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禁臠
新一撥經濟危機席捲而來,美國那邊的總公司或多或少受到影響,為了操控大局,盛承碩常常美國內地兩頭跑。
盛承碩就怕我和孩子出意外,只要他去了美國,我就呆在穆園,實在憋不住了,也會去畫廊那邊看看。
日子過得太順暢,我似乎忘了潛伏在暗處的危險。
這一天是盛承碩從美國回來的日子,我鬼使神差地讓王靖把我送到天驕集團,認認真真地清掃起他的辦公室。
突然,手機里進來一條簡訊,我打開一看,笑了。
「老婆,馬上就到集團了,速來正門口接我。」
這廝,連我來這裡都知道。
我樂顛顛地揣上電話,想也不想地出了集團門口。
此時已是秋天,雖然艷陽高照,秋的意味也越來越濃。
天驕集團門前是一條縱向的柏油路,然後便是中心花園。
我正左眺右望呢,一輛深灰色的商務車倏然到了我的面前。
緊接著,車門就開了。
我想也沒想地來到車前,突然被一隻有力的胳膊猛地拎到了車上,頃刻間失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像在一個陰暗的山洞裡。
我艱難地喘了兩口氣,頸處就像被死神扼著似的憋的難受,我惶恐地轉著不怎麼靈活的眼珠子四下觀望。
周圍一片寂靜,豆大的油燈在牆壁上無精打彩的亮著,咸澀而潮濕的氣息一個勁地往我鼻子里鑽,不遠處的洞口被一扇包裹著破布條的爛門緊緊地堵著。
這是哪?為什麼會有海水的氣息?二哥哥知道我失蹤了,此時一定……
倏然想到手上的衛星定位手鏈,我這才發現自己是被捆綁著的,莫說動就是轉轉脖子都費勁。
我不敢想盛承碩的狀態,也不知道手鏈還在不在,卻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以巒龍幫的陰狠與狡詐,敢在天驕門前動手劫人的除了他們不會有第二個人。
直到這會兒,我才感覺不僅呼吸不通暢,就連身體也不受大腦的支配。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不一會到了門口,隨著吱呀一聲響,我連忙閉上眼睛,裝成昏睡的樣子。
「阿新,一個被全身麻醉了的人,用得著綁得這麼緊?」倏然,一個略顯低沉的男中音到了近前。
這人的中文雖然標準卻有些生硬。
難不成,他就是鄭培龍那個同越南籍女人生的兒子鄭青巒?
「嘻嘻,有備無患么。」叫阿新的男人話音偏軟,帶著陰柔的腔調。
「別給她用麻醉藥了,找根鐵鏈栓著她就行。這裡遠離人煙,就算她叫破喉嚨也喊不來半個人。還有,拿出你的本事好好給她調理調理身體。這女人的地不錯,不僅多產,生的孩子還個個優秀。最多給你兩個月時間,我要她為我懷對雙胞胎兒子!」
腦袋嗡地炸了,我居然是被當作生兒育女的工具綁來了。如果盛承碩找不到我,我的人生除了杯具已經沒有幸福可言。
「老大,該準備的我已經準備齊了,以我的技術,還有可能讓她懷上三胎或四胎。」
「不用那麼多,我不想撐破她的肚子。這女人是控制盛承碩的砝碼,我得讓她活著。還有,你對蘭月那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得,得,得!你已經把我開發出來了,靠,找上新人就忘了舊人?」
「別他媽跟我玩心眼,阿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一直不安分?若不是看上姓盛的小子,我真能把你閹了。今兒,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只要幫我把阿碩搞到手,你可以做我妹夫。倒是有一點,別讓蘭月禍害這個女人,也別讓她再打盛承碩的主意,他將是我的禁/臠,不把他馴服了,我就不是巒龍!」
綁我的人果然是巒龍,他這個變態,不僅讓我給他生兒育女,還想霸佔盛承碩。
我已經忘了恐懼,心裡一片灰頹。
以盛承碩的性格,就算被挾持了,也會寧折不彎,決不會做巒龍的禁/臠。
隨著洞門的閉合聲,耳邊終於安靜了。
我不但忘了害怕,也忘了怎麼哭。我突然感覺,所有的不幸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好。如果上天有靈,我祈求上天讓盛承碩明了我的心愿,千萬不能上巒龍的當,最好不要尋找我。
可是,老天是啞的,我依然是活著的。哪怕一心求死,也失了求死的資格。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的四肢有了知覺,由於被捆綁著的原因,不僅動彈不得,還酸麻的難受。
爛木門的縫隙透進了光亮,牆壁上的油燈也油盡燈枯。
我睜著無神的眼睛四下張望,這個陰暗的山洞不僅潮濕,就連那張簡易搭起的桌子也又黑又舊,還有身下的鋼絲床,可能怕我跑了的原因,他們用繩索把我緊緊地固定在上面。
腳步聲再次傳來,隨著洞門的開合聲,大片陽光突兀地瀉了進來。
一瘸一捌隨著陽光走到床前的居然是陰魂不散的蘭月,還有一個長像陰柔卻俊俏異常的白凈男子。
如果沒有猜錯,這就是那個叫阿新的男子。
蘭月並不出聲,只是陰鷙地盯著我。而後揮了揮手,阿新立時為我解了繩索。
潛意識裡的不安瞬間襲來,蘭月是我的劫,更何況,此刻的我已經成了砧板上的肉。
我強抑著心裡的不安虛弱地盯著蘭月,要殺要剮隨她了。
蘭月冷冷一哼,似是不屑和我說話,而是不耐煩地瞪了阿新一眼。
阿新突然把我拽起來,而後又嫌棄地拍了拍手,仿似我身上沾著致命的病菌。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瞟向光著的手腕,好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看來,他們已經明白了那條手鏈的用途。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條手鏈一經斷裂,哪怕再次接起來,所有信號也會中斷。只要沒了手鏈,盛承碩找不到這裡,他們就會白忙活。
蘭月依舊不說話,而是半眯著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我。
我的頭皮有點麻,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郁。
未等我整理好情緒,蘭月倏然抓起旁邊的簡易凳子,狠狠地向我砸了過來。
頭,立時炸了,眼前更是金星亂躥,模糊中,我聽到阿新駭聲說道:月兒,這是老大用來生孩子的工具,你可不能把她打爆了……
如果可能,我真想重新失憶。
可惜,我連失掉記憶的資格也沒有。
依舊是那個陰暗的山洞,依舊被固定在那張並不結實的鋼絲床上,所不同的是,我的頭頂掛著一個輸液袋,被蘭月砸破的腦袋又痛又沉,仿似壓著千斤重荷。
「醒了?」阿新的聲音倏然響起。
我費力地偏過頭,長相陰柔的阿新不帶情緒地盯著我。
「生命力的確夠強,我差點以為交不了差。」阿新一邊說,一邊從舊桌子上的器具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麻利地輸了一管藥液后,慢慢踱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