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丟臉
「娘娘說的極是，只是，連翹聽說……」
見連翹吞吞吐吐，想說不敢說的樣，蘇沐沐暗忖，許是那養心殿里出了什麼花樣。
「是不是那倆位妃嬪按耐不住，已經被皇上招入後宮，進了那養心殿中？」
鳩佔鵲巢，師父她老人家怎地為老不尊到猴急。
「是，不過，皇上今日下午從御書房出來，便去了翡翠宮；聽說晚些，皇上還要回了養心殿，召見仙妃。」
蘇沐沐聞言哼哼冷笑。
「皇上倒是忙得很呢。」
有心去爭取質問，無奈身心俱疲地打不起精神，毫無鬥志地卧倒在床上。無奈地閉上雙眼。
「他忙他的，本宮還是先暫時養足精神再說。」
一整晚，與周公的約會甚是不悅，從清晨的鶯歌婉轉中醒來，蘇沐沐張開眼，腦子昏沉沉的幾乎要炸掉。
從床上一骨碌爬起，想來那養心殿里恐怕是旖旎春光瀲灧一色，那曾經屬於她蘇沐沐一人的南慕辰，左擁右抱的好不爽利。
心裡委屈得無以復加，望著窗外的翠枝青天，蘇沐沐恍惚出了會兒神。
「連翹，幫我梳洗打扮，我要去見皇上。」
實在是不甘心，從前的恩愛纏綿難道是假的？如今不過是被脅迫，無奈同意冊封了倆個妃嬪，難道他南慕辰真的就可以不問原由雨露均沾，忘了當日誓言？
聽到蘇沐沐信誓旦旦要去找皇上討要說法，完全支持的連翹舉雙手贊同。
特意為蘇沐沐梳了新鮮樣式的髮髻，卻被蘇沐沐提出反對意見。
「今天，本宮去找皇上不是質問，而是要討個一官半職聊做消遣。所以，不必麻煩，給本宮隨便梳個簡單髮式即可。」
什麼？連翹第一次變成了碧禾，頂著滿腦袋的問號伺候著蘇沐沐一切妥帖，便隨著蘇沐沐前往勤和殿。
因蘇沐沐起的晚了，梳洗完畢用過早膳，已是南慕辰下來早朝，前往練武場調教軍士時辰。
曾經的戎馬生涯，使已經身為一國之君的南慕辰依舊保持操練習慣。每日早朝下來，都要來練武場操練一番，才算是這一天沒有白過。
「皇上……」
到了勤和殿撲了個空，對南慕辰作息極為了解的蘇沐沐不用當值太監提醒，直接奔去了練武場。
聽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立於練武場指揮台的南慕辰紋絲未動。
受了冷落的蘇沐沐也不動氣，並肩與南慕辰站在一處。
彩旗招展之下一個颯爽英姿，一個仙袂飄飄。好一幅絕美畫面。
「皇后今日來此有何目的？」
面露孤傲之色唇型微動，南慕辰雙眼直視前方，眼珠不錯地盯著齊整陣容相問。
「臣妾思念皇上難耐，特來此看望。」
不屑地挑了挑眉。
「既然思念朕，為何昨夜卻能安然入睡。既然打算看望於朕，為何是練武場而不是養心殿？」
被南慕辰質問得一時回答不上來，蘇沐沐好笑地撇撇嘴。
「本宮才是苦主，為何說得反倒像是皇上受了委屈？」
不打算鬥氣，南慕辰將帥旗交與一旁副將，轉身步下指揮台。
蘇沐沐緊隨其後也跟著走了下來。
「朕這就要前去仙妃的雲霄殿，皇后是否打算同往？」
把冷若冰霜寫在臉上，拒之千里的態度，使得本來還有些熱忱的心瞬間涼透。
「好啊……」
故作瀟洒地隨在南慕辰身後，以為自己足夠堅強的心土崩瓦解。
「想不到皇后短短時日胸懷竟能開闊至如此，真是令朕甚為驚嘆。」
諷刺挖苦，你南慕辰還有何招數。
「南慕辰，咱們非要這麼說話么？」
耐性盡失，如果再僵持下去，蘇沐沐沒有自信會繼續容忍下去。閉上眼深吸口氣。
「我蘇沐沐所作所為具有因由，只希望夫君記得我一心一意只為夫君好就是。」
連連冷哼。
「為夫所作所為也具有因由，娘子為何不信？」
抓狂地握緊雙拳。
「難道臨幸翡翠宮，夜宿雲霄殿，也是有原因么？」
得意地微眯起桃花眼。
「正是……」
卑鄙無恥！手伸入懷中握緊珍藏許久的琥珀吊墜，壓制住想要摔向南慕辰的衝動。
「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不為和解，至少也不要太過生份。
「朕也不是，朕只是說出實情。」
實在說不下去，蘇沐沐閉了嘴，跟定在了南慕辰身後。
「皇后在吃醋。」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反正就是跟定了的態度。
南慕辰也不理論，得逞地快步向前，後面的尾巴緊緊尾隨不放。
故意緊急剎車，悶頭緊趕的蘇沐沐一個不注意，直接撞到了南慕辰的後背。
「你到底想要怎樣？」
被戲弄得火起，蘇沐沐揉著撞痛的頭，大聲質問。
「朕想要你……」
慾火焚燒般的眼神從頭頂壓迫下來，驚得火起的蘇沐沐越來越萎縮後退，直至後背猛地貼靠上路旁一株柳樹。
沉淪在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繳械投降地閉上雙眼。
「呵呵……」
笑聲由近及遠，等到蘇沐沐再睜開眼，南慕辰已步出丈許。
「朕甚覺乏累，還是改天再臨幸皇后吧。」
誰要你臨幸！就算是臨幸，也是本宮臨幸於你。
沒有說出口的話，全部換成了沉淪，沉淪在往昔美好的回憶里，疼得人心都在燒。
「皇後娘娘，大毒日頭底下站著，也不怕中暑么？」
笑意盈盈地靠近，卻原來是百里茹月。
「你怎麼在這裡？」
輕蔑地掃了眼身著華服的百里茹月，再悄悄身後站立兩排的宮女太監，派頭打得倒像她是皇后出巡一般。
「娘娘，今天皇上早朝後傳話給臣妾，命臣妾來此伴駕，剛才許是姐姐眼裡心裡只有皇上，所以沒有注意到臣妾罷了。」
***，剛才丟人一幕全被這賤人看了去，饒是蘇沐沐再厚臉皮，一張臉也掩飾不住地漲到通紅。
「哎呀，本宮想起來，為皇上熬的葯膳還在爐子上，怕是再不回去便要糊掉了。」
自己找了個台階下，蘇沐沐領著連翹一溜煙地回了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