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喝醉的心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破聲,讓程念傾一下子摔了杯子。服務員連忙跑過來抱歉地解釋道是後山在開挖隧道,非常不好意思影響了他們的就餐,立刻有人更換了新的碗筷。
谷世臣見她面上還帶著驚惶,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說:「別擔心,有我在呢。」
程念傾說:「我還以為這個湖裡會有水怪呢。」
「尼斯湖水怪穿越地心隧道到了這裡來了。」谷世臣微微一笑,突然伸出手來探到程念傾面前,程念傾心神不定,冷不丁被他嚇到了,差點又要打翻杯子,多虧谷世臣堪堪扶住,他嘴裡叫道:「快別打了,咱們這頓飯吃得跟打仗一樣。」
程念傾抓住他伸出來的手,眼睛睜得大大的,「分明是你在使壞,你還好意思說我。」
谷世臣抬手反而把她的手握住笑道:「是是是,是我錯了。」
程念傾說:「這怎麼認錯那麼快,是不是又有什麼壞主意?」
「因為常理說,男人在女人面前不能論是非,論不清的。」谷世臣低低道。
程念傾心中微微一動,看著谷世臣烏黑的眼眸,她張口卻沒有說出來半個字,只覺得心跳有些加快,就在這時,電話打了進來,程念傾連忙掙開谷世臣的手接過電話,是林淞寧打來的,林淞寧在電話里客氣地傳達了總部的指示,希望她明天回到公司繼續上班,並且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總部會派下來一名助理協助程念傾工作。
程念傾放下電話,「假期沒了,總部要派個助理來幫助我,我明天就要上班了。」
谷世臣點頭,「那也正好,有了這一次的事,你再工作應該會好上手許多。」
程念傾有些惆悵,「我的假期就這麼沒了,我好心痛啊,我的海邊啊,我的衝浪啊。」她捂著心口假惺惺地哭喊兩聲。
谷世臣拍了拍她的肩笑問:「你真的想去啊。」
程念傾說:「對啊,能出去玩,誰樂意呆在這裡啊。」
「總會有休假的,而且公司里如果有出差的事你去就行了,我以前出差都去了不少地方,見見客人吃吃飯,跟旅遊一個樣。」
「谷總,你這可是開了不好的頭啊,人人都像你這個樣子,得給公司造成多大的損失啊。」程念傾一本正經地說道。
谷世臣也一本正經地回道:「程總,一般我出差沒有拿不下的生意,別人看在我谷世臣的名頭上自動送上的合約都有一打,你應該感到壓力山大才對。」
程念傾頓時苦了臉,「的確,你留下的是個鴻溝啊。」
「哈哈,做你自己的就成,安太太的名義還是吃得開的。」谷世臣見她苦巴著臉,不由一笑。
程念傾一叉腰,「那我以安太太的身份命令你,把生意夥伴都老實交代一遍。」
谷世臣臉上的笑一收,嚴肅地說道:「你不能以這樣的身份命令我。」
程念傾一愣,只聽見谷世臣冷冷地說:「因為這個名號,只會讓我生氣。」
「氣什麼?」程念傾問。
谷世臣看著她說:「這個,還是先不對你說了,你早晚會知道的。」
程念傾點了點頭,略吃了幾口,谷世臣開車送她回去。
「怎麼安琛西這個時候還不回來?他一般應酬也差不多該到這個點了啊。」程念傾吃完晚飯難得守在客廳里看電視劇,這一陣子宮斗劇特別流行,剛跟寧琳琳煲過電話粥,從寧琳琳的口中,程念傾總算弄清楚了趙雲成的來歷,醫學世家的趙家,並不是主要做生意的,只是趙家人基本上都當了醫生,好多都是國際響噹噹的名號。
醫學趙家也是很多財閥結交的對象,程念傾聽了都要心動了,也許趙家有辦法治小安的病。
寧琳琳說:「這個我跟他提了一點,那混球說什麼睡睡更健康,去他姥姥的,他怎麼不一覺睡過去。」
「談何容易,要專門救一個昏迷了十幾年的植物人。」程念傾苦笑一聲。
寧琳琳說:「我聽他大概說了一下,一般有人得了絕症需要趙家人救的話,出的錢都不少,而且必須有足夠的身份面子請得動趙老爺子親自操刀,趙雲成在他們家就是個打醬油的,畢業之後混到了泌尿科不知道幹什麼猥瑣的事。」
合上手機,程念傾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方姨家裡有事做完晚飯就先回去了,家裡只有她一個人,時針已經指到了十一點,程念傾微微皺眉,起身打算先睡,聽見門響了一聲,外面有車輛開進來的聲音,隨即車庫的門落下,有人打開門走進來。
安琛西才進來,程念傾就聞到了好大一股酒氣,她一皺眉,嘟囔著,「怎麼喝那麼多的酒。」
見安琛西走路踉踉蹌蹌的,程念傾本著人道主義的義務上去扶了他一把,安琛西靠在她身上慢慢往裡面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程念傾小心離他遠一點,避免上一次再重蹈覆轍。
安琛西皺眉,「你跟防賊一樣。」
「我這叫前車之鑒,後車之師。」程念傾說。
安琛西往後靠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給我拿塊毛巾來。」
程念傾癟癟嘴,去拿毛巾過來給他,安琛西蓋在頭上頓時皺了皺眉,「蠢女人,叫你拿毛巾,你包什麼冰塊啊,這個時候要拿熱毛巾啊。」
程念傾說:「熱毛巾哪有冷毛巾提神,你看,你這不是立刻就清醒了。」
「總是你有道理。」安琛西嘟囔著,拿了毛巾繼續蓋在臉上。
程念傾坐在一邊說道:「我受到林淞寧的通知了,明天就讓我回公司上班哎。」
安琛西隔著毛巾悶悶應了一聲。
程念傾見他也沒什麼精力回答自己了,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進了廚房給他倒了杯牛奶。
「喝點牛奶應該可以醒酒吧。」程念傾把牛奶遞給他。
安琛西拿下毛巾,接過喝了一口,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能喝酒,就別喝那麼多嘛,這個樣子疼起來可不好受吧,我去給你買點葯。」程念傾嘟囔著,起身換衣服就出門。
安琛西頭痛欲裂,也無暇顧及。
他腦海里還回想著宋之安的話,「你們安家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爸跟你媽都是怎麼死的,你心裡再清楚不過,你卻還堅持留在那裡,不就是為了安家的錢嗎?你這樣的人,竟然留著我們宋家的血脈,簡直就是個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