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懷孕了
隔日未時,紫竹林外——
蘇沐沐和白骨醫仙互挽著手腕,站在一堆。
不遠處,南慕辰背著個青布包裹,站在那裡等著。
「丫頭,自這紫竹林外一直向西,大約步行一個時辰,便是清水鎮,從那裡即可借車回到南都。」白骨醫仙說著,將背上背著的包裹遞到蘇沐沐手裡,囑咐道,「這徒弟出師,為師父的沒什麼體面東西送你,這裡面有老身親自撰寫的幾本醫書,一些獨門煉製的藥丸,你且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美人兒」蘇沐沐心中感懷,也有著十二萬分的不舍,片刻就紅了眼眶。
「傻丫頭,哭什麼。」白骨醫仙淡笑著,抬起袖子為她抹了一把淚,「若是那臭小子對你不好,你便回來這紫竹林,自有師父替你做主!「
蘇沐沐抽了抽鼻息,重重的點了點頭:「是,沐兒明白!美人兒,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得了空,我一定會回來看您的!」
又說了些體己話,蘇沐沐方才戀戀不捨的與白骨醫仙話了別,便背著她給的包裹,和南慕辰踏上了去清水鎮的路程。
別離總是傷感,這一步三回頭,蘇沐沐刻意走的很慢。
時不時回頭望望,那一片熟悉的紫竹林,和那紫竹林外站著的一抹白色身影,直至徹底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
「若是捨不得,以後我便經常陪你回來看看。」身旁,是南慕辰輕輕的寬慰聲音。
微涼的小手隨即被一隻溫熱的大掌包覆其中,似是在給她傳遞溫暖。
蘇沐沐眼淚虛虛的回看他,輕點了點頭,重新振作精神,畢竟趕路要緊。
南慕辰和蘇沐沐的腳程都算是快的,故而,還沒到一個時辰,便已經趕到了清水鎮。
兩個人不敢耽誤,直接找了車馬行,因為身上沒有太多的銀兩,只租了一匹快馬,讓蘇沐沐胯坐在她懷裡,他左右扯著馬脖子上的韁繩,便踏上了回程。
此時的天色已有些晚了,若是再不加緊趕路,二人只怕天黑了還趕不回南都。
這車馬行的馬兒,速度上可比不得追風。
是以,在馬背上顛簸了兩個時辰,顛得她屁股都痛了,天兒也擦黑了,才堪堪望見了南都的城門。
策馬進城,直奔定王府。
門口站崗的侍衛,看見失蹤了大半月的南慕辰和蘇沐沐,此時毫髮無損的回來,那臉上的表情,已說不出是驚訝還是驚喜,趕緊進去通報疾影和陸琪。
南慕辰先是自己胯下馬,再扶著蘇沐沐跳下馬,找了另一個侍衛,讓他將馬兒牽去車馬行還了,遂同蘇沐沐一起進了王府。
剛踏進王府的大門,就見到陸琪疾影還有連翹,三人一同迎了上來,表情都很激動。
「主子,您可算回來了,屬下就知道您一定不會有事的!」陸琪興奮的道。
「主子,屬下無用,未能保護好您和王妃,請主子治罪!」
話音剛落,「噗通「一聲,疾影竟直接單膝跪在了南慕辰面前。
見疾影跪下了,身邊的連翹朝著蘇沐沐,也是跪了下來:「奴婢與哥哥同樣有錯,未能遵循主子的話保護好王妃,請王妃責罰!」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啊,起來起來,快起來!」
蘇沐沐被這兄妹倆的陣勢嚇了一跳,躬下身子,伸手就想將他二人扶起。
奈何他們仍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無法,只能將目光投向南慕辰,示意他:「南慕辰,你倒是說句話啊!」
南慕辰默了默,忽然道:「如此,便下去各領二十板子,下不為例!」
「是,屬下(奴婢)謝主子!」
說完,便下去領各自的板子去了。
蘇沐沐對南慕辰的做法頗有微詞,暗煞門派出的那些個殺手,全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就算他親自出馬,對付他們尚且要費些功夫。
何況對方人多勢眾,南慕辰這邊卻帶著幾個不懂武功的「拖油瓶」,自然束手束腳的,施展不開也屬正常。
自然而然的,蘇沐沐就將自己歸到了「拖油瓶」這一列當中。
但連翹和疾影歸根究底都是他的手下,他要怎麼處置,她也無權過問。
「他們心中有所愧疚,只有領了罰,才能舒坦些。」
南慕辰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倒是把蘇沐沐說的愣了,也明白了過來。
他之所以要讓疾影和連翹吃板子,是為了讓他們心裡好過一點,而並不是懲罰他們。
只是如此她又不懂了,他剛剛這一番話,是在向她解釋么?
為什麼呢?
正思考著,卻隨風飄來一聲嬌滴滴的魅聲,硬生生阻斷了她的思路,逼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臣妾可擔心死了!」
循聲看去,正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熊語凝,在如畫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若是平常,蘇沐沐連正眼瞧都懶得瞧她一眼,但現下卻是個例外,只因今日的熊語凝,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穿著鮮艷的大紅色衣服,面上濃妝艷抹,頭上也遍插著珠光寶氣的金釵頭飾,打扮的依舊艷俗。
讓她感覺不一樣的,也並非她那一身打扮,而是動作。
她一隻手由如畫攙著,另一隻手卻是托在了后腰上,走路的姿勢很慢,慢到像是刻意裝出來的一般。
明明沒有肚子,卻還是硬要將肚子向前拚命的挺著,導致她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甚至可以說是滑稽。
莫不是懷孕了?
蘇沐沐冷笑一聲,趁眨眼的空擋打開了透視。
透視之下,發現熊語凝的確是懷孕了,雖然懷孕的日子不久,估摸著也才一個多月的樣子,所以在她的肚子里還只是個不太明顯的陰影。
一個多月算一算日子,她那時,應該正好和陌大哥在外策劃著北旌使臣的事情。
南慕辰,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呢
「側妃妹妹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有了吧?」
蘇沐沐的臉上雖掛著笑容,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冰冷的,帶著犀利,宛若一把冰刀刮過熊語凝臉上,嚇得她心肝兒一顫,顯些扶不穩如畫的手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