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誰給他戴了綠帽子
許赤腳的蠻不講理,讓許一山有些急了。
他認真對父親解釋道:“爹,婚姻不是兒戲,你兒子已經與人登記了。如果我現在離婚,也是個離過婚的人。我再去娶別人,不是對不起人家了嗎?”
“我不管。”許赤腳蠻橫道:“你不能讓老子這張臉丟到河裏去。”
許赤腳第一次看到柳媚後,就很喜歡這個姑娘。打聽到她的街上炸油條的老柳柳油條的女兒,許赤腳當即登門去找了柳油條。
兩個人都是熟人,平常雖然打的交道不多,但彼此都知道對方。
許赤腳見到柳油條的第一句話就說,“老柳,我們結親家吧。”
柳油條吃了一驚,得知他是來替兒子提親的,頓時哭笑不得地說道:“許赤腳,虧你還是走江湖的人,兒女婚姻,你我能做主?就算能做主,你也得請個媒人來說事吧,哪有爹給兒子提親的事啊。”
許赤腳笑道:“俗人做俗事,我許赤腳可不是那麽俗的人。一句話,我們結親家,你願意不?”
柳油條沉吟片刻道:“我自然沒意見,問題在於孩子們。你得先讓他們見麵。他們滿意了,我還有什麽話說?”
許赤腳打著包票說道:“我家的兒子,我說了算。老柳,隻要你沒意見,這個親家我們就結定了。”
許赤腳信心滿滿,卻沒料到兒子許一山早已與人定了婚盟。
許赤腳覺得自己的話說出去了,如果兒子與柳家姑娘沒結成親,他的這個麵子就丟大了。
許一山看著滿臉不高興的父親,心裏想,該不該說出來請爹娘去城裏與陳勇夫妻見麵?
陳勇態度很明朗,在未舉行婚禮之前,雙方父母有必要先坐在一起吃個飯。
見許一山不作聲,許赤腳問道:“你小子怎麽不說話?心裏在打什麽歪主意?”
許一山歎口氣道:“爹,你是老輩,什麽人都見過,什麽事都經曆過。你說讓我與陳曉琪離婚,我總得有個理由吧?”
“這要什麽理由?”許赤腳滿不在乎說道:“一句話,你不是攀龍附鳳的人。我許家也做不來攀龍附鳳的事。”
“可法律承認我與陳曉琪是夫妻。”
“法律還規定一夫一妻,可現實中,當官的和有錢的,他們按照法律做了嗎?”
“你說的也是極個別的現象,不能一棍子打死。”
許赤腳冷笑道:“我是一棍子打死了嗎?你小子給我聽好,不要以為攀上了大官,這輩子就能順水順風了。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你說的這個陳曉琪,我也是知道一點點的。這姑娘有問題。”
“什麽問題?”許一山吃驚地問。
許赤腳沒作聲了,過了好一會,才輕輕歎口氣道:“一山啊,你想沒想過,這個陳曉琪憑什麽嫁給你?”
許一山嘿嘿笑道:“嫁我怎麽了?爹,你那麽小看你兒子啊?我許一山至少也是個帥哥啊。”
“帥個屁。帥能當飯吃?”許赤腳罵道:“你小子啊,怎麽就那麽傻呢?今天也沒外人在,當爹的問你,男人最忌諱的是什麽?”
許一山疑惑地問:“什麽?”
許赤腳瞪了兒子一眼道:“頭上帽子的顏色。”
許一山一下沒反應過來,驚異地問:“爹,帽子什麽顏色?我又不戴帽子。什麽顏色都與我沒關係啊。”
話一出口,心裏猛地一跳,似乎明白了過來。
“爹,作為父親,這話你不應該說出口啊。”
“我都是為你好。”許赤腳哼了一聲道:“男人要是連自己帽子顏色都管不住,他就不要活了。”
許一山一急,道:“爹,你都從哪聽來的胡說八道的話啊?陳曉琪嫁給我,就是你兒媳婦,有家公這樣說兒媳婦的嗎?”
“我不承認她是我兒媳婦。”許赤腳咬著牙說道:“我兒媳婦就隻有老柳家的姑娘。”
許一山忽地起身道:“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去了。”
“你敢。”許赤腳吼道:“今天不把事搞清楚,你別想走。”
許一山站住腳,氣惱道:“爹,你的話我沒法聽。今天這事到此為止,絕對不能傳到陳曉琪耳朵裏去。要不,會死人的。”
“你小子,白長了一個腦袋,被人耍了還以為撿了個寶。”許赤腳罵道:“你不要臉,我老許家還要臉啊。”
許一山狐疑地問:“我怎麽就不要臉了?”
許赤腳怒視著他道:“你知道你這個副鎮長是怎麽來的嗎?不就是靠著陳勇送的嗎?如果你不是他家的女婿,他會提拔你當副鎮長?你就做夢去吧?”
“你想清楚,陳勇是茅山縣什麽人?他憑啥看上你?你也不要問我怎麽知道這些事的,一句話,我的消息絕對準確。”
“簡直胡說八道。”許一山惱羞成怒地說道:“爹,我與你說不清楚。”
父子倆爭了起來,許家娘往他們這邊看了看,沒出聲。
許赤腳突然暗示兒子,作為兒子的許一山,心裏很難受。
其實,許赤腳不說,許一山心裏也一直有個疙瘩。
就像爹說的那樣,陳曉琪作為最美縣花,家裏又是茅山縣排得上號的人家,她要嫁人,怎麽輪不到他許一山啊。
問題是這塊餡餅真真切切掉在了許一山的頭上,他與陳曉琪登記結婚也是事實。
許一山暗自問自己,是啊,陳曉琪憑啥會委身下嫁自己?
他想起老董幾次陰陽怪氣的話,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陳曉琪是拿自己來做擋箭牌,還是有其他什麽隱情?
爹的話再明白不過了,意思就是他若娶了陳曉琪,他頭上的帽子就變綠了。
爹說的沒錯,男人最忌諱的就是頭上帽子的顏色。隻要帽子變綠,男人就失去了最後的尊嚴。
陳曉琪真送了一頂綠帽子給自己戴嗎?那麽這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又是誰?
許一山越想心越亂,他煩躁地在屋裏轉著圈子。
許赤腳看著兒子,沒再作聲。
轉了幾圈後,許一山站住腳道:“爹,你不用逼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許赤腳歎口氣道:“你也不要多想,我們做男人的,一輩子總會遇到幾件難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我們做男人,一定要頂天立地,卑躬屈膝的活著,不如站著死。”
他起身回到屋裏,出來時手裏拿著一包藥遞給他說道:“你有時間,就去看看無修老和尚吧,他的大限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