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章 冤家總是路窄(8)
對,胡思亂想。
剛才明明都是好的,但是自從她看到盛淮南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時候,整個思緒都亂了,她不能受到他的影響,她努力地讓自己靜下心來,告訴自己應該要把所有的思緒都放在秦松的身上。
在盥洗室內對自己做了很久的心裡建設以後,亦舒這才發現水龍頭一直打開著,她在水柱下胡亂地洗了一下手,姍姍地往外走。
剛拉開盥洗室的門,一陣濃郁的煙霧氣息朝她噴涌了過來,她下意識地掩了口鼻,這才發現地上已經散落著好多根煙頭。
亦舒厭惡地皺緊眉頭,心想著這些頂級餐廳不都是對吸煙有明令禁止的嗎?這人會不會太沒有素質了一些啊,心想著就抬眸朝著吸煙者凝了過去。
這一望,她有一瞬間像是窒息在了這片稀薄的空氣中,腳下一軟,連連後退了幾步,重新逃進盥洗室內,就想要關門將自己與門外的人隔絕開來。
然而她終究不能如願,盛淮南的動作似乎比她還快,伸出一隻腳頂住了門,奈何亦舒怎麼用力最後仍然不能將門關緊。
剛才嬌俏的臉頰,血色正在一點點的漸退,張開嘴的聲音里明顯的帶著哭腔,「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麼怕我?還是害怕外面的那個男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男人邪魅的聲音中隱含著怒意,又好似夾雜了冰霜,讓周遭的溫度跟著瞬間降低了好幾個點。
「誰,誰跟你在一起拉。」這人能不能總是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啊,搞得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應該圍著他轉一樣。
好吧,她承認,的確是很多女人拉長了脖子等著他去看上一眼,但是那些人當中絕對不會包括她,絕對不會。
如是想著,亦舒挺了挺胸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既然大家都是來吃飯的,我希望咱們可以當成陌生一樣,互不認識,安安靜靜地把這頓飯吃完,這樣對你我都好。」
「哦?」盛淮南劍眉輕挑,腳步驀地上前,高大昂藏的身軀直接將門堵得嚴嚴實實的,將亦舒整個地困在了盥洗室內。
各種各樣害怕的情緒一下子全都涌了上來,她害怕此刻會有人突然出現,她害怕被他的女伴看到,她害怕被秦松撞見,更加害怕盛淮南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舉動來。
盛淮南的腳步仍在一步步的逼近,直接把亦舒逼退到了牆壁上,伸出手撐在亦舒臉側的牆壁上,妖孽般魅惑的臉上勾著笑,卻又冷得宛若十二月般的料峭。
他一寸寸地朝著亦舒的臉靠近,清冽的氣息將亦舒整個地包裹在他的勢力範圍內,灼熱的氣息噴洒在亦舒的臉頰上,嗓音魅惑而又磁Xing,「可是我這個人並不喜歡撒謊,那可怎麼辦呢?」
「什……什麼意思?」亦舒背脊緊緊地貼著牆面的瓷磚上,將臉別想一邊,試圖避開盛淮南噴洒過來的氣息,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慌亂。
恨不得此刻牆壁上能裂開一條縫,將她整個人包裹進去。
她一直都知道盛淮南這個人很危險,她一直都知道……
反觀與亦舒的慌亂,盛淮南倒是悠閑得多了,他就像是個慵懶的獵手,閑趣地觀賞著自己的獵物。
不急於有進步一步的動作,將煙湊近唇瓣,狠狠地吸了一口,待煙嘴離開唇畔的那一瞬間,一股濃煙噴洒在亦舒的臉頰上。
亦舒對盛淮南的動作毫無防備,慌亂中吸入了很大一口濃煙,逼迫得她連連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她剛剛微微前傾了身軀,手還未來得及觸上唇瓣,下頜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扣住,她遲緩地轉眸想要瞪向始作俑者的時候,一團黑影罩了下來,一口噙住了亦舒的嘴,將嘴裡還未完全吐乾淨的煙,悉數從他的嘴裡過度到了亦舒的口腔內。
亦舒難受得伸手想要將男人的身體推離自己的身體,驀地被盛淮南擒住了雙手,桎梏在了伸手,一個用力,整個身體更緊地貼向他健闊灼燙的胸膛,無力地承受著他的予取予求。
一雙杏眸瞠大了緊緊地盯著盛淮南,卻見他微闔著雙眸,比女人還要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不像是故意的羞辱,倒像是正在享受著情侶間最為隱秘的交歡。
到底哪一面才是這個男人的真正面?
亦舒有些混亂了。
就在她晃神的瞬刻,盛淮南從她的嘴裡退了出來,一雙妖魅邪肆的桃花眼眸,蘊含了**,變得更加的幽暗深邃,仿若看上一眼,便能夠將人完全地吸引進去。
「醜死了。」盛淮南那隻帶著灼燙溫度的手指,用力地反覆地抹著亦舒微腫的紅唇。
只是瞬間,真的只是一晃眼間,邪魅眼眸中的熱度便煙消雲散了,換上的是駭人的冷意,危險地緊睨著亦舒。
突然,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了亦舒的胸口,連帶著壓得她的心一直往下沉,仿若像是沒有了盡頭一般,那樣的視線讓她感覺到了害怕。
亦舒想要別過頭去,將自己的唇從盛淮南的手下奪回來,然而任她如何使盡全身的力氣,硬是沒有撼動半分。
「這是怎麼回事?」盛淮南終於開口了,聲音中帶著十二月般料峭的溫度,視線緊緊地攫取著亦舒嘴角上的傷痕。
「不……小心。」
「被那個男人吻的?」那雙眼睛像是帶了刀含了劍。
一股委屈從心底一下子躥了上來,淚就這麼不爭氣地從眼角滑落了下來,這個男人憑什麼,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質問她,他到底以什麼樣的身份問她這些話。
「是。」亦舒厭惡這個男人對她的輕踐,負起地說道。
「哈。」一聲冷哼湛湛地從盛淮南的鼻腔中迸射了出來,「還真是饑渴,過去我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亟不可待呢?這才剛走了一個郭帥,便又勾搭上一個秦松。」
「告訴我,是不是一個男人還不能滿足你啊?」盛淮南伏近亦舒的耳畔,冷肆的聲音宛若地獄中鑽出來的鬼氣,瞬間鑽入亦舒的耳畔,冰凍了她全身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