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貪心不足又不敢冒險
妘向嗣的攻勢很猛，楊將軍壓根不是對手，雖然淮江地勢易守難攻，但對太手強大，楊將軍堅持不了多久。
是以，龍凌煦必須儘快到達淮江。
皇上送楊將軍的時候嘮叨了大半天，靖王送龍凌煦的時候卻只是一杯清酒，一句「祝凌皇叔早日凱旋」。
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百姓們還跟在後頭相送幾里地，若不是他們跟不上軍隊的腳程，指不定要送多遠。
凌王軍的行軍速度比一般的軍隊快一半以上，半月時間軍隊就能達到淮江。
但龍凌煦卻沒有跟在軍隊一起走，楊將軍在他眼裡太菜了，他是真擔心楊將軍支撐不到他帶兵抵達戰場就會落敗。
半路上龍凌煦便帶著蘇婠央趕赴前線。淮江比到皇城的路程比邊關近多了，龍凌煦依舊是日夜不停的趕路，五日時間便到達林逸塵的臨時駐紮點。
林逸塵選擇的駐紮點依舊是個不起眼的小村莊，村民們似乎被他趕跑了，蘇婠央到達的時候瞧見這裡一個個村民打扮的人都腳步輕盈又沉穩，明顯是有武功底子的。
不過，後來蘇婠央就知道，不是林逸塵把村民趕跑了，而是這個地方本就是地府的一個據點。龍凌煦許多的軍資都被藏在這個村子底下。
龍凌煦不在前線，但是對前線的情況都很清楚，林逸塵簡單把最新的情報向龍凌煦彙報了一遍，龍凌煦便打算給夫人燒洗澡水去。
此時已入初夏，氣候早就變暖。蘇婠央五日沒沐浴了，身上都有味兒了。
林逸塵也不知怎的，明明龍凌煦面無表情，眼神也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龍凌煦一轉身他莫名其妙的就猜到了龍凌煦打算要做去什麼。
林逸塵感覺心情好微妙，做老婆奴能做成凌王殿下這樣，當真極品了……
不過，龍凌煦今天做不了老婆奴，他剛出房門，便有暗衛急急來報：「王爺，天玄進攻了，攻勢迅猛，楊將軍最多只能支撐六日！」
六日，凌王軍最少也要十日後才能到達！
若是讓妘向嗣攻過來，不說失去了地域優勢，就說凌王軍行軍疲憊龍凌煦也很難得勝！
氣氛瞬間變得嚴肅，龍凌煦也沒空閑的時間去給蘇婠央燒水，轉身進去研究地圖。
林逸塵這裡有兩方兵力詳細資料，也有淮江的詳細地圖。淮江算不上很寬廣，但是足夠楊將軍在彼岸豎起一道城牆防衛。
淮江對岸的土地早年間本來也是天玄的國土，但那時候片地域比較荒涼，當時在位的天玄皇帝對那片土地並不重視。
所以後來被還是王爺的先皇把這塊地給划入天啟的地圖，連帶著還把人家比富饒的幾個地方都給划進來了。
淮江對岸還算平坦，但是這邊延江地域卻全是高山叢林。敵軍要從別的地方過來雖不是不可能，但我軍若是設伏的話，他們就慘了。
因為是我國的領土，自然有地方被開發出來，淮江上建立了座大橋連接兩岸。
楊將軍雖然怕天玄打過來，但是也沒有把橋拆了，他怕凌王到達戰場的時候沒有入口進攻，這樣就別想奪回失去的土地了。
沒錯，楊將軍一直等著龍凌煦前來支援。雖然他不知道凌王軍已經歸營的消息，但若是他支撐不住，皇上只能讓凌王出征。哪怕不給凌王一兵一卒，也會任命凌王為統帥。
龍凌煦研究一番地圖之後，便命人給楊將軍支招去。
他的辦法十分簡單粗暴——把大橋拆了！
這座大橋建起來的時候建的十分不容易，足足兩年才建好。但是，現在是在意那座大橋的時候嗎？國土都快守不住了，一座橋算什麼？
至於之後該怎麼奪回失去的領土，那是龍凌煦的事情，楊將軍不需要考慮。
楊將軍收到消息的時候很為難，他不拆大橋自然不是在為龍凌煦考慮，他只是怕到時候龍凌煦以這個借口羞辱他而已。
要知道，淮江這岸的地勢本就易守難攻，這樣他還守不住，那多特么丟人啊！
當然，楊將軍不拆大橋，除了怕丟人之外，還有一點。
他一心以為龍凌煦若前來，必是一個人來。凌王的腳程，十天時間應該就能到達吧。他算著時間過日子的，傳訊兵花掉的時間，在加上凌王趕來的時候，他應該只要再支撐個四五日，凌王就該到了。
雖然凌王到了之後是收拾他的爛攤子，但是那時候拆掉大橋的人就不是他了。
楊將軍這麼想著，才一直沒拆掉大橋，但是很快他就得到神秘人送來的消息，凌王的軍隊出來了，大軍預計還要十幾日才會到達——不想死，果斷把大橋拆了！
龍凌煦很晚的時候才去房裡休息，這個時候蘇婠央已經在床上躺很久了，但是她睡不著。
這次到達前線，蘇婠央的心情明顯和上次為藥材一事而來不一樣。雖然她從前也作為軍醫在危險的環境下工作，但是在危險那也不是戰爭啊。
她所處的時代還算和平，最多是邊境上有些死個上十人的小打小鬧。她還是第一次經歷戰爭，心中難免有點不安。
而且，領軍的還是她最重要的人。
龍凌煦輕手輕腳的進來，她雖然軟綿綿的不想動，但是龍凌煦抱著她就知道她沒有睡著。
「本王從未打過敗仗，這次也不會。」龍凌煦的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環境中響起聽著分外清晰。
蘇婠央的眸子緩緩睜開，外面的月色灑進來，她勉強能視物，輕輕翻過身對著他一笑，「我相信你。」
她自然相信龍凌煦不會戰敗，只是，雖然相信，但經歷從未經歷過的危險事情的時候，心中難免不安。
龍凌煦抬起她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什麼都沒說，卻把她摟的得更緊。
此時的氣候變暖，兩人穿的都比較薄，於是……
「王爺，您鬧哪樣啊？」蘇婠央欲哭無淚，這種情況下，她一點做那種事情的想法或興趣都沒有，可是這貨的某處卻能用短短几秒的時間產生變化……
「本王又不是故意的。」龍凌煦很無辜。他是正常男人，抱著她當然會有衝動。這個他又沒辦法控制……
蘇婠央無語了個，似乎她還冤枉他了似的。正常人會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有反應嗎？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有多緊迫嗎？
很快就會上戰場了啊！到時候會有多少人喪命啊！這種生死關頭，存亡之際，他居然還有這種心情！
蘇婠央紅著臉暗暗在心裡頭罵了句——湊表臉！
楊將軍拆橋拆的一點都不順利，天玄已經在進攻，楊將軍要拆橋，天玄當然知道守著不讓他拆。
不過，此舉倒是分散了天玄的兵力，但是，楊將軍依舊不佔優勢。
楊將軍在淮江岸邊建起來的防衛線在十日後被天玄的人拆掉了，而這個時候，那座大橋只斷了五米左右的長度，便被天玄的人加固，停止大橋繼續倒塌。
五米，天玄完全有能力用一個時辰的時間找來足夠長的樹木把那缺少的五米補充回來。
楊將軍也不笨，防衛線不會只建了一道，也不能建造的太遠。
楊將軍把軍隊駐紮在距離江邊一里地的地方，這裡地勢高稍高，適合他駐軍。軍營邊緣當然還建了一道城牆。
這是天啟最後一道防線。楊將軍若是做不到死守，就只能撤退，而一旦再往後撤，就意味著天玄軍隊能從任何一條路饒過他直搗皇城。
楊將軍的情況十分堪憂，可是他不知道派了多少小兵去後方打探，始終不見凌王軍抵達。
「將軍！我方不敵了，在不撤退就來不及了！」終於，在第十一日黃昏，渾身是血的副將殺到楊將軍面前，急切的催促道。
楊將軍掃了一眼四周，天玄裝備精良，往往得砍兩刀才能把對方鎧甲砍破，可是對方卻總能一刀就給自己開條口子。
以往每次不敵，楊將軍的決定就是撤退，將士們一個個垂死掙扎，只盼著下一刻收到撤退的命令，他們好多活一會兒。
可是，眼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甚至昨晚休息的時候還睡在自己身旁、同自己講述著家鄉父母妻兒的戰友一個個倒下，心裡還來不及悲傷，敵人就在他們身上開了條口子。
「誓死堅守！退縮者，殺無赦！」
楊將軍心裡掙扎了片刻，終於下令道。
撤退？他還能往哪裡退？若在這個地方撤退了，死亡就是遲早的事情。敵軍能饒過前線部隊直搗皇城，要形成包圍之勢殲滅前線部隊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退了，早晚也是個死，還不如戰至最後一刻，還能博個忠勇的名聲。
楊將軍不會撤退，也不允許自己撤退。
可軍士們得到命令時卻打了退堂鼓。但是礙於那句殺無赦，只能硬著頭皮不要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