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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鎮長也有難處

  任什麽樣的酒,許一山都能做到千杯不醉。


  娘胎裏帶來的天生解酒酶,讓許一山喝酒就像喝白開水一樣。


  一桌五個人,除許一山外,其他人都顯得有些醉意了。


  錢司法說話已經口齒不清,他笑眯眯地盯著夏清的胸口看,開著玩笑道:“夏清,今晚我去陪你好不好?”


  夏清笑得花枝亂顫,逗著錢司法道:“行啊。你先問問自己,有多久?老娘可不喜歡雞公趴背一樣。”


  錢司法認真道:“你小看我,老子至少也能像狗趴背一樣,上去了就下不來。”


  夏清趁著酒興,要錢司法當場脫褲子驗證。若是一指彈得起來她就信。


  錢司法果真站起身來作勢要脫褲子,嚇得另外一個婦人尖聲罵,“錢司法,你還要不要臉?”


  錢司法笑嘻嘻道:“要臉作甚?臉值幾個錢?我有良心就足夠了。”


  錢司法說這樣的話,不是沒來由。


  當初他拿到律師資格證後,接到的第一樁官司就是離婚案。


  女方出軌,提出離婚。男方是個老實人,傾盡所有在鎮上買了小產權房。


  由於他是個老實農民,除了種田,其他的事都不會。隻好自己一個人留在鄉下伺弄家裏的幾畝地。


  女方帶著孩子住在鎮上,天天梳妝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街上閑逛。


  關鍵是女的有點姿色,這樣很快就引得狂蜂浪蝶圍著她飛。


  女人的心隻要一動,就再難得收回來。


  男人在女人的眼裏越來越變得不懂情調,不懂生活樂趣。女的住到街上沒一年,就再沒允許男人上過她的床。


  直到有一天,男的將女的和一個男的堵在家裏的床上。男人的要求並不高,隻是想抓著女的一個把柄,讓她以後老實收心在家就行。


  誰知女人不但不領情,還慫恿著姘頭當場將男人打了一頓。


  男人挨了打,也沒怨恨女人。女人便得寸進尺,要求離婚。


  官司打到法院,勢必要請律師。


  男人本不想打官司,因此拖著一直沒請。倒是女人,找到錢司法麵前,請他代理自己的離婚官司。


  女人提出來的條件讓錢司法有些憤怒,她要求男人淨身出戶,孩子歸他。家庭所有財產全部歸他所有,男人還得另外賠償她一筆現金十萬塊錢。


  錢司法提醒她,過錯方在她,而不是他。如果提這樣的訴訟要求,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女人便悄聲對他說,隻要他幫她打贏了官司,錢司法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說著,故意往錢司法身上蹭,蹭得錢司法差點欲火焚身。


  好在錢司法還有理智,果斷拒絕了她的暗示。


  女人惱羞成怒,便四處散播錢司法借打官司為名,揩她的油,玩弄她的人的謠言。


  事情鬧大之後,律師協會都信以為真,派人過來調查是否有這回事。


  盡管錢司法一直矢口否認,但人們寧可相信有這回事,也不相信錢司法的辯解。


  錢司法的律師生涯因為有此一次鬧劇後,從此再沒接過一樁官司。


  一個女人,毀了一個家庭,還毀了他一個律師。每次錢司法提起這件事來,總會唉聲歎氣,感歎現在的社會,有人為了達到目的,什麽不要臉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劉文顯得喝的最多。此刻他已經趴在桌子上沒了聲息。


  許一山知道他是在借酒澆愁,堂堂一個鎮長連手下的人都叫不動,這讓他很有挫敗感。


  許一山剛來洪山鎮時,就聽小鄺說過不少關於書記與鎮長之間的一些故事。


  小鄺後來總結道,在洪山鎮,除了段書記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個屁!


  錢司法還在忙著與兩個婦人調笑。許一山心裏有事,過去劉文身邊坐下,輕聲喊他道:“劉鎮長,你醉了嗎?”


  劉文抬起頭,虛弱地笑了笑,嘴角流下來一串哈喇子。


  “醉個屁!老子會醉嗎?”他揮舞這一隻手道:“這些人看不起我,總有一天,老子讓他們後悔去。”


  許一山趕緊攔住他道:“劉鎮長,我想給你匯報一下,關於嚴氏舊居修繕的問題。”


  劉文哦了一聲,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愣愣看著許一山,狐疑地問:“你沒去請示段書記?”


  “段書記讓我找你商量。”


  他又哦了一聲,攤開一隻手掌心道:“錢呢?拿來。”


  許一山小聲道:“鎮裏沒錢嗎?”


  劉文奇怪地笑了笑道:“錢有啊,可我拿不到手啊。許鎮長,這要錢的事,你都別來找我。”


  許一山心想,我不找你要,找誰要?

  段焱華在縣裏沒回來,鎮裏他就是最高官員。如果這點小事都去問段焱華,段焱華會用怎樣的眼光來看待他?

  你劉文堂堂一鎮之長,辦的又是段焱華同意的事,難道一點做主的權力都沒有嗎?


  見許一山不信,劉文苦笑道:“小許,說出來怕丟臉,我最多就批個千二八百塊的,這點錢能起到什麽作用啊。”


  許一山笑道:“也行,其他的我來想辦法。”


  許一山想,劉鎮長可能真的批不出來多少錢。他能批個千把塊,總比空手要好。蚊子腿也是肉,在這節骨眼上,沒錢寸步難行啊。


  晚上九點多,酒局才散。


  說是酒局,其實算不得像樣的酒局。


  雖然酒菜都多,但人卻沒幾個。這樣即便夏清花蝴蝶般的哄抬氣氛,氣氛始終達不到高潮。隻能在意猶未盡的尷尬中結束。


  酒雖然醉不倒許一山,但一肚子的酒,總是讓人難受。


  送走劉鎮長,許一山三步並作兩步往家裏跑。


  酒喝多,尿就多。縱然他年輕扛得住,但尿漲的感覺還是非常難受。


  他連門都沒顧得上關,直奔洗手間。


  撒了一泡尿後,渾身舒爽了許多。


  等他回過頭來,又嚇了一大跳。


  宛秋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門口,正看著他在校。


  他的第一反應是剛才撒尿的時候有沒有關了洗手間的門?


  宛秋拿了一條毛巾,去水龍頭底下打濕了,遞給他說道:“喝多了吧?”


  許一山看一眼門口,小聲說道:“你快回去,我沒事。”


  宛秋笑道:“你是怕他在家吧?放心吧,他出去了,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許一山狐疑地問:“老趙去哪了?”


  宛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從來不問他的事。”


  氣氛一下顯得有些尷尬,屋裏孤男寡女的,別人要是看到了,不知又會傳出來什麽謠言。


  上次兩人去找華華,被人偷偷拍了照,編成一個九宮格圖片發了朋友圈,惹得許多人都在懷疑他和宛秋之間是不是有曖昧關係。


  現在如果再鬧出來一個朋友圈照片,他渾身是嘴怕也說不清。


  許一山想了想說道:“你先回去,有話明天再說。”


  宛秋卻將臉湊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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