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不要臉
我瞅了瞅臉色犯青的高揚,直到喝完保溫杯里的白粥,這才好脾氣地回敬道:「我丈夫給了我大把花錢的機會,偶爾犯賤並不丟臉。倒是你,莫不是後悔沒嫁個比我錢多的丈夫?」
「只是偶爾犯賤嗎?」楊洛玫嗤地笑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偶爾犯賤的人昨天還巴著我丈夫吃了法國大餐,你那有錢的男人卻被傻呵呵地晾在一旁。怪事年年有,唯獨今年多。楊洛嬌,你既有大把的錢花,還可以當著自家男人的面隨意出軌,真的不是普通的淫賤!」
「呀,我還陪盛大哥喝過咖啡呢?若說淫賤,貌似不是我一個人在犯!邊上還有你那比我還賤的丈夫!」
楊洛玫也沒想到我會拿盛成澤回敬她,三秒兩變的臉倏然綠了。
驀然看到盛成澤那張泛青的臉及腫起有胳膊,她又忙不迭地奔到近前,淚眼凄迷地問:「成澤,你的胳膊怎麼傷的?」
「被我打的!」不等盛成澤出聲,瞬間有了精氣神的我立時挺直了身子。
「你……憑什麼打我丈夫?」楊洛玫剛想上前質問,冷不丁被一臉陰鷙的盛成澤拉住了。
「憑你做事不果斷!」我慢慢地站起身子,一字一句地道:「楊洛玫,如果你把騙青楊集團的手段教給盛成澤,盛氏早就成了你們的,我也不會有機會不滿你丈夫的指責對他大打出手!」
楊洛玫一時氣結,盛成澤卻拽起她的胳膊頭也不回地出了總裁辦公室。
我只顧嘴上痛快,卻不知道盛成澤心虛的原因。
原來,他不是沒效仿過楊洛玫,而是盛承碩太謹慎,讓胸有成竹的他遭遇了滑鐵盧。
「夫人,您剛剛有點低血糖,再加上動作過激,難免頭暈。要不要去休息室躺一會兒?」高揚麻利地為我倒了一杯溫開水,很是客氣地問。
「替我謝謝那個人,我的事,以後不用他操心!」
高揚的點滴關懷,莫不來自於盛承碩,為了不讓高揚難堪,我佯做平靜地喝了他遞來的水,而後進了休息室。
盛承碩不出所料地跟了進來,抓著我的手一個勁地在臉上蹭著。
手心裡滑過濕熱的液體,是盛承碩眼中的淚。
或許他是被我感動了,也或許是因為自責。莫說他沒想到,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會毫無底線地維護他。
我任由他抓著我的手,不說也不動,就算離婚,我也不會戳穿他的偽裝。
他有他的處事原則,我有我的為人之本,兩不相欠是最好的選擇。
胃裡舒服了,我也迷糊了過去。恍惚間,耳邊傳來文雅的聲音,她那大嗓門,隔五里我也聽得清。
「我就說你不要臉了你又能咋?」文雅一生氣就會帶上家鄉話的尾音。
「我還能咋?」說話的竟然是與文雅有著相同尾音的張美珠。「文雅,說近點我們倆是一個學校畢業的,再近點還是操著同一種鄉音的老鄉。你敢囂張是因為你命好,不僅有個四鄉八疃不敢招惹的爹,還傍了個有錢的楊洛嬌……」
「打住!」文雅一聲厲喝,張美珠堪堪地停了嘴。
我也著急忙慌地從床上翻了下來,文雅這個活祖宗,被易正莫名其妙地捌跑了不說,又火氣十足地來到盛氏,究竟鬧得什麼妖?
我剛想從休息室闖出去,就聽文雅不咸不淡地道:「張美珠,你臊不臊得慌?難不成沒有不敢招惹的爹,沒傍上有錢的閨蜜就是上趕著翹人家男人的借口?」
「你……別信口開河,我什麼時候翹人家男人了?」
張美珠明顯心虛,我卻下意識地停住腳,從虛掩的房門向外觀望。
盛承碩依然坐在輪椅中,張美珠卻苦巴巴地貼在他的身邊。房間里沒有高揚的身影,只有王經理兩耳不聞眼前事,一心一意地在電腦上忙活著。
「要我從頭說給你聽么?」文雅臉色不虞地把張美珠拽了個趔趄,自己倒像騎士似的站到盛承碩身邊,替我捍衛著主權。「你大四那年,巴上了洛嬌的男朋友,你們倆在金桂坊夜夜笙歌,窩在房裡三天三夜沒露面,是誰酒後無德炫耀自己傍了個高富帥猛男,搞得你周身通暢爽歪歪,就差沒飛到天上去……」
咳……兩耳不聞眼前事的王經理忍不住咳了一聲,盛承碩卻不動聲色地抬起頭,不帶情緒的眸子若有似無地瞟向休息室。
「不好意思,本人嗓子不舒服,兩位繼續!」王經理頗為禮貌地欠了欠身子,又啟動了先前的模式。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文雅,你抵毀我有意思嗎?我什麼時候巴上了盛成澤?」此時的張美珠兩眼泛紅,渾身氣得直打哆嗦。
「我從頭到尾提過盛成澤嗎?叫得那麼溜,分明不打自招!」
猛然意識到被文雅耍了,張美珠愈發失了理智,來了個惡人先告狀。「文雅,你要是惦記承碩也不用同我捌這麼大的彎。人都說防火防盜防閨蜜,楊洛嬌怎麼就那麼傻,偏偏不知道防著你!」
我以為文雅又要發毛,哪承想她嘻嘻一笑,堂而皇之地在盛承碩腮幫子上親了一口,拿喬作態地問:「大妹夫,奴家這吻香不香?」
我立時起一身雞皮疙瘩,裝傻扮痴的盛承碩則差點乍毛,一張俊臉不停地抽搐著。
「不要臉,承碩是我男人!」
張美珠發飆地拽了文雅一把,我的目光卻隨著文雅的身形窺到了一個讓我意外的人。
楊洛玫?她什麼時候躲在了房門口?如果聽到張美珠和盛成澤搞在一起的那番話,不知她會做何感想?
「你的男人是盛成澤,我大妹夫傷了腿,沒他那本事讓你爽歪歪,你該找誰樂呵就找誰樂呵去,別在這裡污我的眼!」文雅似乎動了氣,拉起張美珠就往外面拖。
「文雅……」我再也憋不住了,連忙走出休息室。「張美珠有了身孕,你可別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妹的,你躲在裡面磨嘰啥?白瞎了我的初吻……」文雅恨恨地剜了我一眼,突然驚乍乍地撒了手,「盛成澤的?」
我腦筋一捌彎,是啊,張美珠肚子里的孩子為什麼不能是盛成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