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挑釁,你以為你是誰
夜色漸漸沉下
此刻,市中心醫院
蘇若蕪因為傷勢較輕,已經被安置在vip病房裡休息,而傷勢嚴重的蘇璨之,依舊還在手術室里沒有出來。
手術室的門,已經緊緊地關了將近兩個鍾了。
而門外等候的人,也一直緊緊地盯著緊閉的大門,沒有半點的鬆懈。
終於,在剛好滿兩個鐘的時候,緊閉的大門,在他們的視線之中,終於緩緩地開啟。
蘇家的幾個長輩在一群醫生的擁戴中,一哄而上,但看清從裡面走出來的黑色身影時,卻是霎那間愣住了。
那張囂張的鬼面面具,象徵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在他們的眼裡看來,卻是那麼危險的一個存在。
蘇淵的警惕最為警覺,眼神犀利的盯著這個帶著鬼面面具的男人,看到他正漫不經心的擦著手上染到的鮮血,發白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好不容易完成了搶救手術的ZERO在幾人中掃視了一遍,沒有發現改在的淡紫色身影時,眼神一愣,隨即便沉啞著嗓音問道,「凝纓呢?」
他一開口便是凝纓,這讓蘇家三個長輩,更加的疑惑。
溫雯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個看似危險的男人,實在沒有想到替兒子做手術的,竟然會是這麼奇怪的一個男人。
出於對寶貝兒子的擔心,她終是忍不住,猶豫著開口問道,「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只要能熬過這個周末,那他就極有可能醒來。」zero淡淡的答道。
溫雯一愣,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說,一旁的蘇淵,便沉著臉問道,「什麼意思?」
「他的傷勢太重,因為畢竟晚送院,身體多處嚴重骨折,我已經盡全力保住了他的雙腿,但是他的後腦因為受到了撞擊比較嚴重,後期腦後可能會殘留積血,如果壓迫到神經,那就極有可能威脅到他的生命,也有可能一輩子就這麼躺著成植物人了,但是如果他的毅力較好,到周末情況好轉沒有出現腦積血的話,那就會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醒來。」
溫雯一聽到這話,臉上的血色隨即褪去,身體無力的往一旁倒了過去。
「雯雯!」她的丈夫蘇泓眼明手快的將她扶住,溫雯附在他的懷裡,痛苦的抽泣了起來。
蘇淵眼色幽暗,緊緊地抓著拐杖,心裡也是焦灼不已。
ZERO丟了手中的紙巾,再次出聲問道,「凝纓哪裡去了?」
蘇淵不屑的冷哼一聲,「她走了。」
ZERO一愣,「走了?去哪了?」
蘇淵看了他一眼,禁不住冷笑了一下,「應該是回緋家了吧。」
ZERO不思議的瞪大了左眼,心中驟然閃過不好的念頭,身影微動,立即朝外跑了出去。
凝纓啊凝纓,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
烏山湖畔
月光清淡如紗,夜色朦朧撩人。
凝纓被緋墨爵扛在肩上,走出主卧,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長長的頭髮因為頭向下而傾落下來,隨著男人行走的步伐,在他的身後輕輕地搖晃著如同薄紗般蔓延的美麗弧度。
走廊里,燈光昏暗,高大的身影投影在昂貴厚重的羊毛編織地毯上,從容不迫,卻透出一絲暗藏的危險。
嘭——
另一房間門被打開,房間里一片黑暗,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玻璃傾灑進來。
凝纓緊抿了唇,沒有說一句話。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越是反抗,這個男人便越不會放過她。
既然心已死,身守著,又有何用。
凝纓沒有說一句話,她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但是按照他所走的距離,應該還是主卧旁邊的房間。
男人的腳步在大床前站定,緊接著,他大手一揮,將肩膀上扛著的女人,狠狠地拋到了大床上。
凝纓纖細的身子在舒適彈力的大床上彈了幾下,整個人被撞的有些發昏,眼前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清周圍是哪裡,更看不清床邊如同妖獸一般緊盯著自己的男人,是什麼一個的表情。
她如同一潭死水,愣愣地躺在床中央,宛如一尊沒有生命的玩偶娃娃。
緋墨爵眯著危險的雙眸,仔細的盯著床中央的女人。
這一刻,她太過沉靜的表現,讓他覺得十分的不安,也十分的不滿。
彷彿是回到了一開始,她對他冷眼相待,不當一回事的態度,整個人就像是什麼都不在乎,就連靈魂都放空了,找不到歸屬。
緋墨爵的心漏了半拍,投影在昏暗月色之中的身影微動,下一秒,他便探過身子,將她壓進了床里。
大床深陷下去,印出兩人重疊在一起的身形,在這寂寥的夜色之中,顯得特別曖昧火熱。
凝纓在他傾身壓上來的時候,似乎是被他壓到了身上的傷口,突然低低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吟。
緋墨爵聞聲微愣,身子有些就僵硬,低頭看著她絕美的眉眼在月色之中宛如美麗的花兒綻放,心裡的那一絲柔情禁不住微微被勾起,說出來的聲音,有著刻意的安撫和溫柔。
「你受傷了?」
凝纓彷彿沒有聽進他的話,如水的眸光蒙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在這妖嬈的夜裡,顯得十分朦朧迷離。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
緋墨爵微蹙眉頭,立即從她身上翻身坐起,一手探到她的衣裙拉鏈處,一個用力,「唰」的一聲,便已經拉開了了她的衣裙。
凝纓渾身微顫一下,朦朧目光彷彿微微震蕩了一下。
緋墨爵感受到她的反應,不由地微翹唇角,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兩手依舊沒有停下,為她脫去她身上包裹的衣裙。
當那一聲雪白柔嫩的肌膚呈現在妖嬈迷人的銀色月光下的時候,緋墨爵的喉嚨里,禁不住發出了一聲痴迷的讚歎聲。
修長有力的手指凝著一絲冰涼,輕輕地覆上她那身雪白的肌膚。
也許是被他指尖的涼意給觸到,凝纓猛地瞪大了眼眸,緊緊地盯著那斑駁流光肆意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那盞似曾熟悉的水晶吊燈,流溢著淡淡的光芒,在那月色的映照下,彷彿是一層混合的黑色的淡紫色。
這裡是……她睡過的那間……淡紫色的女主人房!
不給她絲毫猶豫的機會,緋墨爵的手更加放肆的滑向了她的腰間,一雙跳躍著幽藍花火的眼眸,也快速的掃過她的身子。
眼裡雖然有著明顯的欣賞,可是當看到她腰間和大腿上那幾處擦傷的時候,他的眼神,還是微微冷了下來。
緋墨爵若有似無的嘆了一聲,淡漠的聲音在房間里清晰響起,「我給你擦藥。」
說著,他便起身要去拿藥膏。
就在這時,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凝纓,突然開口了,「何必那麼假惺惺的關心我的死活,你的未婚妻那麼想要我死,為什麼你還要護著我?」
她語氣中飽含嘲諷的語氣,十分的不屑,讓緋墨爵心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被挑了起來。
他轉過身看著床上倒影出來的雪白身子,恨恨地收緊了拳頭,聲音冷凝的說道,「凝纓!你不是還好好的呆在這嗎?!這件事就此過去!以後我都不想再聽到你說輕素想害你的話!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有人再動你!」
「好好的呆在這?!」凝纓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躺在床上,悲涼的笑了起來。
滑稽的笑聲,凝著一抹嗚咽,在這夜裡輕輕地化開,染上一絲沉重詭魅。
「緋墨爵,是蘇璨之保護了我,才讓我有機會站在這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已經成了月朧扯下的鬼魂了!蘇璨之現在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你憑什麼讓我不要再提,憑什麼讓這件事就此過去!」
緋墨爵的注意力被她話中的一個名字給抓住,幽藍的眸底,瞬間閃過一絲戾氣,「你說月朧?你是說月朧開車跟蹤你們的?」
「不是她還會是誰?難道她不是受了你未婚妻的指示,才敢這麼做的嗎?!」
「ZERO說那個跟蹤你們的人已經死了。」緋墨爵沉著的問道。
「是啊……因為你的私人秘書,在面具男出現之後就逃走了啊……」
凝纓的聲音有些迷茫,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緋墨爵微眯起眸,半刻之後,才突然開口問道,「你……不怕他了?」
「……」凝纓的呼吸停了幾秒,腦海中快速地閃過幾個黑暗的畫面,和今晚那驚心動魄的畫面,交疊重合在一起。
銀色鬼面面具……
凝纓慌亂的閉上眼睛,不願自己再去多想。
無論她怕不怕,今晚……是他救了自己和蘇家的人!
緋墨爵見到她這個樣子,冰涼的唇角不由地化開一抹冷冽如冰的弧度,在這黑暗的夜裡,就像是折射出妖魅光點的吸血鬼那般蠱惑人心,卻又讓人不寒而慄。
「凝纓,你那麼容易就忘了他曾給你的傷害了嗎?」
凝纓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的話有些突兀,聽的她心裡莫名一緊。
他是什麼,他知道些什麼?
關於銀色面具男,關於她心裡曾經的傷害……
「是不是在你心裡,所有給過你幫助的人,即使他曾經對你有多少傷害,都可以彌補,而我,無論我做多少事情,無論我給你多少的疼愛和保護,你都覺得不夠彌補,不夠滿足是不是?!」
緋墨爵壓抑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悲痛,在房間里沉沉響起。
而他的身子,也已經再次靠近了她,單膝半跪在床邊,兩手撐在她的身側,俯身深深的凝望著她黑暗中的雙眸。
淡涼如水,沒有一絲的漣漪。
也少了那一抹令他瘋狂痴戀的流光溢彩。
凝纓冷冷的看著上方完美的容顏,那微微閃現在夜色之中的臉龐五官分明,挺立的五官在臉上有些小小的投影,那一雙犀利的鷹眸,閃著惑人的幽藍光芒,宛如黑夜中的狼,緊盯著自己等待已久的獵物。
忽明忽滅的幽光,讓她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可是,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從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傾灑出來的冰冷光芒,隨著冽人的氣息,扎入她的肌膚,深入她的骨髓,緊緊地纏繞住了她。
「緋墨爵,事到如今,說再多又有什麼用?我和你,不過是存在利益關係罷了,當你沒有實現和我的約定,那我自然也就不必再遵守這個規則,我想對誰好就對誰好,你憑什麼管?你以為你是誰?」
緋墨爵的眼皮猛地一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憋了整晚的怒火,終於在她接二連三的挑釁之中,轟隆隆的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