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玻璃心
他仔細觀察,發現這是一塊被海水砂石打磨得很光滑的玻璃片,大約是來自哪個啤酒瓶,經過經年累月的漂流來到了這片沙灘上,還磨成了一個透明的綠色愛心的形狀。
“嫂子,你家豆豆要成精了,你看它撿了一顆心給你。”
荊燕西把玻璃片放在唐念初眼前晃晃,她沮喪無神的雙眼總算是有了一絲活力。
唐念初坐起身來,從荊燕西手裏拿過了玻璃片。
豆豆一看,立即搖著尾巴原地打轉,旺旺地叫起來,很是激動地想要告訴自家主人,這是它特地為主人撿回來的寶貝。
唐念初說了一聲“乖”後,也揚起了手,對著光線打量起手裏的玻璃片來。
荊燕西說得不錯,這玻璃片果然可以看出是心的形狀。
一切都很神奇,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玻璃心?
唐念初終於笑了,她揉揉豆豆的小腦袋,很是讚許地說:“豆豆,建國後不可以成精的,你這樣聰明伶俐我感覺壓力好大啊!”
眾人頓時笑成一片,豆豆很驕傲地坐在那兒接受大家的寵愛,又是揉腦袋又是揉屁股的。
唐念初把玻璃心擱在自己的頸脖處,和自己粉色的心形吊墜合拍了一張,為了紀念豆豆的聰明壯舉,唐念初在朋友圈中發了一條圖片狀態。
因為懶得打字,也不喜歡被人過度揣摩,她隻放了圖片,配了三個字。
不到一分鍾,唐念初的手機就收到了評論提示。
吳倩薇評論:“小唐啊,你這個項鏈太誇張了,這麽大很容易被人看出是假的的,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噢!”
馬上又來了吳倩薇評論的第二條:“雖然一看就是玻璃的,你這麽明顯地說出來是玻璃心也太直白了吧?”
唐念初頓時一腦門黑線。
她就知道回複她的人是吳倩薇,因為隻有吳倩薇會這麽無聊。
有時候唐念初深深覺得,吳倩薇的日常大概就是二十四小時裝逼不睡覺吧,不管白天黑夜,隻要有人發狀態,吳倩薇一定是第一個回複的。
而且,吳倩薇很尖酸刻薄,從她嘴裏那就根本聽不到一句好話。
荊燕西看唐念初原本很愉快的,忽然臉色又不對了,便關切地問:“嫂子,怎麽了?是不是心情還很不好啊?”
“嫂子,別難過了,我最近開了一個精品行,年後你到我那隨便挑,我送給個包包給你消消氣!”荊楚也在一邊勸著,那口氣真叫一個財大氣粗。
他們都當唐念初還是在為照片風波難過呢,其實並不是。
不過,荊楚都表現得這麽大方了,唐念初也就隻好婉拒:“送就不用了,改天我去你那做客就是。之前我也聽婆婆說過呢,說你那兒的包很不錯,現在賣得也很好。”
荊楚倒是大言不慚:“何止是賣得很好,簡直是相當好!有很多包包是我自己設計找工廠定製的,為了抬價,我可沒少花心思,我隻做限量款,和私人定製,不是那種爛大街的貨,所以那些喜歡裝逼的少婦名媛的很吃這套。”
唐念初笑笑,這麽一聽,荊楚的包包應該很貴才是。
“嫂子你恐怕不知道地址在哪裏,到時候我帶你去。”荊燕西說。
“好。”
荊楚想了想,又說:“說起來,嫂子啊,你以後一定要振作起來,別這麽難過,把自己弄得跟個黃臉婆似得,那樣荊鶴東這個混蛋就更會搞外遇了,晚上我送點好東西給你,你好好保養。一看你就知道這兩天沒睡好,皮膚都要泛黃了。”
“不會吧?”唐念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對自己的顏值還是挺有自信的,就算這兩天睡不好,也起碼不會這麽明顯吧?
“我一眼就看出來啦,說起來,我還有個副業是做美容院,所以皮膚問題我很懂的。”荊楚撲上來,這就把防曬霜往唐念初臉上拍:“來,嫂子你也擦點兒,皮膚這麽薄,簡直都能透光,可別給熱浪烤壞了。”
唐念初看著這位難得見兩次麵的堂妹荊楚,心裏十分崇拜,聽說荊楚也像荊燕西一樣在國外留學,最近才畢業,她行事一向風風火火,一回國就找父母融資開了精品行美容院什麽的,年紀輕輕的儼然已經是人生贏家了。
她忽然意識到,好像在場的所有人裏,隻有她是最無能的。
沒有像樣的事業,更沒有做生意的本事,怪不得奶奶天天催她懷孕呢。
和荊鶴東在一起,她的功能恐怕也就隻剩下陪睡和懷孕這兩件。
此外,連她自己都看不出自己有什麽長處。
這種感覺讓唐念初有些心塞。
她想,她這兩天真的是有些玻璃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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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受了刺激,唐念初從沙灘回來後,就端坐在電腦前思考起了自己的人生。
她這輩子,最擅長的事情,恐怕就是把自己搞成黃臉婆了。
明明已經設想過許多次,她絕不會因為男人把自己弄得那麽難過那麽不堪,可好像一碰到荊鶴東,她所有的堅強就能瞬間崩塌。
她想,她要堅強起來。
她再也不要因為誰打亂自己的生活。
她再也不要因為誰而讓自己這般憔悴。
認認真真地靜下心來,唐念初終於找到了虐心狗血肥皂劇的感覺,寫起劇本來也得心應手。
當晚,洗了個澡後,唐念初把荊楚硬塞給她的一大堆美容產品給拿了出來,準備試試。
先是發膜,然後敷麵膜,依次是唇膜、眼膜還有手膜。
全套用了一邊,唐念初感覺整個人煥然一新。
睡前再用精油揉了揉太陽穴,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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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的早上,唐念初很早就被女傭叫起來,說是賀美雲交代過了,今天中午她必須和大家一起用餐,她應該早點兒起來準備。
下午那些親戚們就要陸續離開了,作為荊鶴東的妻子,未來荊氏集團的當家主母,她不應該因為一點打擊就一蹶不振。
唐念初在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她下意識地掀開了身邊的被子,發現荊鶴東依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