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下毒
「疾影，適才你與宣帝盛飯菜時，可有發現皇后異動？」
認真考量再三，疾影躬身復命。
「不曾。」
心裡掂量著，蘇沐沐確實沒有下毒理由，何況南慕辰見過蘇沐沐施毒，除了令人刺癢難耐的痒痒粉外，就只有暴雨梨花針淬過毒，其它再未見過蘇沐沐研製過毒藥。何況，如果蘇沐沐確曾拿出暴雨梨花手槍射向宣帝，高手林立中不可能不被發現。
「把柳鈺之宣進來。」
疾影聞言，立即出門把依舊在門外候著的柳鈺之重新傳入殿內。
無比沉默地將柳鈺之上下仔細打量一番，注意到柳鈺之一臉茫然表情。南慕辰斷定，宣帝中毒一事，應該與這無知的柳鈺之有關。
為了安撫緊張的情緒，南慕辰輕鬆地對柳鈺之誇讚了一番。
「今日飯菜甚得皇后滿意，柳鈺之，朕打算賞賜於你。」
口中稱罪，柳鈺之跪下謝恩。
「只要皇上皇后滿意，便是小人的福分，哪裡還敢承望皇上賞賜。」
對於柳鈺之的巧舌，南慕辰並無驚訝之感，撫掌說了聲好。
「既如此，就等朕統一了東臨，回到南祈后，再一併賞賜與你。你且退下吧。」
伏身向南慕辰叩頭，柳鈺之乖順地口呼萬歲。
「謝主隆恩！」
將桌上的餐具一一收好，用食盒裝了拎出安樂殿。
「皇上，宣帝看起來似乎不大好。」
始終守在宣帝旁邊的疾影，等到柳鈺之出門后，趕緊出聲稟報。
上前到龍榻前，南慕辰瞧著宣帝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從龍榻上將宣帝布偶一般地抓起，渾身上下搜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宣帝當初被打暈后，可有搜過身？」
對於宣帝癖好敬謝不敏的疾影搖搖頭。
「皇上，當時是陸琪將宣帝抓獲，放於龍榻之上。所以，屬下並未搜查。」
想起扮做太監的陸琪，此時正在殿外當值看守，又知道陸琪從來都是心細如髮，必定搜過，所以，南慕辰沒有召喚陸琪進內問詢。
倒背著手立在龍榻前，須臾向規矩立在身側的疾影問道。
「皇后回去儲華宮，都在做些什麼？」
剛剛從聽完從儲華宮回來的手下回稟，疾影立即答到。
「娘娘回到儲華宮又嚷著說累，已然睡下了。」
聽說蘇沐沐已經睡下，南慕辰頓時斷了請蘇沐沐過來為宣帝診治的念頭。
「剛睡醒，怎麼又睡？」
湊到南慕辰近前，疾影難得八卦地說到。
「屬下聽說，女人懷孕都是這樣。嘔吐嗜睡，等到不吐了，一個人能吃掉兩個人的飯量。」
痴痴地聽了，南慕辰的眼珠豁然轉向新奇的疾影。
「一個人吃掉兩個人的飯量，那不是成了豬了么，不過，疾影，你是如何知道的？」
被南慕辰質疑，疾影不好意地嘿嘿笑了。
「屬下是聽陸護衛說的。只是，皇上，不管以後皇后多能吃，您可都不要說皇后是……」說到此處，疾影猛地住了口。
領教的南慕辰明了地點點頭，輕聲回了句。
「朕知道了，多謝疾影指點。」
報以一絲微笑，疾影見好就收，恢復了謙卑姿態。
「皇上，宣帝好像是要，要斷氣了……」
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氣息微弱的宣帝身上，疾影伸手在宣帝鼻端試了試，幾乎感覺不到氣息的存在。
「去把太醫找來。」
總不好見死不救，南慕辰下令招來東臨太醫。
「皇上，太醫院裡還未曾安插人手，如果找來東臨太醫，一時走漏了風聲，屬下恐怕會影響大局。」
知道疾影所言非虛，南慕辰煩惱地在龍榻前來回踱步。
「疾影，如果宣帝一旦身亡，咱們能有多少勝算？」
不敢立刻回答，疾影在心裡來回地盤算著。
「回皇上，勝算不過五成。」
在南慕辰的心裡，沒有百分百的勝算，是絕對不會突然發動政變的。唯一的籌碼便是作為傀儡控制住朝堂上那些大臣，以此拖延時間，籌謀到最佳時刻。而現在所有的計劃都被宣帝無緣由的中毒給打亂了。
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冷靜，南慕辰再一次對快要斷氣的宣帝進行了搜身。當南慕辰的手不經意間碰觸到宣帝佩戴的玉佩上一個古怪的凸起時，南慕辰湊上前去反覆看了，又放到鼻端輕輕嗅了嗅，立時眉開眼笑地放下心來。
「皇上，您笑什麼？」
正為事態憂心的疾影，忽然發現南慕辰兀自竊笑個不停，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南慕辰手裡的玉佩。
隨著南慕辰摁住玉佩上的一塊凸起，觸動了玉佩暗藏的機關，幾滴毒液從埠處緩緩地冒了出來。
「這是？……」
望著從玉佩里滴落出來的，與玉佩顏色極為類似的毒液，疾影詫異地張大了嘴巴，感嘆不已。
「皇上，難道是宣帝給自己下的毒？」
挑起眉，再一次細嗅了嗅從玉佩中淌出來的毒液，南慕辰完全肯定，這就是之前自己假裝中毒所使用的，名喚伽莫羅的假死毒藥。服毒著口吐白沫，嘴唇紫黑。若是由傷口進入，則從傷口處如黑色藤蔓一般向四肢蔓延。中毒者短時間內失去意識，幾乎與死人無異。但只要葯勁一過，中毒之人便能立即蘇醒，不會產生任何不適。
不過，具南慕辰所知，伽莫羅是南祈特產，東臨、北旌與西紇絕對沒有此種毒藥。
「這宣帝是如何獲得伽莫羅的，疾影你速去查個明白。」
對伽莫羅毒也是一知半解的疾影領命后，苦惱得半天沒動地方。
「皇上，伽莫羅是當初仙妃為皇上施毒，以促成皇后投奔東臨計策。可是，現下仙妃扮作皇后坐鎮西紇，宣帝卻是在東臨皇宮用此伽莫羅毒，屬下真是一時不知該去哪裡查探為好。」
事態發展的確實很是令人撓頭，莫說是對伽莫羅不甚了解的疾影，就算是曾用過此毒的南慕辰也說不好，要從何處下手才能徹查出宣帝獲得此毒的秘密。
「既然如此，疾影還是留下來，等著宣帝醒來，與朕一起審問與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