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足夠,殺死凌王
錦繡坊。
肖執非這是第一次見到妘向嗣本人,但並不妨礙他一眼認出來。
「晉王。」肖執非起身對妘向嗣抱拳。他行的是江湖禮儀,江湖上,能讓人對之行禮的,都是得到自己肯定的強者。
在肖執非眼裡,妘向嗣是個強者。
邊關兵動,隨時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可是妘向嗣眼中不見一絲緊張與慌亂。
就算此時面對邊關與暗殺凌王的抉擇,妘向嗣也沒有一絲動搖或猶豫。沒有像常人一樣,搖擺不定的不知道該怎麼取捨。
「肖公子,久仰大名。」妘向嗣神色平靜淡然,同樣回肖執非一個江湖禮。
「請坐。」作為主人的肖執非邀請妘向嗣入座,之後也不客套,直言道:「晉王會親自前來就說明你心中已有對策,不知需要地府如何配合?」
客套的話是和那些小人物說的,在妘向嗣面前,說客套話也沒有意義。
妘向嗣眉眼冷峻,唇微勾,看不出有沒有在笑,「地府如此爽快,事成之後本王必定重謝。」不是說重賞,而是說重謝,還未說事先說謝,足以表明妘向嗣十分尊重地府。
肖執非頷首不語,聽妘向嗣繼續說道:「本王想需要向地府借點人手,不知地府能給多少人?」
語氣言詞都客氣,但是卻沒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肖執非也不會拒絕,但也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晉王可否向告知在下你的計劃?」
他如果毫不保留的就把人手給妘向嗣那才奇怪呢。兩方是結盟,地位是對等的。地府又不是妘向嗣的手下,當然要想聽聽計劃,斟酌一下獲勝的幾率,然後才會做決定。
妘向嗣沒有拿大,「本王知道地府的勢力廣大,所以,向父皇傳遞消息的事情,得有勞地府辛苦一趟。」他現在若是沒有地府的幫助,就成不了事。
肖執非臉上淡淡的笑意,完全一副世家公子的范兒,絲毫沒有一絲江湖人的莽撞和粗魯,「既然我們是合作夥伴,晉王的要求,在下自然不會拒絕。」
含笑答應了妘向嗣,肖執非也沒繼續說下去,別看他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其實……
他心頭很心虛!
他算計過的人不少,坑害過的人也不少。但是從來沒有面對妘向嗣時的緊張。
妘向嗣面上不顯,其實眸子一直在他身上打量,認真斟酌他每一句話的可信度,仔細觀察他眼中所有的情緒,不放過一點可疑之處。
肖執非知道妘向嗣並沒有那麼信任地府,但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謹慎至此。如果今天坐在妘向嗣對面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或許早就撐不住露出馬腳了。
「肖公子果然爽快。」薄唇輕啟,妘向嗣眸子平靜,給人一種不容小覷的感覺。不放過肖執非任何一個表情,確定沒有疑點之後,才繼續道:「地府的能力本王很放心,父皇那邊就交給肖公子處理。」
不經意的捧了地府一句,肖執非也不見不好意思,坦然的收下。繼而問道:「晉王這樣的決定,就是打算今晚暗殺凌王了?不知晉王手下有多少人手可用?」
暗影樓的人被他清算掉了至少一半,其餘的都多了起來,還剩下多少戰力,這個肖執非還沒有摸清楚。
肖執非問出這話便見妘向嗣眼中迅速閃過一抹厲色,肖執非心頭一頓,但是面上卻不見慌亂,鎮定的說道:「晉王,你得讓在下知道你的勝算有多少不是?」
妘向嗣的時間很緊迫,可是他卻不見半點緊張。肖執非不得不懷疑妘向嗣手頭的人手很足。
妘向嗣眼眸冷峻,一派平靜,「只要肖公子給的情報準確,本王的人手足夠殺死凌王。」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底子透露出去?
「晉王,不可輕敵。」肖執非為頭微蹙,明顯不太滿意。
妘向嗣挑眉,「本王從不輕敵。」他怎麼可能會輕敵?凌王,那可是讓他們天玄賠償了五座城池的人。他輕誰也不會輕凌王。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肖執非一副你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搖搖頭,「凌王即使是孤身一人,也不是那麼好殺的。不然,在下何必把消息傳給晉王你,我自己安排殺手暗殺掉他不就可以了。事成之後還能藉此向晉王討賞。」
肖執非一臉凝重,提起凌王就像是提起一個自己無法應對的龐然大物。
妘向嗣神色不變,「肖公子的意思是?」地府也想暗殺凌王?這可是個好消息。如果地府肯在暗殺凌王的事情上出力,那可真的是萬無一失了。
「晉王以為凌王的功夫比你高多少?」肖執非沒有回答妘向嗣而是反問道,繼而不等妘向嗣回答便說道:「晉王可知道曾經凌王與你交手的時候本身已經身負重傷?」
這是指把妘向嗣逼落天啟深淵那次。
妘向嗣沒有說話,但眉頭卻微不可查的輕蹙一下。
肖執非像是沒看到妘向嗣的反應一般,一臉凝重的繼續道:「就是在下的主子,與凌王交手的時候也沒有討到好處。晉王你真的有把握取凌王的性命嗎?」
惡鬼也不是凌王的對手?
這讓妘向嗣有些驚訝,但也只是一瞬間便恢復鎮定,「肖公子有什麼意見直說便是。」
若果真惡鬼也不是凌王的對手,那地府得罪了凌王,他們一定比自己更想讓凌王死!
可妘向嗣卻不會不會主動提出要地府幫忙,他已經請地府幫了一個忙了,怎麼可能什麼事情都請地府幫忙。
自己開口求人,跟別人主動提出幫你,那是不一樣的。
肖執非也不知看沒看出這一點,總之妘向嗣話落之後,他說:「請晉王如實告知暗影樓的戰力。」
暗影樓所剩的戰力,他必然要打聽一下的。但此時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他要幫助妘向嗣估算一下暗殺的成功率。
妘向嗣身體微微向後仰,看著肖執非的眼中有審視也有打量。這眼神讓人有點心裡發毛,可肖執非卻無事人一般任由妘向嗣盯著他看。
天知道他心裡有多忐忑。晉王他,不會是發現什麼端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