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皇上大怒
慕容天又哭著道:「臣一直忠心於陛下,中心皇家,傷到太子殿下絕對不是故意的,請陛下太子殿下明鑒啊。」
天翰漠重重一拍龍案:「朕還未說什麼,你到先哭起來了!這麼說,都是朕的不是了?糊塗東西!」
慕容天見天翰漠龍顏大怒,頓時趴著道:「陛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啊。臣自知此時是臣之女做錯了,所以今日特意將她帶了進來,就是專門給陛下和太子殿下賠罪的。歌兒,還不過來。」
慕容熏儀眼裡掠過一片寒意,果然這才是慕容天的做事風格,心狠手辣心腸歹毒。將所有錯都推在別人身上,哪怕那人是親生骨肉,只要能保全自己,什麼事他都做得出來!
慕容歌下意識就是渾身一抖,她見慕容天眼裡閃著陰狠,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拖拖踏踏的慢慢爬到了慕容天身邊跪下,哭的稀里嘩啦的,就連話都說不通了。「皇上……太子……嗚嗚還望恕罪啊……」
天翰漠見慕容天竟然如此狠心,心下閃過不屑。慕容天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了慕容歌身上,天翰漠看見慕容歌更是生氣,立刻就道:「將她拖下去,及時處斬!」
慕容歌頓時嚇得癱軟在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父親,父親!」
她叫的聲嘶力竭:「父親你怎能如此狠心!我可是你的親骨肉啊!明明是你自己想……」她還想說什麼,卻感覺喉嚨一痛,自己竟說不出話來,眼中更是恐懼的看著慕容天。
慕容熏儀站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見慕容天怕慕容歌將事情嚷出來,竟然親自動手,不過天子面前還敢做這等動作,真當皇上瞎了不成?
果然,天翰漠見狀眼裡掠過一抹寒意。
慕容歌被侍衛拖了出去,慕容清聽到皇上要處死她的時候心中一緊,沒想到父親竟然如此狠心。她悄悄抬眼看太子,見太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緊咬著嘴唇,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慕容清提起裙子跪到了天翰漠跟前,蒼白著臉,她剛剛小產,受過大創,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看上去我見猶憐,眼角還掛著一滴淚珠:「皇上,慕容清身懷太子骨肉,意外失去孩子,但如今慕容清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無論如何也都會忠於太子,還請皇上賜婚!」
「不行!兒臣拒婚!」未得天翰墨回答,太子倒是率先跳出來,極不情願地一口拒絕了。
見天翰墨沒有說話,太子又著急的說:「父皇,請恕兒臣不能同意,兒臣從來沒有喜歡過這個女人,要不是她恬不知恥引誘兒臣,怎麼可能會有兒臣的骨肉,如今又要父皇賜婚,簡直下作至極!」
慕容清見太子毫不猶豫撇清身份,絲毫不顧及往日情分,心裡一陣鈍痛,一股絕望升騰起來。
慕容清的眼裡布滿淚水,淚珠連成線一般簌簌地往下墜:「太子殿下,你不能不要清兒,」
慕容清哭哭啼啼爬過去,一隻手試圖拉住太子,臉上滿是柔弱之色。
太子看著慕容清一身狼狽,哪裡受得了她這不成體統的樣子,拂手便將慕容清掃到一邊。
「滾遠點!賤女人,你看看你是什麼樣子,離本太子遠些,髒了本太子的衣衫!」太子厭惡的甩甩自己的衣袖,生怕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一般。
慕容清絕望的看著太子,可是太子什麼也沒說,甚至連看都不曾看一眼,慕容清越哭越凶,忽然嗚咽著一邊擦著自己的眼淚一邊說:「今日太子殿下不要清兒了,清兒也活不下去了,不如以死明鑒!」
說著慕容清就往一邊的柱子上撞去,只聽啪的一聲,鮮血就布滿了慕容清的腦袋,血紅的液體便染了一地,慕容清瞬間就倒在了地上,眼睛直直地看向太子,染滿了鮮血。
慕容熏儀也沒想到慕容清居然用死來威脅太子,有些嘲弄得發笑,看著她滿臉的血腥沾染著鼻涕眼淚,只覺得一陣噁心,收回目光再不理睬。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因果循環,怨不得人。
天翰漠看著整個大殿之上的混亂之景,厭倦之心陡然升起,大聲喝道:「來人來人!成何體統成何體統!把慕容清給我帶下去」
說著更是指著慕容天:「還有你,養不教父之過,你也立刻給朕退下去!」
天翰漠說著更是惱怒得一拍,掃了一眼撞得頭破血流的慕容清,厭惡的表情讓慕容天一陣顫慄。
慕容熏儀將皇上的表情盡收眼裡,這君主雖說是對她還算不錯,如今慕容清的下場還是印證了那句伴君如伴虎,縱然再得君聖寵,哪天惹了這尊大佛,六親也是不認得。
而慕容清本來還指望著太子能夠再看自己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可是即便是她撞破頭顱,狼狽不堪得不得不被人拖著下去,太子殿下也不曾抬起過一次頭來憐憫她。
出大殿的那一刻,慕容熏儀只聽見慕容清凄厲的哀吼,迴轉入偌大的殿宇之中,只是至始至終,太子都只是厭惡得皺眉,沒有絲毫的憐惜。
待慕容清終於被拖下去后,慕容天也灰頭土臉得接旨告退,慕容熏儀看著蓬頭垢面的慕容天倒是絲毫沒有心軟,這就是曾經傻傻的慕容熏儀想要討好的父親,真是可笑。
待該離去的人離去之後,天翰墨這才有些疲意的囑咐太子一定要好好的照看自己的身體,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想來還是心疼。
慕容熏儀聽在耳里,心裡卻是很無所謂,太子本就是罪有應得,像他那樣的人,多折磨他一下才好。
剛巧這邊皇帝叮囑完,六皇子天勤就到了,參見了皇上后,卻是發現地上一大片的血跡,森森然的,一看便知是發生過什麼,於是連忙問起:「這是怎麼了,今日可是出了什麼事?」
天翰漠想起剛才的事情,臉上的怒意不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看太子,氣惱的說:「你讓太子給你好好說說,還不是他惹出來的事!」
說完,天翰漠不再看太子一眼,一甩袖子氣沖沖地走了,周圍的侍衛等人趕緊跟了上去。
天翰漠一走,天勤這才注意到一邊站著的慕容熏儀,只是現在的慕容熏儀依舊是麒麟公子的樣子,便沒有認出來,一臉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太子這才回神,想到六皇子定是沒有見過麒麟公子,臉上頓時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得意洋洋地介紹起來:「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大名鼎鼎家喻戶曉的麒麟公子,本太子的病可就是麒麟公子治好的,麒麟公子一般可不會輕易出手,要知道憑藉著麒麟公子高超的煉丹術,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
「他就是那個麒麟公子!」天勤聞言登時雙眼放光,一下子打斷太子的長篇大論,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一番熏儀。
慕容熏儀一臉淡定地被天勤打量,絲毫沒有一點慌亂。
太子見天勤這模樣,知道是明白了天勤知道麒麟公子的名號,立刻高昂地揚起頭,滿臉驕傲,又開始說起麒麟公子的傳聞,就差沒將熏儀吹到天上去了。
熏儀聽著太子的吹捧只覺得聒噪,皺了皺娟秀的眉頭,開口打斷道:「既然今日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也不等太子說話,熏儀抬腳就往外走去。
太子這才訕訕地停下了滔滔不絕的誇讚,明了熏儀是有些不耐煩了連忙開口道:「公子確實平日里繁忙,今日就多謝公子了。」
一邊的天勤見慕容熏儀要離開,就有些著急了,自己這有幸碰見傳說中的麒麟公子,怎麼也得找他討要點丹藥,這大好的機會怎麼能夠就此放過。
慕容熏儀前腳剛剛走,天勤立馬就追了過去,也就完全忘記了詢問大殿里的事。
熏儀這邊剛一出殿宇,六皇子後腳就追了出來攔住了她。
「麒麟公子,請留步!」天勤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站在熏儀面前,擋住了熏儀的去路,笑得就像冰原上的太陽。
熏儀頓住步子,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臉上一抹笑意閃現:「怎麼,六皇子可是有什麼事?」
「麒麟公子這好不容易來皇宮裡,怎麼能就這樣離開,來來來,就讓我帶你好好逛逛,這皇宮裡有好幾處景緻極美的地方,不看可真是遺憾。」
天勤說著使出自己一貫的殺手鐧,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熏儀嘴角一抽,無力地以手扶額,只覺得一陣無奈,只好點頭表示同意。
天勤見熏儀同意,眼中劃過一抹狡黠,腦海里全是一會兒怎麼誘拐丹藥的算盤,彷彿已經到手一般。
熏儀將天勤一臉的滿足笑意看在眼底,也都大致猜到他的意圖,畢竟自己現在是麒麟公子,唯一的好處不就是丹藥么。
想到這裡熏儀不禁有些笑意,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熏儀原本就雌雄莫辯的臉龐因為一抹笑意愈發迷人,看起來卻是讓天勤有些晃了眼睛。
一路上天勤就在一邊各種好話說盡:「麒麟公子不僅煉丹之術神妙,相貌也是這般讓人望塵莫及啊……」
邊說著一邊拉著她,說是要給麒麟公子看看御花園開得上好的月季花,熏儀只好跟著天勤兜兜轉轉到了御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