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與狼同眠

  今夜……會冷嗎?


  唐念初對此表示十分懷疑,別墅裏的暖氣二十四小時供應,在這種室內溫度能熱到吃冰淇淋的地方,荊鶴東會冷?


  依她所想,這根本就是荊鶴東在找借口。


  也許是外麵天寒地凍的荊鶴東不想跑去找唐若儀暖床,所以臨時拿長得一模一樣的她來湊數!


  她果斷把被子推到荊鶴東麵前,自己又一骨碌爬起來,警惕道:“被子都給你,我再去拿一床就是了。”


  說著,唐念初撒腿就跑。


  怎奈腿短的快不過手長的,荊鶴東伸手一撈,唐念初就乖乖地被拽回來了。


  他將唐念初再次按到柔軟的被子裏,居高臨下地說:“還記得我昨夜說過什麽麽?”


  唐念初一腦門黑線,搖搖頭。


  她是真不記得了,而且,她對於荊鶴東說了什麽這種事情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滿臉無辜的唐念初緊張地看著他,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考慮到直視狼的眼睛很可能會引發悲劇,她趕緊一扭頭,盯著擺在床頭櫃上的玫瑰花。


  極致奢華的臥房內,柔軟純白的大床上,一對夫妻就這麽僵持著,氣氛十分詭異。


  荊鶴東一手按住腰間的浴巾,一手拈起她小巧的下巴,將昨天晚上他的警告又重複了一遍:“我昨夜說了,如果你下次再搗亂,我就吃了你,連渣都不剩。”


  他故意把最後一句話咬字很重,在威脅的同時,又多了幾絲挑逗的意味。


  唐念初呼吸一窒,盡管她不想,卻渾身僵硬地又看向荊鶴東。


  她忽然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完全臣服在他令人感到壓抑的氣場下。


  他的手指越過她的下巴,緩緩滑向她瓷一般細膩的臉頰。


  一時間電光火石,唐念初害怕得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


  她沒有失神太久,終於黑密的睫毛一顫,啞著嗓子說:“我、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眼看著唐念初害怕了,荊鶴東終於滿意了,點點頭,說:“OK,老實點暖床,別輕易惹我。”


  唐念初心都不會跳了。


  她麻木機械地點頭,然後乖乖窩在被子裏暖著。


  所幸他隻是要她暖床而已,等荊鶴東換了睡衣過來,就把唐念初給擠到了一邊,兩個人一夜無言。


  *

  早上八點,星瀾大廈總裁辦。


  一名穿著黑色西裙套裝的女人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婷婷走來,將咖啡擺在了大理石的辦公桌桌麵上。


  荊鶴東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今天的早報,頭也不抬的他拿起咖啡吹了一口氣。


  他的生活助理辦事效率真不錯,今天早上,蘇敏嬌的醜聞就圖文並茂遍布各大新聞媒體,前所未有得紅了一把。


  秘書趙靜楠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翻看荊鶴東這幾日的日程本,柔聲提醒他道:“荊總,過幾天就是唐小姐的生日了,需要安排出時間您去美國陪她麽?”


  每年唐若儀生日,不管荊鶴東有多忙,都會抽出空來飛一次美國。


  今年,趙靜楠還不知道唐若儀已經回來了,依舊按照日程這麽提醒荊鶴東。


  “不用了,唐小姐回國了,給她準備一個像樣的生日宴,蛋糕、鮮花、酒水全部都要到位,地點就選在帝豪酒店吧。”荊鶴東用公事公辦的口氣說著,又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說:“再幫我買一個戒指。”


  “請問,荊總要哪個品牌的?”


  荊鶴東揚了揚手中的報紙,一整麵的圖片廣告上印著一枚精致無比的鑽戒,主鑽是四克拉的白鑽,周圍鑲嵌著一圈碎鑽,整個鑽戒造型高雅,法國名設計師的品味自然不俗,還給這枚鑽戒取了一個叫“珍愛”的名字。


  這是某個奢侈品品牌在A城都市報上打的炒作廣告,這枚鑽戒全球限量十一枚,售價亦是不菲。


  恰好明天就是預售日期,荊鶴東誌在必得。


  趙靜楠立即領會,雙手接過報紙:“我會辦妥的,這枚名叫珍愛的鑽戒,是由荊總您親自送到唐小姐手上呢?還是設置什麽驚喜的小環節呢?”


  “買回來直接給我。”


  “是!”


  趙靜楠前腳剛走,荊鶴東的手機響了起來。


  每天一到工作時間,就會有大把的事情需要他來處理,荊鶴東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


  他淡定地接了電話,唐若儀的主治醫生李喬治的聲音從電話聽筒中傳來:“嗨,荊先生,過幾天就是若儀的生日了,我打個電話提醒你。”


  “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著手給她安排生日宴會了。”


  “好的,她這幾天情況還好嗎?”


  “很好。”荊鶴東說著,語氣有點虛。


  因為唐念初扇了唐若儀一巴掌,害得唐若儀病發住院,這件事,他想想還是沒有告訴李喬治。


  “那就好,不日我處理好手中的事後,也會出發過來,作為若儀的主治醫生,在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理應我來照顧她的,以應付一切突發狀況。”


  聽到李喬治這麽說,荊鶴東眸色一暗。


  唐若儀從小就有先天性心髒病,這三年來,她在美國做了大大小小數個手術,可惜手術效果並不理想。


  但這已經是全世界最頂尖的技術了,為了治好唐若儀,他聘請了世界頂尖專家打造專屬團隊,幾個月前,李喬治發現唐若儀的心髒已經到達極限,並以此預言唐若儀已經活不了幾個月了。


  正是因為如此,荊鶴東在經曆了一番考慮後決定接唐若儀回國,履行他之前對唐若儀許下的承諾。


  他的想法很簡單,隻是希望唐若儀在人生最後幾個月的時間裏得償所願,就算離開,也不要帶著遺憾離開。


  可惜,原本認為一切都在掌控中,事態卻越發失控。


  “荊先生?你在聽嗎?”電話那頭的李喬治察覺到荊鶴東的失神,提醒他道:“當然了,生日宴會不能安排太大的驚喜,以免刺激若儀心髒病發。”


  “好的,我知道了,你定好行程告訴我,我會安排你在這邊的一切開銷。”


  “謝謝荊先生。”


  掛了電話後,荊鶴東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唐若儀和唐念初是孿生姐妹,這意味著唐若儀的生日,就是唐念初的生日。


  想起那個囂張得要命可一嚇唬又會變成小綿羊的女人,荊鶴東扶額,感覺自己好像有些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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