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上當

  她這樣子想著,便也不再死乞白咧的拽著她的手腕,反正她要是掉下去,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和她有什麼關心。


  要不怎麼說呢,人千萬不要生氣,生氣了會做出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原本皇甫珊心裡就不舒坦,此時,王儀丹又在她面前撒潑,別說她自己掉下去的,就是她,都想一腳將她踹下去了。


  不過,她不是壞蛋,所以她不會那麼干,只是冷著臉,看著她,那臉冷的,都快要六月飛雪了,而樓下的眾人,也都開始悄悄的將視線轉移到這兩個矛盾沖沖的女人身上,王儀丹曾經被傳是卓一帆的小三,王晨光又是王君茹的遠房親戚,原本和諧的兩家怎麼會突然翻臉,又怎麼會走到今天這步,就像王儀丹所講的,難道這裡面有皇甫珊的原因嗎!

  都說愛屋及烏,卓一帆連卓氏的半壁江山都舍的讓給這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女孩,而為她又與王家開戰,說不定,紅顏禍水,什麼五大家族之爭,根本就有可能全是因為她才引發的。


  就在眾人腦海里浮想聯翩的時候,王儀丹突然又悲憤的曝出了另一個驚人的內慕,驚人,果然驚人!


  「皇甫珊,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我肚子里孩子親生父親的面子上,我已經答應保守這個秘密了,你能不能放過我一碼,讓我的孩子有一個正常的家,就算今天我王儀丹求你了。」


  突然,王儀丹跪了下來,兩隻手一起拉住了皇甫珊的胳膊,頓時,皇甫珊額頭上一排烏鴉飛過,她已經猜出王儀丹想要講什麼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她又能說什麼呢?


  「你給我站起來,王儀丹,你少在這裡給我唱苦肉計,我告訴你,一帆馬上就要回來了,不要讓我們難看……」


  「好,那就讓他回來,他回來了,他就知道我肚子里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皇甫珊,你怎麼能逼我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俊馳如此深愛我,他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包容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孩子的。」


  「滋……」


  皇甫珊目光順著樓梯掃了過去,宴會廳中,現在已經是烏雀無聲了,這些人一個個都在盯著她看,她怎麼有一種被算計了似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裡開始錯了呢?

  「我求求你了,皇甫小姐,就看在我肚子里孩子親爹的面子上,你饒了俊馳吧,我保證,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提肚子里孩子半個字,只求我們一家三口能夠平安。」


  「王儀丹,你給我閉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最清楚,你別想往一帆的身上栽!」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他只是貪婪我是王家大小姐的身份,我早已經看透,也不再奢望和他在一起,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你們怎麼能這樣子。」


  「你、你……」


  皇甫珊頭一次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王儀丹突然站了起來,對著她冷冷一笑,當然,這笑是沒有人看到的,因為她是背對著宴會廳里的人,之後,她做出了一個連皇甫珊都想不到的舉動。


  她以為,身為一個母親,無論如何也要考慮到肚子里的孩子的,那怕不考慮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考慮到孩子的爹,可王儀丹卻逆其道而行之。


  「你去死吧,皇甫珊。」


  當王儀丹幾乎用著只能用蚊子大的聲音聽到的七個字,皇甫珊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她腳底一滑,身子向後仰去,本能的,她的手拽了她一下。


  可或者,當時她是真的生氣了,也或者她後背的傷影響了她的判斷,她的這個動作,只停留了一秒鐘,便就停了下來,反而她鬆開了手。


  就這樣子,王儀丹原本握住她的雙手順著她的手就滑了出去,而她沒有支撐的身子自然也就滑了下去,而皇甫珊就這樣子高高在上的看著她,一臉的冰冷,全無感情可言。


  這輩子,恐怕皇甫珊只後悔這一件事情,蕭燁告訴她,這孩子不是卓一帆的,她信了,於是她就沒有再仔細的想,這孩子是誰的;而第二個錯誤,便是她錯過了傑對她想說的話,她自然也不知道傑對王儀丹用情多深,甚至她都沒有想到,傑居然是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


  如果說這是一個錯誤的判斷,那絕對是對她人生最大的懲罰,因為這個錯誤的判斷,也因為她對王儀丹這個人的討厭,她沒有出手相救,反而,選擇了任其錯了下去。


  當鮮血順著樓梯一點點染紅,她的理智才伴著減小的怒火慢慢回歸,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當然,這個意識絕對不是因為眾人譴責的目光,而是她突然意識到,曾經她的肚子里,也有一條小生命就這樣子消失,縱然王儀丹很可恨,可孩子是無辜的呀。


  「……」


  但現在,她說什麼都晚了,皇甫珊張著嘴,看著終於倒在血泊里暈迷過去的王儀丹,她的這一摔,可真是後果慘重,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是連慘叫都沒有,就這樣子暈過去的。


  大量的鮮血順著她的雙腿像是泉水似的噴涌而出,人群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終於爆發了,慌亂的人們紛紛湧向王儀丹,對於同樣背部有傷的皇甫珊簡直就是視而不見,即是見了,那也不過只剩下了譴責罷了。


  夾雜在人群中的王晨光看到自己的女兒倒在血泊中那一剎那,居然腿腳突然靈光的飛奔而至,將她抱在懷裡,老淚縱橫。


  「我的寶貝,你可千萬不要出事,不然我也不要活了,你快醒醒,寶貝,我的寶貝……」


  真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麼寶貝自己的這個女兒來著的,為了能夠讓王家平安渡過這個難關,他連林俊馳這種極品女婿都敢讓她嫁,矮油,錯了,是極品對極品呀。


  但不管怎麼樣,這場父女情深上演的很是圓滿,皇甫珊也終於明白王儀丹為什麼會那麼大膽、放肆的詛咒她,有了這麼一個現場版的虐海深戀,又何愁不搏來一場悲秋的讚歌,恐怕不止她一個人受到牽連,就連卓一帆也休想幸免於難吧。


  罷了、罷了,好人本來就難做,而她又從未想過做好人,這一回,她也就隨著王儀丹自己去鬧吧,只要她不怕事情大,她皇甫珊又怕什麼!

  就在樓下忙的人仰馬翻的時候,皇甫珊慢慢轉過身來,突然發現,剛才那個服務生也站在她的身後,對了,她想起來了,那裡不對了,後門!


  「你叫什麼名字?」


  她淡淡的對已經嚇傻了的鄭岑問道,被她這麼一叫,鄭岑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道,「皇甫小姐,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慌什麼,沒有什麼好慌的,我問你,是誰讓你過來告訴我走前門的,如果你敢在這裡給我說一句假話,你信不信我找人殺了你!」


  「是慕容議長,哦,不單是他,我還看到他是和王儀丹小姐說完話才過來叫我去叫你的。」


  「果然是這樣子。」皇甫珊心中已經大概明白了一二,現在,她能不能洗脫清白,就全在他的身上了,「我再問你,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那個,我什麼也沒看到。」


  鄭岑雖然經過專業的培訓,可也沒經過這個,他現在都慌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你什麼都看到了,明白嗎?」


  皇甫珊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從容的滑過,好像是要把他記在腦海里,可其實,她現在大腦都像一團亂粥,但情況容不得她做出慌亂之態罷了。


  「那個,我看到王儀丹小姐拽著你的胳膊,然後就自己摔了下去。」


  鄭岑一五一十的回答著,而且他也在奇怪,為什麼王儀丹會自己摔下去呢,他根本就沒有看到皇甫珊推她嗎?

  「不,你說錯了。」


  皇甫珊居然反駁他說的話,這令鄭岑大腦更是一僵,瞪著眼睛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王儀丹是拽著我的胳膊,但是,當她不小心摔下去的時候,我拽了她一下,只是無奈人單力薄,她還是摔下去了。」


  「可是老大,她為什麼要摔下去?」


  別看平時沈曼婷大腦不靈光,今天這句話,倒是提醒皇甫珊了,是呀,她為什麼要自己摔下去,再加上她剛才說的那一番話,豈不是讓所有人都誤會她皇甫珊有足夠的理由將王儀丹推下去,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卓一帆的,而她,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嫉妒。


  「狗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現在立即將地上的血收集一些,最好能夠收集到……」


  如果是胎盤就更好了,只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皇甫珊目光掃向已經被眾人抬出去的王儀丹摔下的地方,大量的血跡還是如此新鮮,應該可以證明吧。


  她本著活馬當死馬醫的精神,讓沈曼婷下樓收集血了,而樓上這個男人才是她對付的重點,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在場的證人。


  「剛才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她學著卓一帆的模樣,故意將聲音調的冷冷的,希望能夠讓他感覺到害怕,可她這樣子沒讓鄭岑感到害怕,反而覺得她有些可憐了。


  要不怎麼說,人的感覺是很奇妙的呢,還好鄭岑沒有討厭她,不然就有皇甫珊好過了,可也說明鄭岑是有發展潛力的,不然怎麼會這麼機靈呢,嘿嘿。


  「卓夫人,你不用害怕,我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絕對是一個陰謀,而剛才王儀丹是自己故意摔下去的,放心,我會幫你做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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