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房裡有女人

  「進來吧。」他說。


  「打擾了。」她客氣又小心地走了進去。


  才剛走進門，她就看見了一雙女鞋放在鞋架上，實在是太明顯了，她看不出來是什麼牌子，因為她所認識的品牌實在太少，但是看出來，鞋子的主人很有品位。這款鞋子一看就很淑女，而空氣里也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濃郁，卻非常好聞。


  有女人在他家？她心頭一震，胸口緊揪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湧上心頭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針扎一般，刺激著心臟，有點疼。


  像是有一口氣哽在胸口，無法舒暢地呼吸。


  她想問：「你有客人在家嗎？」但是又覺得突兀，所以心情一下子哽住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想，她還是該離開才是。


  莫名其妙地見到他的父親，心裡有一種刺激。


  雖然在面對他父親的時候，她可以理直氣壯，但是現在回想起來，當時也只是一時的衝動而已。


  「怎麼了？」見她杵著不動，赫連曜疑惑地問道，「不進來嗎？」


  「不……不用了。」她的腳像被釘在原地，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的心……是涼的。


  「曜，誰來了？」正巧，屋裡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出來。


  藍小柒想了想，今天還是不方便說，只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她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謝謝，倒是讓赫連曜愣住了。


  「怎麼突然說這個？」


  樓蘭出現在赫連曜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非常親昵的樣子。


  「咦，是你呀？好久不見。」她像是對老朋友打招呼似的，反倒弄得藍小柒萬分不自在。


  「你好。」她很拘束地問了好，忽然覺得自己待在這裡很多餘。


  「我就是來謝謝你的，再見。」她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感覺好像變得有些難以說出口。


  不過幾天沒見，她竟然表現得如此生疏，好像他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她還在生他的氣嗎？赫連曜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那樣，她又為什麼要主動來找他？這還是第一次，她主動來這裡找他。他剛剛燃起的那點竊喜，在那一瞬間，堙沒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藍小柒有些急切，她想說，可是她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尤其是另外一個人在場的時候。


  「樓小姐，你能不能先迴避一下。」她得把話說完，才能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


  可是在樓蘭看來，那可就有不一樣的意義了，一個剛出道的新人，居然敢對她這樣一個「老前輩」，（圈子裡的人都很講究輩分，所謂輩分，並非指年紀的大小，而是經驗充足否？只要經驗足夠，哪怕你年紀小，但有充分的經驗，就足以令人仰望）這樣「放肆」？

  樓蘭心裡腹議著，但是面上卻不表露半分，有很多事情，不用講出來也明白，她臉上笑得燦爛：「曜，我想起來了，剛剛還煮著東西呢，我進去看看，你們先聊著。」


  她說完，也不看兩個人的臉色，直接徑直走了進去。


  藍小柒臉色有些蒼白，因為她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很多信息。


  比如，他們正準備吃飯，也許，她會留下來……過夜。


  她咬牙，不語。


  赫連曜從樓蘭一張口，情緒就變了，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神也冷了下來，他了解樓蘭，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才覺得她說話有問題，在故意誘導著什麼。


  「我見到了你爸爸。」藍小柒開口，她站在門口，連門都沒進去，感覺太尷尬了，什麼話都沒有。


  張口第一句話說了這個，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他找你什麼事？」雖然已經想到了，會發生什麼，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句。


  「嗯，很嚴肅，有一種很兇的感覺。」


  「喔。」這點，他認同，不過還沒有人能這麼直接得說出來而已。畢竟看在他的份上，很少有人會說實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