被你說對了,這次我再不做潑婦,我就得變成怨婦。”
“真動手?”楊柳心有餘悸地問。
“你敢不敢?”陳曉琪挑釁地反問她。
楊柳將心一橫道:“你敢我就敢。”
說過之後,不禁大笑,“你想清楚啊,到時候我們三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這傳出去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笑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