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公
“出事?出什麽事了。”我驚訝地問。
“出了車禍,我正準備到醫院看具體情況,這小子平時開車挺穩得,怎麽說出事就出事了。”黃伯說道。
我抖了抖肩,這下線索可不就斷了?
沒辦法,和黃伯掛了電話之後,我就拿出那張照片,對著天花板發呆。
“老公。”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誰,誰在說話?”我四處張望,可是家裏就我一個,哪有什麽人。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還是沒有動靜,我就以為是幻覺,漸漸放下心來。
不過我正躺下的時候,又是一聲“老公”響起!
這下可是真真切切,我寒毛都豎起來了,這到底是我眼瞎了還是耳聾了?屋裏頭半個人影都沒有啊。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瞄到,照片上,那個藍色短裙的女人,嘴巴輕輕動了一下。
“老公。”
“哇啊!!”我直接把照片丟出老遠,然後就像小時候被嚇著一樣,掀起被子就把頭蓋住。
我全身蜷縮著,一個勁在顫抖。
可是過了好一會,外麵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我想了想,掀起一點點被子,通過縫隙看外邊的情況,可是外麵除了地下有一張倒貼在地上的照片,啥也沒有。
於是我慢慢把被子掀了開,到最後我還“嗷嗚”地叫了一聲壯膽。
可是我四處張望才發現,屋子裏頭哪有什麽東西,我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一邊暗歎自己都這麽大了,還這麽膽小,一邊小心翼翼地撿起那張合家照。
照片上依然是三個人,一個像極了我,一個夢裏的藍裙美女,手裏還抱著一個嬰兒。
“難不成是網站上得多,看出幻覺來了?”我搖晃著腦袋,決定去喝碗燉湯定定驚。
說走就走,於是我立馬打了個電話給宇哥,叫上他一起去燉個豬腦湯。
宇哥比我大三個年頭,但打小我們就在一塊掏鳥蛋,抓小魚,是無話不談的鐵哥們。
宇哥挺有本事,敢打敢拚,如今好歹也混成一家大電子廠的經理。
我換了件衣服就到“智香靚湯鋪”坐了位,順手也把照片給捎上。
我剛點完單,宇哥挺準時,一來衝著我就來了個後腦勺,嗬嗬直笑:“還好你小子發了財沒忘本,還記得請我吃飯。”
我苦笑道:“哥你就別挖苦我了,我能發財還不是第一個告訴你呀,我這是遇上麻煩了。”
宇哥一聽,笑得那是前俯後仰:“哈哈,我就說,你這小子沒事就不會來找我,說吧,咋了?”
我想了想,拿出照片遞給宇哥,指著照片上的藍衣女子道:“這是我的便宜老婆。”
宇哥看了照片,愣了愣,一拍大腿激動道:“挖槽,張楊你小子不賴啊,的確有張揚的本事,你看著妞,那臉,那胸,那屁股,看著就直流哈喇子啊!”
隨後瞧瞧我,又瞧瞧照片上的女人,一撫額頭歎息道:“哎,真是好白菜都給豬給拱了,我咋沒這豔福呢?”
說的時候還沒壓住聲,害得周圍那些女同胞都一臉鄙夷地望過來,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都鑽下去。
“哎哎,哥,你先聽我說。”我連連止住他。
不過我話沒說完,他又瞪著虎眼衝我道:“張楊你這樣就不夠兄弟了,這麽好的貨,到現在搞上孩子,出了事才來告訴我。”
我苦膽都要吐出來:“這哪能啊,我要是有了個女朋友,那還不是第一個找哥你喝上一壺?可問題是,這女人邪乎!”
宇哥看我表情嚴肅,也就不說話,聽我繼續講下去。
我一口氣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完,然後舀了一碗湯,咕嚕咕嚕地往下吞。
“你是說,你在夢裏和這女人上了幾發,然後現實中,她就懷上了?我草,你小子還有這能耐?”宇哥指了指照片,一臉直疑。
“我又有這能耐,首先我就在夢裏把你給XO了。問題是,我重來都沒有見過這女人啊。”這家夥是個牛皮燈籠,瞬間我就被氣得頭暈目張。
“你說這女人叫你老公?”宇哥問我。
“對啊,甩都甩不掉!”我急聲說。
“張楊,要不哥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你這樣P張圖,自己騙自己也不是辦法啊。”
宇哥歎了一口氣,那溫柔的眼神看得我心裏直慌。
“滾犢子,老子說正經的呢!”我頭都要炸天了。
不過,下一秒我就被一個爆栗給敲得回過神來,“走,待會哥就陪你到醫院走一回,不就是個惡作劇嘛,瞧把你小子給嚇的。”
我摸著額上隆起的小包:“哥呀,這樣不好吧,人家剛出了車禍,我們就跑過去問長問短。”
“怕個鳥,又不是我出車禍。”說完,三下五除二就把豬腦湯給灌了,宇哥拉著我上了車,朝著醫院便飛馳而去。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宇哥開著大奔,我就坐在副駕駛座上,有一句沒一句地扯著。
“哪間醫院?”宇哥問。
“第一人民醫院,就是上中環過去那間。”我說著,眼角餘光不經意地掃過前麵。
“哥,你是不是開錯路,怎麽開到郊外來了。”我疑惑地問。
從“智香靚湯鋪”出來,往左是市中心,往右則是郊區,不過我也記得好像是向左開的呀,可是現在怎麽來到郊區了?
亦或者是天色黑,開錯了方向。
“不可能啊。”宇哥喃喃道,不過當他看到附近的雜草野樹,黯淡的路燈之後,也不由變了臉色。
“或者是喝湯喝醉了。”宇哥晃晃腦袋,調了頭,鼓起馬力又飛奔而去。
我們剛才在智香靚湯鋪出來,跑了最多幾分鍾車程,不過,現在車速加快了,跑了十來分鍾,怎麽還是在郊外?
我有點慌:“宇哥,你剛才到底調沒掉頭?”
“草,掉不掉頭你還沒感受到啊?”宇哥狠狠吐了一口氣:“淡定點,就快到市區了。”
可是再過了五分鍾,周圍的環境還是沒有變化。
空敞的道路,黯淡的路燈,周圍的樹木和雜草。
“哥,要不,停車看看?”我打破車內沉寂的氣氛。
不過宇哥臉色格外難看地說:“這車,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