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花粉過敏症
「你幹什麼?」修德明一雙牛一樣的大眼緊張的盯著蘇沐沐,下意識的擋在了百里羽荀的身前。
「你讓開,沒看到我想救人么?」
百里羽荀咳嗽的一下比一下大聲,呼吸聲也越來越短,越來越急,一看就是情況不妙。
這時候亂表什麼忠心?不知道愚忠害死人么!
蘇沐沐也不管他信不信,不顧他的阻擋就要往前沖。
裘德明只覺得蘇沐沐是個瘋女人,自然是不會讓她靠近百里羽荀的。伸手毫不客氣的推了一下蘇沐沐的肩膀,蘇沐沐被那大力的一推忽然身體失去了平衡,身子直直的向後摔倒。
靠之,被那牛一樣大的力道一推,這下就算不摔成個腦震蕩,估計屁股也會摔開了花啊!
好在蘇沐沐抱緊清醒,向後摔倒的瞬間快速的將雙手疊在一起墊在後腦勺上,然後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既然註定要摔一下,那也別摔壞了腦子!
但是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也沒有跌在地上,而是跌入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里。
南慕辰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的身子,看著她嬌小的身子穩穩的跌進自己懷裡,緊繃的身子忽然放鬆了下來,像是鬆了口氣。
坐在上首的南慕澤、武皇后和徐太后,臉色雖然難看但是並沒有出言呵斥,想來若不是這蘇沐沐的醫術高明,敢對友國的使臣無力,光憑這一條,就夠治她得罪了!
「南慕辰」蘇沐沐琥珀色的眸子蕩漾著複雜的神采,仰視著他俊美無濤的臉,有片刻的眩暈。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出手救她這感覺真的,很不賴!
「疾影,請裘將軍到一邊兒去。」深邃的眸子中冰冷的眼波一閃,瞅的人背脊發涼,涼薄的唇輕輕的開合,輕易的就下了個命令。
北旌特使算個什麼東西?傷了他的女人,就要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裘德明是個舞刀弄槍的粗人,又是個急脾氣的,看到南慕辰那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輕佻態度,不禁怒火中燒,正要上去和南慕辰比劃兩下,突然眼前一花,下一刻竟然像是被定在了那裡,整個人動彈不得。
疾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裘德明的身後,拎著裘德明的后領,將他拎到了一旁。
可憐裘德明一個鐵骨錚錚,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被疾影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激的臉一陣的紅,破口大罵道:「呸!偷襲人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給我解開穴道,老子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疾影對於裘德明的挑釁充耳不聞,冷著臉站在裘德明旁邊。
在場的所有人更是抽氣連連,定王南慕辰雖然闊別朝堂已久,但這一身凌厲的氣勢倒是不減反增更甚以往。本身以為他只不過是個失了勢的王爺,即使病治好了,也是個廢物王爺了,如今看來,卻依舊是個狠角色。
南慕辰這才放下了蘇沐沐,蘇沐沐扭捏的想道謝,可看到南慕辰那一張冷淡的冰山臉,想想還是算了,立刻跑到百里羽荀身邊,蹲下來為他號脈。
「大膽,你不許碰尋王殿下!殿下!」裘德明雖然身子被點了穴,嘴上卻還是自由的,看到蘇沐沐的手碰到了百里羽荀,更是激動的不管不顧的大叫著。
「吵什麼吵,閉嘴!」蘇沐沐和南慕辰異口同聲的對著裘德明吼了一句,琥珀色的杏眸和黑曜石般的桃花眼,兩雙眼睛同時向裘德明投去攝人的視線。
裘德明心中一陣發虛,悻悻然閉了嘴,也不敢再說話了。
周圍眾人的抽氣之聲又四起。
我的乖乖,原本以為這南慕辰的氣勢已經很可怕了,沒想到這定王妃看起來平易近人,發起狠來比之南慕辰絲毫不遜色,兩人那一身凌厲的氣質還十分相似,簡直如出一轍。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裘德明總算是閉上了嘴,蘇沐沐才能安下心來診脈。
百里羽荀的脈象輕淺,甚至旁邊若是有絲毫的干擾,她都差點把不到他若有似無的脈搏。百里羽書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只是出於身體上的反應劇烈的咳嗽著,咳嗽依舊不停,呼吸聲卻是很弱的,只出氣不進氣。身體因為咳嗽不停的抽搐著,幾口濃痰咳出,帶著白色的泡泡。
這是急性哮喘的癥狀,但又不完全是哮喘,蘇沐沐悄悄開了好久不用的透視,他的身體狀況很差,甚至已經開始出現了氣胸的癥狀,
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蘇沐沐鼻尖突然又竄入一股花香,對了,花!
蘇沐沐惶急的轉頭對著裘德明問道:「尋王爺是不是花粉過敏?」
裘德明本身在蘇沐沐身上吃了憋,是不想回答她的問題的,再加上蘇沐沐之前讓他閉嘴,他有些后怕的斜眼瞧了瞧在他身旁的疾影,一時也不知道是該說話還是不該。
蘇沐沐看著裘德明一臉木訥的樣子,急了:「我問你呢,你聾了么?」
「是是是,王爺的確對蘭花過敏。」裘德明尷尬的紅了臉,想他活了大把年紀,還沒碰到過敢連續對他大呼小叫好幾次的小女娃兒,而且自己還對她無可奈何。
哎,今兒這張老臉啊,算是丟盡了!
蘇沐沐一片瞭然,難怪她聞到了花香味,不管是剛剛在她自己吃的菜裡面,還是現在在百里羽荀打翻一地的菜上面,她都聞到了花香味,雖然剛剛那香味很雜,所以她分不清楚是哪種花,但是裘德明這麼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這的確就是蘭花的香味。
可是好好的菜里怎麼會有蘭花味?難道是
蘇沐沐轉頭看了那灑了一地的菜肴,向那站在一旁抱著酒壺,嚇的身子發抖的侍女說道:「今日的膳食都有哪些?」
「回,回王妃。聽說今日是北旌國來訪的大日子,御膳房的掌廚特別準備,準備了上好的小牛羊肉」那侍女看著蘇沐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嚇得不敢往下說了。
蘇沐沐聽著侍女說的,也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