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明來曆的黑衣人
罷了,罷了,既然有點可惜,但人已去。當府裏的大夫看了看王子康的脈搏,搖了搖的時候,郡王便擺了擺手讓大夫回去,繼而對厲曼說:“曼兒,人已去,你就不要傷心了。”
說著,就命府上的人把郡主請回廂房。
“我不信,我不信!”厲曼仍舊拉著王子康的衣服,不肯撒手。自己為了他做了那麽多,他為何要替丘大秀喝這第二杯酒?
這時,厲曼才感覺到不妥,她忽然怒目瞪著丘大秀,想將丘大秀撕個稀巴爛。
“是你,是你害死他的!你到底是何人!”厲曼這時才感覺到這丘大秀不同尋常,她手裏抓著的軟鞭子“嗖”的一聲揮動過來。
丘錦繡躲無可躲之處,立馬用手肘去抵擋,手肘上頓時出現了一條明顯的血痕。
厲曼不解恨,臉上憋得通紅,好像要把這一切的原罪都歸根於丘大秀身上,吼到:“是你,是你慫恿他喝第二杯酒的,是你!”
丘錦繡如今心口難受得透不過氣來,沒有一點力氣跟厲曼較勁。這不,軟鞭子一抽又一抽地接著揮舞過來。
“咻”的一鞭子,丘錦繡頭上的頭髻給打散了,鬆鬆垮垮地散落下來,而丘錦繡猛然不覺,因為在她眼裏,從王子康死亡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切就毫無意義了。
頭發散落,隨風飄揚,伴隨著丘錦繡那死魚一般的呆滯的目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丘大秀,是個女子?
“丘錦繡,是你,是你!我怎麽沒有想到!”厲曼看見丘大秀變成了丘錦繡,她恨得差點把自己的牙齒咬碎,她頓時明白了,為什麽王子康要喝這第二杯酒,難道他早就知道了?難道他的潛意識讓他這麽做的?
“來人,殺了這個冒充駙馬候選人的人!”厲曼一聲令下,府裏的士兵便陸續冒了出來。
郡王顯然也很氣憤,憤怒地甩了袖子,嘴裏悶哼一聲:“真是鬧劇,鬧劇!”
丘錦繡卻不緊不慢地一步一步走近王子康那一動不動的身體,她輕輕地伏在他的身上,道:“雖然你我還不是夫妻,但是這輩子的情,斷不了。”
說著,丘錦繡緊緊閉上眼睛,等待那刺痛的來臨。
“報……郡王府來了一群不明來曆的刺客!”府衛兵忽然來報,這讓郡王府的人都始料未及。
“快,讓大家進入到府內。”郡王立刻吩咐護衛護送家眷和廚師們進入到府內。
這時,從郡王府四麵八方陸續冒出了身穿黑衣的刺客,他們每一個人隻露出一雙鋒利的眼睛,他們各自拿出佩劍和弓弩,好像隻需一聲令下,便會無情攻擊府裏的任何人。
“拿下!”郡王府屯兵並不是很多,不過麵對屋頂上二十餘人,也足夠應付。
郡王一聲令下,五十餘弓弩手、八十餘府衛兵便開始陸續走到王府的院子裏,開始擺開陣勢,發動進攻。
誰知道,這時在屋頂上出現了一個瘦弱纖細的身影。她被捂住嘴巴,“唔唔唔”地想發出聲音,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郡王還沒看清楚屋頂上的倩影是何人,便聽到有人來稟報:“郡王,府上上上下下都清點完畢,隻是……隻是郡王妃不見了。”
郡王心頭一驚,重新抬頭,卻看見那女子手上的銀鐲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尤為明亮。
那不是自己送給郡王妃的手鐲嗎?
這時,黑衣頭目有意鬆開手讓郡王妃說話,沒想到這郡王妃看似懦弱,臨了關頭卻臨危不懼,喊到:“郡王,我不會有事的,將他們一舉拿下!”
黑衣頭目立刻踢了郡王妃一腳,讓她跪在屋頂上,吼到:“是死是活,你來決定。”
“娘!”這時厲曼從府裏又衝了出來,她看見郡王妃在屋頂受盡屈辱,便拉著郡王說:“父王,娘不能死!”
郡王當然知道,他臉部抽搐著,說到:“你們到底為何而來,趕緊放了王妃!”
“放心,我們與郡王府並沒有深仇大恨。如今人已經死了,我們隻不過想拿屍體回去交差。”黑衣頭目指了指伏在地上的王子康與丘錦繡。
這時郡王和厲曼才恍然大悟。
哼,我都說過,這個男人不簡單。郡王憤怒地看了一眼厲曼,便回答:“隻要你們不傷害郡王妃,這屍首,隨你!”
“諾。”
說著,幾個黑衣人便從屋頂跳了下來,兩個抓起丘錦繡,兩個拖著王子康,便往大門走去。
“我的王妃呢?”郡王神經都繃緊了。隻見黑衣人一個手勢,全體人員訓練有素,整整齊齊地消失在黑暗中。
“追!追!”郡王發了瘋似的命令侍衛們衝出門去。
過了許久,有人來報,發現郡王妃正挨在一家酒館的桌麵上。
夜色很濃,夜幕遮住了人的離愁別緒。
丘錦繡任由那些黑衣人拉著雙手,一步一步地往前推。她的眼睛一直在王子康身上。
她看到王子康在黑衣人的拖曳下一搖一擺,好像忽然有了生命力,她幻想著,幻想著王子康又活過來了,但是他嘔吐黑血的畫麵曆曆在目,隻那麽一瞬間,丘錦繡便覺得腦袋天旋地轉,昏倒過去。
“你好嗎?”丘錦繡忽然看見王子康整整齊齊的,還是穿著那狩獵時的衣服站在她麵前。
“嗯,隻是遇見你之後,不怎麽好。”王子康淡淡地說著話,眼神卻是空洞無力。
“對不起,我不該遇見你,不是,是你不該遇見我。”丘錦繡感覺自己語無倫次。
“是的,有些命中注定其實是人為的,隻是這裏也有一定的天數。我回不去了。”王子康說著,他的腳下便出現了懸崖。
“不要,求求你不要往前走!”丘錦繡想去阻止他,腳下卻像灌了鉛似的,一動也不能動。
這時,一片無盡的黑暗降臨,王子康也隨著那深不可測的懸崖,掉了下去,不見蹤影。
“啊!”丘錦繡猛然醒過來,身上、額頭上全是冷汗,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夢中。
他死了嗎?他真的死了嗎?為何不等等我,為何我救不了他?是我害了他!
丘錦繡不知為何,她忽地走到房間裏桌子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精神恍惚地看著它。
“慢著,丘姑娘……”隨著一聲急促的聲音,一個人推開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