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想問個清楚
“嚇?”丘錦繡覺得自己是不是運氣太好了,居然玩的是“草木皆兵”的把戲?
“不瞞你說,土丘旁邊的稻草人是我放置的,但是燒住所、燒煉爐,我也不知是為何所為。”
劉衝奎說著這話,但很快他就抹去憂愁,顯示出他的陽剛之氣,對丘錦繡道:“我們先不說這個吧,你的腳如何能治好?”
“據說那刺鏢抹了毒藥,就像陳氏的臉,估計很快,我的腳就會潰爛了。”丘錦繡看著自己的雙腳,從前不覺得能走路是這麽幸福的事情,如今她卻很舍不得這一雙腿。
“不會的,你放心。”說著,劉衝奎便一把把丘錦繡抱了起來,放到其中一間主人房間的床榻上。
“喂!”丘錦繡被這麽一個大男人抱著,不由得感覺到很不自在,但是如今自己的情況,她也是毫無辦法。
“你就不要想那麽多,既然是中毒了,定有解決的辦法。”劉衝奎像大哥哥一樣,用手撥了撥丘錦繡的秀發,一副親切的感覺。
丘錦繡“嗖”地縮到了牆角邊,保持著兩個人的距離。
“行行行,你以為我們麒麟士是流氓之輩嗎?”劉衝奎笑著,便出去打水讓丘錦繡洗刷。
丘錦繡看著那裝著水的臉盆,想起了陳氏的那張臉,過些時候,自己的腳也會潰爛成這樣嗎?
不知道到時候母親和妹妹們會對我感到失望嗎?
想著想著,她忽然想起了王子康,康獵到底在哪裏了,他會安全嗎?
他此時此刻,會在水苗縣與那韓冰月正花前月下麽?
丘錦繡對於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腳,第一次感到絕望,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的明月,忽然有一絲兒時的記憶一閃而過。
“父親,不要離開我,你為什麽要離開我,父親!”小小的丘錦繡在同樣的月夜裏,看著一個男人遠去的背影在大喊大叫,可惜那個男人終究沒有回頭。
她失望地把一個泥娃娃扔在了地上,吼到:“騙人,大人都是騙子,你們都是大騙子!”
這時,劉氏和丘進浩從大門走出來,拉著她的小胳膊小腿,道:“錦繡,你別難過,大哥會回來的,你看,他還送給你這個,證明他是疼愛你的。”
丘錦繡猛地低下頭,她從頸脖子抽出一條缺了一角的銅錢項鏈,原來,這條一直佩戴在她脖子的項鏈,是那個丟下她的父親送給他的。
“哼,哈哈哈哈……”負心的父親,還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如今我的腿都要瘸了,怎麽就不見你回來找我呢?
丘錦繡有點泄氣地把項鏈取了出來,向著窗戶那輪明月,想用盡全力地扔出去。
終究她還是沒有那個勇氣,這麽多年了,她與父親的聯係也隻有這個罷了。
這時,她看到自己的腳的傷口在慢慢變黑,她的頭也開始有點昏昏沉沉的,模模糊糊之間,她便昏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了,自己桌子旁還擺放著饅頭和早點,沒想到,這麒麟士還挺細心的。
至於自己的雙腳,她卻好奇,為什麽自己的腳敷上了一些草藥,見劉衝奎進來,她便笑著道謝:“你是從哪裏弄來的草藥,好像也有點功效,我的腳沒之前那麽麻木了。”
劉衝奎聽罷,連忙把丘錦繡那廂房的窗口關上,拔出了佩劍,道:“什麽人,出來!”
丘錦繡疑惑了,這廂房一眼能看到頭,還能有什麽人藏起來?
“實不相瞞,這白剛用的是什麽毒藥,我不清楚,是很難給你敷藥的。”劉衝奎猜測道:“這人能幫你敷藥,也能燒營地、燒煉爐,到底是何方神聖,你快出來。
竟然我們都是同一夥的,為何不願意出來相見!”
劉衝奎大聲嚷嚷,但還是沒有人影走出來,丘錦繡想,這人看來隻有晚上才會出現。
她便讓劉衝奎把佩劍收起來:“既然他是來幫助我們的,你拔出佩劍,怎麽能讓人安心,放心好了,倘若是白剛的暗衛,我們早就被抓了。”
等到夜晚,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丘錦繡本來是聚精會神地假寐,但是不知為何,總是在不經意間睡著,第二天依然是新鮮的草藥。
就算不是敵人,我也不可能這樣糊裏糊塗的,於是丘錦繡在自己手心裏,用毛筆寫上了幾個字,好讓自己睡著的時候讓對方看到。
等到第三晚,果然,她迷迷糊糊睡著之後,被人推醒了。
丘錦繡在黑暗中,朦朧看到這個人的身材高大,他駐在那裏一動不動,隻等著丘錦繡醒來。
“你以為我沒猜到是你嗎?”丘錦繡挪動著身子,想更靠近他一點。
“你這個人,不可理喻。”對方依然是惜字如金。
丘錦繡不禁吐了吐舌頭,看了一眼自己手掌中的字“若不現,我自傷。”
她繼續道:“沒想到你還懂草藥,你說,你究竟還有什麽不懂的?”
對方緩慢靠近,忽地抓起丘錦繡的手心,道:“我用獵鷹找了王天漫,毒醫怎不會解毒?”
在黑暗中,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著丘錦繡看,丘錦繡忽然感覺到心跳加速,這種感覺和逼迫感,是劉衝奎無論照顧她多少天,她都感覺不到的。
隻有這個男人,這個冷淡卻高傲的男人,總是那麽不經意地改變她的想法、操控著她的情緒。
“我……”丘錦繡想說點什麽,卻被對方打斷:“你知道你對抗的是什麽人嗎?你就不能省點心,不要再管我的事情嗎?”
是心動,是緊張,是非他不可,這一瞬間,丘錦繡明白了,即便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過來找他的,不僅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全,她還想問個究竟——你到底會不會與韓冰月成親!
“不能,是你先管我的事情的,你問過我了嗎?”丘錦繡甩開王子康的手,怒吼到。
“……”王子康心裏煩躁得很,這女人,越是想要她遠離,她偏偏就是越靠近。
這一次,他回到水苗村,不但是想拿回一些廢屋裏的東西,而且他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該怎麽做。
朝廷紛爭豈非一個聯姻就能扭轉局勢的,但萬一投身進去,就再也沒有退路了,包括自己的一切,都得作出犧牲。
而這個女人……他有點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