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拆穿

  「林公公的傷如何了？」


  記掛著已是垂暮之年，猶受杖責的林公公，只等南慕辰上了早朝，蘇沐沐便偷偷找來當值太監查問。


  「回皇後娘娘的話，林公公昨日受了杖刑，幾次撐不住昏死過去，被人從執掌司抬出來時已是半死，今晨聽說林公公已經清醒過來，只是身上的傷需得靜養些時日。」


  有心前去探望，畢竟身為皇后哪裡能去得了太監卧房。只好囑咐太監好生派人伺候，又賞了些銀子給受了杖責的林公公，以免他拆遷人隨時在身側照顧。


  「皇後娘娘，仙妃求見。」


  門外通稟的話音剛落，白骨醫仙已經從門外步了進來。


  「師父，您怎麼來了？」


  歡喜的迎上前去，卻被白骨醫仙巧妙躲過。


  「怎麼，這養心殿為師來不得么？」


  看來天氣不大好，有些雷鳴閃電的意思，蘇沐沐呵呵乾笑著請白骨醫仙上座。


  「這上座可不是為師能坐得了的，還是皇後娘娘坐吧。」


  忽然夾槍帶棒的，弄得所沐沐一頭霧水。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面對如此奇怪的白骨醫仙，蘇沐沐甚覺無所適從。


  「沒怎麼……」


  自覺有些過火，白骨醫仙收斂脾氣，輕咳了聲道。


  「昨日瑞王入夜進宮，恰巧被為師撞見，聽瑞王提及說是有要事要面見皇上，不知皇上可有召見？」


  大清早的來到養心殿，難道只是為了這個？

  「不曾，皇上昨夜晚睡得及早。」


  猶疑地來回踱了幾步，白骨醫仙轉身向外走去。


  「為師也無甚大事，就此告辭。」


  怎麼來如霹靂，去似清風。完全不搭調的事情全讓這位恩師給做了。


  「師父，等等徒兒。」


  跟屁蟲似的跟在白骨醫仙身後走出養心殿，一回頭，看見自己身後的跟屁蟲。


  「連翹，你何時跟上來的？」


  好笑地撇撇嘴。


  「連翹一直跟在娘娘身後，是娘娘沒發覺，反而來問連翹。」


  正好，有連翹跟著，心裡也踏實。示意連翹跟進。蘇沐沐很怕被白骨醫仙甩掉地緊追上前。


  「師父，你這是要去御書房嗎？」


  瞧著方向，應該是御書房方位，不過現在早朝還未散，白骨醫仙難道是要去御書房等皇上？思來想去，白骨醫仙難道竟然開始真的對徒夫感興趣了？


  「不是。」


  簡單否決，白骨醫仙突然站住身形。嚇得跟在後面的蘇沐沐一個急剎車。


  「師父呀，臨停前能否給個信號，否則很容易追尾的。」


  不理會蘇沐沐調侃，白骨醫仙手指連翹。


  「帶你家皇后一邊玩去。」


  呦呵！這是要趕本宮走呀。偏不！

  「回仙妃的話，連翹一介婢女，哪裡能指揮得了皇后，請仙妃莫要亂開玩笑，連翹承受不起。」


  哼，怎麼樣，本宮的人就是不一樣吧。蘇沐沐揚起小臉，驕傲地別開頭去。


  「為師要去看望伽藍加啻，難道徒兒也要跟著去？」


  真不知道是喜是悲，越來越無法與蘇沐沐坦然相對的白骨醫仙將事情和盤托出。


  「這……」


  蘇沐沐也犯了難。


  「師父，徒兒還有要，先告辭了。」


  眼見白骨醫仙不甚待見自己，蘇沐沐退卻讓步，獨自去了御書房等南慕辰下早朝。


  白骨醫仙目送蘇沐沐落寞離去，終究於心不忍，一跺腳，趕去了藏書閣。


  「娘子為何在此？」


  下了早朝，南慕辰剛一進到御書房，便瞧見鬱悶坐在窗邊飲茶的蘇沐沐。


  「沒處去，所以來這裡等你。」


  明顯面露不悅，反而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南慕辰若有所思間坐回御書案前。


  隨手拿了本奏章看著，眼角餘光卻不斷瞥向窗前的蘇沐沐。


  「瑞王昨夜進了宮卻又不來養心殿見你，今日一早我問過御書房昨日的守衛，證明昨夜瑞王確實來過御書房，之後又去了養心殿。後來在半路遇到伽藍加啻，不知為何便一路狂奔出了宮。不知皇上可有聽說？」


  從來蘇沐沐對皇宮以及朝政諸事從不過問，突然說出此番話來，南慕辰甚覺納罕。


  「朕還不曾聽聞。」


  彷彿不在意地一筆帶過，南慕辰眼望手中奏摺不免走神。


  「皇上，瑞王求見。」


  恍惚間聽到，南慕辰不等搭話，窗前的蘇沐沐先一步說了聲請。


  「見過，皇上。」南慕霖恭敬施禮后，又對著窗前的蘇沐沐作揖到。「見過皇後娘娘。」


  冷著臉掃了眼規矩站立的南慕霖，南慕辰扔下手中奏摺道。


  「聽聞瑞王昨夜入宮有要事見朕，卻為何朕卻不知道呀？」


  知道昨夜之事無法隱瞞，南慕霖自覺實言相告。


  「昨夜本王走在去往養心殿的路上，忽然被伽藍加啻阻攔，不想本王被伽藍大師用祝由術迫害，一路衝出宮外極遠，方才漸漸清醒過來。」


  膽敢在皇宮內隨意動用祝由術，南慕辰聽了立時瞪起了眼。


  「伽藍大師為何對你施以祝由之術？」


  難尋權宜之計，南慕霖恭敬站立，不肯即刻回答。


  「莫不是瑞王有什麼把柄在伽藍大師那裡？」


  欲言又止的模樣實在令人可以，南慕辰不悅地質問。


  「這……本王不敢說。」


  竟然還給朕賣關子，南慕辰手扶案幾，冷哼出聲。


  「瑞王向來膽大得很，竟還有不敢之事？」


  惶恐地低下頭來，謙卑狀態。


  「不是本王不敢，而是實在是有關皇族顏面，本王不知當說不當說。」


  明明已經打算說出，偏偏弄出這般場景，南慕辰不耐煩地擺擺手。


  「但說無妨。」


  故意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南慕霖壓低聲音道。


  「昨日本王在路上偶遇與伽藍大師私會的仙妃，出言教訓了兩句，恐怕伽藍大師不滿本王言辭，顧問才對本王施術。」


  掂量了下南慕霖話中的真偽度，南慕辰頓時冷下臉來。


  「他二人是在何處私會？」


  略作猶豫，還是如實稟明。


  「藏書閣外。」


  料來也不過如此。


  「還有何人？」


  問得倒是周全，南慕霖依舊謙卑回復。


  「還有茹妃。」


  冷冷笑了幾聲。


  「沒有皇后前去湊熱鬧，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