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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他是來尋根問祖的

  嚴華住在衡嶽市的華天賓館。


  這是一家涉外賓館,豪華不用說,裏麵很多服務,外麵聞所未聞。


  嚴華一行來了八個人,有一個許一山認識。他們在燕京胡進家的四合院裏見過麵。


  許一山和白玉去得早,他們趕到賓館時,嚴華還剛起床。


  聽說許一山來了,他匆匆洗漱了一下,便迎出來邀請許一山和白玉共進早餐。


  他們分成兩桌,許一山、白玉和嚴華一桌。他的隨行人員坐在不遠處的另一張桌子上。


  早餐很豐盛,本土風味,異國情調,應有盡有。


  嚴華早上有喝酒的習慣,喝的是他自己帶來的葡萄酒。這種酒是嚴華自己釀造的,富含各種微量元素。據說,能強身健體,還能抗癌防癌。


  有錢人都怕死!許一山想,抿了一口嚴華親自給他倒的一杯酒,感覺味道與過去喝過的紅酒很不一樣。不但沒有甜味,反而有絲絲澀味。入口,也不見甘甜,卻如含著一根黃連一樣,苦到心尖上去了。


  白玉也喝了一口,不禁皺起了眉頭,想吐出來,又怕被嚴華介意,神色變得十分的尷尬。


  嚴華哈哈大笑,搖晃著手裏的酒杯說道:“老弟,古話說,良藥苦口啊。我這酒,花錢也買不到的。不過你喝過之後,身體會有明顯反應。我們男人嘛,人生不過如此。”


  嚴華的話似乎暗含玄機,許一山卻沒心思與他討論酒。


  他肩負重任而來,如何促使嚴華下決心在茅山投資才是唯一的目的。


  燕京相識時,兩人一見如故。嚴華欣賞許一山的聰明,想著他能在賓館房間送卡片搞營銷,這是營銷的天才。


  在燕京時,嚴華就暗示過許一山,如果他想加盟他的企業王國,他會給他最高的待遇。換言之,嚴華想將許一山收歸到他的麾下。


  許一山一直裝傻,對嚴華的暗示置若罔聞。在他的想法裏,嚴華的世界再好,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早餐快結束了,嚴華還沒提起投資的事,許一山不免有些著急。


  嚴華能來,已經兌現了他的諾言。他們在燕京時就有過約定,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嚴華必定會來茅山縣看看。


  許一山在心裏想,自己要如何主動開口提投資的話題,可是嚴華似乎一點都不給他機會。


  嚴華一直在讚歎大陸的秀美風光,人傑地靈。感歎祖先的偉大和人們的勤勞。


  嚴華說,馬來西亞人與國內的人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在國內正式體會到了做人的快樂是建立在勤勞的基礎上。按嚴華的說法,他們馬來人似乎都不考慮未來,都喜歡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不像國內人,就像螞蟻一樣,一輩子忙忙碌碌,一輩子都在儲藏未來。


  到早餐結束,投資的話題還沒提及。嚴華表示先去他房間坐坐,他有點事想與許一山單獨聊聊。


  白玉一聽,頓時有些不悅。她是陪著許一山來見嚴華的,人家卻沒將她當回事。他要求與許一山單獨聊,就是將她排除在外。


  許一山看出來白玉不高興了,將她請到一邊悄悄安慰她說:“我談完都會告訴你。”


  房間裏就隻有許一山和嚴華兩個人。


  嚴華讓許一山先坐,他去臥室裏找出來一個木箱子。


  木箱子外表的顏色看起來很陳舊,很有些年頭。


  嚴華看著許一山微笑,虔誠地去打開木箱子。


  許一山不知道他在弄什麽,好奇地看著他的舉動。


  嚴華從木箱子裏捧出來一疊陳舊的線裝書出來,一本一本擺在許一山麵前的茶幾上。


  許一山掃了一眼,發現線裝書的封麵上有一行字,字跡已經模糊,但細看還是能辨別出來。


  嚴氏家譜——從字跡和印刻上看,這應該是非常古老的石刻印版出來的。


  “這是我家祖傳的家譜。”嚴華嚴肅道:“我太祖當年漂洋過海過去異國他鄉,隨身帶的所有東西都丟了。唯有這部家譜沒丟。”


  “我家祖代相傳下來,族譜是根,不管走多遠,根不能丟。”嚴華輕輕歎息一聲道:“我嚴氏家族這一脈流落海外距今有百年之久。我家祖輩一直都有一個願望,就是落葉歸根。實不相瞞,我對祖宗的這些感情已經淡薄了,不過,心裏始終還是記得,我的根在哪。”


  “老弟,你我有緣。上天安排你我認識,成了忘年交,這是祖宗蔭德。我們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拜托你一件事,你若幫老哥哥完成了心願,老哥哥死也瞑目了。”


  嚴華居然要請許一山幫他尋根問祖,嚴家族譜上記載,嚴華祖先就是從茅山這塊地方出去的。


  但時光已經過去近百年,此茅山是嚴家族譜上的茅山嗎?許一山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嚴華也說不清現在的茅山縣,是不是他祖上的家鄉,隻是族譜上記著茅山字樣,他才僥幸地以為,雖然時過境遷,地名基本不會有太多變化。


  要想弄清楚嚴華族譜上的茅山是不是現在的茅山縣,首先得從族譜上下手。


  族譜的紙張已經很陳舊,歲月幾乎剝蝕了它的生命。好在紙張不是現代的工藝品,而是過去用棉麻做出來的老紙,防蟲、防蛀、防潮。


  族譜上的字,很多已經模糊不清。


  許一山小心翼翼地翻動著族譜,每翻開一頁,便感覺到曆史的沉重感撲麵而來。


  這是一個當年遠離故土,漂泊異鄉人的最後希望。他可以舍棄一切,卻不能舍棄能說明他身份的唯一族譜。


  許一山可以想象得到,這個在異鄉忍受艱難痛苦的人,能給他安慰的可能隻有眼前的這部族譜了。


  這裏有幾代人的血淚在裏麵,也是一根隱藏的線,將千山萬水之外的人與這片土地緊密地聯係在了一起。


  許一山在編寫《茅山水文誌》的時候查過茅山的曆史,在茅山縣檔案館裏有一本《茅山縣誌》,這本縣誌的曆史很悠久,幾乎是從大唐時候開始就有了記錄。


  茅山這個地名,古來有之,曆經千年未變過。


  七十年前,曾經有人提議,茅山這個名字太土,便將名字改成了茅市縣。後來還是被改了過來,畢竟茅山這個地名承載的曆史太久遠。


  許一山在仔細翻看了族譜的序言後,抬起頭對嚴華說道:“嚴總,我能肯定,你的祖先確實是從茅山這裏出去的。”


  嚴華如釋重負地笑,高興道:“我就知道找你是找對了人。你們昨天來的幾個人,一身的官氣,開口閉口問我準備拿多少錢投資,這些人利欲心太重,我看不起他們。”


  許一山心裏想,我又何曾不是這種想法?


  嚴華道:“老弟,你先幫我找到祖宗,其他事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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