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廢物打不過廢物
天弘怒極,拍案而起,將那休書扔到慕容天臉上,罵道:「你們慕容府養出來的好女兒,竟敢藐視皇恩,好大的膽子!」
然後又衝到慕容薰儀面前,「你竟然敢說我是廢物,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天弘氣急怒急,說來說去就知道說這幾句話,見慕容薰儀臉上竟然還掛著笑意,他頓時抬手,一掌朝慕容薰儀劈去。
慕容薰儀輕輕鬆鬆的躲開,還輕輕撣了撣身上幾不可見的灰塵,朝天弘笑道道:「廢物打不過廢物,可真是一樁笑話!」
慕容薰儀明眸皓齒,一雙英氣的眉毛高高揚起,如漫天星子的眸子幽深沉靜,她看著天弘,眼裡並沒有那些人看太子時的眼神,反而只是單純的不屑,單純的笑意,一點也不在意說太子是廢物有何後果。
天弘見慕容薰儀竟然能躲過自己這一掌,心裡有些懷疑,看見慕容薰儀唇紅齒白的但在那裡,說「廢物打不過廢物」是眼神里的淡定,天弘有些遲緩,可一想到自己堂堂儲君,竟然被一弱女子羞辱,頓時又氣起來。
天弘真的是怒極了,說話也不經過大腦思考,前言不搭后語的,「本太子告訴你,只要父皇一天沒有下旨,你就是皇上親封的太子妃!別想著能夠逃脫,我告訴你,以後有你好看的!」
說罷甩著袖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氣沖沖的走了。
慕容薰儀也不甚在意的回了沁雪園。
慕容歡還攤在那裡,幾乎抬起不起頭來,聽到天弘那一席話,不禁暗恨,好不容易挑了太子的刺頭,卻沒想到被慕容薰儀如此輕鬆的對付了,這招以退為進,當真是好算計!
慕容清則是看著慕容薰儀那如松般挺拔的姿態,微微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然後拔腿就追了上去。
慕容天見慕容清也不跟他請安就告退了,當下氣的一拍桌子:「一個個的,簡直無法無天!」
……
慕容清趕在太子的馬車行駛之前追了上去,嬌滴滴的朝裡面叫了聲「太子。」
天弘不耐煩的掀開帘子,見是慕容清,美人因為有些著急,氣息有些紊亂,清純嬌美的臉上香汗淋漓,高高的胸脯上下起伏不定,天弘的眼睛一下就盯在了那處,忙伸出手來讓慕容清上車。
慕容天在書房想了一會兒,就這麼讓太子走了,若是讓那些和他作對的人知道了肯定會借題發揮,慕容天高聲喚管家進來,「你去打聽打聽太子出了慕容府去了哪裡。」
管家回稟說是天香樓,慕容天立馬吩咐備馬車,也去了天香樓。
天香樓春字包廂。
天弘臉色依舊陰沉,憤怒的拍著桌子:「那個慕容薰儀竟然敢折辱於我,待我回宮立刻去稟告父皇母后,定要治治那廢物!豈有此理!」
慕容清摟著天弘的手臂,故意讓自己的胸脯緊貼在上面,她輕輕朝天弘耳畔呼氣,「是啊,太子殿下英明,慕容薰儀區區廢物,怎麼能和太子殿下相提並論,就應該稟告了皇上,好好教訓她。」
她抬眼看著天弘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當下有心左右輕輕搖動著胸脯:「更何況憑她是什麼身份,怎麼配的上太子殿下您呢,就是給您提鞋都不配。」
天弘大笑,摸了一下慕容清的臉頰,還順勢在那胸脯上狠狠掐了一把,「是是是,美人說的對啊!回去就稟了父皇休了她!」
慕容清一陣嬌呼:「太子殿下您討厭!輕點呀……」
天弘正要朝那紅唇吻下去,結果外面響起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太子殿下,慕容將軍來了。」
天弘不樂意的鬆開慕容清,不耐的揮手:「讓他進來!」
慕容天來的時候就聽到裡間一片嬉笑打鬧聲,當下暗暗蹙眉,只以為是哪家樓子里的姑娘,卻不想是自家女兒,他吃驚的問道:「清兒,怎麼是你在這裡?」
慕容清緊摟著天弘的胳膊,楚楚可憐的道:「五姐姐得罪了太子殿下,我這不是怕太子殿下連帶著氣惱了我們慕容家,連忙追過來安撫太子殿下的。」
她朝天弘抬頭嬌柔的問:「太子殿下,您還氣嗎?」
天弘心情大好,也不管慕容天還在那裡,摟著慕容清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你這多解語花,本太子早就不在意那些廢物了。」
慕容天還彎腰立在那裡行禮,天弘隨意的揮手:「若是慕容將軍沒事就退下吧。不過話又說回來,明明慕容薰儀那個廢物也是你的女兒,怎麼和清兒如此不一樣,簡直無禮至極!不過看在清兒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你快退下吧。」
慕容天本來還有話想說,可剛要開口就見太子面露不郁,只好抱手退了下去。
關鍵件慕容天面如黑炭,小心翼翼的上前:「老爺?」
慕容天當著天弘的手下不好太生氣,只沉聲道:「回去!」
上了馬車又命管家派人看著慕容清,「七小姐回來了就帶去書房,就說我有話問她。」
「是。」
那邊包廂里還是一派春光旖旎,慕容清和太子一直胡鬧到太陽下山,慕容清的了好些好處,首飾,寶物,才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回慕容府。
「七小姐,老爺讓您去書房,說有話問您。」
慕容清撫著頭上的一隻羊脂玉簪子,那簪子上嵌了一顆碩大的寶石,她眉間媚意橫生,眼波流轉,心情大好的去了書房。
一進門就見慕容天正對著她,書房內燈火通明,慕容天一下子就看見了慕容清肩上了印記,餘光掃到了慕容清頭上的羊脂玉簪子,他拍著桌子大聲道:「給我跪下!」
慕容清連忙跪下:「不知女兒犯了何事?惹的父親大動肝火,是女兒不孝。」
慕容天冷哼一聲:「你如今到是攀上了高枝,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
慕容清忙伏在地上:「不知父親從哪裡聽來的妄言,定是那起子丫頭嚼舌根罷了,父親不必在意。」
「從哪裡聽來,我親眼看見的!你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和太子如此……如此……你還好意思說,你現在就給我跪在祠堂,好好閉門思過,想清楚了再出來!」
見慕容天是鐵了心要罰她,慕容清忙道:「父親,如今女兒已經是太子的人了,父親不能再隨意處罰自己,否則讓太子殿下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說完就走了,也不管慕容天是何反應。
慕容天氣的半死,指著慕容清的背影,半晌說不出話來。
……
慕容清從書房出來,見天色已經全黑,她又將天弘剛剛送給她的那對夜明珠耳環拿出來帶在耳上,夜明珠碩大圓潤,在夜裡發出幽暗瑩潤的綠色光芒,她滿意的照了照小銅鏡,朝沁雪園走了去。
慕容薰儀正坐在窗前看書,見閑人來了頭都沒抬,淡定從容的又翻了一頁。
慕容清也不不在意慕容薰儀的態度,她心情甚好的坐在了慕容薰儀的對面,只要慕容薰儀一抬起頭來,就能看見她頭上和耳上那價值不菲的首飾。
「五姐姐當真是好性子,外面月色正好,和不出去賞賞月?」只要一出去,她那對夜明珠耳環,定能羨煞她也。
「五姐姐這會兒到想起讀書了,以前怎麼也就知道做粗活呢,莫不是被太子殿下刺激了,想奮發激進,好好兒修鍊,可惜了,五姐姐怎麼看書,也學不來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五姐姐不知道嗎?」慕容清用帕子捂在嘴角,笑的那叫一個歡暢。
「五姐姐這屋子好生素凈,怎麼什麼東西也沒有,就幾把光禿禿的樣子和柜子,有什麼意思,紫琳,去我屋裡把那一對寶藍上釉比翼雙飛蝴蝶琺琅瓶娶過來,就當是我送給五姐姐的了。」
這回慕容薰儀到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慕容清,這人莫不是腦子發燒了吧,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慕容清正整裝待發的準備聽到慕容薰儀說些什麼話來,卻沒想到慕容薰儀只瞥了一眼就又垂了下去,只一眼!根本都沒看見她頭上和耳上的首飾!
慕容清愈挫愈勇,又吩咐道:「哎你,就是你,這屋子裡的蠟燭太晃眼了,去將蠟燭全滅了,聽見沒!」
綠蘿一臉「七小姐不是瘋了就是傻了」的眼神看著慕容清:「七小姐,您不讀書我家小姐還要看書呢,您要是嫌這裡晃眼,那就趕緊回您自己的院子吧,免得在這裡打擾了我家小姐的清凈。」
綠蘿這話說的極不客氣,慕容清自然是不能忍,當下就一巴掌準備呼過去,卻被慕容薰儀抓住了手腕,「沒事別在我這裡發瘋!」然後將慕容清推到門口,一腳踢了出去。
慕容清再次以一個優美的拋物線,摔向了沁雪園的門口,她那對引以為傲的夜明珠耳環,立刻被她自己壓碎了一顆,她捧著那碎了的夜明珠,立刻回去就派人找了工匠來修,再也顧不得去找慕容薰儀的麻煩了。
可惜那珠子當然怎麼修也不好了,這是后話。
慕容薰儀拍拍手,正要回屋,卻看到原本屬於她的位子上做了一個白色錦衣,清眸於艷艷的少年,正是六皇子天勤。
天勤正笑著:「哎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這一手,你不是不能修鍊不會玄力嗎,怎麼把那個女人一腳就踢出去的,哎,教教我呀,你剛剛那一腳簡直帥呆了!」
慕容薰儀將天勤湊過來的腦袋用一根手指戳回去:「不知六皇子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天勤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把扇子,「唰」的一聲甩開,搖頭晃腦的道:「哎,別叫我六皇子,咱倆什麼交情啊,你就教我天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