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七章 愛情路漫漫(10)
她多傻啊,她居然自作多情地幻象,盛淮南之所以會這麼做。
是因為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她,所以……
沒想到……
亦舒發現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才會有這麼自取其辱的想法。
「為什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一般,又冷又硬。
亦舒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的恨顏可,厭惡她。
其實此刻顏可對亦舒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感覺呢,只是她懂得隱藏自己罷了,當亦舒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情。
她不允許,絕對不允許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讓別人給得去了,而且還是亦舒這種從來不被她放在眼裡的不男不女的女人給奪取。
她要報復!
「怎……怎麼了嗎?亦舒,難道我這樣要求不對嗎?」顏可怔愣了一下,也不等亦舒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下去。
「你可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間接的媒人,我當然要特別的感謝你啦,你才剛上了社會,我怕你經驗尚淺,所以就想著現在我有了這樣的能力了,當然也想要幫襯幫襯你啦。」
「我跟你說啊,阿南其實並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高冷的,他這個人還是很好的,每次聽到他幫助你后,回來告訴我,都都感覺好高興啊。他總是對我言出必行,承諾的事情都會馬上做到。」
「呵呵,是嗎?」亦舒冷笑了幾聲,「那你可要好好的把他抓牢了,綁在身邊,都知道你懷孕了,半夜還出來玩這樣的男人還是小心點好。」
亦舒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顛倒旋轉,她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她不想再委屈自己,用虛假的面容去應和眼前這個女人了。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罩進了一個真空器皿中,空氣被一點點的抽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外面活生生的景面,卻毫無能力去撕碎。
她想要快點從這裡逃離,然而卻有人並不准備給她這樣的機會。
「亦舒,怎麼才一個月不見你怎麼完全變了呢?我可不想要那樣自私的愛,既然愛對方就要給對方足夠的空間,這樣的愛情才有保鮮期,你那樣的愛情觀可真的要不得啊,怪不得你到現在了也沒個男朋友。」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啦?」亦舒掙扎著最後的力氣想要反駁。
顏可卻並不准備給她這樣的機會,繼續說道。此刻的顏可跟以前在學校里的高冷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而且我害怕自己太過強勢了,會讓生Xing喜歡自由的南受不了,呵呵,你覺得我是不是很矛盾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活在戀愛中的女人都會有的表現。」
「現在的世界太過花哨了,容易迷了人的眼睛,南出來的次數多了,我怕他就會被某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給迷惑了,就忘記了回家的路了。」
「可我又不想讓他覺得我總是管束著他,讓他無法呼吸。而且現在又是他的事業上升期,他不希望別人知道我跟他的關係,所以我也只能悄悄的做。」
「亦舒,我這件事情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哦,你可千萬別告訴了別人,一定要替我們保密,還有你要是有機會也幫我提點一下阿南,叫他別玩太久,記得回家。」
顏可又上來搖著亦舒的手臂撒嬌道,似乎非要她答應了,她才肯罷休一般。
亦舒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冰冷得徹骨,只想要快點從這裡離開。
亦舒在心裡狠狠地啐了一口,冷著聲音道,「顏可,雖然我們是住同一寢室的大學四年的同學,但我不覺得我們關係好到可以參與你們夫妻之前的關係裡面去,所以不好意思,我素不相陪了。」
「亦舒,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知道我今天說了太多,沒有顧及到你的心情,不過沒關係,阿南身邊有很多很優秀的男士的,我可以叫他幫你介紹幾個啊。」
顏可的話再次讓亦舒想起了那天跟郭帥的相親,一想到郭帥被他整得這麼慘,亦舒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謝謝你們對我的關心和特別的照顧,不過以後我再!也!不!需!要!因為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也很快要談婚論嫁了。」
亦舒剛吼完,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空了,像是一片紙片,只要一道細小的微風,都能夠將她吹到遠方,沒有了著落。
「真的嗎?太好了,我們一個寢室四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歸屬,什麼時候帶出來大家都見見。」顏可說著又上前去拉著亦舒的手,「不過現在這件事情還是得要麻煩你,一會兒見到阿南的時候幫我跟他說一句,別太傷身了,不過你千萬別提在這裡見過我哦。」
說完,她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亦舒的手。
亦舒再也不願停留一秒,踉蹌著腳步往酒吧內跑去。
剛才還坐著慢慢一桌的人此刻都不知道去到哪裡了,亦舒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她害怕胡思亂想,她倉皇地在酒吧內亂竄,尋找著。
她不相信秦松會拋下自己先走了,他不是那樣的人,他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她茫然地看著酒吧的舞池內一張張癲狂的陌生的臉,頭頂上炫彩的燈光在她的臉上迷轉著。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處,又在等待著怎樣的心理救贖。
她只知道,此刻的她真的需要一個支撐,要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會倒在這雜亂的地方。
周圍明明很熱鬧,到處都是人,但是她卻感覺到那麼的冷,彷彿像是被人丟進了冰窖里一般,完全沒有了掙扎的能力。
正待她感覺自己搖搖欲墜,不斷的下沉的時候,一雙手扶住了她。
亦舒機械地轉眸,迷濛的視線晃在來人的臉上,哦,是那個一直很安靜的坐著的,那個被秦松成為他的助理兼秘書的男人。
哦,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想不起來了,真的想不起來了。
亦舒牽強地扯動著嘴角,她似是自己問了一句,「你們都去哪兒啦,怎麼都找不到。」
她像是個迷路的孩子,惶恐地追尋著大人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