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精神失常
有時候，我對你的關注並沒有那麼的深，只是一種習慣，當這種習慣養成了之後，即使並不是刻意，我的目光都會隨著你的移動而轉移。
葉子愷看著面前低下頭的阿城，其實他說的並沒有錯，只是自己總是在隱藏著自己的心思，明明想要裝作不在乎，但是心卻總是會不由自主。
「沒事。」當阿城抬起頭的時候，看見的就只是葉子愷的背影，那個口上說著「沒事」的人，讓阿城一陣的恍惚，這是記憶中的第一次，總裁居然會考慮到他的感受，不會因為他的多話而受到懲罰。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回味，阿城就快步的跟上了葉子愷的腳步。
葉子愷停在了一間病房的門外，輕輕的門打開，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那裡的墨杭景，安靜的如同是個沉睡的睡美人，只是她蒼白的臉上顯示出她睡得極其的不安穩。
葉子愷坐在一邊，看著躺在那裡的墨杭景，緊緊地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的皺起，蒼白的臉色說明了她之前經歷的事情是多麼的讓她彷徨不安。
「乖，睡一會兒就好了，乖……」不知道是不是葉子愷的安慰起了效果，當他的手輕輕的覆在了墨杭景的額頭上的時候，她就像是有了感應一般，慢慢的鬆開了緊皺的眉頭。
此刻的墨杭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黑暗中的她一直在行走，一直在行走，周圍都是黑漆漆的，她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顆渺小的塵埃，走在茫茫的黑暗中。
前方似是有光亮，她很害怕自己一個人，特別是在黑暗中，只有她一個人在行走。於是，當她看見前方的光亮的時候，急忙的朝著前面跑去，腳步上沒有停頓。
當她的眼前漸漸的一片光亮的時候，她隻身一個人站在一片巨大的工地上，前方有很多的工人，那正在施工的地方，很像是今天她去的那個地方。很多工人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一切，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那些人，在烈日炎炎之下，奉獻出自己的汗水。
只是，畫面突然一轉，再也不是那麼平靜了，看似很近，但實則很遠的那邊發出了一聲巨響，頃刻之間，那不遠處便是煙塵四起，緊接著，耳邊就聽到有人再喊：「出事啦，有人墜樓了，快來人！」
那一聲的嘶喊，讓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一切的活，只是僵硬了幾秒，墨杭景便使勁的朝那邊跑去，她想要喊，想要叫，可是卻發現嗓子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的腿在顫抖，可是她還是堅持著朝著那個方向跑去，即使她現在渾身都有些僵硬，但是她還是用全部的力氣，去跑到那個地方，那個全部都是人的地方。
不知道何時，天空下起了雨，慢慢的由毛毛細雨轉變成傾盆大雨，頃刻間模糊了墨杭景的眼睛，但她還是不顧一切的朝著前面跑去。
當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之後，撥開人群，就看見前面站著一個小女孩，很小很小，只有那麼一點點大，旁邊是一個婦人，很漂亮，即使是被雨水打濕了頭髮，沒有形象的粘在了臉上，還是擋不住她那清秀的臉龐。
旁邊的小女孩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眼裡只有紅色，因為雨水的洗刷，讓那一點一點的血慢慢的隨著雨水開始流淌，慢慢的，形成了一條小小的流向，滿鼻腔都是一種鐵鏽味，讓她想要作嘔，但是小女孩看到媽媽蹲在那裡，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浸濕了她的臉龐。
「媽媽……」
軟軟的聲音，只是被雨水隱藏在了這個天氣里，那個婦人根本就沒有聽到小女孩不安的話，只是她的聲音卻讓小女孩開始顫抖起來，她像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或許，那個躺在那裡的那個人滿身都是紅色的，被大石頭壓在那裡。已經完全看不清長得什麼樣的人是自己的爸爸。
小女孩開始害怕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爸爸會躺在那裡，即使下了很大很大的雨，他也不起來，而媽媽就那麼蹲在那裡，嘴裡大聲的哭喊著：「孩子她爸，你起來啊，起來啊，啊！」
小女孩也隨著媽***哭聲開始哭起來，旁邊有人抱起了小女，用自己的衣服將小女孩罩了起來，不要被雨淋得太厲害。
只是小女孩卻一直在喊：「媽媽，爸爸，我要媽媽，我要媽媽，爸爸……」嗚嗚咽咽的聲音，讓人很是心疼。
當墨杭景想要在看清楚一些的時候，畫面突然再一次轉變，醫院中，所有的人都濕答答，救護車「嘀嘟——嘀嘟——嘀嘟——」的聲音由遠及近的襲來。
「為什麼，你會為什麼不能負責，你們黑心的人，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來的公司只是稍微的賠償了一點錢，便不理會那死去的人了，連包工頭的求情都不理會，便無情的轉過身去，邁著大步子，走開了。
當路過墨杭景的時候，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們的衣袖，大聲的質問：「這是人命啊，這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難道你們的心真的是冷的嗎？為什麼，為什麼要留下這孤兒寡母的在這裡，為什麼！」可是，當手觸到他們的時候，餘下的只有一片冰涼，只剩一片無情的空氣。
「媽媽，我要媽媽，嗚嗚——爸爸，媽媽——」小女孩的哭聲漸漸的小了，或許是哭的有些累了，所以小女孩漸漸的睡著了。
墨杭景就這麼看著坐在那裡，有些失神的婦人，她多想坐上前去，告訴她，一定要堅強，沒事的，真的，沒事的，我們不哭，我們不要讓那群冷酷無情的人低頭！
可是，她漸漸的從婦人的眼裡看出了瘋癲，看出了癲狂，那是不正常的，若是這個時候，有一個人過來安慰安慰她，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了。
女人看著旁邊停著的一輛醫護推車，上面有幾把手術需要的手術刀，她趁著所有不注意的時候，便迅速的拿過一把，朝著那走遠的人追了上去，沒有人會來得及預料到發生這樣的事情，當意識到時候，就聽到「嘶啦——」一聲的聲音。
「瘋女人，你瘋啦，來人啊，醫生，醫生。」
小女孩被這喊聲給叫醒了，看到自己的母親正在被一群大男人按在地上，嘴上還說著：「死吧，去死吧，我要你償命，我要你償命！哈哈……」
小女孩掙脫開抱著他叔叔的懷抱，朝著自己的媽媽跑過去，「媽媽，你們這群壞人，放開，放開我的媽媽。」
小女孩使勁的拉扯著，希望將自己的媽媽救出來，可是那群男人根本就不理會那只是一個小女孩，一推手就將小女孩往旁邊推去，墨杭景看到的時候，想要結果小女孩，只是她的手從小女孩的身體中穿過去，就看見小女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一下真的疼了，於是小女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這時候，便有其他的工人看見了，立即走上前去，將小女孩抱了起來，安慰道：「你們這群人，這只是一個孩子啊！造孽啊！」
在地上被按住的媽媽看見自己的孩子，哇哇大哭的樣子，開始漸漸的恢復了一些神智，說道：「小景，小景，不怕不哭啊，媽媽在這，媽媽在這，你們這群不得好死的傢伙，那只是一個孩子，只是一個小孩子啊……」
聲嘶力竭的聲音，就這麼迴響在醫院的走廊上，讓所有的人都聽到后觸目驚心。
「孩子，瘋女人，我要告你！我要你坐牢，即使是小孩子，也要坐牢，你居然敢用刀捅我！你個瘋子，我要你坐牢，連同你的孩子，一起！」
那個受傷的男人，用惡狠狠地眼神盯著那個仍舊被按在地上的婦人眼神中的惡毒，讓很多人都嫌惡的作嘔，只是一個小孩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還要這麼的強橫。
人在做，天在看啊！
墨杭景在看到女人那不正常的時候，眼神就一直盯著婦人的舉動只是，當她想要阻攔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力氣去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插在那個噁心的男人的腰間。
警察局中，婦人抱著小女孩坐在那裡，任由警察一遍一遍的盤問著，可是仍舊問不出什麼來，婦人只是口中喃喃自語道：「殺死他，償命，他會不得好死的，他一定會不得好死的，我要殺了他，我要他償命！」
小女孩只是一直哭，一直哭，想要哭到自己的媽媽能夠理自己，但是任由小女孩不管是大聲的嚎哭，還是委屈的嗚咽，她都沒有理會小女孩，可是，從她緊緊地抱著小女孩的舉動，她在潛意識中還是不會傷害到小女孩的。
懷中的一切是她的依靠，只是她的神經在經歷了一切的打擊之後，脆弱的根本就不堪一擊了，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瘋子。警察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都沒有從她嘴中問出一點點有價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