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敵
“好笑，你以為衙猜就是今兒見到的十幾個人嗎，知府裏、牢獄裏、縣城邊防，還有運輸、辦差的加起來都有一百來人。”凜起珊聽了宋北野的話，不免譏諷插嘴到。
“這是哪來的小騷婆，你以為我們丐幫隊是龍蛇混雜的小混混嗎，我們是……”說到這裏，宋木野便讓宋北野住口。
“這位姑娘說得對，這事不是一把火能解決的。”宋木野讓大夥都散了，該幹嘛就幹嘛，沒有他的指揮，誰也不要妄想去火燒衙門。
宋木野見王子康到了自己大本營，沒有絲毫的驚訝，也沒有絲毫的不舒適感，恍如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的狀態，他頓時感覺這個人也許藏得極深。
泡茶，雖然不是名貴的茶，吃茶點，雖然是幹扁扁的高粱茶點，但王子康毫不拘束，盤腿而坐，幹爽利落。
在普通人眼中，他也許是林中哪位英雄豪傑，但在宋木野的眼中，這人非籠中鳥、池中物。
他故意詢問道：“敢問，康獵出自何處？”
“遊魂野鶴，何以為家？”王子康不淡不鹹地回答著。
“家母是否還健在？”宋木野繼續發問，他心裏有一個疑問還是不死心。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之人，早已忘了家人。”王子康此話不假，自己雖然仍有家人，卻偏偏就強迫自己去忘記。
問不出個所以然，宋木野隻好作罷，也許自己離開官場太久，乃至於疑心過重了。
好吧，既然離開了官場，眼下倒有一個實在的問題：“閣下與丘姑娘，可是摯友？”
王子康確實沒想到宋木野會把話題轉到丘錦繡身上去，本以為他們隻是萍水相逢、患難之交，沒想到，這丫頭確實有勾魂的本事。
“摯友談不上，互相幫忙罷了。”王子康這麽說，好像已經撇清了宋木野的顧慮。
奇怪，剛才明顯看他們對望的眼神，是那麽默契而熟悉，這麽看來，又是自己疑心病？
而在丐幫隊的女人堆中，凜起珊可謂話癆，三兩下子便混個熟悉了。
丘錦繡則拿起一些菜品，在廚房裏嚐試是否西紅柿與別的食物共同食用，會引起肚子痛一事。
雖然說現場見到了白素琴，但是食物相克也有這個可能。
“哎，要幫忙嗎？”凜起珊過來，看了看繡雲便攜的食譜，如此詳盡、如此精細。
她不免驚歎：“這比宮中食譜做得還要詳細一些。”
宮中？丘錦繡好奇地問：“難道起珊姑娘是來自宮中的？”
也真是的，原主這身份底下，尷尬得連大慶國的皇宮長什麽樣子，丘錦繡都一概不知。
“怎麽會，嗬嗬……”凜起珊尷尬一笑，立馬轉換了話題：“錦繡姑娘當真不認得我這個救命恩人？”
咦？原主這個身邊不會真的是個弱雞，到處要人舍恩吧？
但是在原主的記憶裏，丘錦繡好像確實沒有和凜起珊有過什麽交集？
“女妖不除，後患無窮，天道之意，並非讓我們解放女妖，而是立刻將女妖處於極刑，來緩解老天爺的怒氣。”凜起珊忽然像換了一把嗓子，低沉的聲音說著這一句話。
天啊，這不是那天說自己是神女的道姑？
“那天的道姑，是起珊姑娘？”丘錦繡錯愕，那日的道姑無論從相貌還是年齡，都與凜起珊不相符。
“所謂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凜起珊得意極了，說到：“我的易容之術，敢說天下第二，無人敢說天下第一。”
從前小說中古代有易容之術，今日得見，才知道，小說中不全是大話，而是誠不欺我也。
丘錦繡激動得拉著凜起珊的袖子，說：“你教教我，哦不，我不是想搶你天下第一的位置，但我還是半信半疑。
要不你給我裝扮裝扮，看別人能否認得出來？”
凜起珊覺得這樣好玩極了，道：“好，本姑娘就讓你看看什麽是聞名天下的第一易容術。”
夜色漸濃，王子康和凜起珊到達水苗縣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宋木野勝意邀請，便暫時住了下來。
夜裏，王子康獨自一人來到丐幫大本營附近的池水邊，今日見著宋木野，不禁感慨萬分。
他用竹子插上一些細小的幼蟲，扔到池裏，看看有否一些不長眼的魚會上鉤。
這時，凜起珊忽然竄了出來，話語低沉地問道：“睡不著？”
王子康知道來人是凜起珊，便仍舊低頭沉思，說到：“隻是想念過往，桃花依舊，人麵全非。”
“何故如此傷感？”凜起珊蹲下來坐到王子康身邊。
“那時你還沒常來宮中，有所不知，此人乃禁軍宋竹野的胞弟。”王子康說著這番話，進入了沉思。
什麽？宮中？禁軍？
凜起珊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發怵，眼前這個人難道是宮中人？
“你……你有想過重新回到宮中嗎？”凜起珊發覺自己的語氣變得遊離，氣息非常不穩定，她很像知道答案。
大多來自宮中的人要麽是達官貴人，要麽成為朝廷重犯，但無論是哪一種，此人心裏定有思念。
“此事你又不是不知，我到這般處境，哪能說是回去便回去的？”王子康依舊看著他的竹竿子。
此時，竹竿子上果真有不知死活的魚類在滾動著杆子，其拚命地甩著杆子，想咬掉整條蟲子。
“哇，有大魚！”凜起珊這時眼裏發光，活生生的鮮魚肉，定能讓大家吃個痛快，這麽好的機會，哪能錯過？
不知是興奮過度還是什麽，凜起珊離池邊走得越來越近，簡直是想把手伸到池裏把大魚撈上來。
“直勾釣魚也上鉤，這池塘裏的魚可真餓著。”說著，王子康便想把魚給放了。
“這這麽行，你要是放了，我跟你沒完！”凜起珊忽然凶起來，直勾勾、惡狠狠地對王子康放著狠話。
王子康微微一愣。
正在此時，凜起珊已經自個伸手去抓竹竿，並用力甩著杆子讓魚給挑上來。
結果自個人用力過度，腳下沒注意濕滑的池邊，“哇塞……”一聲喊，“噗咚”一聲，整個人掉到了池裏。
“救命……救命……我不會遊泳！”池裏那人而拚了命地掙紮、呼喊。
凜起珊什麽時候開始不會遊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