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壞事之拿錯了酒
二人前後到了飛鸞閣,柳綺琴揮退了下人,提裙上了二樓。
赫連寒雲雖然不是頭一回來飛鸞閣了,可卻是第一次上來這二樓。
二樓和一樓一樣,都是三間直通房,沒有隔間,只在那卧室處弄了個月亮門的雕花隔斷。
珠簾流光溢彩,青紗白紗交錯,雅緻中透露一絲飄渺。
這樣的設計,是一般閨房的設計。
房間里有幾個雕花獨角花架,分佈在四周,每個花架上都放著一盆蘭花。
柳綺琴走到桌邊,纖指提起那青釉茶壺,翻了茶盤中的一個青釉茶杯,低頭為對方倒了杯茶:「看到我這普通至極的閨閣,是否讓陵王爺你失望了?」
赫連寒雲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單手背後走到桌邊撩袍風雅落座,白玉修指接過她遞來的茶,抿唇淺淺一笑,品了口:「嗯?碧潭飄雪?看來這些年裡,你曾和靈巫族有過聯繫。」
柳綺琴輕拂袖,優雅端莊的落座,望著對面眸含笑意的男子,她眸光平靜無波瀾道:「在三年前那場大火中,我以血引出了洛天香體內沉睡的鳳凰血。也是那次強力破開她祖先的封印,使我身上的靈力在三日間……全部消散了!」
赫連寒雲聽她平淡的講述著三年前的大火,握著杯子的手指不由得因心痛而緊收攏,聲音有些顫意問道:「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是靈巫族發現你靈力消散……再次找上了你嗎?」
「不是他們找上了我,而是我讓天師兄回了靈巫族,告訴他們做好一切準備……靈巫族下一任女祭司,將會在五年後出現。」柳綺琴纖指撫摸著杯沿,垂眸靜謐的淡淡說著,她最後一次的預知未來之事:「在靈力消失前的一晚,我用僅存的力量,找到了女祭司出生的地方。天凌國,京華城,五年後,梅花夏日怒放,女祭司降世!」
赫連寒雲在她說完這些時候,方才看著她問道:「你這次回來京華城,是為了……要等下一任女祭司出現?」
柳綺琴眸光自他那黯然的臉色上掠過,起身蓮步輕移,走向西邊大開的窗口。背脊修挺,長發垂腰。逶迤曳地的裙擺,輕撫過褐色的木質地板,留下了一抹淡影。
赫連寒雲望著她佇立在窗口的背影,眸底浮現了濃濃的悲傷之色:「你恨我吧!最好恨得刻骨銘心,恨得要將我碎屍萬段,讓我痛不欲生!」
柳綺琴微側過身去,一雙盈水的眸子里,透著一絲迷茫的望著他,不解問道:「為何?為何忽然讓我恨你?」
「為何?呵呵!你說是……為何呢?」赫連寒雲笑得很是苦澀悲涼,斜靠在桌邊,側首望著那水眸迷茫的她,勾唇自嘲一笑道:「是我奢望了!你說過你不要再恨我了,因為你想忘記世間所有的一切,待你等到下一任女祭司出現后,你便就要離開京華城了。自此你我,再無愛恨情仇,就連一絲瓜葛,也都沒有了!」
柳綺琴微垂下眸子,不敢對上他過於悲傷的眸子。是啊!當尋到那名新生的女祭司后,她就可以功成身退,離開這個會讓人傷心煩憂的紅塵,去到那片世外桃源,再無任何憂愁的靈巫族去了。
斷情淵,在經過了那麼多事後,她終於知道,那裡面為何有那麼多的冰封者了!
只因情難斷,所以才將心身全部冰封起來。自此後再不用去感受,那人世間的喜怒哀樂了!
赫連寒雲望著垂眸不語的她,他轉過臉去,雙眸有些濕潤,抬手將那杯茶放到嘴邊,仰首喝盡苦澀的茶水,將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有酒嗎?我今日參加了兩場婚宴,可連一滴喜酒都還沒喝到呢!」
柳綺琴望著垂首低眸的他,她靜默無言的轉過身去,緩步走到一個柜子前,從裡面拿出了兩壇酒,抱著走到桌邊,輕輕的放在了那鋪著淡青色黃流蘇桌布的桌面上:「只有這些藥酒,你要是喝不慣,我吩咐人,讓他們去酒窖給你……」
「不用了!消愁之酒,再濃香,喝到嘴裡也是苦的。」赫連寒雲揭開那封口紅布,拔出那木塞,仰首便自灌起酒水來。
柳綺琴看著他臉頰上衝下的酒水,一些藥渣沾在了他如瓷的玉頰上。她伸手拿過一個茶杯,奪過他手裡的酒罈,在兩個杯子里倒上了一些褐色的酒水,伸手推到了他面前:「藥酒里有藥材,喝到嘴裡會咔嗓子的。」
赫連寒雲端起那杯酒,修長的玉指在杯身上輕撫著,鳳眸含著氤氳的水光,瀲灧美麗至極的望向了她。沾了酒水的水色薄唇,泛著瑩潤的誘人淡紅色,微張合間,低醇醉人的聲音,便溢出了水唇貝齒間:「陪我喝一杯吧!一個人喝酒……有些孤寂呢!」
柳綺琴望著他細微的蹙了下眉,隨之便拂袖坐在了他身旁的凳子上,纖細白嫩的素手抱著酒罈,為自己也倒了杯酒。
赫連寒雲看著她纖細的雙手,微蹙了下雙眉,單手奪過那酒罈,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鳳眸迷離的望著她,輕勾水潤薄唇道:「你喝,我給你倒!」
柳綺琴依舊靜默不語的望著他,端起酒杯,微掀開面紗一角,仰首喝下了那杯難喝的藥酒,掩嘴低咳了幾聲。
赫連寒雲望著難受皺眉的她,伸手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著氣。凝望著她的眉眼,忽然開口道:「揭掉那面紗吧!反正這裡就你我,沒人會去泄露你的……真實身份。」
柳綺琴微側臉望著他一會兒,方才抬起手,揭掉了她面上的白色面紗,露出了那張依舊清麗的容顏。
赫連寒雲微眯著眸子靠近她,伸手撫上了她細膩如嬰孩的臉頰,輕嘆道:「原來,變得只是眉眼,而其它的……一直都還和三年前一樣呢!」
柳綺琴沒有躲避他的撫摸,只是水眸靜靜無波瀾的望著一處,啟唇淡淡道:「當年燒傷太嚴重了,那怕有百年雪蓮為藥引,鳳哥哥也沒能……幫我把容貌恢復如初。」
「還好的!至少還是我熟悉的柳兒,那怕你柳眉變得凌厲了,眼梢飛斜的透著嫵媚,聲音……似也比以往柔媚了許多了!可你,卻依舊是我熟悉的柳兒。」赫連寒雲睫毛微垂,湊近她的緋色唇邊,落下了一個眷戀,含著一絲**的柔吻:「柳兒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的安靜乖順!」
柳綺琴垂眸望著他染上酡紅的臉頰,不由得擔憂的伸手撫上他微燙的臉頰:「你……喝醉了?」
可能嗎?這些藥酒她也一直在喝,雖然每次只喝小半杯,可這藥酒的勁兒……好像沒這麼大吧?
赫連寒雲望著那皺眉目露擔憂之色的她,他唇畔忽而綻放了一抹絢爛至極的笑容:「你在關心我嗎?柳兒,是在關心我嗎?回答我,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心裡從未將我抹去,柳兒!」
柳綺琴看著他這個樣子,總覺得哪裡有了些不對勁兒。她伸手將那壇酒抱到了面前,伸出那白嫩的小手探入了酒罈中,隨之她拿出了一節……鹿茸?這是什麼酒?她房裡的不是老參酒,和馬Nai酒,還有一些果子酒嗎?
赫連寒雲俯身靠近她,長臂輕勾著她的脖子,雙眸迷離的望著她低頭在酒罈里撈的東西。可這撈出來的東西,怎麼讓他感覺越來越怪異了呢?鹿茸?太子參?首烏?枸杞?當歸?
柳綺琴對於這些藥材根本不了解,她白嫩的纖指拈著一塊跟樹根的東西,側臉望著臉色越來越緋紅的赫連寒雲,皺眉問道:「你認識這些藥材嗎?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赫連寒雲伸出那白玉修長的大手,握住了她拿著當歸的縴手,對她輕點了下頭,酡紅著俊臉,鳳眸瀲灧迷離,薄唇水潤透著淡紅,微啟道:「這是當歸!剛才看你撈出來的藥材,我想這就應該是陰陽……唔!合歡酒!」
轟隆隆!咔嚓!柳綺琴覺得她頭頂忽然閃過了一陣電閃雷鳴。她轉過頭去看著手裡的東西,顫音的艱難吐了一句話:「你是說……這是……大補酒?」
「不!正確的來說,應該是壯陽酒!」赫連寒雲覺得他腦袋暈乎乎的,身上燥熱的難受,他收緊了手臂,身子緊貼在她身上,水潤的薄唇微啟,吐露著含著**的溫熱氣息:「柳兒,很難受!熱,柳兒,唔……」
柳綺琴的身子僵硬的坐在那裡,額頭上隱隱冒出了一層薄汗。她的雙頰在對方又親又摸下,迅速的越變越紅。她又急又惱,恨不得殺了鳳無殤那個陰損的傢伙。他給她配的調養身體的藥酒中,怎麼會混進來一壇……大補酒啊?
不行!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
她抬手推開了黏在她身上的男人,站起身便要往樓下跑去叫人。
可她剛想張口喊人來,纖腰便被人從後面給抱了住。在她完全來不及驚呼出聲時,身子便被扳過去,一雙水潤帶著酒香的唇,便堵住了她的唇。
「柳兒,別走……我好難受……柳兒,我要你!你答應給我的……柳兒!」赫連寒雲邊親吻著懷裡掙扎的人兒,便迷離著一雙瀲灧的鳳眸,喘息的呢喃著。