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馬首是瞻
拒絕了白骨醫仙的各種藥石方法,也婉拒了連翹的忠心跟隨,入夜,蘇沐沐一人獨自前往養心殿。
當頭恰好月圓,皎潔明輝遍灑雕梁畫柱。
漢白玉鋪就的路面直通向養心殿輝煌朱門。
門外守衛的當值護衛遙見蘇沐沐孤身一人款款而來,到了近前便躬身行禮請蘇沐沐進殿。
「娘娘……」
進到殿內,迎頭一名引路太監手甩拂塵,躬身示意蘇沐沐跟上。
「原來是林公公。有勞林公公。」
認得引路的太監,是宮內年歲最長向來少言慎行林公公,蘇沐沐客氣相稱,裊娜隨行。
來到殿內寢宮前,正在林公公稟報間,蘇沐沐立在月下,獨自環顧從前熟悉場景。
屏退通報過後的林公公,南慕辰望向庭院里正孤單四望的蘇沐沐。
「皇后獨自前來,倒是好膽色。」
從寢宮內步出,南慕辰語出譏諷來在蘇沐沐身側。
仰頭見一輪光照萬戶的玉盤掛於當空,回首身側相思入骨的容顏,南慕辰疲憊的面容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都說燈下觀美人,月下觀男子,這話說得一點沒錯。
身披月華的身影投影在蘇沐沐琥珀色的明眸中,彷彿要隨時被那一縷皎潔引向天宮去的南慕辰,少了平日里身為帝王的森嚴霸氣,多了些平常男子的柔腸寸縷。
被南慕辰盯得有些不自然,蘇沐沐用手捋過滑落額前的幾縷髮絲,輕聲笑問。
「妾身應約前來,皇上可還滿意?」
並不十分確定蘇沐沐會前來赴約的南慕辰,故意擺出你豈敢不來姿態。
「朕的旨意,難道皇后膽敢違抗不成?」
只有兩個人在,竟然還擺出身為皇上的那一套威儀,蘇沐沐膩煩地白了一眼。
「我心裡有你才會前來,皇上不要太過自以為是才好。」
剛說上兩句又要爭吵,皺了皺眉,『心裡有你』四字倒是甚遂心意,南慕辰竊喜良久不曾回話。
「皇上有在想什麼良策來對付妾身?」
正暗中偷樂的南慕辰聞言,頓時蹙眉火起。
「朕何時在你的心裡成了事事算計的小人?」
一切唯蘇沐沐馬首是瞻,動用手段鞏固帝位也是為了護得蘇沐沐周全,難道我南慕辰的良苦用心,竟半分入不得她蘇沐沐的眼,卻一概以小人行事來定義?被蘇沐沐質問的火起,無處宣洩的南慕辰一拳狠打在身旁桃花樹榦上,震得桃花樹上的桃花撲簌簌紛紛墜落。
一旁蘇沐沐也知自己言語過激,見南慕辰動了怒,便禁言不語。倆個人僵持間,風起雲湧,迅速匯聚的烏雲遮住了皎潔月色。
狂風驟起,吹得人幾欲迷眼。拿起衣袖遮在眼前,蘇沐沐好笑這天氣也來湊熱鬧。
被南慕辰擒住手腕一路拉入寢宮內,一個站立不穩,蘇沐沐差點撲到在南慕辰懷裡。幸好蘇沐沐及早控制住勢頭,才將將在南慕辰身後站定。
察覺到背對著自己的南慕辰似有異樣,蘇沐沐緊甩了幾下手,打算從南慕辰的鉗制中逃脫。
猛地轉過身將蘇沐沐摟入懷中,狠狠吻上蘇沐沐櫻唇,有血腥味在舌間蔓延。
不顧蘇沐沐狠咬上自己的舌頭,南慕辰瘋狂地掠奪著蘇沐沐的甘甜,雙手狠不能將懷中人兒揉入到骨子裡,窒息的眩暈很快將蘇沐沐的反抗變成了欲拒還迎。
「放開我!」
被南慕辰抱起放到龍床上,突然欺身上前的重壓將蘇沐沐拉回到了現實。拚命的掙扎只能隨著南慕辰的不斷入侵,化為一縷幽幽嘆息。
如同狂風中的一葉孤舟,不知顛簸了多久,才在風平浪靜下沉沉睡去。
望著微闔雙眼睡去的蘇沐沐,南慕辰強權地將蘇沐沐摟緊懷中。
「你是朕的,誰也奪不走,便是你自己也不能把你從朕的身邊奪走。」像是在宣誓,又像是獨自在昭告。
緩解了多日來的思念之苦,南慕辰也隨即安然睡了過去。
等到門外太監招呼南慕辰起床早朝時,渾身吻痕的蘇沐沐還是狼狽地睡在南慕辰懷裡,不曾醒來。
守著蘇沐沐的睡顏不舍離去的南慕辰,請了又親蘇沐沐紅腫櫻唇,戀戀不捨地離了寢宮。
著人去研究院招來連翹照顧蘇沐沐,南慕辰這才放心地前去勤和殿早朝。
端坐在龍椅上,聽著文武大臣的奏請,南慕辰一門心思地只想早些結束,好能回到寢宮去見娘子。
終於無人再有事奏請,南慕辰剛想開口宣布退朝。忽地,太常博士閆一博出列口稱萬歲。
只好安奈性子坐會龍椅之上,南慕辰出言相問。「愛卿,有何事啟奏?」
「臣有事啟奏,皇上與皇后大婚後久未有動靜,身為皇族子嗣,開枝散葉當是首要之事,還請皇上恢復從前每隔三年進選秀女舊例,成就千秋鼎盛,福蔭子孫,此乃社稷之福,南祈之福也。」
真是煩什麼來什麼,一個蘇沐沐都已經讓朕自顧不暇,哪裡還弄來那麼多陌生女子來讓朕操心。不滿地冷哼一聲。
「閆一博,你是嫌朕活得長遠了么?」
如此嚴重的話哪裡是身為當朝臣子所能擔負得起的。南慕辰話音剛落便嚇得太常博士閆一博噗通一聲跪倒在朝堂上。
「皇上,臣並無此意,望皇上明鑒。」
本打算殺雞給猴看的南慕辰,被誠惶誠恐的模樣逗笑,不打算再與之計較。朗聲說了句退朝,自己先大步流星地走出勤和殿。
「南慕辰,你要做什麼?」
癱在床上根本起不來的蘇沐沐,一眼瞧見退了早朝興沖衝來到床前的南慕辰,慘叫一聲。
「剛才朕推了進選秀女的提議,娘子快快獎勵。」
渾身似散了架似的,蘇沐沐伏在枕上連連搖頭。
「求皇上還是饒了臣妾吧。」
你蘇沐沐終於也有向朕討饒的一天,得了逞的南慕辰笑得甚是得意,一把抱起被窩中的蘇沐沐,嚇得蘇沐沐立馬閉起了眼睛。
好笑地俯身輕輕在臉上親了親,柔聲細語地說道。
「要朕饒你也不難,只要娘子唯為夫馬首是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