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一章 她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作勢,凌喬就從隨身的那個包里摸出了手機,滑亮了上面的屏幕。
錦瑟平日里挑選這些屬下的時候,都是很嚴格的,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各個身手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但是他們每個人在進入正式工作前,都需要簽署一張協議。
與其說這薄薄的一張紙是協議,還不如說是一張生死契約,他們堵上的不僅僅是直接的生死,還有家人的生死。
道上的人都說錦瑟冷血無情,說他就是惡魔的化身,是地獄里來的冥王,能夠在人無聲無息毫無反應的時候,奪取人的Xing命。
他甚至是在直接的軍營里也定下了近乎無情的規矩,尤其是對那些犯了錯誤的屬下,他從來都不會講情面。無論造成那樣結果的原因是什麼,他都會按照規矩來辦事,大家都說他是冷麵閻王。
可即使是這樣,幫會中也只出現過一次按章辦事的事情。
似乎每個人都對錦瑟忠心耿耿根本不需要出現殘暴血腥的場面。
如今,凌喬說他辦事不利。
凌喬是錦瑟的什麼人,在他身邊的人全都是聰明的人,他們都有自己的眼睛,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呢?
凌喬的一句話已經是判了他一半的死刑,死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真的已經不算什麼,若是錦瑟不願意給他一個痛快的,將他逐出幫派,先不說以後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用他,若是道上得到了消息,所他失去了庇護,那麼他以後的生活不止是陰暗,簡直是可以用悲慘來形容了。
他們的規矩和顧忌,凌喬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看到保鏢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上來看,她知道自己的話多少是對這個保鏢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了。
果然,那個保鏢聲音也變得沒有剛才那麼流暢了,「凌……凌小姐,您……您不是說……沒受傷嗎?現在怎麼?」
「質疑我的話?」凌喬尾聲清爽地上揚。
「不,不是,屬下不敢,屬下沒有這個意思。」保鏢聽到凌喬的話,馬上垂下了頭做認錯狀。
凌喬為了增加效果,聲音中帶著微微的控訴與憤然,「剛才那樣的情況,再說你們那樣的架勢,誰都會被嚇懵啦,沒有感覺到痛,也是人之常情啊。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給你看看。」
說著,一絲狡邪的光從凌喬的黑眸上一閃而過,快速地消失於無形。
她躑躅著,手指扣著襯衫的下擺,似乎有些為難,又有些估計地說道,「不過,那個地方有點隱蔽,我是沒什麼關係啦,要是被你們錦總知道了,想必你們的日子應該不會很好過。」
那保鏢一聽這話,連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道,「不,不用,我們當然相信,當然相信。」
「那好吧,回去,帶我去找那個小孩。」凌喬手一松,身體再度朝後面一靠,輕快地說道。
被逼到這個份上,保鏢感覺到自己的頭皮一陣陣地發緊,感覺自己真的是伸頭也是一刀,這縮頭也是一刀,完全沒有了退路。
這個凌小姐,表面上看著溫溫婉婉的,像是一個完全不懂世事的小女人一般,但是他現在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她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車廂內冷氣已經開到了最大,為首的保鏢坐在副駕駛座上,帶著白芒的冷氣直接噴洒在他賁起的肌肉上,但是汗還是如下雨一般地順著肌肉的凹處蜿蜒而下。
保鏢眼睛一閉,直接豁出去了,「凌小姐,其實並沒有所謂的小孩子。」
「哦?」凌喬尾調誇張的上揚,表現出了她早就心知肚明的意味。
保鏢一怔,抬眸看向凌喬,黑眸中又一種上當受騙的懊悔慢慢地浮現出來,他認命了,頹敗地問到,「凌小姐,您想知道什麼。」
凌喬從保鏢的臉上似乎讀到了一種生命光芒突然暗淡下來的感覺。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凌喬對錦瑟還是有一些了解的,雖然他對她毫無下限地忍讓,但是對那些屬下之間有明顯的距離界限。
為了保證他們談話的絕密Xing,凌喬沒有直接問,而是讓為首的保鏢上到自己所坐的這輛商務車上來,「你到我的車子上來,我有話問你。」
「是。」保鏢只好認命。
車子停下后,他跳下車,上了凌喬所在的商務車內。
此時凌喬已經將車內的床升了起來,在空中轉換了一圈后,最後變成了另外一個沙發,衣櫃的尾端延伸出一個簡易的小茶几。
凌喬已經拿了兩隻水晶高腳杯放在小茶几上,然後從小冰箱內拿出管家自釀的酵素,聽說這是採用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釀造而出,對女人有特別好的作用。
凌喬為自己斟了一杯,然後拿出紅酒給保鏢也斟了一杯,為的就是一會兒能夠緩和一些談話的氣氛。
凌喬端起桌子上的一個高腳杯送到保鏢的面前,保鏢有些受寵若驚,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接在了手中。
僵直著背脊,正危襟坐,裸露在黑色短袖外的手臂上,根根肌肉都拉伸到了極致,整個人處於極度緊張當中。空間內冷氣開得剛剛好,但是卻還是不斷有汗從他黝黑的皮膚上滑落下來,在鵝黃的燈光下,帶出一片波光粼粼的光澤來。
凌喬當著保鏢的面,將擋光板升起,還按下了隔音器,也就是說就算是此時坐在這輛車內的其他人也開不到車廂裡面的動作,也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來,為了我們倆人僅有的秘密,干一杯。」凌喬舉杯,直接在保鏢的水晶杯上碰了一下。
「秘……秘密。」保鏢嚅喏著,聲音彷彿留在唇齒間,額頭上的汗珠彷彿一顆顆珍珠般大小,滾動在肌膚上,肌膚上的毛孔瞬間全部張開,一股股冷氣陰嗖嗖地鑽入他的毛孔當中,侵蝕著他的四肢百骸。
「我可以保證,今天我所聽到的任何話,就跟風一樣,消逝得無影無蹤,不留任何的痕迹。」
凌喬的話對保鏢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為他也明白錦瑟他就像是一個有著預知能力的先知一般,只要他想知道的,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逃得過他的眼睛。
但是他若是不從了凌喬,那麼他以後的日子只怕會更加難過,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凌小姐,您請問。」
「錦達除了一些大家所熟知的產業以外,是不是還有一些秘密的產業?」凌喬直接切入主題。
保鏢眼神一轉,剛想要在心裡組織著兩邊都不得罪的語言的時候,只見凌喬將水晶杯往小茶几上一放,不是很重,卻在這靜謐的空間內響起了啪的一身,震得保鏢刷一下將視線落在凌喬的臉上。
「我要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