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這樣的我，你還要嗎
莫曉婉面色一白，假意調侃：「可不是挨了人欺負？你這該死的男人，憑什麼又跟我睡一起啊，還在我身上留下這麼多記號，今天那些女佣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的語氣似真似假，聽不出，她到底是在玩笑，還是知道了什麼卻刻意隱瞞。
楚墨辰越聽越覺得擔心，板正她的肩膀，他皺眉問：「你怎麼了？在楚家發生什麼，你要逃走？」
「沒什麼。」
莫曉婉掙開他，瞟了眼他放在沙發上的東西，她笑：「你知道我中獎了，所以買東西來了？好像是上次小傑給我買的那些啊。」
「嗯！你怎麼樣，肚子好疼嗎？」
莫曉婉想說，她不是肚子疼，而是心疼，只是這話又怎麼能跟楚墨辰說？
勉強的扯了下嘴角，她說：「還好，反正已經習慣了，也總要習慣的。」
習慣她已經失身的事實，習慣自己不再乾淨的事實。
楚墨辰總覺得莫曉婉話裡有話，心裡越發不踏實，著急的問：「你到底怎麼了？精神恍惚的？」
「真的沒什麼，只是剛才洗澡用了很長時間，所以很累。」
莫曉婉遮掩的說。
楚墨辰沒有再追問，見她頭髮還在滴水，他搖搖頭，駕輕就熟的從玄關的儲物櫃里拿出吹風機，他說：「冬天洗完澡一定記得把頭髮吹乾，否則會感冒的。坐下來吧。」
莫曉婉聽話的坐在沙發上，任由楚墨辰溫柔的為她吹著頭髮，然而她的內心卻無比煎熬。他越是溫柔，她就是越痛苦，那感覺完全把她吞沒。
忽然，她抓住楚墨辰的手，她抬頭看向站在沙發后的他，許久許久，才顫聲問：「楚墨辰，如果……如果我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你還會要我嗎？」
楚墨辰渾身一陣，震驚的問：「你說什麼？」
「我說假如我有天跟宇文瀚發生了不純潔的關係，你還會要我嗎？會不會嫌我臟？」
這是假設？抑或者是莫曉婉的試探？
楚墨辰有些心慌，口氣不由加重：「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讓允許宇文瀚碰你？你自己又怎麼會允許呢？我說過的吧，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是說如果呢？」
莫曉婉表情認真，帶著急切，顯然一定要知道答案，可楚墨辰卻無法想象那樣的答案。
經過了昨晚，他不能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即便對方是宇文瀚，是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他也不會讓那個男人碰他的女人。
「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你也別胡思亂想了，我去給你沖點沖劑。」
楚墨辰說著，把吹風機交到莫曉婉手裡，而他則拿起止疼顆粒，到廚房去沖水。
這一舉動，看在莫曉婉眼裡，分明就是逃避，楚墨辰逃避告訴她真相，更在逃避回答她的追問，而更重要的是，他在逃避已經骯髒的她。
莫曉婉的心一陣陣刺痛，儘管她也覺得這樣的自己配不上他，可她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自己不這樣唾棄自己，此刻的她只想從楚墨辰身上汲取一種能夠慰藉自己的溫柔，尤其是他霸道的佔有，彷彿只有那樣，才能證明她還是原來的她！
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莫曉婉把臉貼在他結實的背上，她說：「要我！」
楚墨辰驀地一僵，他嘴角掛著蒼白的笑，他說：「難得你主動投懷送報，但是今天不行。來的時候，墨歌可是警告過我，不能對你動手動腳呢！」
「如果我說可以呢？我讓你要我呢？」
「那也不行，這種事不是來日方長嘛，幹嘛這麼著急。」
莫曉婉苦笑，她放開楚墨辰，「你嫌棄我對嗎？」
楚墨辰渾身一震，手裡的杯子「啪」的一下掉到地上，他震驚的問：「你在胡說什麼呢？什麼嫌棄你？」
「難道不是嗎？」
莫曉婉蹲在地上，一邊撿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一邊苦澀的說：「我都知道了。知道楚墨天在我的房間，知道他赤身裸體的被你打飛，知道你曾警告所有的人不要告訴我這件事。知道我被他強暴了。」
「你聽誰說的？」
楚墨辰俊臉瞬間陰鶩，一雙黑眸射出陣陣殺氣。
「我偶然聽到的，你也不用去管是誰說的，她們不是刻意說給我聽的。」
一抬頭，看到他這樣的表現，莫曉婉知道，自己猜的是對的，她凄然一笑：「楚墨辰，現在的我已經髒了，這樣的我，你還會要嗎？已經不想要了吧？你也覺得我臟是不是吧？」
說著說著，莫曉婉心頭再次泛起心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就又無聲的落下。
莫曉婉不愛哭。
但這個時候，她控制不住自己，她也不知道要怎樣才讓自己不這麼難過，除去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的她，就像離婚之後拿馬上得知父母自殺的消息時候那樣，她不知所措，她恨自己，她想死，卻有著不能死的理由，所以她必須痛苦的活著。
這樣的她，令楚墨辰一陣心疼。
他蹲在她跟前，握住莫曉婉的手，他柔聲說：「小婉，你想多了，楚墨天確實趁你喝醉的時候潛入了你的房間，但他沒能得逞，是我把他打飛了，所以你還是乾淨的。」
「既然沒得逞，為什麼要瞞著我？」
楚墨辰嘆氣，「墨歌說，就算你沒怎麼樣，也會留下不好的回憶，昨晚你本身就心情複雜，如果再留下這樣的回憶，一定會很難過，所以才會瞞著你。」
他的表情很認真，似乎不像說謊，但莫曉婉卻絲毫沒有因此而鬆一口氣。
她摸著自己的脖子，悶聲問：「那這些吻痕呢？到底是你的還是……」
「我的！」
「也是他的吧？」
莫曉婉苦笑。
洗澡的時候她曾站在鏡子跟前，很仔細的看著自己，當然能發現，脖子上的每一個吻痕都是一個痕迹覆蓋在另外一個痕迹的上面，她也清楚了，這是楚墨辰在掩蓋楚墨天的痕迹，會這樣用力，是因為憤怒吧？
楚墨辰一怔，他沉下臉：「這只是我給你留下的記號，別想太多，我再重新給你沖一杯，你喝完好好睡一覺，醒來之後就全部忘記。」
莫曉婉沒有反抗，很聽話的看著楚墨辰給她沖水，也聽話的喝光了杯子的沖劑，之後她聽話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