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鳳凰盤坐

  我從來不是乖乖女，不是沒有脾氣，也不是不會罵人。關鍵是那倆虛偽的人對我太好，好到我沒有發脾氣使性子的機會。


  側頭作嘔的瞬間，我詭異地看到盛承碩那雙晶晶亮的眼睛和微微上揚的嘴角。


  我猛一愣怔，眼前的盛承碩的確不像傷了腦袋的病人，而像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看戲人。


  許是感覺到我的不正常，盛成澤偏過頭的剎那間，盛承碩又面無表情地玩起了俄羅斯方塊。


  「楊洛嬌，沒想到你會如此惡毒！」盛成澤臉上青白交替，不多一會兒，又恢復了儒雅的本性，佯作淡然地道：「嬌嬌，知道美國的紅燈區嗎？承碩以盛家二少的身份在美國生活了十二年，常常出入那樣的場所，你若連剛才的畫面也欣賞不了，想必也接受不了承碩以前的生活。」


  「你錯了！」為了躲避陰晴莫測的盛成澤，我下意識地站到盛承碩的輪椅旁，故意扯起嘴角，呵呵笑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我眼裡，二哥哥比你乾淨多了！還有哦，配狗的動作太激烈，容易戳掉肚子里的崽……」看著盛成澤那張由青而黑的臉，我的笑容愈發燦爛。「不如幫你們的孩子取個名字，狗剩，呵呵，取這種名字的孩子好養活，也符合播種時的經典動作。」


  我有一個叫文雅的大學同學，據說，她爸是雄霸一方的土皇帝。


  文雅就是名字雅緻，穿衣打扮百分百像個假小子。她若來了脾氣，120句不重樣，分分鐘把人罵得抬不起頭。


  文雅是個人來瘋，手裡又有花不完的錢。高興的時候會叫上一票同學通宵達旦，不高興的時候也會叫上一票同學達旦通宵。輔導員對此很是頭疼，每每考試都想揪我倆的小尾巴。


  問題是，我和文雅不僅顏值高，腦袋也聰明，不管是專業課還是文化課，從來掉不出級部前十。


  天長日久，建築系裡便流傳出一句嬌嬌不嬌，文雅不雅的經典口語。


  與文雅做了四年同窗，罵人的話積累了一肚子。盛成澤再會罵人，掉到我嘴裡也是個豆。


  看著盛成澤那張秒變調色板的臉及緊緊地捏起的拳頭，我得意地揚起了下巴，心裡掠過從未有過的舒爽。


  我以為盛成澤被我氣懵了，為了不吃眼前虧，我剛想推著盛承碩溜之大吉，他居然雙手抱胸，不急不徐地說了句：「嬌嬌，謝謝你為我的孩子著想。我想提醒你的是，承碩的腿已經廢了，就算想做配狗的動作，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那方面也廢了，你連個叫狗剩的孩子也生不出。」


  我未想過謙謙如玉的盛成澤也會如此惡毒，面對露出醜惡嘴臉的他，我竭力壓抑著心裡的憤怒，含情脈脈地摸了摸盛承碩那張帥到極致的臉，風情萬種地笑道：「親愛的大哥，你眼瞎還是忌妒？如果眼瞎你可以上手試試，我家二哥哥可是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子漢。如果忌妒，你只能自取其辱。二哥哥可是Q城第一美男子，神仙見了也會流哈喇子。不就是傷了腿么？性/愛三十六式，剔除男人主動的動作還有十八式，什麼天使式，風車式，鳳凰盤坐展翅式。對嘍，我家有雙胞胎遺傳史，若是生對雙胞胎，名字都是現成的，盛天賜和盛天碩，天賜碩果，哈哈……」


  儘管笑得很難看，盛成澤依然被我刺激了。


  「楊洛嬌！」他兩眼腥紅地打斷我的話，「難怪玫玫說你假清高，既然會了這麼多招式，還在我面前裝什麼純純？鳳凰盤坐展翅式？哈哈，你該品嘗的是鳳凰落地不如雞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