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不會讓你有事
看見谷世臣出現在這裡,林淞寧一愣,隨即她說道:「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原來是因為工作壓力才哭的,谷世臣點點頭。
「你怎麼那麼晚還到醫院來,身體不舒服嗎?」林淞寧問。
谷世臣笑著搖了搖頭,搖了搖手裡的盒子無奈說道:「還不是趙雲成說什麼從國外的美容院引進了一種美容儀,沐雨一聽說,忙不迭就要我趕過來拿了。」
現在谷世臣跟夏沐雨結婚夫妻關係十分和睦,林淞寧當然也為他們感到高興,谷世臣在夏家的支持下成功奪回了谷家的大部分股權,與夏沐雨的生活當然過得挺好,能夠大半夜還跑到這裡給夏沐雨取一個美容儀,很符合谷世臣的作風。
「拿回去能夠讓夏小姐開心,那不就是值了嘛。」林淞寧說道。
谷世臣便問:「聽說安琛西有了新歡,你確定嗎?」
林淞寧一愣,「你知道?」
看林淞寧的反應,谷世臣本來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冷哼了一聲,「真不知道這樣的人,你為什麼還留在他身邊?」
林淞寧有些哭笑不得,「作為leader來講,安少已經很出色了,我只是他的工作助理而已。」
谷世臣淡淡道:「立身不正,工作生活又有什麼差別,他固然能夠經營好安氏,可是對待身邊人又是什麼樣的嘴臉。」
谷世臣對安琛西六年前間接逼得程念傾去自殺積怨已深,如今看安琛西是渾身上下都帶著資本主義的冷血味道,林淞寧無奈地搖搖頭,其實如果谷世臣知道程念傾六年前並沒有死,對谷世臣來說會是一件好事。
不過安琛西現在也是提防著谷世臣,擔心谷世臣會再次搶走程念傾,兩人當年鬧得劍拔弩張,如今更是成了仇人一樣。
電梯到了一樓,林淞寧跟谷世臣道別之後就開車走了。
看她眼圈紅紅的,那副正在哭的樣子,谷世臣有些疑惑,他仰頭看著大樓上面亮起的燈光,琢磨著難道是林淞寧自己生了什麼病。他很了解林淞寧的性子,她很堅強獨立,根本不會平白無故掉眼淚,所以谷世臣很好奇。
突然,他的手機鈴聲響了,打開手機,裡面傳來夏沐雨慵懶的聲音,「怎麼還沒回來啊,還要不要吃飯啊?」
「馬上就回去。」谷世臣也不再多想,立刻驅車回家。
「我留在這裡,你回去睡吧。」夜深了,程念傾想著安琛西明天還要上班,就催促道。
安琛西說道:「你現在這個狀態我才不放心,這裡我守著,你去睡吧。」
程念傾搖搖頭,看著熟睡中的安晟曜,她只有親自守在安晟曜的身邊,才能安心下來。
安琛西就說道:「那我們一起在這裡守著吧,以前總是你一個人守著,如今就該我來守了。」
程念傾就沒有拒絕,孩子的父親為生病的孩子陪夜,本來也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晚上安晟曜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身邊,身邊的床上躺著兩個人,是他的爸爸媽媽,病房裡的味道並不好,環境也不好,他們兩個還陪在他身邊,讓他唇角不由地揚了揚。
安琛西睡眠很淺,立刻感覺不對勁醒了過來,看見安晟曜醒了,他就輕輕掀開被子起來,走到安晟曜的床邊小聲問道:「怎麼醒了,是不是要去洗手間?」
「沒有,就是睡了一覺醒的。」安晟曜的小臉在黑暗之中真的像極了一個小包子。安琛西給他掖了掖被角,安晟曜抓住他的手說道:「真的有恐龍嗎?」
他還在憧憬著安琛西之前說得,安琛西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啊,真的有。」
「可是恐龍已經滅絕了啊。」小包子板著臉說道。
安琛西應聲說道:「是啊,可是耐不住寶寶想看,滅絕的恐龍都會從地里蹦出來。」
「那不是詐屍。」安晟曜翻了個白眼,他才不想看骨頭架子呢。
安琛西問道:「肚子還痛不痛?都是爸爸不好,不該帶你亂吃東西。」
「沒事,大概是我的腸胃太弱了吧。」安晟曜說,他看著安琛西問道,「爸爸跟我一起睡吧。」
「嗯?」男人有些意外。
「其實不太喜歡一個人睡,但是媽***睡姿太要命了。」安晟曜苦著臉說。
安琛西低笑了一聲,他上床小心避開安晟曜的輸液管,抬手把他摟到自己的懷裡,爸爸身上獨有的氣息包圍了安晟曜,陌生但又讓人安心,讓安晟曜心中一直失落的一小塊慢慢能夠得到填補。
「爸爸,要是我死了,你和媽媽會多難過?」安晟曜突然小聲開口。
安琛西一驚,鎮定地說道:「怎麼會有這想法?」
安晟曜低下頭說道:「只是很久沒生病了,這一次只是急性腸炎住院,都讓爸爸媽媽這麼擔心,就忍不住想,我要是死了,爸爸媽媽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安琛西抱緊了安晟曜,他只是個孩子,還那麼小,安琛西才知曉他的身份,才感受到為人父的幸福,怎麼會讓他那麼快就離開自己,怎麼會讓他那麼輕易就離開自己。
安晟曜能感覺到安琛西聲音下的顫抖,因為爸爸也無法想象失去自己是什麼樣的光景嗎?他眼眶有眼淚慢慢滑落,安晟曜低頭讓眼淚都落在枕巾上,不讓安琛西發現。
「但是,就算是傾盡家產,不擇一切手段,爸爸也不會讓你有事的。」安琛西斬釘截鐵地說道。
安晟曜揚了揚唇角,「我相信。」
在醫院裡住了幾天之後,有醫生的檢查可以安排轉院,暫時可以出院。安晟曜還有安氏的廣告要拍,如果不拍的話就要面臨高額的違約金,當然現在即便是面對十倍的違約金,也都只是爸爸動一根小手指的事情,不過安晟曜還是想要繼續拍下去。
「你應該好好休息啊。」程念傾摸了摸他的頭。
安晟曜笑了笑,「媽媽,你從小就教我做事一定要有始有終,既然選擇了開始,就一定要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