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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哄人之編製花環

  赫連寒雲走近他們,站在那塊圓石邊,低頭唇含淡笑,鳳眸瀲灧清華,望著那眯眸看著他的碧袍男子,打趣道:「天師兄這是被我的美色所迷了嗎?嗯!這可不好!會傷了霜師妹的心得!再說了,我雖是斷袖之名在外,可喜歡的卻一直是女人,而絕非男人的!」


  遺恨天臉色瞬間黑沉如烏雲壓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狐狸精,離我遠點,我可不想被你禍害。」


  赫連寒雲收起了手中的傘,將傘往旁邊一放,他撩袍坐在了圓石旁,伸手哥倆好的勾住了對方的脖子,臉貼近他的臉,笑得很邪魅惑人道:「天師兄,你說我禍害你?可是我怎麼記得,這些年來……一直是你在禍害我呢?說說,你是不是早就發現我的身份了?怪我當年帶走了霜師妹,所以便一直想著法兒的惡整我?」


  遺恨天妖嬈的狐眸轉頭對上他瀲灧鳳眸,他有些有氣無力,懶懶的說道:「是仇兒告訴我,你就是魅影。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就是雲師弟,否則……你以為我會只惡整你,而不拿刀劈了你嗎?」


  赫連寒雲故作被他眸底的寒光嚇到了,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胸口幾下:「天師兄,別這麼兇巴巴的,霜師妹可不喜歡這樣嚴肅的你。」


  遺恨天斜了他一眼,懶得理會他的,轉頭望向了那被絲絲縷縷金光穿過的雲海,眸底浮現了一抹追憶之色:「霜兒最喜歡在山崖邊跳舞了,她說……她喜歡風帶給他的自由!」


  孫子奕側首望著那師兄弟二人,那怕如此畫面再美,也難驅散他二人身上的憂傷。唉!同是天涯人!他們這幾個人,哪一個不是為情所困?哪一個不是求而不得,只能在心中深藏那抹倩影?


  遺恨天收回了追憶的憂傷眸光,側過臉去,妖嬈的狐眸中,放射出一束極其危險的寒光:「雲師弟,多年未見,你倒是學會粘著師兄了?嗯?」


  赫連寒雲微側首,剛好對上對方那雙近在咫尺的危險眸子,他一是被這近距離給嚇到了,二是有些害怕對方發火,所以便迅速的收回了手臂,站起身來,腳下一挑,那把白色油紙傘,便回到了他手裡。


  「天師兄多想了,除了霜師妹敢整日粘著你,試問……咱們族中,還有誰敢親近你這冷神呢?」他還是離他們遠些吧!那邊看著花開的挺好,摘些花來給柳兒編個花環,回頭去天機府送給她,哄她開開心。


  孫子奕望著那又執傘步入花海的白衣男子,他嘴角輕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語氣中有絲苦澀的感嘆道:「寒雲很久沒這麼開心了!似乎只有王妃,才能讓他真正開心起來。真希望,王妃可以不計前嫌,原諒寒雲當年被迫無奈,所做的那件事。」


  遺恨天微蹙了下眉心,隨之也起身挑起腳邊的傘,執傘碧袍如水,向著那花海中的白衣人走去:「你今日找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別告訴我,你就是來讓我們來看你『採花招蝶』的?」


  「當然不是了!我找你們來,是奉了我家娘子的命令,來幫你們追妻出主意來的。」赫連寒雲一手執著傘,一手采了一些漂亮的野花,一臉苦惱的皺眉道:「她說不促成你們幾對的好姻緣,他就永遠都不原諒我。沒辦法,誰讓我懼內出了名呢?現在只能聽娘子大人的吩咐,幫幫你們兩個木頭樁子了。」


  「你說誰木頭樁子呢?說你是狐狸精,你還真以為你像狐狸一樣聰明了?」遺恨天這些年來確實變了不少,特別遇上他的死對頭,他就心中驟然會升起一股,特別想和對方比比誰會被先氣死的衝勁兒。


  「行了天師兄,要真把我氣死了,可就沒人給你說情了。你可別忘了,當年霜兒被你逼的跳崖,可是我救了她,將她帶離了族裡。」赫連寒雲彎腰又摘了兩朵花,低頭美美的看著,抿唇笑著,有些啰嗦的說道:「這段恩情雖然比不了天大,比不了海深,可也算是我對她的再生之恩吧?她不給任何人面子,卻多多少,都總會給我些面子吧?」


  唉!這些年來,清霜雖然不是他親妹子,可卻勝似親妹子。


  而清霜雖然平日里冷冰冰的,可他卻感受得到,清霜對他有著依賴,有著一份對兄長的親近與尊敬。


  所以……天師兄要娶清霜,必須,先要討好他這個娘家人吧?現在不止不討好他,居然還對他這麼凶。哼!真是一根不可雕的朽木,活該他打一輩子光棍。


  要不是他家柳兒讓他幫忙,他鐵定不會管他這臭屁的大師兄。


  遺恨天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執傘側過頭去,望向了遠處的一座青山。唉!也許仇兒就是想到了這些,才會讓赫連寒雲這個不靠譜的人,來幫他想辦法的吧?

  他要是聽到赫連寒雲的心聲,估計現在,早出手好好教訓他這師弟一頓了。


  可惜他聽不到!所以對於赫連寒雲,他升起的只是感恩之心,而沒有一絲想殺人之心。


  「寒雲,你說王妃讓你來找我們,是為了……」孫子奕執傘緩步走來,眉宇間浮現了一絲憂悒之色,欲言又止的輕嘆了聲,轉身向著花海一旁遠走了幾步。


  他與紅袖,在多年前就沒能走到一起,而今他們間又隔了那個誤會,恐怕……更沒可能了!


  赫連寒雲十分滿意的看著他手中採的花,水色薄唇勾起一抹柔情的笑容,鳳眸含著無限溫柔的望著那朵朵小花,啟唇說道:「凡事不要太悲觀,事要往好處想,而不能總往壞處想。否則,人活這一輩子,豈不是半點意思也沒有了?」


  「你有什麼辦法就直說,別在這裡故作什麼玄虛。如果你所能說的只有這些廢話,那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在這裡陪你閑談。」遺恨天說完這些話,便執傘轉身,向著與孫子奕相反的地方離去。


  赫連寒雲一看他要走,搖頭輕嘆了聲,一臉無奈的席地而坐,將手中傘放到了一旁,低頭開始編起了他的花冠,狀似自言自語的說著:「唉!這裡的花兒開得可真好,這麼漂亮的花兒,若是編成了花冠送給柳兒,相信她看到……一定會很喜歡,很開心!」


  孫子奕和剛要離開的遺恨天,同時頓步回頭望向那席地而坐,百花叢中一襲白衣如仙編花環的男子,二人遠遠相視深思了一番,同時轉身向著那一抹白衣走去。


  大家都是聰明人,他都說得如此明白,如果他二人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便只能活該打光棍一輩子沒人要了。


  遺恨天修長的玉指一松,手中的白色油紙傘,便跌落在了那一片花花草草上。


  他居高臨下,低頭眸光寒冷的望著對方的頭頂,冷冷道:「這個主意,最好別是個餿主意。哄得了霜兒最好,要是哄不了霜兒……赫連寒雲,我一定綁了你,把你這狐狸精,賣到清倌里去。」


  「天師兄,你是不是酒還沒醒啊?火氣怎麼這麼大啊!」赫連寒雲停下了編織花環的動作,仰頭自下而上無奈的望著對方,勾唇苦笑道:「還有啊!呵……你認為,這天下有哪家清館,敢收我這個活閻王嗎?」


  遺恨天懶得理他的瞥了他一眼,同他一樣撩袍席地而坐,摘了身旁的一些野花,臉色黑沉,修長的白玉手指,靈活的編著那花冠。


  赫連寒雲微側臉,望著對方那靈活的手指,懷疑的眸光,定在了對方那張冷若冰霜的妖嬈容顏上,微張嘴難以置信的問道:「天師兄,你以前是不是經常編織花冠……哄霜師妹啊?」


  遺恨天編花冠的手指微頓了下,眸底浮現了一絲複雜之色,啟唇有些悔恨追憶道:「沒有!以前霜兒總喜歡送我花冠,可我覺得那太幼稚了,她送給了我后……就全被我隨手丟棄了。而今想來,當霜兒滿心歡喜,將她親手編織的花冠送我,而之後看到我不屑的丟了她的心意……她當時,一定是難過極了吧?呵呵!或者,她還曾經躲起來哭過呢!」


  「這一點你倒真猜對了!」赫連寒雲收回瞭望著對方的目光,低頭編著花冠,唇角習慣的勾著一抹淡笑道:「記得有一回,我看到霜師妹拿著一個破了的花冠,在那處你逼她墜崖的靈心崖邊,縮在一處石頭后,手捧著那破了的花冠,哭的很是傷心。」


  「你見到她哭過?當時為什麼沒來對我說?」遺恨天轉頭面色極其的寒冷,一雙眸子如噴火般的咬牙狠瞪著,對方的那張如玉美顏,似是很想衝過去,狠狠的給對方俊臉上一拳。


  赫連寒雲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散發的殺氣,他抬起頭,轉頭笑得很是風華無雙,一副渾然不在意對方身上森冷的殺氣,火上添了桶油,勾著嘴角邪魅笑道:「你當年的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我們哪個師弟師妹不怕你呢?誰會願意有事沒事,去天師兄你這生人勿近的人身邊……吃飽了撐的,存心多嘴找挨罵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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