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天草這幾天都在房間和道滿下棋打發時間，我最初觀察了一會，後來每天都坐在窗前盯著立香的行動，透過段藏聆聽她們的對話，同時聽著道滿一邊下棋一邊匯報進度
千代女、酒吞童子、源賴光，三騎劍豪都已經死亡，新免武藏差不多能抵達空之理
“今夜是厭離穢土城顯現之日，閣下該離開拙僧的房間去做準備。”道滿帶笑對天草下逐客令
“哎呀，已經到那個時刻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天草不介意他趕自己走，向坐在窗邊的我搭話“阿周那，今晚在妖術師將厭離穢土城召喚現界後麻煩你喚醒我。”
“神明，妖城降臨後世間會化作地獄，屆時懇請您能忍耐。”那樣的光景是神明所厭惡，隨時輪回劍一揮要重來。道滿無法得知這番話對神明是否有作用，姑且進言一句
“.……。”我的目光依然在窗外停留沒有回應兩人，身後長長的尾巴晃了晃示意我有在聽
道滿回想在過去的今天會使用的陰陽術，把生命改製轉換成怪物的那個術式，雖說會跟隨過去的軌道行動，此術式一出第一個被神明抹殺的絕對會是他自身
何況他也不想在下總浪費太多魔力，他最終的目的要是因此有差錯就……
曾浪得很得瑟的道滿在完敗後，如今總算穩了一回沒有遵從本性行動，把今晚的術式換成儲存至今沒派出去的大量妖怪怨靈
天草在離開房間前歎氣，他又要以妖術師的狀態進行計劃
房間裏剩下兩人時，道滿續行每天必做的魔力供給，將神明按在窗台前，埋首在神明的脖頸間，獠牙刺穿皮膚吸取血液同時將術式一點一點混進去，過了好一會才鬆口離開，意猶未盡的舔唇說“Master的味道真是讓拙僧欲罷不能。”
看我依然麵無表情，察覺到他所做的事卻不聞不問，道滿勾起唇角沒有起來的打算，壓著自家神明兼Master問“神明就不問拙僧有何目的？連注入到身體裏的是什麽也不在意？”
“無論什麽目的.……結果都.……一樣.……”我拿開他按著肩膀的手，緩緩支起上半身“.……都是徒勞。”
“是否徒勞，沒到最後還不清楚，您失蹤後拙僧都有方法找到您，這一點相信您很清楚。”
“.……找到我.……和"它"對抗……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何意義？”
"沒有意義哦，阿周那。"
突然阿賴耶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眼前道滿張口訴說著什麽.……聽不到他的聲音.……
"今晚你眼前的從者會實施將人類強行轉換成怪物的術式。"阿賴耶將原定未來的畫麵播放給我看，無辜的生命被卷入這場屬於妖術師的複仇裏
"一切還沒發生，未來能改變，趁現在殺了他，屬於平行世界的部分會回歸，但這樣會破壞原來的平衡……"阿賴耶的聲音愈來愈小，話還沒說完便沒有聲音
手下已經動起來，泛著藍光的回劍直直刺穿了道滿，在他身下的我被濺了一身血“.……！？”
沒刺中要害的道滿歎氣，看身下的神明微微瞪大了眼，看來這不是神明自身的意誌，勾起一抹無奈的微笑“看來您的靈魂還沒被完全掌控，那麽奉侍神明的拙僧可不能輸呢。”
也不管劍身還沒抽出，反正隻是式神的身體
“拙僧就算死後也會繼續詛咒世間的一切，既然拙僧無法達到目的，你也別想得到。”道滿臉上的笑容逐漸扭曲，伸手用濺在神明臉上的血液劃下一個記號泛起一陣不詳的紅光“不過要辛苦神明了，希望您能原諒拙僧用如此粗暴的方式。”
用作偽裝的saber靈基崩解，不屬於Berserker靈基的裝備消散，不規則的紅色紋路爬上灰黑的身軀，劇烈的疼痛傳向四肢深入靈魂，原本能手握的回劍隨之消散，按在身上的道滿也被我甩了出去，悲嗚在大腦裏響起，難以忍受痛苦得抱著頭低嗚
“這眼神真是懷念啊。”道滿很滿意神明此時惡狠狠瞪他的眼神，不禁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抑止力啊！拙僧的神明可不是能被誰輕易掌控的存在！毀滅吧！神明啊！將下總！將世界！將一切都毀滅吧！”
式神徹底化作一地紙碎，獨留暴走的神明，危險的魔力開始飆升，天空如同劍豪現身時染上一片血紅，街上湧入妖怪怨靈宰殺看到的活人
換成另一體式神的道滿抬頭望向天空，神明正在凝聚魔力，世界將會迎來重新抑或是毀滅隻有神明才知道
就在道滿看得入神，神明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按照往日的神明此時是不會被外界影響
神明發動寶具，世界一掃而空回歸虛無
在虛無中沒有失去意識的道滿隻有不詳的預感，神明親臨到他不遠的前方
“哎呀哎呀，沒想到拙僧能夠再一次目睹您的世界創造。”
沒有理會他的話，我看眼像血管般爬滿身體的紅色紋路，除了一開始的疼痛，現在如同普通的紋路停留在身上
道滿在神明身體裏設下的不是陰陽術，而是他擅長的詛咒
嚐試修正，紋路消退部分又很快恢複原樣，重複幾次也無法把紋路消除，我無聲的注視著道滿
“啊，請不用在意，這些紋路隻是拙僧那麽一點點的興趣。”就像記號一樣的東西呢。道滿微微一笑回答“將深藏的本能激發加強，雖說要是有一點差錯就會暴走失控。”
對他來說，無論神明徹底暴走或是恢複理智兩者皆可
“.……說過……已經不會再毀滅。”
“是的，您的話語拙僧銘記在心，相信您能控製才出此策，而這裏是您的空間，抑止力也無法踏足的空間，世界存亡就在您一念之間。”
“.……”
麵對我的沉默，道滿習以為常的縮短距離將神明拉下“拙僧會盡可能提供協助，不知拙僧能否得知您心裏所期望的事物？”
“..期望？.……命運早已注定……我沒有期望的事物。”否定，不必要，一切都……
這下道滿更肯定自己的做法，繼續誘導說“正因為您這顆取回人性的心懷有期望，才會放任拙僧這般冒犯的舉動。”
“.……人心的影響。”我抬手撫上心髒的位置
道滿將自己的手覆上去，唇角一勾說“既然取回重要的東西就不要再輕易舍棄，也不要再被誰從您身上奪走什麽。”
道滿是最沒資格說這番話，他當然是另有目的，不過他今回的目的很單純，隻是想要看到偏向人時的神明
在他說完這些自己都感到惡心反胃的漂亮話，神明再一次沉默停下活動
那雙虛無的黑瞬漸漸帶上了光彩，雪白的神明消失，取而代之是那群從者口中短發短角的神明
那雙短角就像貓耳，相比神明冰冷的外表顯得更純粹的臉孔，這姿態真狡猾啊。道滿愈看愈想要在神明身上實踐剛想到的壞點子
然而他還沒看夠又恢複到白色的神明，道滿這下有點懵“神明？？”
“.……不滿？”雖然隻有一瞬間，我感到來自道滿那一絲不懷好意，以為他是不滿意那副模樣便立即換回來，也有之前所說的原因才以現在偏向神明的靈基示人
“.……異物確定……提取。”
話語剛落，天草憑空出現在虛無的世界裏，他先是取出聖杯，確認聖杯還在才打量周圍盡可能理解現況，然而在這個純白的空間裏加上他隻有三個人“這是那裏？”
“這裏是神明創造世界的空間，沒有記載在迦勒底的資料裏。”道滿在心裏不滿的輕嘁，臉上不變微笑著向天草說明
“已經決定接下來怎樣做吧。”天草理解得很快表現淡定，飄在半空的阿周那沒有動作，身上還有著類似被此世之惡汙染的痕跡，他的表情嚴峻起來“那是.……”
“啊，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隻是拙僧的喜好。”
“還真是讓人笑不出來的喜好。”
到了這個地步，能做到的隻有重構或是毀滅，最開始就該這樣做，更快捷，更有效率。我垂頭看著自己雙手，緩緩閉上了眼開口“異物回收成功.……錯誤剔除。”
道滿打量進行天地創變的神明，他不滿足如此溫和的做法
在旁邊的天草突然拿出黑鍵抵在道滿的脖子前
“閣下這是什麽意思？”道滿挑了挑眉，對下一秒就能取走自己性命的劍視若無睹
“啊哈哈，隻是我的直覺和傳聞綜合後得出的結果，感覺要是現在不拔劍會發生無可挽回的事態。”天草打哈哈的將劍更貼近道滿，就算他沒有特地去查看打聽，道滿曾經所做的事情多少有傳入他耳中“為了世界和平，還請你安分點。”
道滿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複述“世界和平呢……”
“.……進行記憶修正。”邊將與我有關的記憶消除，邊計算修正產生的時空裂縫加上持有的權能，把自己和兩人送離世界的成功率有多大.……
自登上英靈座，來到特異點一直以儲存在耳墜的魔力以及突然飆漲的信仰作為動力源
魔力補充的速度接近作為異聞帶之神的時候
經過一番檢查，放置在維摩那儲物空間的聖晶力日複日在增加，如今再看一眼數量更多了……
課金。一個熟悉又陌生包含著希望與絕望兩極端的詞匯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重構世界差不多完成，在啟動寶具最後一步便停下
“分靈座標.……檢索……”
由不同世界的藤丸立香召喚降臨的分靈數量並不是個小數目，到底那一個才是與我有因緣，大家所在的迦勒底.……
“.……Caster……現在……能聯絡到……迦勒底？”我落到"友好"相處的兩人麵前
稱呼拙僧為Caster麽.……。道滿瞥眼脖子前那柄隨時會砍下他頭顱的武器說“不行，在到達您的空間已經嚐試過。”
“.……。”Caster無法與迦勒底的本體連接，天草四郎現在隻是從世界抽取出來沒有實體的概念
殺死兩人將紀錄帶回迦勒底的可能性很微
有一個方法，但前提和上一個方法相同，兩人成功回到迦勒底殺死我的分靈，在分靈死亡時便能確認從什麽座標消失
成功率更低.……而且……又會生氣……
看我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
“神明想什麽如此入神？”
“.……將你們.……毀滅？”
差點又被安排得妥妥當當，天草臉上的微笑快要掛不住，道滿則在思考做了什麽讓神明得出這種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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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娜（計算中）：……毀滅？
天草（看向道滿）：.……
做了很多該死的事.道滿（微笑）：拙僧這次可是什麽都沒做，對吧？
天草：啊哈哈，這種誰也不會信的事我就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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