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好大的威風!
慕容薰儀想到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有上一世,她突然想這樣也好,不用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是一種解脫。
可惜有人不會輕易讓慕容薰儀解脫,來人一身寶藍團龍密紋錦袍,飛身接住了慕容薰儀,見懷裡之人氣息漸弱,彷彿隨時都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天衍劍眉入鬢,眼中殺意四起,渾身散發著通天的凜然氣勢,冰冷的聲音彷彿一把把利刃,插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護國將軍好大膽子,好大的威風!連皇上親封的郡主都敢殺!」
天衍盯著慕容天的眼睛,眼中殺意絲毫不遮掩,一字一頓的說道。
天衍輕易化解了慕容天的殺招,一道玄力過去,反讓慕容天后退幾步才站穩。
慕容天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暗想這三皇子年紀輕輕,玄力卻如此了得。
他抬眼望去,卻背後一寒,在三皇子冰冷的眼神下直覺自己入墜冰窟,他想若是三皇子的眼神能化成利刃,自己早就被戳成了個窟窿。
慕容天更沒想到三皇子竟然會突然出現,而且三皇子竟然會如此維護那個慕容薰儀,慕容天暗自咬牙,在三皇子充滿深沉怒意的眼神下,面上只能扯開臉皮乾笑,行了一個禮:「三皇子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絲毫不提慕容薰儀之事。
天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只冷哼一聲,並未回話。只抱著懷中的慕容薰儀進了卧間,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
又見外面慕容天等人還立在外頭,天衍厲聲喝道:「怎麼護國將軍還有什麼事情嗎?對郡主私自動手,現在連我這個皇子的話也不聽了?這個護國將軍到當的真是好,改明兒我該上一道摺子,上頭要寫褒獎將軍,替將軍請封的話!」
這番話說得又狠又快,只聽得慕容天冷汗直流,當下便立刻躬身回道:「不……不敢,不敢勞煩三皇子殿下,臣這就告退,若是三皇子有任何需要只管開口。」
說完又抬頭透過帘子看了一眼裡間,天衍背對著眾人,似乎在替慕容薰儀檢查傷勢,慕容天心下又是一驚,三皇子歷來都是不苟言笑冷酷至極的,竟然會對慕容薰儀如此細心,短短一個瞬間,慕容天心裡升起了無數個疑問。
裡間的人似乎不耐煩的往外看了一眼,慕容天一驚,忙飛快的彎著腰退了下去。
慕容清卻沒慕容天想的那麼多,只覺得此刻的場景分外眨眼,她一向對三皇子情根深種,現在看到這幅場景,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手中的帕子也早就絞的不成樣子。
「父親,那個廢物……」慕容清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慕容天狠狠一瞪,將想說的話一時間又吞了回去。
慕容天沉著臉:「走!」
慕容清不甘的看著裡間,被慕容天一把拽住拖了出去。
……
慕容薰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腦子似乎還有些不清醒,只記得慕容天那個老匹夫要對自己下殺手,危急時刻卻有人救了她,然後自己便昏了過去。
想到這裡,慕容薰儀也清醒了幾分,感到體內有些發熱,似乎那些沉寂已久的經脈突然受到了刺激,突然橫衝直撞起來,氣血翻湧,直攪的慕容薰儀一陣不舒服。
「醒了?」
頭頂傳來一陣低醇的男聲,慕容薰儀望去:「是你。」
天衍見慕容薰儀似乎好了些,將她扶起來:「還好我來的及時,否則,還不知道你……」
他頓了頓,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飛快閃過一絲莫名的氣息,語氣似乎也有些幸虧的意思,「我剛剛替你療傷,發現你的身體,實在不太好。」
不太好,慕容薰儀暗笑,她的身體她最清楚不過,豈止不太好三個字能形容完的。
天衍又道:「不過剛剛因為你和慕容天的過手,所以導致體內經脈交錯,現在恐怕有些不好受。」
慕容薰儀點頭,的確,她現在覺得自己彷彿被萬蟻鑽心般,語氣是丹田處,似乎要爆炸了去。
「我替你輸了些玄力,但是根本沒有用,反而會引起你身體的反噬,我想了想,現在只有一個法子最妥當。」天衍見慕容薰儀臉上泛起一陣不正常的潮紅,低聲道。
慕容薰儀一聽有辦法,忙問道:「什麼法子?」
不是她太心急,只是這滋味是在難受,況且這具身體本來底子就不好,若是經脈一直紊亂,反而會影響她瞳力的修鍊。從她來打這個世界起,就知道實力是這個世界最好說話的東西,若是不能修鍊,還真的不好過。
「洗髓。」天衍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來,「這裡面是洗髓丹,用來重塑經脈洗髓重生。你的經脈受過創傷,且氣息紊亂經脈交錯,若是長久以此下去,只怕會有大害。現在只有重新洗髓,才能重塑經脈,有機會修鍊玄力。」
慕容薰儀接過那瓶子,從裡面到處一粒指甲蓋大小的黃白色藥丸,上面紋路負責,散著濃郁葯香。
「把握有幾成?」慕容薰儀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而且這將軍府里沒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後,她知道只有靠自己才能站穩腳跟,所以哪怕只有半成的機會,她都會毅然決然的吃下這粒洗髓丹。
「五成。」天衍如實說道。
一聽有五成的的機會,慕容薰儀立刻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想當初自己執行任務的時候,多少次眼看沒有一絲勝算的任務都被自己做成功了,現在有五成機會洗髓成功,慕容薰儀還不信自己會不成功。
「事不宜遲,就現在開始吧。」
見慕容薰儀眼神堅定,天衍到也不再多說什麼,眼前的女子還像小時候那般倔強要強,想到此,說出的話的口氣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溫柔。
「洗髓不比其他,雖有五成的機會,但也要極其認真,否則一個不甚立刻經脈盡毀。且洗髓的過程時間較長,重塑經脈的過程相當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你準備好了嗎。」
連天衍都說過程會非常不易,慕容薰儀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只堅定道:「我準備好了。」
「好,我替你護法,你不必擔心其他,只認真洗髓就好。」天衍霸氣的道。
慕容薰儀點頭,有三皇子坐鎮,自然不怕慕容清她們找麻煩。
慕容薰儀盤腿而坐,服下洗髓丹,體內立刻就有了反應。
先是丹田處出現了一個漩渦,漩渦越變越大,將所有東西都吸了進去,而後體內經脈開始活泛舞動,一顆也不停歇,五臟六腑彷彿被人揪成一團,慕容薰儀臉色煞白,在昏暗的屋子裡格外顯眼惹人心疼。
天衍尋了張椅子坐下,仔細的盯著慕容薰儀,只要有任何不對,他好立刻出手。
但是過了這麼久,慕容薰儀的小臉一直慘白,眉頭緊皺,彷彿在忍受極大的痛楚,卻不曾叫出一聲,天衍不禁有些欣賞。
他自小便天賦異稟,自然不用洗髓丹這種東西,不過他卻是見過別人服用洗髓丹的,那人還是個男子,服用之後慘叫連連,聒噪的叫聲在回憶里和現在寂靜的屋子中洗髓的慕容薰儀成了鮮明的對比。
天衍掃了一眼屋子,屋子不大不小,花里胡哨的東西一律沒有。
只一架填漆梨木雕花大床,上面是淺蘭色水紋帳子,一張常見的纏枝雕花富貴海棠木紋鏡台配一張纏枝同花紋的圓凳,窗前擺了一張填漆楠木包角書桌和兩張梨木椅子,桌上還散著幾本書,看樣子書的主人剛剛翻閱不久。
書桌旁邊是一扇山水屏風,材質極好,隱隱泛著紫光,屏風旁邊一張竹榻。竹榻後面挨著牆立著填漆朱紅喜鵲登梅的柜子。
整個屋子不小卻寬敞,看起來很是明凈敞亮,但是身為護國將軍府嫡出小姐的閨房,卻是過於素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