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逼她離婚
夏雲兮懷著一顆十分忐忑的心,跟著劉管家走進了書房。
昏暗的書房只有一盞落地燈亮著,慕老爺子背光坐在藤椅上,昏暗的光線讓夏雲兮絲毫看不清楚他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緊張,緊張到差點忘了呼吸,連忙喘了兩口粗氣。
「老爺,人帶到了。」劉管家恭恭敬敬的說道。
「下去吧。」慕城祥微微抬眼,狀似不經意的掃過夏雲兮,渾厚如鐘的聲音響起。
夏雲兮見劉管家出了書房后,這才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慕老先生,您找我?」
「嗯。」慕城祥從藤椅上坐了起來,將一旁茶几上的老式眼鏡拿在手裡,慢條斯理的用眼鏡布擦拭著,絲毫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夏雲兮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慕老爺子身上有著不比慕景墨還差的氣壓,壓得讓人喘不過氣。
她不敢輕易的坐下,更不敢出聲詢問,就等著他先開口。
「別緊張,我就是找你嘮嘮家常,隨便坐。」慕城祥見她十分安靜的站在那裡,面對他的不緊不慢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看來,這丫頭的性格還是有些怯懦,跟那死小子沒法比。
夏雲兮雙手緊緊的在背後絞著,雖然聽到慕城祥說讓她坐了,可還是站在那裡。
「沒關係的,我站著就好。」夏雲兮對於這位一手打下慕氏集團江山的老先生很是敬畏,甚至可以說是懼怕。
儘管他們只見過兩面,那種威嚴的氣勢還是讓她不敢輕易的就順從。
畢竟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什麼人都見過,夏雲兮在他的注視下就好像自己被一眼就看穿了,毫無保留。
「你跟小墨是怎麼認識的?」慕城祥見她沒有坐下,也沒再過多的要求她。
他心裡清楚,像她這樣的小姑娘能夠站在他面前跟他說話就已經是鼓足了很大勇氣的。
「啊?」夏雲兮沒想到他會突然間問她這樣問題。
難道她要直接告訴慕老先生,他們是在蘇易寒的婚禮上認識的?
那萬一老爺子要是接著問下去的話,她該怎麼圓。
她不相信老爺子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畢竟他連她和慕景墨結婚這件事情都已經一清二楚了。
可是,他為什麼還要問她?
「我記得上次你摔傷的是眼睛,不是耳朵吧。」慕城祥將手裡擦拭好的眼睛架在了鼻樑上。
一雙鷹隼的眼眸瞬間掃向了夏雲兮。
夏雲兮被他突如其來直視的目光嚇了一跳,有種想要拔腿而逃的衝動。
「小丫頭,就你這樣的膽子,竟然讓慕景墨那小子瞞著我跟你結婚了。嗯?」
慕城祥最後一個尾音帶著濃濃的陰戾,似乎是在警告或者是在威脅。
反正聽著夏雲兮的耳朵里有種說不出的殺意,脊背瞬間升騰起一陣寒意,似乎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害怕的顫抖,明明他什麼都沒做。
「我,我,是,是他…..」夏雲兮被嚇的一時之間語塞,絲毫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她現在只想著趕快逃離這間書房。
只是她的雙腿似乎不聽使喚,怎麼都移不開。
「你配不上他。」慕城祥看出了她的忌憚,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桌旁,從抽屜里拿出一沓文件。
夏雲兮瞬間呆住了,似乎他說出口的那句「你配不上他」,像是在慕景墨的生命力給她判了一個死刑一般,硬生生的將她所有的理智淹沒。
一陣揪心的疼痛穿過腦海,讓她忍不住顫抖的雙手更加顫抖。
她該反駁的,不是她非要結婚的。
就算他是慕景墨的父親也好,就算他是整個南城最有權利的男人也好,他憑什麼就可以一票否決她的存在。
夏雲兮緊咬著下唇,雙手在身側攥成拳頭,直直的看著慕城祥所有的動作。
「怎麼?我說的不對?」慕城祥微眯著雙眼,上下打量著夏雲兮,隨即薄唇輕啟,說出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的戳進了夏雲兮的心窩。
「這是一份房產轉讓協議,還有一張支票,金額隨你填,只要你肯離開慕景墨,我可以滿足你任何要求。」慕城祥穩步走到夏雲兮的面前,將手裡的文件放在離她最近的椅子上。
夏雲兮怔怔的看著那一沓紙,還有上面那張刺眼的支票。
「慕老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夏雲兮再怎麼害怕,也還是有尊嚴的。
剛剛他說的那些話,她可以做為一個小輩來講,不和他爭辯什麼。
就算她再忌憚和他的對峙,可他這樣的舉動無疑就是在狠狠的打她的臉,讓她沒有理由再因為害怕而不加以反駁了。
「什麼意思?」慕城祥定定的看著她,頓了頓,「你是摔壞了腦子嗎?和小墨離婚,你就會的到巨額賠償。這不就是你嫁給小墨的原因嗎?」
「慕景墨知道嘛?」夏雲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怎麼,老子做事情還要通知兒子?可笑至極!」
「和我結婚的人是慕景墨,我想就算您是他的父親,也沒有任何權利來干涉我們之間的婚姻,請您把這些東西收回去,我就當沒見過,也不會和慕景墨說起這件事情的。」夏雲兮鼓足勇氣,聲音十分的清冷,絲毫沒有了剛剛的懼怕。
「你確定嗎?小姑娘,別怪我這個做長輩的沒有提醒你。我們慕家家大業大,慕景墨是什麼樣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想要做他的妻子,沒有一定的本事是絕對不行的。」慕城祥眼底閃過一抹驚訝,沒想到面前的小丫頭還是有骨氣的。
夏雲兮深吸一口氣,儘管來之前她就已經想過,這次慕老先生找她絕對不是單純的談心。
他是在逼她和慕景墨離婚。
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在心裡默默的做著準備離婚的打算,儘管心中有很多次動搖,可始終還是要選擇離婚。
可是這一次,慕城祥將埋在她心頭的話放在了明面上。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她,「不能離婚。」
沒有人可以逼迫她離婚,除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