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你是好姑娘
對於莫東旭和皇莆擎天的密探，莫菲菲一概不知。
在這個城市的夜晚來臨時，五光十色的夜生活也一同降臨。
莫菲菲穿著一件黑色的包臀連衣裙，露出了深深的事業心，絲毫不在意男人流連在她胸前的目光。
只是此刻，她看著面前的男人，表情有些忍耐。
「你把我從酒吧裡帶出來做什麼？！」她的表情很不滿，剛剛坐下，就有個陌生的男人將她生拉硬拽帶出酒吧，心情絕對不會好的。
「不記得我了？」男人的笑容清淺，穿著一件質感上乘的手工西服。
莫菲菲蹙了蹙眉，這樣的男人在夜店裡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莫菲菲確定自己不認識他。「你搭訕的手法也未免太老套了些吧。」甩開男人的手臂，莫菲菲轉身就要回去。
「不記得那碗排骨麵了？你幫我付了錢。」男人追上莫菲菲，笑眯眯的說：「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正好我可以還你錢了。」
莫菲菲根本就沒有想過再遇，有些不耐煩。「好了，幾塊錢的事兒，你煩不煩啊。」
沈瑜微微眯起眼睛，笑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換一下好嗎？」說罷，他抓起莫菲菲的手臂，以一種輕柔卻不容拒絕的力量帶著她離開暗巷。
看著那輛價值不菲的汽車，莫菲菲沒有選擇坐進去，而是以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著他。「你想和我上床？」
沈瑜愣了愣，而後笑了。「你對於每個出現在你面前的男人，都是這樣想的嗎？」
莫菲菲不可置否一笑，「世界上的男人，心裡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骯髒。說罷，你到底想要什麼？」
沈瑜伸手指了指她身後的暗巷，「你明明是個好姑娘，為什麼要在那樣的地方墮落呢？和我離開不好嗎？」
好姑娘？這是一個莫菲菲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字眼，沒人會這樣形容她。在他們的想法中，她莫菲菲就是個婊子賤人。
她抿著唇，坐進副駕駛。
男人的車沒有去往任何一家酒店，而是在一家並沒有打烊的甜品店停下。
那是一家看起來小女生十足的店，粉紅色等等冰激凌色系裝點的，推開門滿是甜蜜味道的地方。
這是和莫菲菲身上的著裝格格不入，也是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男人身材頎長，一件質感極佳的西裝包裹全身，透出一股子英倫精英范兒。這樣英俊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是吸引目光的焦點所在。
可是在他身邊，一名穿著暴露畫著濃妝的女人隨行，多少讓人有些受驚的感覺。
店裡的服務員也有些奇怪，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竿子的人是怎麼碰到一起的。貴公子和夜店野雞？
周圍的目光讓莫菲菲有些難受，好像被扒光衣服一樣，那種自卑感再次浮現出來。她想要奪門而出，或是挺起胸膛讓大家看看，她莫菲菲也不是好惹的。
可就在這時，男人已經將她帶到了位子旁，安撫她坐下。
「這家店雖然浪漫了一點，但點心和茶都很好喝。」沈瑜說著，服務員已經拿來了菜單。
在莫菲菲年少的時光，也曾經有過這樣美好的構想。但在一起的小姐妹們，過早的成熟，這樣的地方彷彿已經不適合她們了。如今坐在這裡，那些美好的願望突然浮現在了眼前。
許是看出來莫菲菲對這裡的陌生，沈瑜詢問了她的口味后，就讓服務生推薦了幾款比較合適的點心。
「莫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她現在和無業游民沒有什麼區別，拿著家裡人的錢，混日子罷了。她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著沈瑜的時候，有些難以啟齒了。
「沒關係的。」沈瑜語氣溫柔，「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好一點壞一點，都沒有太大的區別。我說過的，莫小姐是個好姑娘。」
「好姑娘？」莫菲菲冷笑，「一個經常出入夜店，私生活也混亂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好姑娘呢。」她說完，就去看沈瑜。她想從沈瑜的眼中尋找到哪怕一絲絲的鄙夷，可是她失敗了。那個男人用那樣溫柔的目光凝望著她，彷彿她就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女孩。
鼓脹的氣球一下子就癟了，莫菲菲扁著嘴，兀自生著悶氣。
「不要妄自菲薄。你身上的好，是你不曾發現到的。」
「好……」在這一刻，在這個滿是甜蜜味道的小店裡，莫菲菲突然間就有了一種傾訴的慾望。也許是因為夜色太溫柔，也許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目光太過於溫暖了，也或許是她真的想要傾吐那些不曾對其他人講過的心聲。
莫***身體在劉靜芳的照顧下，稍稍有了些好轉。可對於莫菲菲的關心，卻一日不減。
劉靜芳想到自己曾經因為莫菲菲的事情，對兩位老人大吼大叫，就滿是愧疚。他們真的對她和菲菲很好，是她沒有看明白。
「也不知道菲菲現在怎麼樣了，她一個人在外面住，有沒有冷到，有沒有餓到……」
劉靜芳現在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念叨莫菲菲，讓莫創海頗為無奈。
「菲菲是大人了，不會有事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我怎麼能不擔心啊！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對什麼事都輕描淡寫的！當初對莫斯超就是，把事情說明白了又能怎麼樣！一直瞞了我那麼久，讓我對你和斯超一直有怨恨。我現在是想要挽回那些，以一個母親的身份來疼愛斯超的。可是他壓根兒不給我這個機會，這些年我對他的壞，他通通記著。」
莫創海不喜歡劉靜芳對自己大吵大鬧，可她說的畢竟是事實。當年姐姐意外留下的寶貝，他用盡了心思去呵護，看著他健康的長大，成為真正的掌權人。對於這一點，莫創海一直都是自豪的。可對於妻子，他虧欠良多。如果不是他選擇隱瞞，讓她以為斯超是自己的私生子，也不會有心結，差點兒鬧到要離婚的地步。
「是我不好。」人到中年了，已經玩不起你猜我猜的遊戲了。莫創海不想讓這個家散掉，他差點兒就丟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那種經歷不想再來一次了。所以，他選擇了妥協，以一個男人的臂膀扛起那些責任。「我也心疼菲菲。可是你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也心疼啊。」
莫創海輕輕將妻子攬入懷中，嘆了口氣：「大家都想要菲菲好，不止你一個人。有大家在，不會讓菲菲有事的。可是你呢？你這身子要是垮掉了，我怎麼辦？」
「我……」劉靜芳有些哽咽。菲菲是她一手帶大的，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息了，她能不著急嗎？
「我給東旭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可妻子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懷著愧疚的心，莫創海只能再次撥通了莫東旭的電話。
莫東旭早已經明白了他的來意，並沒有表示出任何不滿，語氣很是溫和。
「東旭啊，實在又麻煩你了。只是，你伯母她擔心菲菲，這幾天都睡不好的。」
「我懂的。讓伯母不要擔心，菲菲目前很好。安排的醫生已經和菲菲見面了，他認為菲菲的情況並不嚴重。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菲菲太過於自卑了，這一點是個很大的問題。」
莫創海也不明白，小時候那樣驕傲的公主，怎麼會成了現在的模樣。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菲菲的未來就交給你們了，我實在是……唉作為一個父親，太失敗了啊。」
總之，有沈瑜的加入，莫菲菲的情況正在轉好，這是一個良性的發展。
劉靜芳也稍稍鬆了口氣，可以安心的睡了。
不過第二天清晨，她就買了菜，去了莫斯超的公寓。
對於她的來訪，艾依婷是有些訝異的。以劉靜芳過去和莫斯超之間緊張的關係，雖然後來把問題解決了，可實際上隔閡依舊存在著。
「媽，您來了……」莫斯超並不是莫創海的兒子，這是大家都清楚的。不過艾依婷還是習慣了，稱呼劉靜芳一聲媽。
「唉……」看來真是她小人之心，以為兩家再見面的時候，會更加尷尬。劉靜芳訕笑了下，提著菜進了屋。「我就想著，你們兩個小輩身邊也沒個長輩，多少有些不便。這不，今天過來，給你煮一餐飯。我的手藝不好，你可別嫌棄。」
劉靜芳過去什麼樣，艾依婷不是不知道。看著她變好了，也有些欣慰。對於莫家，莫斯超不能割捨，可當年莫家奶奶以及劉靜芳的反應，始終在他心裡留下了傷痕。
至於莫菲菲，她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莫斯超擔心家裡的小女人，早早就回了家。沒想到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氣，而且還能聽到艾依婷的笑聲。
是蘇流暖來了？放下公文包，他走進去，腳步頓了頓。「您，您來了。」和劉靜芳之間的關係，讓他無法對她稱呼一聲母親，更何況她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